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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女明星会抓鬼(陈鹦鹉)


左轻白跟兰殊尔面面相觑,多杰在说什么?
兰殊尔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问多杰:“你说的是这玩意?”
“是。”多杰回答。
原来多杰说的“法器”就是手机,“画像”是手机里的照片。多杰出生于解放前,不是新时代的人,加之多杰没有披人皮,而是长年累月地披着熊皮躲在山里,导致多杰没能像蓝双等其他鬼那样融入新社会,所以多杰不知道手机是什么原理,还以为是某种法器。
多杰说:“你只要让我看到画像,通过画像我能认出是不是拉姆。”
也就是说只要让多杰看到人皮鼓的照片,多杰就能认出是不是用拉姆皮肤做的那面。
兰殊尔用汉语问左轻白:“你真有照片?”
左轻白用汉语答道:“没有,但我有办法。藏区解放后,这些东西都进了博物馆,我们可以上博物馆的官网,现在是数字化时代了,博物馆的每件文物都能在官网上找到照片,人皮鼓也能,找到照片给他看就行。”
“他要找的是用拉姆皮肤制成的那面鼓,其他鼓不要。”
“都在博物馆里,总有一个是。”
“那么多家博物馆,那么多官网,一个一个看?”
左轻白“啧”了一声,“有人皮鼓的藏馆全国就只有几家而已,我们只要看那几家的官网就行了,哪用得着全看?”说完左轻白还吐槽了一句:“真笨。还捉鬼师呢?还是考过试的呢!愣着干什么?赶紧找。”
左轻白是个记仇的人,之前兰殊尔说她当捉鬼师不合格,被她逮着机会当然要说回去。
左轻白跟兰殊尔一起翻有人皮鼓的那几个博物馆的官网。
“这个是不是?”左轻白找到了一张照片,举起手机给多杰看。
多杰摇头。
“这个呢?”
多杰摇头。
“这个?”
多杰还是摇头。
左轻白汗流浃背。左轻白觉得这些鼓都长一个样,可多杰就是能认出它们不是自己要找的那一面。
多杰很明显已经不耐烦了,他开始怀疑左轻白和兰殊尔在骗他,就像当年喇嘛诓他那样。多杰的一双熊眼恶狠狠地盯着左轻白和兰殊尔,逐渐暴躁。
突然,兰殊尔把手机屏幕举在多杰面前,给多杰看他最新找到的一张照片,多杰当场愣住不动了。
多杰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兰殊尔的手机屏幕看,他看了许久许久,突然从他的眼眶中流出了眼泪。
多杰的眼泪不停地在流,左轻白和兰殊尔都感受到了多杰身上浓浓的哀伤。哀伤如洪水,席卷整个山洞。
兰殊尔给多杰看的是目前收藏于星洲市一家私人博物馆的人皮鼓照片,照片下附有这件文物的简介,简介上说鼓面由少女的人皮制成,但并没有写这名少女的名字。
或许早就没有人记得这名少女的名字,只有多杰记得。也只有多杰能认出她。
多杰的大熊掌抓住牢笼,撕心裂肺地吼道:“带我去找她!”
左轻白说:“你告诉我昨晚上凶杀案的真相,我就带你去找她。”
多杰巨大的熊身跪了下来。
“我告诉你。”多杰流着泪说,“我什么都告诉你。”
多杰坐在笼子里,他把自己缩小了好几圈,缩成一个玩偶熊的大小。熊这玩意特别有意思,体型大的时候很恐怖,但只要一变小就很可爱。
多杰向左轻白和兰殊尔说起了昨天晚上他看到的事。
“昨天白天的时候,有一个人走到我住的山上来,就是昨晚死在房间里的那个人。”多杰说。
左轻白问兰殊尔:“小张白天出去干什么?”
兰殊尔说:“张维为是摄影助理,他白天要出去勘景。”
勘景是影视行业中的专业术语,就是在正式开拍前外出考察景色是否符合拍摄要求。
左轻白点了点头。
多杰道:“他手里拿着一个黑乎乎的法器,冲着我施法。”
左轻白想了想,问兰殊尔:“小张手里拿的应该是他的单反吧?”
“是。”兰殊尔点头道。
张维为拿着单反出去边勘景边拍照,多杰不知道单反是什么,以为张维为在施法。
多杰说:“我担心他是坏人,想弄清楚他手中的法器是什么,就在晚上偷偷潜入他住的地方。”
张维为住的地方,也就是民宿。
多杰继续说:“这些年变化很大,现在的人住的房子跟我们以前住的房子很不一样。我找到了白天那人的房间,在他快睡觉的时候敲了敲他的门。”
左轻白托着腮道:“你还敲门啊,真有礼貌。”
“我有礼貌,但他没礼貌,他没给我开门。”多杰认真道。
左轻白扶额,“他那不是没礼貌,他那是不敢。”
“他不给我开门,我就自己进去了。敲门是礼貌,但不代表他不开门我就进不去。”多杰是鬼,鬼有鬼的神通,区区一扇门怎么可能拦得住他。
“然后呢?”兰殊尔问。
“我进门后站在他床边看了他许久,他把头蒙在被子里。他头伸出来那一刻一眼看到了我,他真胆小,居然被我吓晕了。”多杰如实说道。
左轻白幽幽地说:“他为啥吓晕你没点数吗?”
多杰说:“我找到了他白天对着我施法的那个法器。”
“那玩意叫单反。”左轻白好心提醒。
“我不会使用,拿在手里琢磨了许久都没琢磨透,这时候,我听到有人来了。”

急性子的左轻白迫不及待地问:“然后呢?”
多杰道:“然后我跳出窗外, 就在我离开房间的前一秒,我看到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走了进来。男人憋紫了一张脸,嘴里流着口水, 像饿急了很想吃东西的样子。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我离开了那里, 一不小心窜到了你的房间去了。”多杰一指左轻白。
左轻白把刚才用来给多杰画眼睛的那支笔递给多杰, 对他说:“那人长什么样?你画一下。”
多杰接过笔就开始画。
多杰不是美术生,不懂画画,但他也不是真的在画画, 他的记忆里留有进入小张房间的那个人的脸, 他是在用鬼术把那人的脸从记忆中复刻出来, 就像打印机那样。
多杰拿着画笔在地上乱涂,虽然涂得毫无章法,但出来的成品却是一张清晰得像照片一样的人脸。
左轻白和兰殊尔难以置信地叫出声来:“老冯?”
昨天晚上最后一个进入死者张维为房间的人是老冯。
老冯, 大名冯满芦, 45岁, 剧组场务,爱好骑行。
左轻白忽然头顶发麻,她想起冯满芦在闲聊时说过的话:“我是个骑行爱好者……”
冯满芦是骑行爱好者, 经常来西藏,而十年前死的那两个人,也是来西藏的骑行爱好者!
左轻白对兰殊尔说:“冯满芦是骑行爱好者, 十年前死的两个人也是骑行爱好者, 这不是巧合吧?”
兰殊尔严肃地说:“不是。白天的时候我听这里的民警说,十年前死的那两个骑行者和张维为一样,都是被开膛破肚,挖出内脏, 内脏被吃掉了。就是因为内脏被吃,所有人都认为是熊干的。”
多杰出声道:“不是我。”
左轻白问多杰:“关于吃内脏,你们这里有什么说法没有?”
多杰说:“我们这里从来没有吃人内脏的风俗,倒是……”
“倒是什么?”
“倒是有一个离奇的传说故事。传说在很久以前,有一对善良的夫妻生下了一个可爱的男孩,那对夫妻经常做好事,可惜好人没好报,他们的儿子在19岁的时候患上了一种会吐血的怪病,夫妻俩每天求神问药,却没什么效果。”
左轻白问兰殊尔:“什么病会经常吐血?”
兰殊尔说:“有很多,胃炎、胃溃疡,还有胃癌。”
“才19岁这么小,不会是胃癌吧?”左轻白问,在她印象中好像患胃癌的都是年纪大了的人。
兰殊尔道:“任何年龄都有患胃癌的可能,目前发现的最小的胃癌患者才10岁。”
“你怎么这么清楚?你穿过来之前是医生?”左轻白好奇地问。
兰殊尔冷道:“这是常识,捉鬼师考试有常识题,这些知识点是要背的。”
“牛逼牛逼。”
“知道考试的重要性了吧?”
多杰看了看他俩,问:“我还要不要往下说?”
“当然要,你继续。”左轻白说。
多杰继续道:“眼看那男孩就要病死了,突然有一天,一只鬼来到了夫妻俩身边。鬼对夫妻俩说:‘我有办法救你们的孩子,但有代价。’俩夫妻回答:‘任何代价我们都愿意付出,哪怕要我们的性命都行!’鬼笑了,说:‘代价不是要你们的性命,代价是让你们的孩子变成恶魔。提醒你们,变成恶魔后,你们的孩子会害死很多人。如果你们的孩子活过来了,以后别人家的孩子就要死。你们愿救自己的孩子还是愿保别人的孩子?’”
“那对夫妻做了怎样的选择?”左轻白问。
“那对夫妻选择救自己的孩子。那只鬼拿出一管血,听说是熊的心头血,鬼在心头血上施法,喂患病男孩喝下。”多杰道。
左轻白奇道:“怎么又是熊的心头血?那四个坏喇嘛想要熊的心头血,这个故事里也是熊的心头血。”
兰殊尔在一旁悠悠地说:“自古以来就有喝熊血能强身健体的说法,这是过去偷猎严重的原因之一。这也是常识题,知道考试的重要性了吧?”
左轻白撇了撇嘴,“喝熊血能强身健体?封建迷信。”
兰殊尔微讶,“捉鬼师就不要反封建迷信了吧……”
毕竟他们用的就是封建迷信的招。
多杰看了看他俩,又问:“我还要继续往下说吗?”
“要要要,你继续。”左轻白说。
多杰道:“男孩喝下被鬼施过法的心头血后,吐出了一颗坏掉的胃,接着鬼送了他一颗好的胃,但要求他把自己那颗坏掉的胃吃下去。”
说到这里,左轻白感到一阵恶心,她实在忍不住,干呕了两下。
“你说,他吃掉了自己的胃?”兰殊尔也听得三观尽毁,“生吃?”
“生吃。”多杰说。
左轻白又干呕了一下。
多杰继续往下说:“在那之后,男孩的病就好了,变得非常健康。就这样平安无事地过了十年,那对夫妻早就把当年鬼说他们的孩子会变成恶魔的话忘得一干二净。然而十年后的一天,那个孩子突然发狂,他迷失了心智,动手杀了同村的一家人,并把他们的肚子剖开,挖出里面的内脏吃掉。原来十年前那只鬼让他吃掉自己的胃,从此他就对活人的内脏上了瘾,十年发一次瘾,发作的时候必须吃活人的内脏。那个孩子果然如鬼所言,变成了恶魔。”
“后来呢?恶魔死了没有?”兰殊尔问。
“死了,他的父母联合同村的其他人一起杀了他。”
“发生这样的事,他父母后来也过得不好吧……”左轻白说着,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左轻白微愣了一下,着急地问多杰:“那只鬼叫什么名字?”
多杰摇头,“不知道。”
“那它长什么样子呢?这个传说里有没有提到鬼长什么样?”左轻白急切地问。
“传说都不太准确,有很多种说法,有人说那只鬼是个可怕的老妇人,有人说那只鬼是个窈窕的美女,还有人说那只鬼是个穿着红衣的女孩。”
左轻白大脑“嗡”了一下。
穿着红衣的女孩?金绮月?
左轻白咬牙切齿道:“金绮月,真他妈哪里都有你啊……”
“你在说谁?金绮月?”兰殊尔问。
“你知道金绮月吗?”左轻白问兰殊尔。兰殊尔穿过来的时间比左轻白短,不知道有没有遇上金绮月。
兰殊尔道:“当红女演员,当然知道了,但我只知道她的名字,还没有见过她。”
“那是一只神通鬼!”左轻白难得严肃。
“什么?”听到神通鬼的名号,兰殊尔的脸瞬间冷得像北方冬天被冻住了的湖。
左轻白对兰殊尔说:“你来得晚,还不太清楚金绮月的事,我晚点跟你说,现在不是时候,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冯满芦抓住!”
兰殊尔严肃地一点头,“没错,冯满芦的情况应该跟传说中那个男孩是一样的,患了重病后被疑似是金绮月的一只鬼……”
“没有疑似。”左轻白打断他,“就是她。金绮月是一只可怕又强大的神通鬼,她见不得人过得好,她只爱看人间惨剧,看不到她就自己造。”左轻白骂道:“她脑子有病!”
左轻白骂完了,兰殊尔说:“冯满芦患病后被金绮月哄骗着吃下他自己的内脏,从此对人的内脏上了瘾,每十年发一次瘾,一发作就要吃活人内脏,十年前发作时他吃掉了自己两个骑友的内脏,十年后他又杀了张维为,他现在瘾还没过去,很有可能再次动手。我们必须马上赶回去。”
左轻白拿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把多杰收入符纸中。空白的符纸上多了一只简笔画小熊。
左轻白和兰殊尔急急忙忙赶回酒店。
藏区有狼,回去的路上一路都能听见狼嚎。不过狼一般不会靠近人聚居的地方,它们很聪明的,恐怖直立猿不能惹它们是懂的。
路上,左轻白的手机响了,有电话。
这个地方居然有信号,不得不说祖国的基建真牛逼。
电话是路回打来的。
“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不睡觉啊?”左轻白一边嘟囔一边接了路回的电话。
“喂。”
“你们那有人被熊吃了?怎么回事?你没事吧?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告诉我?你现在在哪?”路回一接通电话就劈头盖脸地问。
左轻白还没来得及回答,周围就又响起一阵狼嚎。
电话那头路回明显愣了一下。
“周围怎么有狼叫?”路回问。
“酒店里放电视呢。”
“我不是傻子,听风声,你在室外;听脚步声,你还有个同伴。”路回冷静地说。
“这么厉害!”左轻白惊讶了,“路总平时兼职特工吗?”左轻白又开始了她那跳跃性的思维,满嘴跑火车。
“你怎么在外面?在拍夜戏?出了这么大的事,剧组还在拍戏吗?”路回震惊道。
“我不在拍戏,我在工作,剧组死人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路回沉默了一会,说:“又遇到鬼了?”
“差不多。”
“……”
路回绝望了,他想让左轻白把注意力从鬼身上分给他一点,目前看来根本不可能。但左轻白是捉鬼师不是吸鬼石,怎么就能到处遇到鬼呢?

路回忽然被一种无力感包围。
如今路回与左轻白的互动模式是, 路回连左轻白在想什么都搞不清楚,但就是会被左轻白牵动心绪,无法控制。
左轻白在电话那头很随便的一句“差不多”、“对”、“不”, 都会让路回胡思乱想:她为什么对我这么敷衍?她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这种感觉其实非常难受,电话这头的人挠心抓肺, 没完没了地猜啊猜, 而电话那头的人完全不知道在干什么、想什么,电话这头的人恨不得撕开电话钻过去。
路回很委屈,他觉得不能放任这种模式继续下去了, 有些话必须说清楚。
路回说:“剧组死人这么大的事情, 你应该跟我说, 我很担心你。如果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跟我说,我会觉得你完全忽略掉了我这个人,这让我很难受。”
路回在那边说着, 这边兰殊尔拉了一下左轻白, 他一脸严肃, 小声地对左轻白说:“西北方向突然出现藏獒叫声,无缘无故藏獒不会叫这么凶,我想是出事了。”
“冯满芦又出动了?”左轻白轻声道。
“有可能。”
“走, 去看看。”左轻白严肃道。
左轻白在这边忙,路回在那边说了一串啥她根本没听清,只听到了“难受”两个字。
“难受?”左轻白稀里糊涂地对着电话说:“你生病了吗?难受的话要去医院看医生哦。”
路回:“……”
路回:“你在听我说话吗?”
左轻白已读乱回:“好好休息, 早点睡觉, 先挂。”
于是左轻白挂掉了电话。
西北方向是离剧组下榻酒店最近的一个藏族村庄,村庄的藏獒叫的很凶,只有当危险事物闯入村庄时,藏獒才会这么叫。
一群藏民走出村庄, 拿着手电在拼命呼喊,像是在找人,他们喊的是藏语,左轻白听不懂。
但左轻白有翻译。左轻白一边快速和兰殊尔朝西北方向跑,一边拿出那张封印了多杰的符纸,用鬼话问多杰:“多杰,他们在说什么?”
多杰用鬼话回答左轻白:“他们在说,熊偷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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