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观点倒是新鲜,不过怎么又能证明你这不是在替那些祸水红颜推卸责任呢?”年轻男子饶有兴趣地反问着钟敏,显然没有想到还会得到这样的答案。
钟敏从容应道:“证明?不需要任何的证明,历史便是最好的答案。任何朝代都与大自然所有事物一般要面临的一个无法避免的自然规律,那就是新生、壮大、鼎盛、衰败,最后再到灭亡的过程。而所不同的是,每个朝代的长短兴衰却是由所统治之人治国的本事所决定,当盛世之君还是亡国之君显然与各自的能力本事以及作为有着息息相关的联系,即使真有什么绝色倾城的女子能魅惑帝王,左右他的一些决断,那也只能说明这主自己便不是什么明君圣君,连一个女人的诱惑都抵挡不住,从而丧失自我的话,这样的人本就不配坐在权利最高处鱼肉臣民。”
“所以说,真正亡国的是昏君自己,所谓的红颜祸水不过是无意加速了这个原本就将灭亡的事物的进程,最后又不幸运地替那些不愿承担责任的人背起了这个大黑锅而已。”钟敏一针见血指出了本质所在,在她看来,谁的错谁背,最讨厌那些满口仁义道德,自认为高尚珍贵的人却无耻到什么都不愿承担。
“我明白了,照你的意思,该处罚的是昏君,而并非红颜。”年轻公子这回真是实实在在的要对钟敏刮目相看,虽然她所说的这些自己闻所未闻,不过细想之下却是句句在理。他突然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与际遇,才能够造就一个这般特殊的女子。
而最后一个问题结束之后,他也完全改变了初衷。这个女人并非先前他所想象的一般,并且早已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也许,之前他的想法太过简单了一些。而所幸的是,一开始他并没有太过着急,否则的话,他还真是会忍不住后悔的。
见三个问题已经告于段落,钟敏这会也不再多想,转而反被动为主动,朝着年轻公子说道:“公子,我已经如实解答了公子的问题,现在,公子是不是也要解答我的问题,将谜底揭开来了?”
第201章 生死赌约
钟敏向来便是个极有原则的人,人敬她一尺,她敬人一丈,这年轻公子救了她一次,所以即使啰嗦些,她也会耐着性子听人家将所有问题都问完,并且实实在在的答完。
不过,一切解答完毕之后,自然她也有权利问一些她想知道的事情,虽说并非所有的事都得跟她有个交代,不过有一些比较基本的,先前那人自己也说了迟些自会让她知道。而现在她觉得已经是时候了。
“公子出手相救,让钟敏能够顺利的从那些人手中逃出来,钟敏心中十分感激,不过到现在为止,我还不知道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救我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她从容而道:“公子是坦坦荡荡的君子,钟敏佩服公子的为人,如果可以的话,现在还请公子如实相告。”
这世上可从没有任何任何免费的午餐,凭天掉下一些人不顾自己安危特意跑来救你,那总归是有原因的,若是亲人自然冲着血缘之亲而来,若是朋友则是情义当道,像这些人两者都不是,那自然是有什么利益关系,否则的话无论如何也是没可能白白出手。钟敏想得很透彻,只是并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些人来说到底有什么价值。
“先前我便说过,迟些你自然会知道一切。放心,我说过的话向来算数。”年轻公子一脸悠闲地说着,显然这话里的意思是此时还不到揭晓谜底的时候。
钟敏一听,心中顿时有些不太高兴,说了半天,这人难道还没有完了?不过她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定定地盯着他道:“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其他问题要问我吗?”
“问题倒是没了,我已经说过三个问题都已经问完,只不过现在我还有一个小游戏,想请姑娘陪我玩一次。”年轻公子边说边站了起来,走到钟敏身旁异常暧昧地说道:“如果你赢了,我随时可以放你与你的同伴小姑娘安全离开,如果你输了……”
说到这,他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让他整个人都与原先变得不一样起来,那样的神情如同猎人盯着猎物一般带着隐忍不住的兴奋。
钟敏心中暗自诅骂了一声,果然这货不是什么简单的出手相救,想来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吧。尽管心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不过钟敏却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输了的话又当如何?”
“输了的话,姑娘的命可就不是自己的了。”年轻公子在钟敏耳畔幽幽地说完这几个字,而后大笑起来,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钟敏脸色骤变,这哪是什么小游戏,分明就是一场生死赌局,现在看来,自己这哪是什么被人救出,只不过是从狼窝换到了虎洞罢了。
“为什么要赌命?我与公子无冤无仇,钟敏实在无法想明白,公子这般做到底为了什么?”她皱了皱眉,很是不解地说道:“如果公子想要我的命,就根本没必要出手相救,亦或者可以直接要了我的性命,为何要这般大费周折?”
“没有为什么,因为一开始我让人从那些人手中将你带到这里来就只是为了要杀你,只不过是想在杀你之前见识一下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年轻公子闲闲地说着,如同聊着家常一般:“不过,见过你之后,我突然改变了先前的打算,想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有这个能力的话,那么我便不杀你,如果你没有那个能力,那么也就死不足惜了。”
他妈的,这是什么浑蛋!钟敏顿时气愤不已,觉得自己竟像只猴子似的一直在被人耍着。敢情这死人救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杀她,她还真是没见过这么变态的人,更没见过这么无聊的人!
可是,她真心不记得什么时候得罪过这样的主,莫名其妙的竟然成为被人猎杀的对象,实在是让她郁闷得快要吐血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她强忍着想出手打人的冲动,死死地盯着那张让她此时无比憎恨的脸。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是谁,那我便先告诉你也无妨。”年轻公子不在意的扬了扬手道:“我叫上官弘,至于第二个问题,如果你输了的话,那么在你死之前我自然会告诉你为什么要杀你,不过如果你侥幸赢了的话,那么这原因我就不再相告了。”
真是个狐狸,钟敏深吸了几口气,快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再让自己那般冲动。越是这样的时候,她便得越冷静,否则的话,只会让自己更加被动。而这男人,不,应该叫他上官弘了,上官弘的答案真是说了跟没说一样。
姓名不过是个代称罢了,干巴巴的三个字真假暂且不说,根本就无法让她知道这人真正的身份,而杀她的原因亦是如此,死人就算知道了也无所谓,而万一没死成,他却根本不会说,到头来,就算自己明知被摆了一道,却也根本对这人没有任何的办法。
“好吧上官弘,既然这样,那我也不再问那些没用的东西,生死赌局都出来了,这说明我是根本没有选择或者弃权的机会。”钟敏此刻早已完全冷静了下来,平静地说道:“说吧,怎么个赌法?”
既然是生死为赌注,那么怎么个赌法她自然是最关心的,如果根本就一点活路也没有,只不过是让她做一下临死的挣扎,娱乐一下那个变态的话,那她也懒得费太多力气了,不过就算拼了一死,却也不会让这个死变态太过舒服。
钟敏心中暗自打定了主意,一会侍机而动,她怀中的匕首也不是吃素的,不给她活路,那这个什么鬼上官弘也别想太过便宜。
“聪明又爽快,你这性子还真是让我越来越喜欢了,现在我还真有那么一点希望你能够赢得这次的游戏了。”上官弘轻笑一声,而后说道:“赌法很简单,放心,我也不会刻意刁难,我曾听说你帮萧明峥设计了一整套极其严密的安保系统,内防与外防都固若金汤,对吗?”
“凭公子的能力,知道我的这些过往的确是小菜一碟,只不过,这些与今日的赌法有关吗?”钟敏反问了起来,她是爽快,可惜眼前这家伙却并不怎么爽快,故弄玄虚什么的最烦人了,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不就行了,总是这般拐来拐去的也不知道累不累。
“有没有关这得看你自己怎么想了。”上官弘总算还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解释道:“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时间内你若能够带着你那忠心的婢女从这座别院里成功逃出的话,那么就算你赢,如果三天后你还是没有办法逃出,那么你就输了。”
“她是我的好姐妹,不是什么婢女。”钟敏纠正着上官弘的话。
“无所谓了,是什么都没关系,反正对我来说都一样。”上官弘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继续说道:“这三天内,你的行踪随时都会有人监视,一旦你有任何想逃走的举动,他们都会进行阻止,你可以采取你自己的手法摆脱这些人想办法逃出去,但是有一点你得记住,不能杀死其中的任何一个人,若是因你而死了任何一人,那么不论结果如何,你都是输的,明白吗?”
“看来公子还真是对我够重视,若我没估计错的话,这别院里的护卫、侍从、奴仆什么的,男男女女加起来最少不下六七十人,其中一大半以上的都是身怀武艺的高手,就凭我这么一个连武功都不会的人还得带着另外一个同样什么都不会的人逃出去,这不是天荒夜谈吗?”
钟敏虽这般说着,可心里头却已经开始盘算了起来,刚才一路上从她们临时呆的房间过来时,她便发现三三两两偶尔经过的仆从有些异常,现在想来,看来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奴仆,而应该是保护这上官弘的侍从才对。
而且她也留意到了,别院里头的安保防护虽然并不算是毫无漏洞,但却也十分严密,这个别院应该只是上官弘临时的一个落脚点,所以防护也都是些临时性的外防,可即使是临时性的却也如此大的阵势,这一点也充分说明上官弘的身份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只怕用非富即贵都不一定足够形容。可是自己到底何时竟得罪了这样的人物,费这么大的力气竟然只是为了要她的小命?
“你的命原本我便是不准备留的,现在好歹也算是给了你一个机会,这可是很给你面子了。要知道,我这人可是从不轻易改变主意的。你还是好好把握吧,优胜劣汰,适者生存,这也是你的观点,我记得没错吧?”上官弘笑得愈发的得意,看向钟敏的目光也如同在看着一场即将上演的好戏一般。
钟敏不由得笑了笑,故意叹了口气自嘲道:“看来,照你这么说,我还应该觉得荣兴才对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场所谓的游戏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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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反攻,出口恶气(六千大章,求订阅啦!)
钟敏猜得一点也没错,从上官弘临时想出这个点子开始,这场所谓的生死游戏便已经正式开始,好在上官弘并没有限制她在这别院时头各处的出入自由,当然,这前提是她不能够做出任何异常的举动,否则的话马上便会有人出来制止,明里的,或者暗里的。
从前厅出来的时候,还是先前带路的那个男人继续送钟敏回先前住的屋子,想起刚才上官弘那种捕猎者一般的神情,她便格外的厌恶。以前在电视电影中也看过这种将他人性命当成游戏的赌局,而这一回却是没想到自己竟成了这真实赌局里的棋子。
将一已之乐建立在别人的生死之上,如此视人命如草芥的做法实在是没有半点的人性。钟敏实在想象不出自己与这上官弘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好好的一个人竟然会如此变态的对付她这么一个小人物。
算了,先不想这些,真相虽然她很想知道,不过现在她却并不想从上官弘嘴里得知,因为那样的话,便代表着她输掉了唯一的性命。
回到房间后,喜儿看上去似乎也已经清洗了一遍,里头的东西也早有人抬了出去收拾妥当。那个男人送钟敏回来后,只说迟一些便会有人来送饭,而后什么也没再说便先行离开了。
外头门口有奴婢候着,屋子外头四周也有许多人双眼睛盯着这里的一举一动。好在屋子里头并没有留人二十四小时面对面的盯着,多少还是留出了一丁点的私人空间。钟敏自然知道这并不是上官弘格外开恩,而是若随时都贴身轮流有人看守的话,那么这游戏便根本就没办法展开了。
更何况,在上官弘的眼里,整个别院便是一个金丝笼,有这么多人守着看着,只要钟敏有一丝一毫的举动都能够马上知晓,自然也就没有必要二十四小时贴身面对面看守了。
“锦儿,你见到这别院的主人了?他到底是什么人呀,为什么会救咱们?你有没有好好谢谢人家呀?还有……”
喜儿的问题跟珠子一般一个接一个,看上去显得很是兴奋,也难怪,对于一个这样神秘的人物来说,任谁都会觉得好奇的。
钟敏自然没有急着说什么,先顺手将门给关了起来,而后走到里间,一屁股坐下来,闭着眼睛如同很累似的养起神来。
“怎么啦,很累吗?去时还好好的,这会怎么跟个打了霜的茄子似的了?”锦儿奇怪不已,连忙跟着走了过来,伸手便替钟敏按捏着头部两侧的太阳穴。
喜儿的手法很是舒服,钟敏下意识的轻哼了两声,任由喜儿给她按捏,要知道跟那么只狐狸一般的人打交道费的脑细胞可真是不少。
见钟敏依旧没有出声,而是一幅试图放松的样子,喜儿也马上会意的闭上了嘴,按捺着好奇心,专心的替钟敏按捏了起来。
钟敏的性子她清楚,此时不说自然有这丫头自己的道理,因此她也不会继续追问,到了时候能够说时自然便会跟她说了,没必要急在一时。
按了小半个时辰,钟敏看上去似乎已经睡着了,她呼吸均匀,神情放松无比,喜儿将手轻轻的拿下也没有半丝反应。
“果然睡着了,这丫头!”喜儿不由得小声嘀咕了一句,边说边笑着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往床边而去,想去拿一床薄毯给钟敏搭一下。如今天气已经转凉,睡下了的话若不盖些东西,怕是很容易着凉。
拿了东西往回走,还没到钟敏身旁,喜儿这才发现那丫头竟然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正盯着自己瞧。她顿时觉得好笑,正准备出声问钟敏刚才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睡了一会。不过钟敏的反应相当快,她还没来得及完全张嘴,那丫头却快速伸手放到唇边朝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钟敏的神色十分认真,带着少有的严肃,喜儿不自觉的被钟敏的气势所控制住,下意识的便不再出声,并且将嘴巴闭得紧紧的,脸上的神情也跟着变得凝重无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没来得及细想,却见钟敏已经起身,朝她走来,伸手拉着她,将她带到一旁的床边上坐下。
“隔墙有耳!”钟敏紧挨着喜儿,用最小的声音在她耳畔说了这么四个字。
这一下,喜儿顿时明白了过来,敢情这丫头是故意的,可是外头怎么会有人偷听她们说话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她们不是才被人救出吗,怎么感觉又好像是再次被其他的人给禁锢了似的,连说个话都有人偷听,问题看上去相当严重呀。
“怎么回事呀?”喜儿亦压低着声音,一脸担心地朝钟敏询问着。
钟敏见状,再次竖着耳朵听了下动静,而后这才小小声将那上官弘所说的生死赌约给说了出来。这种事自然不能够瞒着喜儿,而且说不定在逃离中喜儿还能够帮上不小的忙。更何况,她们本就是一个整体,只是希望喜儿心理上莫有太多的负担,否则的话怕是会影响到原本就举步艰难的逃离。
听完钟敏的话后,喜儿果然神色变得异常紧张慌乱,若不是钟敏早有防备,再次提醒的话,估计她早就想大叫起来了。
见状,钟敏只得又好好安抚了一翻,其实,这次的所谓生死之赌,看上去她们的确是十分不利,但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不过这事还真是得好好动动脑子,千万不可泄了气,乱了手脚,如此反倒坏事。
喜儿对钟敏的话向来都深信不疑,如今这种情况下,自然更是对她言听计从,左右一条命也由不得她自己了,索性豁出去全听钟敏的,运气好的话,还能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