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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的山村日常(夏天吃瓜)


好不容易结束了,徐泽又“吧唧”一声又印在了她的额头上,警告道:“下次再敢瞒我,我可会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陶枝脸上与那天边的红霞别无二致,迷离的眼中还带着一丝潮红,她羞于看他,只用鼻音发出一个“嗯”字。
徐泽心情大好的弯腰提起竹篓,拉着她的手往堂屋走,“先去给你把手上的伤处理一下,你就歇着去,晚饭我来给你露一手。”
陶枝坐在床榻上,看着他仔细给自己包扎手指的样子,心里顿时觉得暖融融的。
等他洗完螃蟹,眼看着天都要黑了,也不知几时能吃上饭。陶枝一个人在卧房也是坐不住了,忍不住跑到灶房来。
徐泽一看到她,就放下手里的葱想推她出去,“说了我来弄,你去堂屋坐着等着吃就行。”
陶枝想着他一片好意,此刻也不太好拂他面子,于是另找了个由头,“我不动手,就在灶前坐着,偶尔给你添个柴。”
这回徐泽没有拒绝,把陶枝安顿好,就在锅上架好篦子丢了几片葱姜进去蒸螃蟹。
他最馋的就是这一口茱萸酱炒蟹,等锅里油烧热,就放上葱姜花椒爆香,舀上一调羹茱萸酱炒出香味,就把斩好的蟹块倒进去,翻炒均匀,淋上醋汁和少许酱油,加水焖上一会子即可出锅。
剩下的蟹块,辅以葱姜,用咸蛋黄炒制了出来,味道咸香浓郁,刚出锅他就递给陶枝尝了一块。
这边清蒸蟹也熟了,徐泽取来碟子用筷子夹出来,忽得一拍脑门,懊恼道:“完了,忘记煮饭了。”
陶枝不由得好笑,“碗柜里还有麦饼没吃完,取几张来蒸上,热了就能吃。”
“对,还有这个,差点忘了。”徐泽乐孜孜的把篦子腾出来,将麦饼放上去热。
他把碟子都端上桌,又将油灯点燃,招呼陶枝过来吃饭,“先吃螃蟹,快来尝尝我的手艺。”
陶枝依言坐下,取了一只清蒸的螃蟹慢慢掰着吃,只是右手食指包着纱布,总有些不方便。
徐泽从钳子里拔出一大块蟹肉,递到陶枝嘴边,“喏,张嘴。”
陶枝把散在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低头含进嘴里,这钳子上的蟹肉一缕缕的,吃着鲜甜无比。
还没咽下,徐泽又挖来一块蟹黄,她面上微红,“你自己吃,不用管我……”
“我想着你手受伤了不好剥,那我放到你的碗里,你自己夹着吃。”徐泽剥完一整只螃蟹,又去锅里取来热好的麦饼。
一顿饭,两人愣是吃到了月上柳梢头。
次日,天气依旧晴好。
吃过早食,陶枝在院子里翻晒菊花,徐泽取了个木盆来泡柿子。
“陶枝,家里没什么事我们去一趟山里吧,猎些野味,明日去镇上卖掉。”徐泽蹲在堂屋门口说。
“行,那我把剩下的麦饼带上,灌上一壶水,晌午就不回来。”陶枝拍了拍身上的灰,扭身进了灶房。
进山要用的物件,昨日他已经收拾好了,只需从屋里搬出来,一一带在身上即可。
陶枝换了身衣裳,头发用花布头巾包好,还另外取了个包袱,装上吃食,腰间别上他送的那把小刀。
徐泽等陶枝给鸡崽子喂上水食,两人就一同出门,一路往北边的山林里去。
进山的路草木扶疏,小道上铺着密匝匝的一层落叶,路边的林木遒劲,已不知生长在此处度过了多少个年头,在这萧萧的秋意里,将满树的叶子化作了脚下的尘泥。
此时走在林中,阳光从树冠的枝丫间泄了下来,没了树叶的遮挡,视线便开阔了不少。
只是越往高处走,树荫反而浓密些,树叶上都染上了秋色,有黄有红,煞是好看。
陶枝拾起一片红枫叶,放在掌心细看,“这红色可真鲜艳。”
徐泽没有看景的心思,他的目光在林间逡巡,终于在一棵橡树下发现了一头白尾鹿。那鹿正在低头啃食橡子,头上的角如树枝般分叉,但分支不多,看着还未成年。
徐泽让陶枝安静蹲下,便开始拉弓搭箭,蓄力之后,羽箭破空而行,那白尾鹿极为机敏,许是察觉到了危险,一抬头撒蹄就跑了起来,羽箭终究还是落到了地上。
徐泽向着鹿逃走的方向又搭弓射了几箭,一箭都未中,再看哪里还有鹿的踪影。
陶枝惋惜道:“真是可惜了,若是能猎到这头鹿,一定能卖不少银子吧?”
“是啊,只是第一箭没有射中,后面的便更难了,我的箭法是该练练了。”徐泽抬头看天,又看了看附近的山脉走向。
他想着这棵橡子树结了这么多果子,定能引来不少野物觅食,不如先记下方位,过几日再来定能有所收获。
徐泽把地上的羽箭捡回来,插在箭筒中,两人又继续往前走。
一路上运气不好,就打了两只松鸦一只灰毛兔子,倒是陶枝,在一棵枯树上发现了香蕈,喜滋滋地采了半篓。
日头升至当空,两人找了一处地势开阔之处,席地而坐,分食麦饼,又喝了几口水歇了一阵。
林间的阳光洒落,斑斑驳驳,山林间的风儿一吹,树叶便哗哗作响,将草木被烘晒过后的气味儿在四周萦绕。陶枝忽然就有些困了,便抵着下巴眯着眼小憩。
徐泽见她犯困,改为盘腿而坐,把她的肩膀搂过来让她枕在自己膝上,低声说:“来,你枕着我的腿睡,大抵比你这样能舒服些,山里有风,不敢睡太久,等会我叫醒你。”
陶枝本想说算了,但枕在他腿上被正午的阳光一晒,舒服得不自觉就阖上了眼。
这时,他难得有机会这样光明正大地端详她的面容。
徐泽低头,伸出手把她颊边贴着的一缕碎发拣开,只看她蜜色的面庞上卧着一双柳叶儿似的眉,一对长睫好端端的立着,似一对翕动的蝶,林间光影交错,引得蝶翼时而颤动。
他的视线自上而下,扫过她的额间,鼻梁,落在那双唇瓣上,便再难移开。
她的唇色粉嫩娇艳,兀自在他眼底洇开,他此时仿佛闻见了山间第一朵早樱,在雾气中颤巍巍的绽开,送来一丝冰酥入骨的幽幽甜香。
徐泽喉头微动,抬头时却敛去了眼底翻涌的情欲,望向被树木切割成碎片的天空。
他想,也许这是他年老时,也要从记忆深处捧来细看的一幕。【踏雪独家】
两人歇到日影往西又挪了一寸,徐泽叫醒陶枝,复又启程。
陶枝睡了一觉也是养足了精神,一路捡板栗,拾核桃,不亦乐乎,徐泽只好认命的背着她的战利品。
拐过一处山缝,她又瞧见山崖边的一棵歪脖树挂着一树的红果儿。
“是山楂,镇上过年卖的冰糖葫芦就是用这个做的。”陶枝雀跃的说。
“你想吃?”
她摇了摇头,“那儿太危险了,你别过去。”
徐泽心想,你没说不吃,那就是想吃。
他大大咧咧的说:“没事儿,我腰上栓个绳,再绑到那棵云杉上,你拉着我,绝对不会掉下去的。”
陶枝说什么也不肯依,呛声道:“下面就是悬崖,你这是拿你的命去赌,你死了一了百了,那活着的人呢,就活该日日伤着心度完余生?”
徐泽见她言语间愈发激动,连忙发誓哄她,“我发誓,我不仅今日不去,以后也再不做这样危险的事,你别生气啊。”
陶枝见他说得信誓旦旦,心里头也渐渐软了下来,“往回走吧,再往深处走,太阳落山都回不了家了。”
徐泽此时哪有置喙的余地,只能依言说好。
好在回程的路上遇到一只猪獾,被他一箭射中了,忙又补了一箭。只是这两箭射中的位置并不致命,他小心的上前,用刀抹了脖子,眼见那猪獾咽气儿倒地,才唤陶枝上前来看。
两人又在原地重新把猎物和山货分装,各自负重往山下走。
等到了家,两人都累得直喘粗气,坐在廊下的台阶上不想动弹。
徐泽用袖子揩掉滚落到颊边的汗珠,与她诉苦:“那板栗和核桃实在是沉,捡这么多又卖不了几个钱……”
“原也不是为了拿出去卖钱的,辛苦你背了一路,天快黑了,我去做饭。”说着陶枝撑着身子站起来,抬步往灶房走。
过了一会儿,她又端了木盆过来,“我捡些板栗和香蕈做个焖饭,你把这些分开用簸箕装好,明日能直接晒上。”
徐泽听到有好吃的,立刻坐起身来,提议道:“先前买的那刀腊肉还剩一点儿,切碎了搁进去一起焖,那才叫香。”
“知道了,一顿不吃就馋肉。”陶枝拣了小半盆,转身就走了。
徐泽踢了踢脚边的猪獾,得意的说:“谁叫小爷我有这本事呢?旁人馋肉也不一定吃得上呢。”
晚饭两人都添了满满一大碗,米粒浸着腊肉的油香,板栗的甜香,香蕈的鲜香,一口下去,香得舌头都要吞掉了。
徐泽快速的扒完一碗饭,又把锅底的锅巴铲起来拿着吃。
陶枝吃完饭,便去刷锅烧水,累得一身汗是该洗个澡才好。
这一夜,两人都睡得很沉。
次日天光大亮,吃罢早饭,徐泽便带着猎来的猪獾和兔子往镇上去了。
陶枝搬了架子出来,在院子里一溜儿摆开三个簸箕,一个晒的是菊花,另外两个晾的是核桃和板栗,秋日少雨,晾晒作物最宜。
她眼看着鸡圈里的鸡崽也渐渐长出硬的羽毛了,饭量也跟着见涨,便去了趟菜地,拔了几根半大萝卜,把萝卜缨子掰下来丢进鸡圈让鸡慢慢啄着吃。
她把徐泽泡的柿子也端了出来,重新换了水,还需泡上个三五日就能吃了。
后院的柿子在一阵阵秋风中变得越来越红,陶枝立在树下望了半天,摘了一个柿子,用小刀削去皮。
她瞧着柿子软硬适中,做吊柿饼刚刚好,便想着等徐泽回来了,让他上树帮忙摘一些下来。
家里家外总有琐碎的活儿,一刻也不得闲。
陶枝回到灶房见热水烧好了,便舀了半桶出来,给昨日逮的两只松鸦拔毛。这松鸦没几两肉,拿出去卖也不值钱,只得风干了攒上几只,再切肉炖上吃。
院门没关,有人哼着小调从院子外头经过,陶枝一听就知道是他,头也没抬的继续拔毛。
徐泽提着两包油纸包进了家门,一进院子就嚷开了,“我有两个好消息和一个坏的,你要听哪个?”

陶枝仰起脸,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不如让我猜猜?若是猜中了……”
徐泽把油纸包放到堂屋,饶有兴致的端来板凳坐下,“你若是猜中了,这包烧鸡和炸糕都给你吃。”
无他,这些他买来本来也是给她吃的。
这一局,他没得输。
陶枝咬唇思索了片刻,与他分析道:“你都有银子卖烧鸡了,那第一个好消息必然是猎物都卖出去了,那人给的银子还不少。”
徐泽好笑的点了点头,催促道:“第一个算你猜中了,还有呢?”
陶枝眼珠子一转,“或是遇上你的兄弟们,他们告诉你去哪儿有钱挣……”
徐泽勉强的点头,“一半一半,我且算你对。”
“坏消息,自然是你如今盘缠都没有,哪儿也去不成。”陶枝由衷的认同自己的猜想。
徐泽听罢仰头大笑,复又低头捧腹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怎么?在你眼里,我徐泽一日被蛇咬,次次当蠢猪啊?”
陶枝见他笑得前仰后合的,分明是嘲笑她,于是脸上便有些挂不住,不由得损了他几句,“那……也不是不可能,你年纪小,容易上当受骗。”
“你……算了,不和你争。”徐泽被她一句话噎了个半死,复又笑着摆了摆手。
他看着她一五一十地说:“这回猎物确实都卖出去了,到了早市上那猪獾还没摆上多久,就被刘员外家的管事看上了,付了我二两银子,兔子肉不值几个钱我就顺道捎给他了。”
“那我说得没错。”陶枝适时补了一句。
“第二件事嘛,就是遇上了大仁哥他们,我与他说了昨日没猎到鹿的事儿,他约我过几天再往山里跑一趟。张卫还说他邻居家的大黄狗,下个月就要下崽了,让我到时候去讨两只来。”
陶枝听到最后也没听到什么坏消息,不由得横了他一眼,“你又胡诌,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是唬人的。”
徐泽忙笑着解释,“往后接了狗崽回来,我就得一个人给它们喂食铲屎,怎么不算个坏消息呢?”
“行了,不跟你贫了。你拿个箩筐去后院摘柿子,剩一些等霜降再摘。”
陶枝给两只松鸦拔完了毛,又打上水清了两遍,折了根木棍撑开鸟肉的胸腔,才把收拾干净的松鸦挂在廊下的竹篙上晾着。
“好嘞,陶东家。”
徐泽与她斗完嘴也是心情大好,脚尖一拐就去了堂屋取箩筐,顺路拆开油纸包取了两块炸糕,一块叼在嘴里,一块拿在手里,等经过陶枝身边时,往她嘴边一递。
陶枝愣了愣咬住炸糕,又伸手捏着吃。
她看着他的大步离开的背影,边嚼边发愁,他是从几时开始爱给我投喂吃食了来着?
这边徐泽爬上柿子树,又喊了陶枝过来,“不如你再给我取个小筐过来,这么高丢下去我怕摔烂了,等攒了一筐我就递给你。”
“好,你在树上等着。”陶枝转身就回了灶房,找了个淘洗蔬菜的小竹筐过来。
徐泽边摘柿子边和她说话,“这才几天,这就熟好了?”
“吊柿饼的柿子熟太过容易烂,我刚才摘了一个捏着刚刚好,可以摘了。欸,你前面那个枝子上结了好几个,可以连树枝掰了。”
“哪儿?”
“左边,左边……”
不过半个时辰,两人就摘了满满一箩筐,陶枝懒得搬来搬去,就去灶房取了刀和板凳过来。
徐泽在井边打水,陶枝便把摘下来的柿子倒进木盆里一一清洗,将破皮、虫蛀的拣到一处。
等水分稍微晾干些,两人便坐着给柿子削皮。别的不说,徐泽的刀功的确不错,刀尖沿着柿子蒂一圈圈划过去,皮就顺着刀刃滑了下来。
陶枝让他先削皮,起身去卧房取了一捆麻线来,削好皮的柿子用麻线绑住果柄,每隔两指长就绑上一个柿子,等到麻线大约有五尺长了就用剪刀绞断,重新再绑一根。
徐泽削得越来越没有耐心了,看着柿子还剩半箩筐,忍不住郁郁地叹了口气。
陶枝只当没听见,忍着笑端起木盆,将绑好的柿子挂到主屋廊下的竹篙上,这里雨淋不着,用来晒柿子正合适。
削好皮的柿子还要晒个十天,这十天里可不能闲着,每日都要捏上一捏,好让里头的柿子肉软化。到这儿仍不算完,还需挂到屋内通风处阴干个几天,然后放在竹筐里一层一层地码好,中间隔上晒干的柿子皮,等到五六日后,柿子结出白霜,吊柿饼才算做好。
接下来一个月,她都有的忙了。
柿子全部挂上去了,两人站在廊下看着一串串澄黄的果子,不免倍感欣慰。
徐泽心中略有些触动,转过身看着陶枝的侧脸说:“你总有办法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哪有……过日子嘛,本就是这样,不为功名利禄,那就求吃饱穿暖了。”陶枝转过头看他,她的眉眼弯弯,唇角微扬,眸中流淌着春日暖阳般的细碎流光。
徐泽没忍住揉了一把她的脑袋,随后转身就跑了。风中传来他肆意而又明快的声音,“我去后院把残局收拾一下。”
陶枝羞恼地捂着头,还瞪了他的背影一眼,回到堂屋把烧鸡取了,便往灶房做午饭去。
午饭做起来简单,她只打了个蛋,拣了两条丝瓜,做了一大碗丝瓜蛋汤,再配上斩好块的烧鸡,和煮好的粟米饭就成了。
“你都瘦了,多吃点肉。”陶枝给他夹去一块鸡肉。
徐泽捧着碗咧开一口白牙,笑着抬了抬下巴,“还有这么多呢,你也吃。”
他忽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放下筷子,从怀里摸出来几个碎银子,搁在饭桌上,“我找常掌柜铰了半两下来换成铜钱了,这里还剩一两半,你收起来吧。”
“嗯,吃完饭我就收到房里去。”
下半晌无事,两人各自回房歇了个午觉。
一道拍门声把陶枝惊醒了,她匆匆起来穿衣,却听见对门有人推门出来了,步子迈得飞快。
陶枝梳着头发支起窗户去看,徐泽正好穿过前院去给人开门。
来的人是钱大,徐泽一看是他,便料想到了应当是大哥派遣来的,拧着眉头问:“他又为着什么屁事找我麻烦?”
钱大见徐泽语气不善,本就笨嘴笨舌的他顿时便结结巴巴了起来,半晌了说不出个囫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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