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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的山村日常(夏天吃瓜)


二堂嫂吸了吸鼻子,抹了一把脸,哑着嗓子说:“妹妹,刚才多谢你为我说话。你二哥与我同床共枕了五年,竟还没有你这个做妹妹的懂我的心思,我这五年在他们潘家也算是白活了。”
“嫂子你别这么说,我二哥他也是身在局中,便没有我一个局外人看得明白。二哥他的性子不坏,踏实肯干,只是被姑父管束惯了,全然没有自己的想法,让他自己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就好了。”
“唉,我知道我这是逼着让他和自己爹娘决裂,哪个做儿做女的,敢和自己亲爹娘闹到这一步。多半到最后,和离也离不成,我那公爹会让他一纸休书休了我。”说到这儿,二堂嫂冷笑了一声,目光戚戚。
“今日家去,我便和他们摊开来说。无论结果如何,我许红英也是为我自己挣过了,我不后悔。”
陶枝看她神情哀而不伤,发红的眼睛带着必死般的决绝,明明是个瘦瘦小小的女人,此刻却比任何男人都要坚不可摧。
陶枝心头一震,不由得对这个二堂嫂敬重了几分。她忽然觉得,她这样的女人,配给她二堂哥,实在有些委屈了。
二堂嫂握着她的手拍了拍,“好妹妹,时辰也差不多了,我们还要和我公婆他们回镇上去,我出去喊上他这就走了。往后,就算我做不成你嫂嫂了,你也别厌烦了我,我们还可以当作姐妹来交往。”
“我心里敬佩你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厌烦你呢。二嫂你先等等,我出去给你打盆水来,你梳洗一下再回去吧。”
“也好,多谢你。”
陶枝起身推开门,谁知他二堂哥双眼通红的站在门口,吓了陶枝一跳,“二哥?”
“妹妹,我与你嫂子有话说,可否让我们单独……”
“那你进去,你们自己说话去吧,我给你把门关上。”陶枝把他推进去,还没走到堂屋门口,又返回来蹲在门边。
徐泽推门出来,见她鬼鬼祟祟地蹲在地上,便拖着伤腿凑了上来。
徐泽把嘴唇贴在她的耳边,闷笑一声,悄悄说:“你怎么听人墙角啊?”
陶枝白了他一眼,将手指竖在嘴边,示意他噤声,重又附耳听去。
屋子里头的两人僵持了很久,二堂嫂起身,“怎么?来找我说话又不吭声?那便回去吧,别叫你爹娘哥嫂们等急了。”
“红英……”二堂哥拉住她的手腕。
“你别拉着我!”二堂嫂猛地推他,他却像焊死在地上了似的,怎么也推不动。
二堂哥抱住眼前为他吃尽了苦头的女人,哭出声来,“我不让你走!红英,你别和我和离好吗?红英,我以后会疼你的,你别丢下我……”
二堂嫂被他哭得鼻头一酸,他们相伴五年,她还从未见过他哭得这么失态过,仿佛在她面前碎成了纸片,跌落在了泥地里,有那么一刻她心中也是有如针挑刀割。
但她强忍住了泪,冷声道:“我不想再耗下去了,如今这两条路,你选吧……”
“我选你,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就算我们俩都被我爹轰出去,我也要和你在一块儿。”
二堂哥嚎啕大哭,把怀中的人越抱越紧,他狠狠吸了一口气,接着说,“这么多年,只有你是真心待我,我不该把你留在家里给人糟践,我就是畜牲,我猪狗不如。红英,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们回去就和他们说分家,只要你别走,别走好不好……”
男人的哀求字字泣血,脆弱而自省,女人的泪无声而灼热,将他胸前的衣裳尽数打湿。两人将彼此当做这世上唯一的浮木,牢牢抓住,又拥入怀中。
陶枝拉着徐泽的手往院子外头走。
“怎么不听了?他们好像还没说完呢。”徐泽问。
陶枝笑着看面前这个嬉皮笑脸的人,扬了一下下巴,得意道:“不必听了,他们心结已经解开了。”
“当真?我怎么觉得你二堂哥没那个胆子,你姑父还是挺老奸巨猾的,真要到了分家的地步,他们俩估计什么都得不到,如他所言,被赶出去。”徐泽与她分析。
陶枝淡淡瞅了他一眼,“你懂什么?我二嫂这样的女人很是厉害的,她能拿住我二哥的心,还怕得不到她想要的么?”
“噢,那你拿住我的心了,可想要点什么?”徐泽眼皮轻轻一撩,把脸凑到她的面前,眼神真诚又充满期待。
“上回还没剥完的栗子……”
“啊,等等,我去看看他们好了没……”徐泽掏了掏耳朵,好似没听到似的拄着拐往堂屋走。
两人携手从卧房出来,正巧与徐泽打了个照面,三人相顾,脸上只有尴尬。
陶枝跟过来,见他们眼睛都红得不成样子,忙张罗去给他们打水,“先洗个脸,坐一阵子再回吧,免得他们多心。”
哥嫂二人顺从的点了头,洗完脸在堂屋坐下,四人对坐,还是她二堂嫂先开了口。
“我们夫妻俩今日过来实在唐突,让你们见笑了。”二堂嫂一改之前的悲色,脸上沉静自如。
“嫂子说哪里话,你们今日在这儿把心结解开了,也是我们的福报。祝愿你们此番回去,能心想事成。”
“借妹妹吉言,我正月里再来拜会。”二堂嫂说罢便要与他们作别。
陶枝把他们夫妻俩送走后,又回了堂屋。
徐泽换了躺椅悠哉悠哉的躺着,两只狗崽子在他脚边嗅了嗅,笨手笨脚的想要爬到他腿上去。
陶枝过去,一手拎一只放到徐泽的肚子上,“该给人家喂吃的了,徐东家。”
徐泽坐起来,将两只狗崽揽在怀里,不满道:“莫非只有我是孩子亲爹,你不是孩子亲娘?”
陶枝皱眉,“什么亲爹亲娘的……”
“我说我这两个毛孩子,我这腿不方便,你这个当娘的喂一下不行吗?”徐泽他扮可怜。
陶枝笑得不行,依次从两个狗崽头上摸过去,又落在了徐泽的脑袋上,她笑眯了眼,“好好好,为娘的去给你们做饭。”
“不对,你怎么占我便宜……”

到了腊月,小院后面的野塘都上了冻,结着厚厚一层冰。
陶枝一早来菜地里拔萝卜,往远处一望,那几汪水塘被日头照得像银器一样晃眼,她不由得眯起了眼睛,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
她抬头看天,太阳苍白得像一抹影子似的,烟灰色的云层从西山上卷过来,北风一扯,眼看着就要下雪了。
“不行,得多砍几头菘菜放着。”说话间,一团白气从她嘴边飘了出来。
她高声喊:“徐二,给我拿个箩筐来……”
正在后院窝棚里喂鸡的人探出头来,他头上戴了个兽皮帽,将兔毛围脖拉得老高,只露出一双眼睛来往菜地里望。
“好,我这就去拿。”
陶枝一口气拔了十多根萝卜,砍了七八头菘菜,她与徐泽抬着箩筐出去时,还在篱笆边薅了一把小葱。
到了灶房,两个人在炉灶边烤了一会儿火,才感觉浑身暖和了起来。
陶枝手上经年的冻疮复发了,被火一烤,痒得她忍不住抓了抓,徐泽见了忙扣住她的手,皱眉道:“你这冻疮抓不得,我给你拿荤油来涂上,别碰冷水,有什么事使唤我行。”
陶枝促狭一笑,“我怎么敢劳驾您。”
“你怎么不敢,这两个月来我不就是你手底下的长工?陶东家,你等着小的来给你上药。”
说罢,两个人都笑开了。
徐泽从碗柜拿出一个粗陶罐子,用调羹舀了一勺,坐到陶枝身边。
他用指腹沾了点荤油在她手背上揉搓,雪白的油脂被体温化开,浸到指缝之间,两人的手上都泛着黏腻的油光。随着一次次的揉按,冻疮上的痒意变成酥麻的触感,犹如蚁噬一般,从他的指尖传到她的四肢百骸。
良久,抹完两人一抬头,脸上都和火烧了似的,红成一片。
陶枝抽出手将目光撇开,心跳乱得和灶上沸腾的水一样。
她小声提醒,“水开了……”
“噢,我去煮汤饼。”
冬日里都惫懒,早饭也是简单吃些热乎的,一锅热水,一把饼丝,切些菜叶和酸萝卜丁搁在里头煮,加上盐醋酱油调味,出锅时再把昨夜没吃完的酱烧兔肉丁拨在上头,两碗热汤饼就做好了。
两人依旧端着碗坐在灶前吃,这里生着火,暖和一点。
徐泽吞了一筷子饼丝,问道:“再过十几天就过年了,家里要备些年货吧?”
“是要买上一些,但我一早看天气不大好,像是要下雪的样子。等后面雪停了,再去镇上采买吧,正好这个月你的药也该换了。”
陶枝在心中盘算了一下,“近两个月来我们手上都没有进账,但冬日里成天窝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开销,手上的钱若只是买些油盐菜蔬和吃食,还能用上好久呢。我想着,今年是我们分家立户的第一年,也该红红火火的过,挂上红灯笼,买些对联福字来贴上,瞧着也喜庆。”
徐泽听罢也是颇有兴致,兴冲冲地说:“不如买些红纸来,我给家中写几幅对联和福字,还能剪些窗花和小像,你随意爱贴哪儿就贴哪儿。”
“好,依你的。”陶枝端碗喝完最后一口汤。
徐泽把碗接过去把两人的碗洗了,从灶房推门出去,冷风一灌,冻得他一哆嗦。
这会儿天上已经开始飘雪粒子了,寒风卷着雪籽在山野田间肆虐,一颗颗大如盐粒,刮得人脸上生疼。
他返身回来,把陶枝揽在臂弯里,搂着她的胳膊挡着风雪往堂屋走,温声道:“你去卧房里歇着,我去后院把炭篓子提过来生个火盆。”
“你腿还没好全呢,慢着点,别摔了。”她不放心的叮嘱道。
“没事,你快进去,外头冷。”
徐泽把陶枝送到堂屋门口,就往后院去了。
陶枝把两间屋子的窗户都关紧,从后堂取了一个陶盆出来拿进东边的卧房,又找了些栗子核桃和柿饼用篮子装着,放在火盆旁边。
徐泽从外头进来,忙把头上和肩上的雪粒子拍掉,他往里屋喊:“火盆你拿了吗?”
“拿了,你把炭篓子放在堂屋,用簸箕装一些进来就行。”
徐泽依言装好了炭,进屋把火生上,这才把围脖解开,把帽子取了下来。他搓着冻得发僵的脸,龇牙咧嘴的说:“嘶……今年冬天还真冷。”
“你快些坐过来。”陶枝给他把躺椅上的褥子扯平整。
两人围着火盆吃着干果,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徐泽忽然想到一事,拿眼睛斜觑着她,“今日一早在菜地,你喊我拿箩筐,叫我什么?”
陶枝迟疑了一瞬,不解道:“徐二啊……怎么了?”
他眉头一皱,脸上大为不满,瓮声瓮气地说:“都做了半年夫妻了,还没听你叫过我夫君呢……”
陶枝臊得脸红,忙与他解释:“原先我们便是扮的假夫妻,又互相看不上眼,怎好这样称呼你。”
“噢,那如今呢?如今总是真的了吧,也不见你叫我一声夫君听听?”徐泽把脸凑过去,特此侧耳靠在她的肩头上。
陶枝只觉肩上一沉,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从颊上拂了过来,她蓦地心如擂鼓,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她脑中的思绪流转,回想着过往的一幕幕,他们两人订过亲,成了婚,拜过高堂,又喝过合卺酒,本就是明面上的夫妻。今时今日,他们已然两心相悦又互许余生,早该唤夫妻之名,行周公之礼。
她想,只是一个称谓罢了。
可那两个字到了她嘴边,又怎么都说不出口,她酝酿了许久,才启唇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没有什么能比从自己心爱的人嘴里听到对自己身份的肯定,来得让人高兴。
徐泽心潮澎拜,眸子一亮,嘴角立刻翘了起来。
他伸出手捧着她的脸,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发红的脸颊,一双桃花眼也紧紧缠着她,眼中盛满了浓情蜜意。
那双眼眸里光华潋滟,春水横生。
他手掌顺势往下扶住她的脖子,薄唇轻颤,俯首间动情的吻了下去。
他将她唇边的嘤咛尽数吞没,舌尖轻舐,她便不自觉的启唇任由他引导,每一个呼吸都伴着唇齿间的纠缠、追逐,直到她被吻得身体发软,他才半搂着她将头埋在了她的颈窝。
他嗅着她脖颈间清冷的香气,眸中的情欲愈深,潮湿的吻密密匝匝的落在了她的脖子上、锁骨上。
当他在手指缠在她的腰带上时,被她忽然伸手按住。
她面带潮红,眉眼间尽是羞涩的春意,咬唇怯生生的说:“我……我还不想……”
徐泽当然听懂她的意思,可他此刻只想把她抱在怀里,压在身下,亲她,欺负她,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
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想错过。
他再度欺身过来,发红的眼尾沾染着欲念,眸子迷离而又深沉。
陶枝身体僵硬,忍不住用拳头抵在他的胸口上,紧张地说:“等我做好了准备,我们再……再……同房……”
她小声的请求,像一片羽毛剐蹭着他心房,一字一语,惹得他心软。他看到了她眼底的慌张,心里懈下一口劲,认命般将她搂在怀里抱紧。
他的声音分明已经沙哑了,从喉咙间逸出,“好,我等你准备好……”
窗外风雪交加,空中飘落的雪瓣越来越大,几乎只过了半个时辰,屋顶上,树梢上,田地里,目之所及之处都被一层皑皑白雪覆盖,杳无人烟。
今年岁末最大的一场雪,铺天盖地的袭来。
这雪下了足足三日,才终于停歇。
徐泽每日将灶房和堂屋之间的雪地清出一条小道来,这才保障两人这几日有热水喝,有热饭吃。
陶枝养的那十五只鸡,前日冻死了两只,剩下的被她用箩筐装着搬到了屋内,徐泽给她搭了一个简易的围栏,养在堂屋的后堂里。
但今日放晴,徐泽看着院子厚厚的一层雪还是有些头疼,若不赶紧清理出来,他们连院子都出不去了。
陶枝从后堂拿了两把铁锹出来,递了一把给他,“先铲雪吧,把堂屋到院子门口这条道清出来,其余的慢慢铲,堆到墙根底下等着化就好了。”
她这几日闲着无事,给自己缝了一双鹿皮手套,此刻戴在手上并不觉得冷。
徐泽眼馋她的手套,眼巴巴地说:“赶明儿你也给我做一双吧,年后要是冷了我还能戴。”
陶枝爽快的应允了,看他磨磨蹭蹭的,又忍不住催促他,“你动作快些,等太阳晒一会儿雪开始化了,雪水淌得院子里到处都是,就更难收拾了。”
两人铲了大半天,到了晌午吃了饭又歇了一阵,徐泽说什么都不动弹了,只道自己腿没好疼得很,还得养养。
前院的雪已经快铲完了,陶枝把尾一收,又往后院去。
瘫在躺椅上的人此刻又跟了上来,没好气的说,“你怎么一天使不完的劲儿,就不知道累吗?”
“你不是腿疼?”陶枝白了他一眼。
“不疼了,不疼了,哪能光看你干活我躺着,我咬咬牙陪你弄完再好好歇。”徐泽深深叹了一口气,埋头铲雪。
两人才把后院收拾得差不多,刚走到前院来,恰好遇上陶老爹登门。
他冷着脸,“你娘不放心,非让我过来看看……”

陶老爹扶着院门往里头一瞅,纳罕道:“你们手脚还挺利索的,院子都收拾出来了。”
“也是忙了一天才弄完,爹,进来喝口热茶。”陶枝笑着迎他进来。
陶老爹摆了摆手,说:“我就来问问,不进去了。今年这场雪大,村子里有好几户人家的窝棚都被雪压塌了,要不是林里正喊人帮忙去救人我都不知道竟这么严重。你们屋子里都还好吧?”
徐泽眉头一挑,邀功道:“刚买完院子我就找人修整了一番,屋顶上的瓦还是我上去换的呢,这雪下了足足三天,我们院子里没一处损坏。”
“那就好。”
临走了陶老爹又回过头,提了一嘴:“今年冷得早,柴炭价贵,你们要是闲着没事可以在山里砍些柴,烧成炭挑到镇上卖去。”
陶老爹也是眼看他们小两口在家里闲了这么久,家里没种田也没养牲畜,就靠那点猎物卖的银子能撑多久?总归还是担心他们手中没余钱,连年都过不安生。
陶枝只以为是她爹看不惯他们闲着,无事也要来唠叨几句。若是他们预备砍柴烧炭卖钱去,冬月里就该准备上,到了年关了,又下了雪,雪一化柴火都是湿的,还烧什么炭呢?况且这天又冷,进了山,豺狼虎豹都饿急了,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一回事。
她随便应了一声好,并没有放在心上。
眼看陶老爹大步走了,两人才关了院门回房中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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