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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的山村日常(夏天吃瓜)


车轮声响,徐泽载着谢印山出发了。
二堂嫂随陶枝进灶房烧火做晚饭,二堂哥在院子里杵了半天,见没人搭理他,便抓着后脑勺跑到后院劈柴去了。
等到徐泽送完人回来,天已经黑透了。
陶枝挑了一盏灯笼站在门口等他,徐泽跳下车便凑近亲了她一口,他得意的说:“远远就瞧见我家院子门口有个亮光,我就知道是你在等我。”
陶枝用手背擦了擦脸,见身后没人出来,才捶了他一下,“早知你这样,我就不等你了。饭菜都做好了,赶紧洗了手来吃饭。”
徐泽没放过她,待她转身朝里走,猝不及防将人拦腰抱了起来,还大笑着转了个圈。
他把嘴唇贴在她的耳边,不依不饶道:“偏要你等我,见你等着我,我心里不知有多高兴。”
陶枝咬着唇没说话,心里却比吃了蜜还甜。
“妹夫回来啦?”是二堂嫂的声音。
眼见他们要出来迎人,陶枝忙从他怀里挣脱,扯了下裙摆,红着脸提着灯笼头也没回的往里走。
她把灯笼挂在廊下,整理了一下弄乱的发髻,就神色如常的招呼二堂嫂一起去灶房端饭菜,“二嫂,今日人多,就端来堂屋吃。”
徐泽跟着把牛牵进去拴到后院,又洗了手,才进到堂屋。
饭桌上,一时只有咀嚼饭菜,大口吞咽的声音,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除了填饱肚子没心思说话。
陶枝吃完放下筷子,又取了茶壶和茶碗来,给每人倒了一碗茶。
乡间的夜晚格外静谧,满天星斗下,只有蛙鸣阵阵。夜风微凉,灯影摇晃间,茶碗里的茶沫也浮浮沉沉。
陶枝吹开茶梗,啜饮了一口,才道:“今日我同二嫂提起一事,也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此时二堂嫂眼含兴奋,二堂哥呆若木鸡,只有徐泽嘴角噙着笑,喝着茶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家里搭棚子养鸭的事,想必大家都知道了。两百只鸭苗,一日下来光是喂食喂水,又要清洗食槽水槽,检查更换垫的草料,一早放养进塘,傍晚赶回鸭棚,要干的活儿已然不少。若是到了产蛋的时候,还要起早捡鸭蛋,除此之外,还需要提防蛇鼠偷蛋,黄鼠狼偷鸭子。”
陶枝歇了一口气,看着徐泽,“凭我一人之力,定是忙不过来。若是要出去寻人来做活,不如托二嫂他们,来帮我们照料这些鸭子,工钱便按今日的来算。”
二堂嫂心中自然千好万好,笑着说,“我们能帮上妹妹的忙也是我们的福气,这事儿交给我们夫妻俩,一定给你们把这些鸭子打理得愈长愈壮。”
二堂哥喜不自胜,也是连声称是。
徐泽眯着眼睛想了片刻,若是按今日他们做短工的工钱算,一日七十文,两人一月,拢共要支出四两银子,谁家请得起这样的长工。就是镇上种具行的伙计,一个月的月银也才八百文。
他想着陶枝与她二嫂投缘不假,但也不能拿自家辛苦赚来的银子去贴补她家。这事儿,还得再议……
二堂嫂见徐泽沉思半天没说话,就知道他怕是有什么意见,便起了身去收拾碗筷,又对着二堂哥骂道,“你呆坐着做什么,还不和我把碗筷端到灶房去洗。”
陶枝也没拦着,等他们两口子走了,他俩正好可以说说话。
徐泽起身拿起油灯,回到东卧房,把屋子里的两盏油灯点燃。
陶枝跟进来闭了门,问:“可是有什么不妥?”
“你要请他们俩照看鸭子,我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工钱得重算,这也不是什么紧要的活,谁来了都能做,一日七十文还是多了些。
“如今我们搭棚子,买饲料,样样都要使银子,也不知何时才能将本钱收回来,再加上每个月付他们二人四两的月钱,恐怕不出三个月我们的积蓄也要见底了。”徐泽说完把窗户也关上了。
陶枝一听他这话还真不假,方才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些,“那该如何定这工钱?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就说你二哥,在码头上做扛货搬货的活计,一日可拿一百文。你二嫂,便是去酒楼后厨洗碗筷,去替人家浆补衣裳,一日也不过六七十文的工钱。但这也是不是日日能有的。镇上种具行的伙计月银八百文,香满楼的小二月银也才一千文。市面上的行情,我都讲与你听了,他们是你兄嫂,我不便说太多,这价格还是你来定。”徐泽抱臂坐着看她。
陶枝撑着脸颊,眉目间锁上一片愁云,是长吁一声,又短叹一声。
终于,她脑中灵光一闪,坐直了身子,“你也知道他们分家欠下潘姑父四十两的事吧,我也是想帮衬他们一把。这回还是我自视过高了,没看清咱们自个也才刚攒下一点余钱,哪有余力帮衬他人。既谈生意,就不论亲疏。我思来想去,还是一月一千二百文最为稳妥,若是后面生意起来了,再给他们补一些分红,或是再涨月钱都使得。”
陶枝睁圆了眼睛望着他,“你看如何?”
徐泽伸手去揉她的脸,笑嘻嘻的说,“陶东家说话有理有据,我竟挑不出一点毛病。他们若是肯接受,就按你说的办吧。”
陶枝打掉他为非作歹的手,“你今日还不嫌累啊,老是动手动脚的……”
“对你,我怎么会嫌累呢。”徐泽笑得贼兮兮的,“那你去同他们商量,我先去打水洗个澡。等事情谈妥了,你也早些洗了来卧房,我还有事要和你说。”
“这会子说不行么?”
“不行。”徐泽一脸义正言辞,立刻起身推了门出去。
陶枝眼看着人走了,只好作罢。
她出了堂屋,见二堂嫂夫妇二人在灶房外头的鸡圈边说话,灶房里点了油灯,那儿刚好能映到一点子亮光。
陶枝走过去,他们俩也恰好收了声。二堂嫂有些担忧的问,“妹夫可是不愿意?”
“那倒没有……”
二堂哥低着头磕磕巴巴的说:“妹子,我们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其实我们在外面也能找到活计……”
他话还没说完,被二堂嫂一个肘击噎回去了。
二堂嫂赔着笑脸道:“你二哥不会说话,他的意思是,这事儿还可以商量,若是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你们只管提出来。”
听她这么说,陶枝便把刚才的想法一股脑同她讲了。
二堂嫂听完几乎没有犹豫,一口就应下了,“我们也知你们才买了水塘,手头也紧,况且你们开的月钱,比我们镇上的饭馆招厨娘的,开得还要多呢。能把这事儿交给我们,也是妹妹你愿意帮衬我们,我们哪能不领情?”
“你能体谅我们就好。”陶枝抿唇一笑,“这两天便还是按短工的工钱来算,等鸭苗运来了,让徐泽写个契,咱们也按个手印,谁也不诓谁。”
“正该这样。”二堂嫂说。
“那这两天,你们仍住在这儿。天色不早了,你们也都累了,便早些洗了安置吧。”陶枝正要离开,又被她二堂嫂喊住了。
二堂嫂脸上有些过意不去,“我们在你这儿做活,不好又住你的,又吃你的。明日做完活,我们便回一趟家,收拾些行李铺盖过来。我见鸭棚那儿搭了个住人的地方,等搭好了,我们俩便住过去,在外头垒个灶,自个儿生火做饭。”
“还有你们的牛,我也可以帮妹夫照看着……”二堂哥说。
陶枝:“也好,那我明日同谢大哥说一声,住人的地方再抹一层黄泥胚,再给你们另外搭一间棚子,刮风下雨也不好在外面做饭。”
二堂嫂眼含热泪,握着陶枝的手几乎要哭出来了,“你如此贴心,我都不知该怎么谢你……”
“我们一定替你们把鸭子照看好。”二堂哥激动的说。
陶枝拍了拍她肩膀,宽慰道:“二嫂你放心,往后我们日子都会越过越好的。”
这边话毕,陶枝提了一桶热水去洗澡,洗完才进卧房就徐泽拉住了。
他把门闩好,拉着她来床榻边坐下,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布袋,一打开,竟是炮制好的鱼鳔。
陶枝取了一个,迎着灯光细看,“这是何物?”
“方才我送谢印山回去,回来的时候还顺路去了一趟医馆……”徐泽说到这儿顿了一下,看了下她的脸色。
“去医馆做什么?你可是哪里不舒服?”陶枝不解。
徐泽见她还没反应过来,便只能摊开来讲了,得意洋洋的说,“我寻了大夫,问了他夫妻行房可有不吃药也不怀孕的法子,他便给了我这个!说是让我套在我的……”
陶枝听得脸上羞红一片,手中物也仿佛烫手一般,被她一把丢在了床上。
徐泽拉住她的手腕,央求道,“今夜我们试试?方才我已经泡好了一支。”
正当她犹豫之时,一只大手已经扣在她的腰际。
床帐一拉,灯影交叠,一夜温存自不必多言。

这日辰时刚过,一辆牛车吱吱呀呀的从官道上往山塘村的村口驶来。
刚到路口,车上下来一个魁梧的女人,她见大槐树下坐着几个婆子媳妇,便上前问路。
众人一听,原是来给徐二送鸭苗的,立刻便有好事之人上前为她引路。一时间,闲坐着唠嗑的也不唠了,纷纷缀在牛车后看热闹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西山脚下的水塘走。
陶枝这边和二堂嫂夫妻俩才把鸭棚收拾出来,里头铺了干净的稻草,食槽水槽也备好了,就等着鸭苗住进去。
徐泽在村道上迎人,见到马车后头乌泱泱的一群人,还是忍不住扶额苦笑了一声,心道:这些人还是太闲了……
“梅老板,这边。”徐泽向她招手。
待到牛车进去,徐泽把栅栏上的棍子一搭,一脚踩在上头,咳了一嗓子,“各位乡邻,我就不请各位进去看了,还请回吧……”
有人听他这么说当即就掉头走了,只有两三个婆子不知趣,仍站在那儿看热闹。
徐泽庆幸,还好当时打木桩拉渔网圈鱼塘,把进来的这条小道也圈了进来,又找了几块烂木板,做了一道简易的栅栏。虽防不了虫蛇,却能防些好事的闲人。
徐泽笑着跑了两步,追了上去。
最后一筐鸭苗卸下车,梅胜兰坐在地上擦了把汗,她环顾四周,赞道:“你们这儿真不错,山清水秀的,景色也好。这两口塘也够大,养两百只鸭子绰绰有余。”
陶枝喊徐泽过来帮忙点数,问道,“原先不是说要补一批苗,我瞧着怎么一般大?”
“是我找旁人借了六十只,这下都是近二十天的雏鸭了,过两天就能下塘,不然大的大,小的小,你也不好管。”梅胜兰说。
陶枝道了谢,又领着她转了一圈,请她看看还有什么不足的地方。
“这儿,水草长得太密了,鸭子扑腾不开……”
“还有这儿,这种水芹有毒,你最好是清干净喽……”
“鸭棚这里的坡太陡,鸭子下水以后不好上来,挖成缓坡再铺点沙石,或者垫几个烂麻布袋也行。”
陶枝一一记在心里,叹道:“我原先还没出嫁时也养过十几只鸭子,还以为多养一些也没什么两样,没想到其中的门道竟这样多,多谢梅老板指点。”
梅胜兰抬起头爽朗的一笑,“这不算什么,往后你若是还有需要,仍找我就是。”
徐泽这边和她兄嫂二人已经点完鸭苗了,见她们回来,便上前道:“一共二百零五只,多了五只出来。”
“怕路上有死的,多放了几只,没想到这批鸭子还挺争气的。你们不用管,仍是按两百只算就是了。”
陶枝取出一两银子给她,梅胜兰收了钱便坐上牛车与他们夫妇二人告辞。
“多好的鸭苗啊,兴业,来和我抬过去捉进鸭棚里。”二堂嫂望着竹篓中挤成一团叽叽喳喳的雏鸭,兴奋地喊。
陶枝也招呼徐泽来帮忙抬篓子,到了鸭棚里,陶枝捉了一只拿在手上。
入眼便是它小而有神的眼睛,小小的脑袋上有着青灰色的喙,通身是灰褐色的绒毛,翅膀上已有几片硬羽,背上的花纹好似被墨水划了几道,一看便知是当地产的麻鸭,她才一撒手雏鸭便扑腾着跑开了。
两百多只鸭子齐声叫唤,还真有些闹人,二堂哥提来一麻袋谷糠倒了半桶,又将切碎的草叶倒进去,拌匀,这才拎着桶去给鸭子喂食。二堂嫂则到水塘边打了一桶水,倒进水槽里。
鸭子们争先恐后的围上去,吃起来食来瞬间就安静了好多。
陶枝趁机说:“方才请梅老板看了一圈,还有这几个地方下半晌咱们还得再修整一二……”
在水塘边忙活了一天下来,几个人身上都湿漉漉的,徐泽怕她受了风着凉,便赶她回来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裳。
陶枝借着洗澡水把衣裳搓洗干净,又漂完晾起来,这才去灶房生火做晚饭。
陶枝做了四菜一汤,焖了一锅粟米干饭。她懒得绕路,便从后院过去,站在菜地里喊人,“吃饭了……”
徐泽听到喊声从水塘里爬上岸,黑发白衣,活像个水鬼。
他把衣裳拧得半干,披在身上,见陶枝站在菜地里,笑道:“你倒是会偷懒,赶明儿我把这儿也通一条路出来,免得绕路了。”
“也好,二嫂他们来井里打水也方便。你走快些,澡桶里热水都给你放好了,一会儿别凉了。”陶枝说。
“来了!”徐泽把靴子里的水倒掉,又胡乱穿上,脚步迈得飞快。
等到徐泽洗完澡,又坐着偷吃了两筷子红烧青鱼,二堂嫂夫妻俩才姗姗来迟的。
她一进堂屋就说,“叫你们别等我们,菜都等凉了。”
“既是一起吃,自然是要等你们到了才好动筷子。”陶枝给徐泽盛了一碗饭,又喊他们都坐。
一顿饭吃完,二堂哥抢着收拾碗筷去洗。
二堂嫂笑着说,“我们前日回去取铺盖,也带了米面油盐过来,明日我们便自己生火做饭了。”
陶枝点头称好,又从堂屋的房梁上取下两只风干的兔子,让他们带回去吃。
到了夜里,两人躺在榻上,才聊了几句便累得睡着了。
连着三五日,徐泽都泡在水塘边上,见他们夫妇二人办事稳妥,便彻底放了心。
吃中饭时,他又悄悄和陶枝说,“陶东家,鸭子的事往后我就不管了,每日就那些事,日复一日的,我都提不起劲来。我还是爱进山打打猎,再捉个鱼摸个虾什么的。二毛你留着看家,大毛我牵到鸭棚那边,明日我仍进山里去。”
陶枝知道拘了他这么些天,他早厌烦了,也没说二话,由着他去了。再有一则,如今钱匣子的银子不多了,他进山打猎,得了好的还能卖点钱。
一晃,便到了端午。
陶枝起了个大早,去水塘边打芦苇叶,二堂嫂拿了一根数尺长的竹竿,在水塘边放鸭子。
鸭子如今绒毛褪去,已经能下水了,上百只麻鸭像出征的大军,所到之处,水草浮萍都被啄食干净,好在水塘够大,换着地方放养也能缓得过来。
“二嫂,晌午来我家包粽子,昨天夜里我就泡好了几斤糯米。”陶枝喊。
“好。”
陶枝见她应了声,便端起一大筐芦苇叶,沿着菜地中间的碎石小路往回走。
到了后院,她将芦苇叶倒在木盆里,打了水,一片片的用抹布擦洗干净。又端到灶房,将芦苇叶放进烧着热水的大锅里,撒了点粗盐,稍微焖上一会儿,再投进凉水里泡着。
焯过水的芦苇叶,用来包粽子不容易破,这也是陶阿奶教她的道理。
往年这个时候,家中的门窗边上都会挂上新鲜的艾草和菖蒲,扫尘,洒雄黄酒,编五色绳戴在腕上,还会做上一大锅粽子,走亲访友以后,才许她们吃上一个。
今年她在自己家,便是想吃多少就能吃,除了泡好的糯米,她还让徐泽在廖记糕铺子里卖买了一包蜜枣。
徐泽将艾草菖蒲都挂好了,手里还剩下来一捆,便抱着来问她,“剩下的怎么办?”
“送到鸭棚那儿去挂上吧,驱蛇的药粉你还有吗?围着鸭棚撒一圈。”陶枝说。
徐泽得了令便回房间去取药粉去了,将纸包塞在怀里,大步往后院去。
他过去的时候,二堂哥正提着一条三斤重的草鱼从水塘里爬起来,还大笑着向徐泽招了招手,“妹夫,这个角上有几条鱼被鸭子赶过来缠到渔网上了,我正捉了要给你送过去呢。”
徐泽一听还有鱼,立刻就把陶枝的吩咐忘在脑后,三下五除二就把衣裳解了,下水随他逮鱼去。
晌午,二堂嫂过来包粽子,取了一把叶子用剪子将叶柄修剪整齐,又和她说起,两兄弟这会儿正在水塘里摸鱼呢。
陶枝皱了眉,问:“他过去可插艾草撒药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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