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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的山村日常(夏天吃瓜)


徐泽将近来的事儿在脑中过了一遍,突然有了主意,眼中带笑的问:“陶东家,咱们的豆子是不是快要收了?”
陶枝一愣,脑子好一会儿才转过来,“可以收割了,但也不急在这么一两天。”
“能收了就行。”徐泽抱着手臂,好似胸有成竹,“那便大张旗鼓的在村里请人帮忙收豆子,还要抢收,连夜收,教旁人觉得我们忙得无人看管水塘,那人得了手,又没暴露,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我和你嫂子也要去么?”二堂哥问。
“当然得去,我们四个都得去地里让村民都瞧见,知道我们鸭棚这儿没人。届时便让张卫和大仁哥偷偷藏在鸭棚,来一人便逮一个,来两人便捉一双,套上麻袋用棍子打尽兴了,再交给里正去。”徐泽说完还得意的笑了一阵。
有了对策,这下他们仨也不苦着一张脸了。
“那便这样说定了,今夜二嫂过来和我睡,你们俩守在这儿。明日你先去小东村寻人,回来再到村子里请人做活,后日便下地收豆子。”陶枝说。
“你们议定了就好,我心里头也踏实了。”二堂嫂笑着起身,又问,“你们吃了没有?我这儿正准备烧火做饭,等我做好了添两双筷子就成。”
“吃过了,他今日做的早,吃了才过来的。”陶枝起身答她。
“那你们先忙,我回去给他收拾一床被褥,晚些再过来。”
“行,你们去吧。”
姑嫂俩告别后,徐泽也随她回了小院。
进了卧房,陶枝在从衣箱里翻了半天,取出来一条洗得半旧的褥单,又另找了一条盖的。
徐泽拐去灶房提了莲蓬才过来,他一进门就看见了榻上好大一叠被褥。
他坐在圆凳上,边剥莲子边说:“不必这么麻烦,我卷一条草席带过去就行,天气也热,夜里都不用盖。”
“那怎么行,再热也要搭着肚子。”陶枝挑挑拣拣,只留下那条旧褥单,“总归把这个带上,夜里凉了也得有东西盖。”
“行,听你的。”徐泽乐呵呵的把剥好的莲子用手心兜着,拿过去给她吃。
陶枝随意抓了几颗放进嘴里,这莲子还嫩,一咬就破开了,嘴里便只有一股子嫩生生的清甜味儿。
“味道不错。”她点了点头,继续整理箱笼。
徐泽懒着身子斜斜倚在床柱上,过一会儿便往她嘴里塞上几颗,看她腮帮子时而鼓起来,时而瘪下去,他就觉得十分有趣。
手里的莲子喂完了,徐泽向前一倒,就势枕在她腿上,又侧身环着她的腰。
陶枝笑了一声,低头去拨他耳边上的碎发,不自觉放低了声量,问:“怎么了?”
“哼,果然是个冷心冷血的,还问我怎么了……”
他的脸靠着她的小腹,说话时热气便隔着衣料传了过来,她有些不大自在,便努力将他的脑袋扶正。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蛔虫,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莫非问你还问错了?”陶枝看着他的眼睛,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
徐泽把嘴一撇,“你就是个小没良心的,我俩同床共枕这么久了,陡然分开,竟也没一点儿不舍得。”
原是为了这个使性子。
陶枝心中了悟,不免又想笑话他小孩子脾气,瞧着人高马大的一个人,到了她这儿,有时甚至不如二毛乖巧,气量也小,古怪的念头想起一出是一出。
陶枝只觉得乐得紧,伸手去捏他的脸颊,徐泽鼓着眼,张嘴作势要咬她的手,不让她得逞,如此两人便势均力敌的玩闹了起来。
她的手指一晃,正好从他唇边擦过去。
徐泽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睫毛颤了颤,递过去一个甜蜜又期待的眼神,“你是想同我……”
话没说完,脑袋就被陶枝从腿上推了下去,她立刻转身下榻了。
“欸?我还没……你下去做什么?”徐泽支起身子喊她。
陶枝哪能不懂他的意思,一会儿二嫂就要过来了,这会儿就是懂了也得装不懂。
她若无其事的拿起那枝打了蔫的荷花往外走,说:“我去取个罐子来,装点水,养一养也许还能再开一阵。”
“不是,这是养花的事儿么?”徐泽懊恼的冲她推门出去的背影喊。
见她头也不回的,徐泽也蔫了。
他瘫在床上,眼底生怨,他才不信她溜的那么快,是为了这花。
他躺着躺着,觉得有些乏了便睡了一阵。
陶枝把插了荷花的陶罐拿进来,见他睡了,便轻手轻脚的把陶罐放在窗下的桌子上,掩了门出去。
天刚擦黑,二堂哥送二堂嫂过来,陶枝也进去把徐泽叫醒,让他抱着东西随二堂哥过去。
等人走了,陶枝问二堂嫂,“屋里有两间卧房,你是想自个儿睡一间,还是想同我睡在一起?”
“还是睡一起吧,一想到有贼人我心里还真有点害怕,夜里要是睡不着,咱俩也能说说话。”二堂嫂笑着说。
“也好,西屋好些日子没住人了,二嫂你就和我睡东屋吧。”陶枝把堂屋的大门闩上,又领着她进去。
这间屋子如今添置了不少东西,当中一张圆桌,摆四张小凳。临窗是个梳妆的小长条桌,上头摆着铜镜和几盒胭脂。半人高的衣橱,地下还有几个衣箱,床边是挂衣裳的木架子,和一个脸盆架。床上铺的水绿色的褥子是她才换的干净的,四周还挂着天青色的帐子。
陶枝点了油灯,两人坐在圆桌边上吃着莲蓬聊了一会儿,见夜深了,才洗了手上榻睡觉。
两人夜里也睡得不踏实,时不时就要翻个身,半梦半醒间,陶枝倒又有点想那个枕在她腿上耍赖的人了。
这一夜,徐泽也没睡好,他感觉才刚睡着,就被二堂哥喊醒了。
他过来就与二堂哥说好了,“白天你还要放鸭子,我来守下半夜。”
徐泽枯坐了一个时辰,又出去转了一圈,水边蚊虫多,他只好又回来坐着。
眼看着天亮了,二堂哥起来了,才又回去倒下呼呼大睡。
也是睡到快晌午了他才起来收拾东西,徐泽先回自家院子随便吃了点东西,换了身衣裳,就赶着牛车往小东村跑。
把人找到,三人凑到一起,徐泽才将事情的原委与他们讲清楚。
张卫一听就点了头,这样好玩的事儿,他一定来。乌仁好笑的问,“打得是轻是重,要给个准话我们才好给你办事啊。”
“不能闹出人命,给个教训就行了,但看着一定要惨,否则镇不住旁人。”徐泽说。
“那我有数了。”
三人几下商定了,徐泽便驾着牛车回了村。
他也没回家,上林里正家去了一趟,请他帮忙张罗叫几个人,只说赶时间,最好是能趁夜把豆子收完的,工钱一百文一天。
林里正头一个就推了自家的两个儿子,又出门去替他喊人。
一夜又是相安无事。
到了收豆子这日,陶老爹倒是早早找上了门。
天还没大亮,陶枝就被拍门声惊醒,她匆匆穿了衣裳去开门,“爹,你怎么来了?”
“你们收豆子缺人手,怎么不叫我?一百文一天请人帮忙,闹得满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你奶都念叨了一宿,我看你们真是赚了点银子就越发摆起阔来了?”

第79章
陶枝扯起嘴角淡淡一笑,转身往里走,“爹,你也知道这事儿是徐泽办的,我也做不了他的主,你心里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找他说就是。”
也不怪她没和陶老爹说实话,她爹是个老古板,为了让他少说些闲话,遇到什么不好解释的事就往徐泽头上推,也是他们一早就说好的。
况且今日这事儿紧要,还是瞒着的好。
陶老爹难得被她驳了,面子上有些过不去,梗着脖子说:“女婿他人呢?我要与他好好说道。”
“他呀,估计刚睡下。我们养鸭子也不容易,天气热了什么蛇虫鼠蚁都出来了,鸭子害病也死了几只,最近他与二哥轮番值夜,人都熬瘦了一圈。”陶枝也没心思和他周旋,只想尽量把事情讲清楚了打发他走。
她接着说:“您也不打听清楚,他花一百文请人,可是要今日连夜将二十亩地收完的。为的就是不想因为地里的事儿耽误功夫,就凭我们两个,没个十天半个月也收不下来,总耗在地里也不行,鸭棚这边还得有人搭把手。又是这样热的天,给您工钱您肯定也不肯收,若是真叫您过来顶着大太阳白白干上一整天,您女婿心里也过意不去。”
陶老爹听完,肚子里的气也消了大半,只是仍板着脸,说:“庄稼人连年不是这样日晒雨淋过来的,还能把我热趴下了不成。”
陶枝见他不领情,实在懒得再应付了,“我这儿一大早也忙得很,吃了饭还得下地,就不陪您多聊了,您要坐就进堂屋坐一会儿。”
要走就赶紧走吧。
她说完便自顾自地去给鸡喂食喂水,将陶老爹晾在院子里,倒显得他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陶老爹干咳两声,朝着她的背影道:“那你忙,等会我直接带着镰刀去你们地里。”
陶枝用余光瞥到陶老爹出去了,就钻进灶房打水洗漱,又生火做饭。
二堂嫂也恰好从堂屋出来,与陶枝做好早饭,便去鸭棚边叫那两兄弟过来吃饭。
饭桌上,陶枝把每人的要做的活儿都安排好了,又对徐泽说:“你熬了一夜了,上午你就在家歇着补觉吧,等吃了午饭再赶着牛车同我们一起走,把油布、连枷、木锨、簸箕和十几口麻袋都带过去。”
徐泽应了声好,喝完粥就往房里去歇下了。
灶房收拾干净,陶枝带着哥嫂二人往地里去。到了一看,十二个庄稼汉齐齐站在田埂上,为首的正是林里正的两个儿子,大儿子的叫林伯恩,才刚定亲的二子叫林仲德。
陶枝与林里正的大儿子打过照面,便上前与他打招呼,“林大哥,这些叔伯兄弟们我都不熟,就劳烦你看着点,地里的活儿也请你指派他们去干。”
“成。”林伯恩点头,他把剩下的人分成两队,一队跟着他,一队跟着他二弟,就下田开镰了。
太阳从山头升起来,最后的一丝凉意也顿时荡然无存了。
天蓝得像一块缎子,远处的村庄、田边的杂树林、面朝黄土的庄稼人……任由暑气蒸腾着自己的血汗,静静的扎根在黄土地里。
陶枝拂开打卷的豆叶踩在垄沟上,眼前是一片齐腰的豆田,枯黄的豆秆结满了豆荚,紧挨着一眼望不到头。
她弯腰一手搂着豆秆,一手挥着镰刀,将砍倒的豆秆摆在田垄中央,再沿着垄沟往前走几步继续割。一开始她还有些手生,连割了七八根豆秆后,也逐渐找到了手感,手底生风,下镰一次比一次准。
夏收便是这样,太阳晒得田里仿如蒸笼一般,作物长得又密,教人吹不到一点子风,不一会儿就闷得人满头大汗。
还好陶枝出门时戴了斗笠,稍微能遮一点儿阴凉。
至于陶老爹,吃早饭时和陶阿奶把原委一讲,母子俩便三言两语的斗起气来了。陶阿奶无非是骂他儿子脾气犟,人家都不要你去,你非上赶着去逞什么能。
吃完饭,陶阿奶还把镰刀藏了起来,把门一锁,任他儿子在外面怎样拍门都不应。
半个时辰过去了,这边地里进展极快。
陶枝直起身擦汗,摘下斗笠扇了两下风。抬头一看才发觉他们三人割的这两垄,远远的落在了人家后头,那几个人真不愧是林里正寻的庄稼好手。
“妹子,你喝水吗?我去把田埂上的竹篮子提下来?”二堂嫂累得咧着嘴直喘气。
她来山塘村之前一直住在镇上,没怎么下地干过活,更不知道怎么使巧劲,才割了半垄就把她累得不轻。她此刻只想寻点旁的事去做,也好趁机躲躲闲。
“提下来吧,先过去问问前边的那些叔伯们要不要喝水。”陶枝应了一声,把斗笠戴好。
“好嘞。”二堂嫂应得干脆,送水这活儿怎么着也比割豆子轻松。
割到午时,十五个人也才收了八亩地。日头太大了,陶枝和林伯恩说了一声,让大家都回家去吃饭歇晌,等毒日头过了,再来地里接着干。
三人便带着镰刀往回走,还没进院子,就见灶房上头飘着炊烟。
陶枝走近一看,果然是徐泽张罗着在做午饭。
二堂嫂他们去后院井边打水洗脸,陶枝便坐在灶房的门槛上用斗笠扇风。
徐泽把锅盖盖上,夹了一筷子凉拌鸡丝喂到她嘴里,又给她擦了下额头上的汗,心疼的说,“这么热的天你还真下地自己干啊,不是花钱请了人么,你们过去做个样子就行了。”
陶枝把嘴里的鸡丝咽下去了才说话,“都过去了,不下地怎么行。”
徐泽看她脸都晒得红了,头发也湿得像是在水里捞起来的,眉毛垂着,一双眼睛也湿漉漉的,罕见的可怜又可爱。
“来,我来给你扇一会儿。”他接过她手里的斗笠,坐在她旁边给她扇风。
陶枝闭着眼朝他扬起脸,心道:力气大就是好,扇的风都大些,真是舒服。
灶上的汤煮沸了,锅盖也被沸水顶得往上冒,徐泽赶紧过去把锅盖揭了。
“午饭做的什么好吃的?”陶枝跟过去笑着说。
“拌黄瓜,烧茄子,还炖了只鸡,鸡肉放凉以后我撕成细条用茱萸酱拌了,剩下这些鸡汤,我准备下点葵菜进去,做个鸡汤汤饼。”徐泽说。
“听起来就好吃,你快快的煮。我也去后院洗把脸,擦一下。”陶枝说完便去拿了自己的盆子和汗巾,往后院跑。
她一过来,二堂嫂给她的盆里舀水,笑着说:“你们这井水还真是凉快,合该弄些瓜果放进去湃一湃,夜里看星星吃果子,那才叫舒服。”
“听你一说还真有些意趣,等今天这事儿了结了,咱们再弄上一回。”陶枝把投洗过的汗巾盖在脸上,果真凉快极了。
一人一大碗汤饼,还有这些爽口小菜,几人吃得甚是满足。
下半晌,到了地头上,陶枝将人分作两拨,一边紧锣密鼓的收割豆子,一边在地头铺了油布,拿着连枷打豆子。打下来的豆子也不扬尘,直接用木锨铲到簸箕里装袋,等后头收完了一齐用牛车拉回去放着。
整个山塘村,只属他们这块田里头最热闹,割豆秆的,打豆子的,装袋的,数十口人在低头忙活开了,叶子被连枷打成碎末,又扬起来,连空气都灰蒙蒙的。
因着要连夜抢收,晚饭是陶枝回去摊了饼子拿过来的,吃完了大家伙又接着干。
日头渐渐沉下去了,还剩下最后两亩没割完。
徐泽抱了一些打完了豆子的豆秆,堆到空田里,用火折子点燃。火苗一蹿,豆秆烧得噼啪作响,半人高的火堆染红了天,田里瞬间就亮堂了。
大毛逮了一只灰毛兔子过来,衔在嘴里在徐泽裤腿边蹭了蹭,二毛则围着火堆兴奋的边跑边汪汪叫。
眼看着月亮也挂上了天,最后两亩地终于割完了,剩下的便是打豆子装袋的活儿,眼瞅着还得一两个时辰。
徐泽的心思早就跑到了水塘那边,便是撑个麻袋也心不在焉的。
陶枝见状便将他拉到一旁来,悄声说:“你若是不放心,便偷偷回去吧,想来多一个人也能多一份胜算。”
徐泽得了她这句话,咧嘴笑着撒丫子就往回跑了。
“大毛!二毛!”
陶枝把跟着他跑的两只狗喊了回来,又和二堂嫂他们说了一声,接着给豆子装袋。
徐泽什么都没拿,一路跑得飞快,到了自家院子才放轻了手脚。他不敢大口喘气,喉咙里也憋得发干,心跳咚咚咚的仿佛要从胸口里蹦出来。
才走到后院,还没穿过菜地,他就听到一道凌厉的惨叫声,接着便是几人的叫嚷声,鸭群嘎嘎的叫声,鸭棚里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徐泽快步跑过去,一推门,一根棍子带着刚风从他面门上扫了过来,徐泽忙往后退了几步,大喊:“是我!大仁哥!”
“你来了,人我们给你逮到了。”乌仁收了棍子冷着一张脸,将那人像个破竹篓子一样踹了出来,滚了好远才停。
人就躺在鸭棚前头的空地上,徐泽忙去后头取了火把过来。
他举着火把递到他眼前一看,矮个子,瘦猴样,脸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这模样竟眼生的很。
那人用手挡着迎面而来的火光,蜷着身子连肩膀都在发抖,嘴里含着血沫子还在不停的求饶,“别打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徐泽用脚踢了一下,问:“你不是我们村的人?叫什么?”
那人见他们不再打他了,便哆哆嗦嗦的回话,“小的王二狗,是上洲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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