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我才不做炮灰女呢(一只木鱼鱼)

“看病可以，带钱了吗？”
林柒看着他一副等待自己把脉的模样，并未伸手。
“我是你爹！你问老子要钱，怎么好意思的！”
“怎么不好意思，我开医馆又不是做慈善的。再说了，我早就和你们林家没关系了。”
林柒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没半点要给他看的意思。
“我给，我给就是！”
林父不甘心地掏出几个铜板，林柒这才伸出手来。
其实她本不想给林父看病，但她猜想，林父没选择村里的大夫，也没选择老医馆的老头，而是来找自己，想必是有难言之隐。
而再联想到他之前出入青楼的事情，莫非…
林柒细细一探，果然如她所料，林父是染病了。
想必是觉得自己和林家断了关系，就不会回去说三道四，这才转而找了自己。
“你这病我治不好，钱拿走，自己想办法吧。”
林柒想治的是青楼里的姑娘，可不是他这种男子。
林父闻言有些着急。
自己来之前是打听过的，借自己钱那人和他的工友，吃了林柒开的药很快就好了。
若是林柒都治不好自己，那岂不是真的无药可救了？
二人还在拉拉扯扯，恰巧红瑜倒了杯茶水进来。
这不来还好，一来就被林父看了个正着。
“是你？”
红瑜脸色一变，随即赶紧退了下去。
“你这里怎么会有青楼女子？不对，你哪里来的钱给青楼女子赎身！”
想必是林父之前去青楼遇到过红瑜，亦或者是，这身病也和红瑜脱不了干系。
林柒思索片刻，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换了说法。
“你想治病的话就别多问了。”
林父本想斥责，听见这话只得闭了嘴。
自己的确满腹疑问，但如今的确治病要紧。
林柒给他开了个方子，又抓好了药，便要送他离开。
红瑜心有余悸，生怕自己给林柒招惹了什么麻烦，却见林柒摇了摇手，示意无事。
她本不想给林父看病，既然他非要看，就给他开了药。
只不过那药并不是治病的药，而是让他不要多嘴的药。
服过药的林父，觉得自己的确精神变得好了起来，原先长着的一些红疹子也在消退，还在感叹有效。
谁知到了半夜，他发了高热，第二日更是直接昏迷不醒。
江氏虽和他撕破脸皮，也怕他真的死在家里，连忙去找了村里的大夫。
村医看了半天，没看出他昏迷的病，倒是看出来了他染了花病。
一听说林父染了花病，江氏气得跺脚，也不顾着外人还在就要将他丢出去。
林老汉待在自己房里听着动静，始终一言未发，只当没有听到。
几个年幼的孩子不太懂事，只有林光明白染花病的意思，看向父亲的目光很是复杂。
自己都多久没吃饱穿暖了，父亲居然还有钱去外头潇洒。
这一家老小没一个在意林父死活的，更没有主动去照顾的。
等高热退了，人也醒了，林父还想告诉众人林柒开的药有问题，却发现自己开口都难。
而他也发现了自己的处境。
虽林柒没对家里说自己的病，但家里全部知道了。
林柒料想到林家现在必定是鸡飞狗跳，内心只觉得他们是自作自受。
这样，应该短期内不会再有林家人有精力来折腾了吧。

她在青楼待了多年，认识她的熟客也有不少。
原先想着医馆没什么客人，她才会帮着端茶倒水，可碰到林父她才发觉，若是被曾经的客人认出来是件多么危险的事情。
青楼的老鸨以为她已经死了，可实际她还活着。
若是被老鸨得知此事，恐怕又不得不被抓回青楼过之前的日子。
林柒明白她的想法，便叮嘱她日后不要轻易露脸，平日里也戴上一层面纱。
可即便如此，今日还是出了乱子。
上回林柒治好了那一波人，又加上文炜平时不时做人情送点病患来，也算让医馆小有了一点名气。
今日来了位老爷，是县里典当行的陈老板，也是红瑜曾经的熟客。
红瑜规规矩矩地没有与他碰面，只是在后头帮忙，却还是被陈老板发现了。
他是做典当生意的，眼睛比常人更尖，一眼就发现这个戴面纱的姑娘似乎是红瑜。
还记得上回他去青楼，点名要找红瑜，老鸨却说红瑜生了病，不便见人。
结果却发现红瑜不在青楼，反倒是在医馆，这让陈老板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欺骗。
他当晚就去了一趟青楼，对老鸨大发雷霆。
“陈老板恐怕是看错了，红瑜上个月就因为重病身亡了，又怎会出现在医馆呢？”
好好的偶遇变成了鬼故事，陈老板听得一身鸡皮疙瘩。
“莫不是你弄错了，那红瑜没死，被医馆治好了？我做了几十年生意了，认个人是不会出错的！”
见陈老板信誓旦旦的模样，老鸨心里也没有底。
那日抬红瑜去乱葬岗的伙计过了好些时候才回，她只当那群懒鬼去是偷懒。
可如今听陈老板这么一说，莫非红瑜那丫头是趁机溜了出去，好换个自由？
这么想着，老鸨鬼鬼祟祟来了医馆，恰巧和同样鬼鬼祟祟的方海撞了个正着。
方海一眼认出这人是青楼的老鸨，并且看她的模样，像是来打探什么的。
方海对林柒的观感很复杂。
一方面，她不服气这位女大夫，另一方面，她又怕林柒的生意真的做不好。
她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老鸨来者不善，便悄悄溜进了医馆，告知了林柒此事。
青楼的老鸨来了？
林柒倒不慌乱。
红瑜在她这里，迟早是会被人知道的。
不过她早就想会一会这位无情的老鸨了，如今也算是机会送上门了。
“多谢你。”
林柒看着眼前这个小丫头。
平日里虽然鬼鬼祟祟不知道打探什么，关键时刻还是来通风报信了。
方海有些不自在地嗯了一声，随即又离开了医馆。
她每日还得忙着和老头学医术，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方海走后，林柒特意让红瑜去门口转了一圈，目的就是让老鸨看了个真切。
虽内心有所猜测，真看到人的时候老鸨还是大吃一惊。
居然真的还活着！
她踏进门就要找麻烦，林柒趁机先带红瑜去后院给她易了个容。
红瑜懵懵懂懂不知道林柒在做什么，但总不可能是害自己，便听话地呆在原地任林柒动手。
“人呢！这医馆的大夫呢！”
待忙活完了，林柒这才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迎接找茬儿的老鸨。
“这位大娘，今日来看什么病？”
老鸨习惯了被人称作妈妈，更有嘴甜的喊自己姐姐。
头一回被人喊大娘，气得她一时间脸色都发青。
“少给我装蒜了，是不是你救了红瑜？敢拐走我青楼的姑娘，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林柒一脸不懂她在说什么的表情，摇了摇头。
“大娘，我听不懂你的意思。我这儿可没有什么红瑜青瑜的，只有我和我一个丫鬟罢了。”
“那就是那个丫鬟，你把她叫出来！”
林柒拍了拍巴掌，红瑜便按照说好的走了出来。
老鸨自信满满以为自己会看到熟悉的那张脸，结果看到仍戴着面纱的女子，却不是自己方才所看到的红瑜的脸，顿时愣住了。
“你，你不是红瑜？”
“不是和你说了吗，我这里没有红瑜，只有我和我的丫鬟。大娘，你莫不是来惹事的吧？”
老鸨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的，始终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看错了。
但眼前的姑娘即便是蒙着面纱也能看出来，长相和红瑜是天差地别。
难不成真见鬼了？
一想到陈老板的话，再结合自己的今日的所言所闻，老鸨身上冷汗直冒。
她正打算想个借口离开医馆，突然听见了一个诡异的声音。
“妈妈…你害得我好苦…我在底下好苦啊…”
“谁！你在哪里！”
她忍不住尖叫出声，这是红瑜的声音。
但她抬眼一看林柒和那个丫鬟，皆是一脸淡定，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你们，你们没听到一个女声吗？”
“什么女声，这里只有你和我们，我们方才没有说话啊。”
见林柒果真什么都没听到，老鸨身上的冷汗出得更多了，她的脖子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人也是口干舌燥。
“妈妈…你害得我好苦…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不放过你…”
悠长的女声再度袭来，越来越清晰。
老鸨终于站不住了，大喊一声有鬼啊随即飞快地逃离了医馆。
红瑜在面纱下大气都不敢喘，在她走后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林大夫，你好厉害。既会易容术，还会腹语术！”
方才林柒用的正是腹语。
她才想到这老鸨不怀好意想来要人，便正好利用她的心思来吓吓她自己。
明明前一秒看到的还是红瑜，后一秒就换了人。
光天化日之下，还听到了别人听不到的女声。
只怕这老鸨回了春楼，三天三夜都要睡不好了。

老鸨不断重复这几句话，半夜还吓得发起了高热。
青楼的伙计一大早就去请了老医馆的大夫来看，却说她只是受了惊吓，并无大碍。
跟在后头的方海探头探脑，想到这老鸨昨天要去找林柒麻烦的事。
这是麻烦没找成，自己反倒被吓病了？
老头给老鸨开了些安神的药物就离开了。
毕竟不是真的生病，而是受了惊吓，开再多的药物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方海也不知道这事到底是不是林柒做的，思索再三，决定自己去问当事人。
“是我做的，她罪有应得。”
林柒倒是很快就承认了，语气里没半点后悔。
方海眨了眨眼睛，内心对林柒的敬佩多过了不甘。
她一开始的确不甘心有人要抢她第一女大夫的头衔。
可这两次看下来，林柒不光在医术方面有真本事，做人也有胆识。
想到这里，方海便也坦白了自己这些日子常来打探的原因。
“我想做一位女大夫。原本以为我可以做第一个，却没想到被你抢了先，就想来看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林柒早看出她没有恶意，如今听她这么一说，也只是笑笑。
“所以，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是好人。”
方海斩钉截铁道。
好人亦或是坏人，林柒从不对自己下判断。
不过想着眼前的小丫头说想当大夫，她还是忍不住给了几句忠告。
“好好学吧，医术要学的东西很多，总有一天你也会成为一名女大夫的。”
文炜平时不时就来打转，无非就是想和林柒套近乎。
他的心思直白又不收敛，别说红瑜了，就连林柒本人都看出来了。
“文公子，我没有成家的打算，若是你有这份心思，只能对你说一句抱歉了。”
林柒看着本月第不知道多少次“送”病患过来的文炜平，直言不讳。
文炜平愣了一愣，随即还是不死心。
“可是，可是你救了我的命，我不能不知回报的。”
“回报也不需要你以身相许啊。”
林柒有些哭笑不得。
她如今只想好好经营医馆，以及照顾好林老太，哪里还有心思去想成家的事。
“那，做朋友可以吗？”
文炜平怕自己过分积极招来反感，选择退了一步。
“自然没问题。”
林柒从他那里收了不少病人，也赚了些钱，若是连朋友都不当也不太不给面子了。
并且，文公子的确是个好人。
二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突然被一个人打破了平静。
居然是许久不见的江氏。
江氏来者不善，正是为了林父的事。
原来这些时日林父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了，一开口就提及林柒给自己开的药不对劲。
他还将自己染病的事推到林柒头上，说是林柒用药陷害他。
江氏自然不相信他的鬼话。
在青楼花了那么多银子，就算染病也不稀奇。
可听说林父是喝了林柒的药才出的问题，江氏便想着来讹一笔。
自从没钱给儿子们买东西，江氏明显感觉儿子们和自己的感情也变淡了。
若是能在此拿到一笔钱，没准还有挽回的余地。
“林柒，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给你爹开毒药，让你爹生病！”
江氏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先骂了一通，林柒还没说什么，文炜平先皱起了眉头。
“这位大娘，这里是医馆，不易喧哗。有什么事情你…”
“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我和林柒说话有你什么事！”
江氏没等他说完就给怼了回去。
林柒看着只觉得丢人，示意文炜平先到一边，自己迎了上去。
“毒药？他来我这里看病，我给他开的正常药物，你凭什么说是毒药？”
“正常药物，正常药物怎会让他发起高热，又昏迷不醒！就是你要害你亲爹，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江氏说得激动，口水都恨不得喷了老远。
林老太被这动静引了过来，见江氏当着文炜平的面大吵大闹，也觉得羞愧万分。
“江氏，你活糊涂了不成！柒儿开的医馆，什么时候害过你，你莫要胡说，害了这里的生意！”
江氏的大嗓门同样吸引了过路的人，一时间大家议论纷纷。
林柒感到头疼，实在不明白这家人怎么这么能折腾，却见林光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江氏也不知道林光是什么时候跟着自己过来的，还以为是来帮自己的，却见他只是皱着眉头要拉自己走。
“娘，爹明明是自己吃花酒生得病，和姐姐没有关系，你别在这里胡说了！”
江氏一愣，不明白儿子怎么不向着自己了。
林光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他如今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爹娘，倒是觉得大姐看着还能指望一些。
这时候帮着大姐把江氏带走，没准还能趁机问大姐要点银子，难道不比江氏在这里胡搅蛮缠要钱来得强？
林柒着实搞不懂这一家人的操作，悄悄让红瑜去报了官。
不一会儿，林光最害怕的官兵就到了。
“听说有人在这里闹事？是谁这么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做出这种事！”
“各位官爷，有人诽谤我医馆用药害人，我这才报的官。还请官爷将此人带走，还我医馆一个清誉。”
江氏哪里想过林柒还敢报官，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拉着林光就跑。
林光比江氏还怕官兵。
上回那一个月的苦头就够自己受的，如今再看到官兵，还不快跑！
江氏来闹一阵子，半点甜头没尝到，反倒是碰了一鼻子灰。
林光也不敢留下再问大姐要什么奖励了，跑得更是飞快。
林柒只觉得自己药下轻了，居然还让林父那人能够开得了口，这才给自己又惹了祸端。
不过她也看出来了，江氏这些儿子似乎和她不齐心了。
一直这么瞧不起闺女，一心只想养儿的江氏，也不知道在儿子一个个都不和她亲近以后，有没有过一点后悔。
不过不管是有还是没有，林柒都不会给她半点好脸色看。
江氏灰头土面回了林家，还挨了林父和林老汉一顿怒骂。
“饭也不做，衣服也不洗，成天就往外头跑，哪家女人是你这样子做事的！”
江氏委屈极了。
自己明明是想去林柒那里要点银子的。
钱也没要到，儿子也不听自己的，回来还要挨一顿臭骂。
她第一次觉得，养儿防老这句话好像是错的。

自从林父病了，林家唯一的收入来源算是断了个彻底。
即便是有田地，也需得有人种田，并且要到秋收才能有一些收入
如今家里最大的劳动力垮了，林老汉倚老卖老坚决不下地，江氏那群宝贝儿子们就更不可能做事了。
家里所有的重担都落到她头上，她头一回开始怀念以前那个做事麻利又听话懂事的女儿林柒了。
可那日去闹了一场，她也知道，这女儿的心是已经伤透了，说什么都不可能帮自己的。
眼看着林家的未来渺茫，江氏就想把希望都寄托到宝贝儿子们身上。
林光年纪最大，和他同样岁数的男孩儿要么准备成家了，要么外出找事做了。
可放眼一看他却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压根没有想过自己的未来。
自从被关了一回，他非但没有自我反省，反倒觉得是江氏不够用心，没将自己给救出来。
成日在家无所事事，不学无术，一大把年纪就知道玩。
林宗和林耀两个成天在家闷不作声，其实内心一直盘算着万一父亲哪天不在了能分得多少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