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现在住在侯府,是因为他还没有成家。
等谢晏有了王妃,肯定不会再来住,等他和王妃有了孩子,那他心里就只有王妃和孩子,哪里还有她这个“妹妹”?
想到这里,阮云笙又不高兴起来。
想到谢晏一家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心里就闷闷的不舒服……
她闷声道:“当本郡主没问!”
谢晏斩钉截铁道,“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阮云笙娇纵地抬起下巴:“你怎么知道不会?反正我脾气坏,说不定就会无缘无故看她不顺眼呢!”
谢晏轻轻笑了声,“以后我若要娶谁,一定会经过笙笙的同意,笙笙点头了,我再娶。”
阮云笙眨了眨眼睛,“真的吗?”
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有些霸道,就算是四个哥哥,以后娶妻虽然会询问她的意见,但也不会说,必须经过她同意才行。
就像之前三哥身边的白若薇,虽然她明知白若薇不是好人,但也不会仗着哥哥疼她,直接逼三哥和白若薇绝交,而是想办法,让三哥自己看清白若薇的真面目。
但谢晏竟然敢夸下海口,只有她点头,他才会娶妻。
真是大言不惭!
阮云笙不太信,故意为难他,“那我要是看谁都不顺眼,一直不同意怎么办?”
谢晏毫不犹豫,“你一日不答应,我就一日不娶。你若一辈子不点头,我就终生不娶。”
虽然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阮云笙还是被哄好了。
“这可是你说的!”
谢晏颔首,“嗯。”
见阮云笙重新露出笑靥,谢晏心中松了口气,想起端王和那两个所谓的侍妾,目光又沉了下来。
“笙笙,你先回月华院休息,我去解决这件事。”
他自然不会收什么侍妾,就算放在后院当摆设也不行。
谁知阮云笙却清了清嗓子,得意道:“不用了,这件事本郡主已经解决了。”
谢晏露出意外的表情,“解决了?”
阮云笙点点头,“那两个宫女言语间对我不敬,我便让护卫将她们轰出去了!端王没有办法,只能将人塞进马车,重新送去宣王府。”
她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微小的距离,“然后,我用了一点点小手段……”
反正人是端王带走的,半路出了什么事,那也是端王的锅。
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郡主,可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是因为宫女态度不端,将人赶出侯府而已,皇上就算要问责,也责怪不到她的头上。
谢晏帮了她这么多次,她顺手帮一点小忙也不算什么。
“如果是无辜的良家女子,我也不会赶尽杀绝,但那俩人明显已经被端王收买,留下她们,就等于留下两个麻烦。”
阮云笙傲娇地抬起下巴:“本郡主帮了你,你打算怎么谢我?”
谢晏心中狂喜,是不是笙笙也有那么一点在意他?
“谁是为了你?”阮云笙道,“我本来也看她们两个不顺眼!”
她有些不高兴,气哼哼道:“现在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到本郡主面前撒野了!”
五年前,哪里有人敢在她面前这么嚣张?
她怒其不争地看着谢晏,“你倒是争点气啊!如果你当上太子,谢淮夜哪里敢来撒野?”
谢晏眸色一痛,是他无用,让笙笙受委屈了。
原本,他对皇位没有任何兴趣,或者说,除了笙笙,他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笙笙下落不明的五年,唯一支撑他苟延残喘的,就是还没有找到笙笙的“尸骨”,还抱有万分之一的侥幸。
如果笙笙真的死了,他根本活不下去。
所以这几年他才能和端王和平相处,因为端王拼尽全力争取的,他根本毫不在意,俩人没有利益冲突,自然能维持表面的兄友弟恭。
皇帝多次表达过对他的失望,也曾有朝臣私下暗示,愿意站到他这边,只是他全都置若罔闻。
但凡有时间,他就会回到笙笙当初坠湖的地方,一遍一遍的寻找,再一遍一遍的失望……
直到笙笙回来,他脑子里更是什么都装不下,只想一辈子守在她身边。
但总有一些该死的人,想要伤害他的珍宝!
谢晏眼底划过一丝晦暗,只有站在权力巅峰,才没有人敢在笙笙面前造次。
如果有,那就全杀了!
和来时一样,端王依然和那两名宫女乘坐同一辆马车,将人送往宣王府。
红叶焦急道:“王爷,宣王殿下今日会见我们吗?”
清萍也跟着着急,“王爷,并非奴婢们办事不力,但奴婢连宣王殿下的面儿都没见到,就算有浑身解数也使不出来啊!”
端王脸色阴沉,没想到阮云笙如此不给他面子,竟然敢让护卫将他一起轰出来!
偏偏有谢晏在,他也不敢对阮云笙如何,他要是敢动阮云笙,谢晏那个疯子真的会杀了他!
不管了,先把人塞进宣王府的后院再说!
他就不信,谢晏不在王府,王府的下人还敢拦着他!
只要这俩宫女进了谢晏的后院,那就是谢晏的女人。
以前他和阮云笙有婚约时,阮云笙的四个哥哥就对他耳提面命,如果他敢纳妾,就让妹妹和他和离。
换到谢晏身上肯定也一样!
谢晏有了侍妾,和阮云笙就再无可能!
红叶见端王不说话,忍不住伸手抓着他的衣袖,急切地靠过来,“王爷,您说句话呀,您可不能不管奴婢啊!”
清萍生怕端王一气之下真将她们卖去青楼,也连忙坐过来,抱住端王的另一条胳膊,“奴婢一定听王爷的安排,王爷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端王最近本就没什么自制力,这两个宫女又都长得如花似玉,俩人的身体紧紧贴着他,身上的香粉味直往他鼻孔里钻!
心底迅速升起一阵燥热,让他彻底没了理智……
两刻钟后。
就在马车途经闹市时,忽然一匹疯马拉着马车,隔着半条街,迎面向端王一行人冲了过来!
车夫和侍卫大惊,厉声道:“马车上可是端王殿下!哪个不要命的竟然敢冲撞王爷!”
但疯马又听不懂人话,直直向他们撞过来!
周围的百姓失声尖叫、四散而逃。
车夫想调头,但已经来不及了!
侍卫跳到疯马的背上,试图拉住缰绳让疯马停下,但也没什么用!
众人眼睁睁看着疯马驾着车,轰隆一声撞到了端王的马车上!
车身猛地摇晃,一侧车轮被撞歪,马车整个侧翻过去!
车厢内,两个宫女尖叫连连。
端王在车里怒吼:“谁?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王!”
侍卫七手八脚将端王从车厢内拉出来,两个宫女吓得花容失色,忙不迭提着凌乱的裙子,也跟着从侧翻的车厢爬出来。
人群中忽然有人大着嗓门喊:“哎呦!光天化日,端王殿下竟然在车里宠幸美人!”
“大家快看呀!端王殿下的衣裳还没穿整齐呢!”
周围百姓围了过来,暗中对着端王指指点点:
“虽然这两个美人花容月貌,但光天化日在车内苟且,真是伤风败俗!”
“堂堂王爷,私德竟然如此不堪!”
有人叹气:“我记得王爷以前也是文武双全啊,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放浪形骸的模样……”
端王手忙脚乱整理着衣服,怒声道:“你们胡说什么?都不准看,给本王滚远点!”
“谁敢胡说八道,本王诛你们九族!”
这时,又一阵马蹄声传来。
谢晏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睨着端王,冷冷勾唇:“二皇兄如果喜欢父皇赐的这两个宫女,大可以直接说一声,本王自然愿意将人送给皇兄。”
“皇兄何必如此迫不及待呢?”
百姓们又是一阵议论,“端王为人兄长,竟然连兄弟的侍妾也要占为己有,真是世风日下啊……”
端王气得脸色发黑,“谢晏!你给本王住嘴!一定是你搞的鬼!”
谢晏目光森冷,“二皇兄不必急着推卸责任,是非对错,父皇自有评判。”
皇宫,御书房。
“朕让你去给谢晏送两名侍妾,你可倒好,竟然监守自盗,自己将人收用了!”
“而且如此迫不及待,竟然在马车上就……”
皇帝气得脸色铁青,将手边的青瓷茶盏重重摔到端王身上!
怒吼道:“你真是丢尽皇室颜面!”
茶盏砸在端王身上,茶水洒了他一身,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
端王跪着道:“父王,儿臣冤枉啊!”
谢晏冷声:“皇兄哪里冤枉了?难道你没有在马车上将那两个宫女收用吗?”
端王连忙道:“父皇,儿臣再糊涂,也不会做出这种丑事!定是有人给儿臣下了毒,才让儿臣把持不住!”
“还有那匹无主的疯马,直直撞上儿臣的马车,背后定然有人设计!”
“父皇英明,一定要给儿臣一个公道啊!”
谢晏沉声:“皇兄既然觉得有人给你下毒,那不如请太医过来验一下。”
一刻钟后,太医匆忙赶到,“微臣参见皇上!”
皇帝沉着脸道:“你给端王把把脉,看他身上是否有中毒的迹象。”
端王连忙将袖子挽起,话里隐隐透着威胁:“张太医,本王被人陷害,如今只有你能还本王清白,你可一定要仔细检查啊!”
谢晏冷嗤,“太医医术高明,不必二皇兄如此费心提醒。”
皇帝也道:“张太医,你仔细给端王把脉,万不可敷衍!”
太医连忙点头,仔仔细细给端王把脉。
端王迫不及待地问道:“怎么样?本王是不是被下毒了?”
张太医满脸为难,面对皇帝跪下:“皇上,微臣医术不精,实在诊不出王爷有中毒的迹象,只是……”
端王连忙问道:“只是什么?”
皇帝也沉着脸,“张太医,别吞吞吐吐,到底怎么了?”
张太医连忙道:“回禀皇上,王爷的身体已经亏空,若继续沉迷女色,只怕……不仅影响健康,还会影响到寿命啊。”
端王又急又怒:“你胡说什么?本王身体好着呢!”
皇帝重重一拍桌案,“端王,你还敢狡辩!”
端王连忙跪好,“父皇,儿臣真是冤枉的啊!求父皇为儿臣做主!”
谢晏凉凉道:“既然二皇兄如此不甘,不如将太医全都请过来,为皇兄看诊。”
很快,太医院当值的太医全部过来了。但阮云竺调制出来的药,太医们根本查不出来。
所以诊断结果和张太医说的一样,端王并没有中毒迹象,只是过度沉迷女色,导致身体亏空。
端王根本不信,他觉得自己身体好着呢。
“父皇相信儿臣!儿臣就算再怎么迷恋女色,也知道什么人能碰,什么人不能碰啊!”
皇帝听了这话也有些动摇,端王近几年虽然越来越平庸,但也曾让他骄傲过,不该变得如此糊涂。
张太医小心道:“王爷外表看起来虽然还算正常,实际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偶尔出现精神恍惚的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端王的身体差到精神恍惚,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了。
端王气得脸色涨红:“你别胡说!本王身体好着呢!”
这时,杨公公低声道:“皇上,两名宫女的审问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暂时查不到疯马的主人是谁。”
端王连忙道:“本王就说那匹马有问题!还有那两个贱人,也是她们勾引本王!”
皇帝挥手让太医退下,沉着脸道:“继续说。”
杨公公看了端王一眼,恭声道:“两名宫女分开受了刑,口供倒是一致……都说是端王殿下突然来了兴致,对她们……她们不敢违逆王爷,所以半推半就,在马车上就……”
端王气得大叫:“那两个贱人说谎!明明是她们主动抱住本王……”
“够了!”皇帝重重拍了下桌案,怒声道:“你竟然当街做出这等有失皇室脸面的丑事,还有脸辩解!回去给朕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准出府!”
皇帝虽然没有对端王进行降职处罚,但他闭门思过期间不能上朝。
而且皇帝并没有说禁足的日期,这让端王更加不安。
他哭喊道:“父王,儿臣是冤枉的啊!”
皇帝已经不想听他辩解,怒声道:“你给朕回府好好思过,以后修身养性!至于你后院那些没有名分的侍妾,回去之后全部遣散!”
端王膝行两步还想求饶,杨公公见皇帝满脸不耐烦,连忙让小太监将端王搀扶出去。
端王离开后,皇帝疲惫地闭了闭眼。
“这件事,是端王的错,你受委屈了。”
他话音一转,声音带着责问:“不过朕怎么听说,你最近住在镇国侯府?堂堂王爷,住在别人府上算怎么回事?”
谢晏垂眸道,“儿臣午夜梦回,时常想起小时候四处流浪受尽欺凌的那段日子。醒来时府邸空空荡荡,彻夜难眠,只有住在曾经睡过的院子才能安睡,所以儿臣才偶尔回侯府小住。”
听谢晏提起自己的母亲,皇帝叹了口气,“你……”
“这样,朕重新给你赐几个侍妾,你出宫时直接带回王府,以后身边有人伺候,就不会觉得孤单,也不必再去别人府上借住。”
谢晏眼底压着几分嘲讽,语气如常:“父皇,儿臣尚未迎娶正妃,而且二皇兄前车之鉴在前,所以侍妾一事,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皇帝梗了梗,想到端王那副沉迷女色的样子,确实心中窝火。
谢晏刚及弱冠又尚未定亲,侍妾一事确实不急。
“那你心中可有中意的女子,朕给你赐婚。你早些成家,你母亲在天有灵也可安心。”
听到皇帝口中提起母亲,谢晏眼底划过一丝讥讽。
“父皇此言当真?只要儿臣有中意之人,父皇便给儿臣赐婚吗?”
杨公公心头一跳,连忙给谢晏使眼色,暗示他千万不要在皇上面前乱说。
皇帝缓缓点头,语气沉定如铁:“君无戏言。若那女子家世足以匹配你,朕今日便为你赐下正妃之位。可若出身寒微,便只能委屈她做侧妃了。”
谢晏抬头,目光灼灼直视着龙椅上的人,字字清晰:“她出身簪缨世家,端庄娴雅,其父曾是镇守一方的柱石之臣,兄长如今仍在边关浴血护疆。这般家世气度,堪为正妃。”
皇帝先是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谢晏所说之人是谁,顿时怒火中烧!
“谢晏,你好大的胆子!”
见皇帝动怒,杨公公连忙跪下,大气都不敢出。
谢晏却神色不变,“父皇刚刚说了,君无戏言。”
“明宜的身份,足够做儿臣的正妃。”
皇帝大怒,颤抖着指着谢晏,“你还敢说!”
“别忘了,五年前,她差点做了你的皇嫂!你们还曾以兄妹相称!”
谢晏镇定道:“明宜和二皇兄的婚约,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作废,她从来都不是儿臣的皇嫂。至于身份,儿臣是父皇之子,明宜是镇国侯之女,又怎么会是兄妹?”
皇帝下意识抓起桌上的镇纸,想往谢晏身上砸,却又想起不久前,他刚把谢晏的头打破。
“你趁早给朕打消这个念头!”他压了压火气,“除了明宜,你想娶谁都行。”
谢晏端正叩首,毫不退让:“儿臣此生非明宜不娶,请父皇成全。”
第102章 怎么连你也被禁足了?
皇帝险些气笑,“真是朕的好儿子,做了阮崇山这么多年的义子不够,还要做他的女婿,一辈子为镇国侯府效力!”
谢晏正色道:“儿臣娶明宜,只是因为心悦她,与镇国侯府无关。”
“住口!”皇帝气得头疼,对谢晏那点心疼,已经消散的无影无踪。
他怒声道:“你也给朕滚回王府反省!没有朕的允许,不准踏出王府一步!”
墨影本以为自家王爷这次“受了委屈”,皇上为了补偿王爷,说不定会让王爷官复原职,谁知王爷竟然也被皇上禁足了。
他跟在谢晏身边,不解道:“王爷明知皇上不会答应,为何还要惹怒皇上?”
谢晏眸色微沉。
他自然知道皇帝猜忌镇国侯府,不会答应这桩婚事。
但答应如何,不答应又如何,这世上能阻止他娶笙笙的,只有笙笙自己。
他就是要告诉皇帝,他非笙笙不娶,若是给他赐婚旁人,他绝不会答应,也别想再弄什么侍妾给他。
还有一点,接下来很多事情,由明转暗才更方便行动。
虽然他不想离开,离开侯府就不能每天见到笙笙,但他继续留在侯府,只能给侯府带来麻烦。
类似今天这种事情,以后绝不能再发生!
与此同时,端王府。
白若薇最近在端王府养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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