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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妇(lucky积善/鸿飞踏雪)


他提到阿斌。庭韵忙不迭拒绝,阿斌给她太大心理阴影。
突然,斜刺里冲出一个人,庭韵第一反应是回身护住婴儿。
“啪——”一声,袁小姐脸上挨狠狠一记耳光。
“袁之仪,十多年前也是响当当的名头,想不到今天沦落到抢别人老公。”那施暴者冷笑连连。
庭韵看清楚了,袭击袁小姐的是个中年妇人,咬牙瞪眼,气喘吁吁,面容因愤怒显得十分狰狞可怖。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大块头男人。

阿伟在车里本已听到动静,听到呼救,一个健步飞跑过来。
他见许小姐和永乐都好好的,先舒半口气。
看架势,这帮人要寻袁小姐的晦气。
庭韵低声说:“保护袁小姐,拦住他们!”
那柔柔弱弱的袁之仪几乎被当场打晕过去,她此刻怔怔的,茫然盯着眼前恶形恶象的妇人。
阿伟应命拦在袁小姐身前。
“几位当街施暴,若不收手,我立刻打三条九!”
那悍妇即时大笑起来:“好啊,我欢迎得很,打一个巴掌交几百块罚款罢了,而且我巴不得把她的丑事宣扬得天下皆知!让人知道她袁之仪跟出来卖的小姐并无多少区别,没准……价格还便宜!哈啊哈……”
她说话实在刺耳,庭韵忍不住皱眉,让菊嫂先把永乐带进车里。
袁小姐遇上的实在是个大麻烦!
这疯妇不知从哪里跳出来,实在张狂。不过她嘴里有名有姓地叫着,一时倒分不清是在造谣撒泼还是真有此事。
阿伟看看庭韵,再看袁小姐,等她示意。
“袁小姐……”
“你们走吧,我不追究!”袁之仪说,她声音微微颤抖,脸色却出奇冷静。
“可是……”
那悍妇洋洋自得,“瞧着吧,有人不想让自己的丑事大白于天下。那也不是没办法,你从我老公给你置的别墅里搬出来,再写一封保证信交给我,答应永不再骚扰我的丈夫,我就放过你!”
“我没有别的住处。”袁之仪神情忽然十分哀戚。
悍妇冷笑:“意思是,石澳的半山别墅你住定了是吧?你陪他这些年,还没捞够?也是,公司在我名下,绝大多数产业在我名下。
他最初不过是给我们家打工的,我离开他是分分钟的事儿,他离开我却会立刻变成穷光蛋!你还指望有一天跟他光明正大地比翼双飞?”
袁之仪垂下泪来。
庭韵看不下去这种惨况,她趋前一步说:“这位太太,你既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必干出当街施暴的恶行,传出去的话,对贵公司的声誉也不太好吧?到时股价万一跌了,损失的可都是您的腰包。再者,不要把人逼得太狠,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悍妇这才注意到庭韵,上下打量她一番,鼻子里“哼”一声冷笑。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袁之仪的朋友,大概也不会是什么善男信女,别人家的闲事你最好少管!”
“怎么说话呢,你!”阿伟向着悍妇逼近两步。
悍妇后面的两名大汉也上前两步,抱着满是纹身和腱子肉的胳膊,一脸桀骜。
庭韵知道,阿伟是特种.兵出身,真要打架,别说这两个徒有其表的大汉不是对手,就是再加两倍三倍的人手,也未必打赢他。
但她们这边全是老弱妇孺,袁小姐又似乎理亏,事情闹到警方那里,或传到媒体耳中,势必一堆的麻烦。
她摆摆手,示意阿伟冷静。
阿伟退后一步。
“这位太太,我的保镖是为您着想,若我是狗,您不成了耗子嘛?!”她心平气和地说。
悍妇气窒,“你……”
“我姓许,我女儿的爸爸是周国雄,在香江也算一号人物。”
那悍妇脸色大变,一时又是悔愧,又是讨好,生生挤出几分笑。
“周……太太,您先生就是那位商界的大人物?”
从称呼上判断,这位对香江的新闻实在不熟。口音又是上海话,彪悍中带着点尖声的娇嗲,像群争食儿打架的麻雀。
“请叫我许小姐。这位太太,您跟袁小姐的事不如由我做个中间人,两边慢慢谈如何?闹到大街上实在不成个体统,不了解内情的,大约会说太太你不讲体面,手段下作。袁小姐也是社会知名人士,向来爱惜名誉,至于二位的矛盾,当中有什么误会也未可知啊!”
知道庭韵背后的大人物,悍妇终是收敛不少气焰。
看袁之仪时,仍是一脸不屑,“误会谈不上,袁小姐做了什么自己是心知肚明的。这些年我忍了又忍,让了又让,换来的不过是袁小姐的步步紧逼!反正她会演,男人那里抹一抹泪,娇喘几声,就勾了魂儿过去,就这样一步步离间我们夫妻!”
悍妇几乎要委屈得抹泪。
“许小姐,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有狐媚子跟你抢你先生,你是一样的气愤憎恶吧?!”
悍妇也不全是蠢,懂得利用别人的同理心。
不过,她话里有个致命漏洞,若许庭韵也是抢人老公的狐媚子,岂不弄巧成拙。
还好,周先生的情况复杂些,她许庭韵算不上抢别人老公。
庭韵实不愿搅在这种事里,但袁小姐楚楚可怜,她若不伸一把手,势必被这悍妇吃光抹净,骨头不剩。
“太太,整件事还需从长计议,不如先让我跟袁小姐谈谈看?”
那悍妇眼睛亮起来,“许小姐,若您能伸出援手,就太好了!对了,鄙姓黄,家族做地产生意,外子跟我结婚后也改姓了黄。”
事件男主人公原来是入赘岳家。
这位黄太太似乎还是能讲通道理的,三两个回合下来,尊称、谦称都用上了。
庭韵跟黄太太交换联系方式。
回程路上,袁小姐十分沉默,目光始终看窗外。
在袁小姐的小客厅里,庭韵试探着问:“袁小姐,那位黄太太说的是否属实?”
袁之仪倒一杯白兰地,像渴极了的人一样,猛地灌下肚。
等她倒第二杯,庭韵忙阻住她。
“袁小姐,当心伤身!”
袁之仪只是笑,甩开她的手,脚步飘忽地歪在沙发上。
“许小姐,听了那位黄太太的话,你是否也瞧不起我?”
庭韵忽觉愤慨,她说:“十多年前的袁之仪魅力四射,荧幕上一出现,万人空巷。我确是不明白,那个袁之仪现在去了哪?”
袁之仪冷笑,“许小姐,你也不差啊,何至于跟人共侍一夫?别告诉我都是因为爱情!”
庭韵丧气,冷冷说:“怪我多管闲事了。”
大约是受生父影响,庭韵骨子里十分厌恶酗酒成瘾的人,这位袁小姐,她一瞬间只想到四字评语:无药可救。
她拿了手袋,转身欲走。
将到门边,袁之仪忽然痛哭失声。
她把脸埋在沙发里,那呜咽声低低,却电钻声一样极汹涌地钻进人耳朵,很是折磨。
庭韵回转身,终究是不忍。
“袁小姐,请告诉我,你是否需要帮助?”
她轻拍袁小姐的肩膀,声音温柔。
“我陷在这泥潭太久,太深,没有人帮的了我!”袁之仪止了呜咽,缓缓坐起身子。
“那男人威胁恐吓,不让你离开?”
袁之仪凄凉一笑,“比这更糟,他给我爱情,培养我对爱情的想象力,等到我意识到离不开他,才知他另有家室。”
而且这家室并非普通家室,那位黄先生是入赘的女婿,以黄家之精明,一定早早安排财产,确保黄先生一旦离开岳家,就会变得一文不名。
为着供养袁小姐,也为黄先生自己,他都会将“离婚”二字烂在肚子里。
“爱情是易耗品,经历这么多狗血情节,袁小姐为何还放不下?离开他,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能给你正大光明的爱情。”
庭韵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又何尝不是如此,呵,怜人先怜己。
袁之仪说:“离开他,袁之仪将身无长物,露宿街头。”
她现在居住的这栋产业想必还在黄氏名下。
“以袁之仪的名头,若想接工作复出,大众一定欢迎!”
手头现成的工作就是帮林美珠的公司站台,优雅的美魔女形象一定能吸引眼球。
当然,前提是袁之仪公众形象良好,不会爆出做人外室这样的震撼新闻。
黄家应该也想低调处理。
黄太太那样的个性如何忍得了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若不然,黄太太气势汹汹地找上袁,大可当街撕扯。既要出气,又想保密,因而选一个相对私密的场所。
袁之仪忽然笑了,“十多年前我隐退,就是意识到自己不过运气好,仗着几分青春姿色走红,至于演技、才华这些,统统是没有的。
隔十几年,又抛头露面、走穴捞金,旁人只会觉得袁之仪下场凄惨,为一份生计,不得已再出场卖色相。呵,如果还有色相的话,我已经老了,只希望大众记得那个风华绝代的袁之仪。”
庭韵想不到袁之仪竟如此自鄙,那年代的红女星是否人人定期看心理医生,以释怀这种巨大的心理落差。
同一个时代,居然能同时诞生林美珠和袁之仪,也是咄咄怪事!
“对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笔抚恤金应当可以谈妥。袁小姐,你若不方便,我可以跟黄氏夫妇谈。”
“不必了,黄太太不会为老公的情妇买单。这情妇害怕声张,只能灰溜溜走人。”袁之仪自嘲地笑。
庭韵只有在心里叹息。女子选一个男人,譬如再投一次胎。人人都说女性当自强,但社会偏见根深蒂固,失婚妇人的背景色仍是灰的。
遑论见不得光的情人。
“这些年,他送我的珠宝全数登记在黄太名下,即便戴在我身上,黄太若乐意,她可随时控告我盗窃。这栋大屋是不必说了,他自己都摸不着半点,更不用说我。生活费是按月入账,照着我每月的花费,小小增补一些。我存不下任何钱!”
黄某人真正猥琐,怕是不止吝啬,而是要从经济上控制女友。
“为这样的人,真是不值!”
“当时并不觉得,我生活上一向马虎,也从来不去管自己赚了多少花了多少,等到发现自身原来是这般处境,已经没有退路。”
可见,袁小姐一定没过过苦日子。

“袁小姐,你今后作何打算?”
复出工作和向黄家要赡养金的提议都被否掉,庭韵想不出第三种办法。
而且,你永远无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说要为我离婚……”
庭韵忍不住说:“黄太扰攘多时,黄某人至今没出现。这夫妻二人根本是一丘之貉。”
袁之仪陷入沉默,久久不出声。
“许小姐,我穷途末路,不可救药。切勿让周氏的名头受到牵累。”
难得这时候袁之仪还能为别人着想。
“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周氏的新闻也不差这一桩。”庭韵笑说,“当务之急是找到新住所!”
这件事却来不及着手进行。
几天后,阿欢买生鲜回来,闲闲与菊嫂叙话。
“那上次来喝酒的袁小姐似乎要搬家,大批人手进出搬运东西,堆了满院子衣服。”
菊嫂唏嘘,“满院子?嚯,每个季度,我只得三五七件衣服轮换。”
“人家跟我们是不一样的人。”
庭韵听出不寻常的端倪,那日她应承帮袁小姐找合适的新住所,一切交给华莱士办。
住所尚未敲定,袁小姐怎会在这当口搬家?
她赶忙下楼,到黄宅探看。
果如阿欢所说,别墅前的草地随意堆满衣服鞋帽,但绝不是打包装好,预备搬家的样子。
有工人联手搬出一架乳白色梳妆台,口中吆喝,“让一让,让一让。”
庭韵赶忙让开,问工人此间的主人在何处。
一名工人随手指一指大屋。
大屋正门敞开着,庭韵进门。她有不详预感。
上次在停车场会过面的黄太正在客厅里指挥搬运。
“这个、那个,还有这个酒柜,全部扔出去!”
她很能分辨得出那些是别墅原有的摆设,哪些是袁小姐住进来后新添置的。
衣物手袋之类不必说,黄太势必全部清掉。
袁之仪有各类款式和颜色的缎子礼服,除了外面草地上的,工人仍在继续往外搬运,粗手粗脚,无所谓爱惜不爱惜。
“黄太。”庭韵招呼。
那黄太见是庭韵,赶忙挤出一张笑脸,凑上来。
“许小姐,又见面了啊!我过来收房子,顺便理一理,这些年久不打理,真是太乱了。”
庭韵冷冷说:“黄太,袁小姐已经在找房子,很快就会搬出去。你突然上门赶人,未免太不体面吧?”
那黄太不出声,眼神是带点得意的。
她拿准了一个许小姐分量不够,未必能奈她何。袁之仪更是日落西山,搓圆揉扁,由她心情。
庭韵忽然想到,袁小姐去哪了?
她冲楼上喊:“袁小姐,袁小姐,你在吗?”
没有回音,那行动迟缓的女佣刘妈也不在。
庭韵看向黄太,黄太突然诡异一笑,朝一个角落扬了扬下巴。
庭韵赶忙走上前,她看清楚了,是袁小姐。
袁之仪缩在酒柜旁的一个小角落,身子是抖的,像一只惊弓之鸟。
“袁小姐……”
袁之仪抬起头,茫然地看一眼许庭韵,重又低下头去。
庭韵不敢想,在她来之前,黄太如何折磨摧残袁小姐。
她怒视黄太。
那黄太却并不收敛,“许小姐,我清自己的房子是天经地义吧?您来得正好,袁小姐怎么都不肯走,硬赖在我房子里还真是有些麻烦,既然你们是好友,不如……”
“袁小姐,我们走,先住到我那里!”
世人常说小三如何可恶,如何破坏正常社会秩序、婚姻制度,可在袁之仪这里,庭韵只觉得她才是受害者,最值得同情。
那黄太怎么看都像吃人的母老虎。
她把袁之仪搀起来,对黄太冷冷说:“黄太,袁小姐的衣物请让工人送到我的住处。”
补一句,“方便的话。”
“方便方便!”黄太喜上眉梢,“我正担心怎么处理这些杂七杂八的la xi,扔在门口不美观得很嘞!”
上海人管垃圾叫“la xi”。
庭韵扶了袁小姐往外走,也不去理会黄太太这番冷嘲热讽。
袁之仪可怜,黄太又何尝不是受害者,这一惨剧的施害者——黄先生,却始终未露面。
“等一下——”黄太太突然断喝一声,小跑着冲上来。
“怎么?”
黄太并不理会,径直走到袁之仪面前,快手扯下她颈上一串宝石项链,“呵,差点被偷走了!”
袁之仪尖叫一声,痛呼。
“袁小姐,这项链是黄氏财产,未免不必要的控告,你还是立即归还的好!许小姐,您说是吧?”
庭韵差一点忍不住啐这位黄太,实在欺人太甚!
“这是袁小姐的财物,你光天化日之下抢夺,我可作证!”
黄太太笑了,笑意里说不出的得意。
“外子每年会拿一笔钱去各大拍卖会购置珠宝,用作投资。多数的珠宝都被放在银行保险箱内,当然,珠宝所有人的名字都是我黄婉婷,这一点,许小姐若不信,可去银行查证。未经我本人同意的赠与,都属无效!”
“好,”庭韵咬牙,“你们夫妻真正般配,祝你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那黄太听了这话,先是一怔。半晌她爆发出一阵狂肆的大笑,笑中似有凄凉之意。
回到许宅,庭韵让阿欢给袁小姐沏一杯蜂蜜水,袁小姐喝过,又缓了一会神,煞白的脸色变好些。
“袁小姐,你先在我这边安顿下来,想住多久都可以!”
二十多年前,许庭韵凄风冷雨,跟母亲和几个年幼的姊妹一起寻找栖身之地,何其艰难惶惑。
现在,她居然有能力为曾经的红女星遮风挡雨,可叹一句造化弄人,境遇多变。
听了这话,袁之仪一双明眸浮起泪花,嘴唇抖了两抖,终究没说一个“谢”字,一个谢字太轻飘。
锦上添花的人从来多,雪中送炭的人实在少,袁之仪只觉枉活了那么多年岁。
美珠听了这事,立刻表示反对。
“请佛容易送佛难,那位袁小姐说了什么时候搬走?若是住下来不想走,怎么办?”
庭韵说:“等她境遇好些,找到新住所,自然会离开。先前我就让周先生的秘书帮忙找一找合适的房子。”
“不过萍水相逢,你们并非深情厚谊,还不至于肝胆相照吧?”
“彼情彼景,换你也会毅然挺身。”
美珠摇头,“成年人应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袁之仪不是不知道那男人有家口,照样栖身黄宅,非等到撕破脸,被大婆赶出门。而且,我不信她这些年一点节蓄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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