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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贵妇(lucky积善/鸿飞踏雪)


袁小姐恨恨甩下报纸,浩叹:“昨日的咖喱,过气的女明星,呵!”
可巧阿欢奉上当天的午饭之一,黑乎乎的咖喱牛肉。
十分倒胃。

庭韵却保持乐观,毕竟能上新闻版面,就代表尚有商业价值。
普通人光天化日之下裸奔都未必上版,大约只会被当成神经病。
下午,美珠打电话过来。
庭韵一接听,那边就咋咋呼呼:“嚯,想不到袁之仪有两下子!是谁策划这场洗白?!”
庭韵走到自己卧室听电话。
“你猜。”
美珠嘻嘻哈哈:“不会是你吧,宝贝儿?我早说你有公关天赋!”
庭韵呵呵地笑,“这次你错了,不是我。”
“袁身边只有你一个帮手,既不是你,难道是她自己?”美珠疑惑,“还是你求周先生帮忙?”
“周先生帮了一点忙,但不是重点。实话告诉你,袁小姐自己决定破釜沉舟。”
林美珠在电话线那边惊呼一声,半晌没有说话。
“美珠?”
“我即刻去见你!”
美珠开新买的法拉利超跑来石澳,接许庭韵去附近的咖啡厅说话。
进许宅时,她特意跟袁之仪打一个招呼:“嗨,袁小姐,好久不见啊!”
美珠浑身散发出一种成熟和成功气息,十分威势。袁小姐愣了一下,才说:“嗨,林小姐!”
十多年前大家混迹同一个圈子,都会地皮又那么窄,十个场合有八个可以碰到面。
不过仅限于点头之交罢了。
“用不着我介绍吧,”庭韵笑了一下,对袁小姐说,“之仪姐,林美珠是我好友。现在,大家都是好朋友了!”
袁小姐颔首:“听说林小姐事业做得很好,真为你高兴!”
“哪里,袁小姐复出,可谓影坛之幸!”美珠意味悠长地瞥她一眼,“袁小姐,打扰你们这对小姐妹,你不介意我现在带庭韵出去,一起喝个咖啡吧?”
袁之仪温柔地笑,“客随主便,我只是个客人,怎么能喧宾夺主。”
庭韵看这二位一来一往,虽然都是笑脸迎人,敏感的人却能嗅出些火药味儿。
她跟林美珠出门。
“怎么,吃醋了?”庭韵笑着揶揄,“据说多数女性一定要在最要好女友心里排第一位,看女友跟别的女子走得近,一定要吃醋。有时这种醋意比恋爱中男女的争风吃醋还要强烈。”
美珠鼻子里“哼”一声,表示不屑。
“第一,我要好的女友很多位,许庭韵未必排的上前三位。第二,我不会为袁之仪那样的人争风吃醋,而且,我敢保证你在她心中很快也不再重要,这种恋爱脑的女人,终生追逐的,不过是轰轰烈烈的爱情。”
庭韵一手抚胸,表情浮夸,“我受伤了……”
她的重点在林美珠说的第一条。
美珠看她一眼,“噗嗤”一笑,无可奈何地摇头。
“袁小姐有了工作,又博一把公众同情,人生开启新篇章,也该另找住所了吧!”
“奇怪,”庭韵转头看她,“周先生也说让袁小姐尽快搬出去,嚯,这件事上,你们二人难得达成一致。可我却与袁之仪难得的投契,很舍不得她搬出去。”
美珠十分不解,“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庭韵把头靠在崭新的,散发着皮革味的小牛皮椅背上,很舒服地长舒一口气。
亚热带的都会,天气要么多雨、要么酷暑,一年中能开敞篷跑车出去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林美珠是真奢侈。
“譬如林黛玉,不爱她的人说她孤傲尖刻、自怜自伤,连鲁迅都说她哭哭啼啼、愁眉苦脸、小肚鸡肠,很受不了。但爱她的人却赞叹她绝顶聪明、目下无尘。”庭韵说。
美珠冷笑,“你以为袁之仪有个林黛玉的绰号,就果真如黛玉一般不食人间烟火?你没在我们那圈子待过,很多内幕不知道,我告诉你,最后能出头的都不是简单角色。”
庭韵耸耸肩。
“这圈子的尔虞我诈我见过太多,”美珠继续说,“所以乐得自己捯饬点小生意,渐渐淡出去。”
“可林美珠出淤泥而不染,仗义又友善,是个好朋友。”
美珠笑,“没话说了就开始给我戴高帽子,谀词如潮。”
“肺腑之言!”庭韵正色。
“卧榻之侧,岂容她人酣睡?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庭韵懂美珠的意思,奇怪,从阿欢到林美珠,似乎都担心袁之仪跟周先生之间会发生点什么,只是,若真有这个可能,纵然让袁小姐搬到月球,也还是会发生。
从这个角度来看,把新朋友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反而安全吧。
喝完咖啡,美珠还要拉她去看话剧,说是知名话剧家新作,一票难求。
庭韵记挂着永乐,因此谢绝了。
到家时,袁小姐正跟永乐玩得开心,二人一起在儿童房搭积木。永乐乐颠颠的,小短腿摇摇晃晃着走来走去。
“跟袁阿姨玩得开心吗?”
永乐兴冲冲跑过来,让妈妈抱。
“开心!妈妈,看、看!”她指着用乐高搭起来的城堡。永乐能用简单的词表达,不过还连不成句子。
袁之仪站起来,摸一摸永乐软软细细的额发。永乐咯咯地笑。
“韵,真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小天使陪着。”
袁小姐对着幼儿似乎总能流露出强烈母性,这在庭韵第一次去黄宅时就发现了。
袁小姐忽然无限哀戚,“我也曾……”她哽住。
袁之仪的难言之隐到了嘴边,再说不下去。
除去爱情的不容易,庭韵总觉得袁小姐还有其他方面的伤心事。现在看来,似乎跟孩子有关。
“当时已经五个月了,我意外摔倒……”
庭韵震悚,原来,袁小姐曾有机会当妈妈。
“或许是报应吧,也或者那孩子顶着私生的名头,不愿出世。”
袁之仪凄凉地笑,像秋风扫起落叶,让人愁绪满襟。
如果是这样,袁小姐与黄生的关系似乎可以重新估量。
她曾为他孕育胎儿,两个人对未来一定是有愿景的吧。
失去孩子的痛苦袁小姐如何消化,黄某人呢?如果那胎儿顺利出生,黄生会不会慎重考虑离婚再娶的事?
庭韵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袁小姐。
这种伤痛是任何安慰无法抚平的。
她伸手覆上袁小姐的手,只用眼波温柔看她。
室内全是静寂,隐约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小小永乐不声不响地走到袁小姐旁边,张着小胳膊,要袁姨抱。
袁小姐抱起永乐。
她用小手给袁小姐抹泪,操着小奶音说:“阿姨,不哭,坚强。”
袁之仪破涕为笑,看庭韵一眼,这小小鬼灵精知道什么是坚强?
大人的世界有时停滞下来,充满迷茫和质疑。幼儿们却是每一天都有变化,以肉眼不可查觉的速度野蛮生长。
过阵子,周老太突然组织周家人聚会,由头是长孙媳妇带重孙回港定居。
永中回港的这几年,妻子带着儿子,仍在加国工作和生活。
夫妻二人异地而居终究不是办法,待永中在周氏的地位巩固下来,长孙媳便选一个合适的时机,带儿子一起回港。
庭韵第一次见到周氏那位华人街中餐馆出身的长孙媳,姿色算是平常,气质也绝不超拔。但意外的是,给人一种非常平易、很好相处的感觉。
这也难怪,开餐馆的人家,笑脸迎客是基本。
不止庭韵,周家人除去永中,都是第一次见这位家庭成员。
永华的失望是明显的,对庭韵耳语说:“想不到哥哥喜欢的女人是这样子的。”
庭韵只是笑。
既得周公子青睐,长孙媳一定有自己的独到魅丽。
开席前,长孙媳介绍自己叫艾米丽·罗,生在加国,已是移民三代。
艾米丽的中文发音不好,表情达意尚可。
不过对多数移民三代来说,这已是难得。对于早年的移民一代,抛弃母国的印记是他们融入新社会的必要条件。
为了子女更好地融入当地社会,他们甚至放弃母语的传承。
大约早听永中说过周家复杂的家庭关系,艾米丽对公公同时带两位年轻女友出席,并未表示多大惊讶。
她很自然地跟章小姐和许庭韵依次拥抱、问好。
称呼便是:密斯章,密斯许。
密斯许很喜欢艾米丽,感觉她落落大方,看人的眼神坦率真诚。

周家老宅一派喜气洋洋。
艾米丽拉着儿子给姻亲们介绍,“斯蒂文,这是太奶奶,这是爷爷,姑姑,二爷爷……”
那五岁的小男孩迷迷惘惘,一大家子人口,一时哪里记得清楚。
“像,真像!”周老太感动得泪汪汪,激动地说,“像永中小时候,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
这一场聚会小孩子有五六个,周家二叔的两个孙子也来了。两个小朋友已经不像小时那样人来疯,安安静静坐着。
永乐第一次见这么多人,很是兴奋,转着小脑袋,左看右看。尤其注意在场的小孩。
趁庭韵不注意,她凑到斯蒂文旁边,拉着小男生的手叫哥哥,要小哥哥跟她玩捉迷藏。
斯蒂文十分友善地弯腰跟她招呼,说:“我叫斯蒂文。”
气氛瞬间凝重。
庭韵大窘,她照着图画册教过永乐词汇,图画册上家庭成员那页,有哥哥、姐姐,还有弟弟、妹妹、姑姑、舅舅等。
难得永乐的小脑袋还记得,于是“举一反三”地把比她大的小男孩统统叫作“哥哥”。
永华先忍不住“噗嗤”笑出来,“不是哥哥,是侄子。永乐,你是斯蒂文的小姑姑。”
永乐翻翻白眼,容量有限的小脑袋几乎当机。
信息量太复杂,她只知道永华是姑姑,姑姑应该是大人。
斯蒂文也相当疑惑,立刻放开永乐的手,缩到他母亲身后。
过了两秒钟,莫名其妙的永乐尖声痛哭起来。
“我不要,姑姑,啊……我不要做姑姑!”
周先生忍俊不禁,又有些尴尬,赶忙过去把小女儿抱在怀里哄劝。
对成人世界的异常,大人渐渐习以为常,小孩子反而更敏感。
正牌大哥永中此刻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看一眼许庭韵。像是在说:“没料到会有今天的尴尬吧!”
席间,庭韵特意注意了一下章小姐。
章小姐今天很低调谨慎,话也不多说,尤其对周老太诚惶诚恐。
是了,周老太在医院打的那一巴掌,着实让人记忆深刻。
想来章小姐也是可怜的,顶着未婚妻的头衔生下女儿,现在永璋都这么大了,婚还未结成。
而且,目前看来婚礼遥遥无期。
可惜了王微微的定制婚纱……
饭后,周老太给孙辈、重孙辈每人包一只大红包,又把自己的珠宝首饰拿给重孙媳作见面礼。
滚圆的一串白珍珠,颗颗匀净,有拇指大小。
章小姐眼里有失望,因为周老太从未送过她什么。
她想,许庭韵好歹也得了只翡翠镯子。同样为周家生下女儿,偏她姓章的不受待见。
她心里有气,分神想别的事,对永璋疏于关照。
恰好永璋先前看到自己爸爸抱着永乐,又是喂饭,又是亲亲热热地说话。
小孩子的嫉妒心说来就来,永璋嘟着小嘴,走过去拉着永乐的胳膊,用力一扯。
“你走开,走开,这是我的爸爸!”
永乐刚哭了一场,本来情绪就脆弱,被力气比她大得多的永璋一拉,又惊吓又委屈。“呜哇——”一声,眼泪又滚滚而下。
慌得周先生赶忙抱着永乐站起来,庭韵也赶忙走过去,把永乐从周君怀里接过来,轻声呢喃安慰。
“永璋,怎么这么对妹妹……”周先生面色很难看。
那小小始作俑者仇恨地看一眼自己事实上的妹妹,小嘴一噘,戴蝴蝶结的脑袋扭到一旁,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人生烦恼自认字始,庭韵有点怀念那个不谙世事,刚学会走路的幼儿。
章小姐也慌张了一下,赶忙上前,蹲下身子,把永璋的身子扭过来,面对面严肃地瞪着她。
“不可以欺负小朋友,妈妈有没有说过?你为什么要欺负小朋友?”
“是她不好,她要偷走我的爸爸!”永璋犟嘴,她现在伶牙俐齿,在语言能力上,比同龄人要强许多。而且,很能抓住问题核心。
一霎时,周君心中有深深的悲哀。
据闻,赌王经营四个家庭,四位太太彼此并无交集,各房的孩子们在幼年时期从不知自己尚有一大群兄弟姐妹。
固然进入青少年时期,他们从各式各样的资讯中得知真相,但起码回忆起自己的童年,不会觉得黑暗和病态。
对幼小的孩子,或许,这是最佳做法!
“那是……”
“妹妹”两个字噎在章小姐喉咙里,怎么也无法出口。
她能告诉永璋吗?永乐和她实际上有共同的爸爸,不止永乐,还有永中、永华,她还有一兄一姐,虽然妈妈不同,爸爸却是同一个。
她忽然想起长兄那句话:永璋一天天大起来,不适合呆在复杂的家庭环境里。
或许,哥哥是对的。
但自己养出来的女儿竟公然对妹妹大打出手,周家人的目光此刻一定毫无疑问都聚在自己身上。
章小姐选了普天下许多父母着急上火时,忍不住用的一个手段。
她把永璋翻转过来,在她屁股上“啪啪”打了两下。
一面打,一面说:“记住了吗?不许欺负小朋友,记住了吗?”
那小女童“轰”地痛哭,一面哭泣,一面喊:“讨厌妈妈,讨厌妈妈!”
自始至终,她是执拗的,没有在大人的威势下屈服。
周老太实在看不过眼,招呼永璋过去,“永璋,到奶奶这里来。”
永璋像只受伤的兔子,一溜烟蹿到周老太怀里。吚吚呜呜地哭,受了天大委屈似的。
气氛一下子十分肃穆。
人人都沉默着,大家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不以为然的居多。章小姐以暴制暴这样的教育手段实在原始落后。
周老太又说:“小孩子不懂事,你可以慢慢跟她说,动不动就打屁股算什么?”
天地良心,这是章小姐第一次对永璋动手。可是在周老太面前哪里敢分辨。
“今天本是大喜的日子,小孩子打打闹闹很正常,大人要慢慢教他们亲善友爱,尤其我们周家的女仔不比男仔,更要小心呵护!”
章小姐低着头,默默听教诲。
好在当着长孙媳的面,周老太还算给章小姐留面子。
周先生对两个小女儿心里有愧,异常沉默。
过一会,佣人上了水果,周二婶又擅长搞活气氛,说了几句玩笑,把周老太逗得重新高兴起来。
两个小丫头哭了一会,这会子都忙着吃水果。
长孙媳艾米丽则拿出带给大家的见面礼,一一送出。
都不是多贵重的礼物,好些是艾米丽自己做的手工品,周老太收到一顶毛线帽,周先生收到圣诞袜,庭韵收到的则是一本书。
庭韵打量艾米丽的穿着,有个有趣的发现,都是很便宜的衣饰,没一件是所谓大牌,大概来自加国的平价超市。
她身上的轻松和自信却将这些所谓的廉价品,衬托得十分美观优雅。
那是一种从小不欠缺什么,不需要后天过度补偿的自信。是许庭韵永远不可能具备的东西。
章小姐的气质却是另一番模样。算起来,她比艾米丽的出身更优渥,但那种优渥反而成为一种另类的枷锁——
章小姐需要时刻显露出自己的高贵和优越,这一点深植在她的潜意识里,不经意间就透出来。
这种分野来自家庭教育、主流文化、父母价值观等的影响,也影响到两人的育儿理念。
像艾米丽,她的理念里绝不可能对儿童施加暴力,所以章小姐打永璋时,她第一反应是遮住斯蒂文的眼睛。
当然,仅仅遮住斯蒂文的眼睛是不够的,斯蒂文在潜移默化里感受到紧张的家庭气息,可能已经隐隐觉出这个大家庭的不正常之处。
所以,聚会结束后,艾米丽跟永中有一场严肃的对话。
“戴维德,我不希望斯蒂文成长在这样的家庭气氛里,你父亲的价值观……”艾米丽抽一口凉气,忍不住翻白眼,“带两个女友,两个不同母的孩子同时出席,呵,难道香江尚处在封建帝国时期?男人可同时拥有三妻四妾?”
永中无可奈何地笑,“我告诉过你,我母亲就是被他气死的!”
艾米丽的声音变温柔,“戴维德,我知道你的痛苦,我非常非常遗憾……”
她给永中一个深情的拥抱。
“我只是不希望斯蒂文受到不良影响,这或许会改变他对世界的认知,对女性的看法。或许他会觉得当一个男人有足够的金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不希望养育出看轻女性的儿子!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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