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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与我神合貌离(此年岸上)


所以他回来之后,不再以君子之道立身,那些人行事不折手段,那他就比他们更狠,那些人满面虚伪,他就比他们更为阴险。
他不在乎他会变成一个怎样人,斯人已去,那些因他而受到牵连的人,才是他此行更为在意的,他要为他们洗刷冤屈,他要在世人面前为他们正名,他要让那些在背后作恶的欺世盗名之徒通通付出代价!
至于达成目的的过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有何不可呢?
他成为他以前最厌恶的那种人又有何不可呢!
然而现在她对他说,她爱慕他……
他一时恍惚。
徐卿安视线汇聚,仰目望向眼前人,如失神般喃声:“你说什么?”
上官栩以为他没反应过来便重复道:“我说,我爱慕……”
可话还未说完,上官栩便觉头晕目眩,肩颈连接处被按住,一下被带到了地上。
榻边铺了毛毯,缓了力道,因此身下并不觉得痛,然而他现在猩红的双目对着她,却让她下意识生了怵意。
而徐卿安伏于她上方,胸膛起伏不止,五脏六腑更是气血翻涌。
她爱慕他……她爱慕他?
她怎么可以爱慕他呢?
她怎么可以爱慕他呢!
从前,以真心待她的周景知被她弃若敝屣,如今,徐卿安不过只是与她虚与委蛇、相互利用,她竟就说她爱慕他?
他心中发笑又蓦地生恨。
原来所谓的真情、所谓的纯粹还比不过阴诡里的虚情假意么!
原来她爱的就是那些阴沟中见不得光的腌臜人事么!
他当真是看不明白她,他当真是看不明白!
有那一瞬,他真的想、真的想就这样掐着她的脖子杀了她!
可是真当他想用力时,模糊视线中,他窥见她眸中几缕惊慌的神色,他却又下不去手了。
她、她的脖颈是那样脆弱……他怎么能……
他有时候真的很想了结了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欺骗?
她分明是心狠之人,他为什么就不能以牙还牙地还回去!
他痛恨他自己。
上官栩仰面看着他复杂的神情,她不知是否是他眼睛受伤太过不适,现下竟见他眼眶湿润了不少,神色中也多了几分痛苦。
她亦不知他为何有这样的反应,她说那话不过就是想诱他,想让他松懈下来,结果谁知变得现在这个局面。
他难道当真控制不住了?
然而下一刻,她就见他低笑起来,那笑声自胸腔而出,像被挤出来一般,笑得震颤。
上官栩愈发猜不透他的想法,垂在身体在两侧的双手不自觉扣紧了地上的毛毯。
“你怎么了?”她控制着声音不发颤地问,“可要我为你寻大夫?”
徐卿安停下笑,眼睛酸楚又讥嘲道:“大夫?娘娘不是知道臣中的什么药么?娘娘不是说娘娘爱慕臣么?”
上官栩喉中咽了咽,扯着笑一如往常道:“对啊,我爱慕你,爱慕徐卿,就如同那日你在净明寺后山同我说的那样。”她垂下的双手缓缓上移,挂在了他的脖颈上,“所以徐卿……唔!”
他突然埋身,一下封住了她的唇,将她还未说尽的话尽数挡在喉中,不管她所求为何,不管她话里会有几分真心假意,他只将双手紧紧扣住她的肩膀,全身压下,亲吻的动作毫无章法,只有啃咬、绞缠,如野兽般,就像要将她生吞入腹。
一切来得太快,上官栩懵了片刻,而后传来的就是他疾风骤雨般撕咬后的疼痛。
他的反应像丝毫没有带有她示爱后的喜悦,似乎只有怨恨,只有发泄,上官栩想,或许是和他中的药物有关,然而那东西当真会使人生恨么?
在他袭来的一瞬,她本下意识地就想去推他,然而却又想到他嘴上一直挂着的那句“她对他的承诺”,她便也觉得这不过也是迟早的事,不如就趁着这次予他一份人情,也要让他知道她有多“爱慕”他,以此卸了他的心房,至于她刚才没问完的话,到他情迷意乱时,当是更容易套出她想要的。
上官栩闭上眼,抵在他肩前的双手不再用力,仰颈承受他的肆意。
徐卿安感受到她力度的改变,心中兀自发酸、生恨,便越吻越狠,直将她双手都扣在了两侧。
愈发疯狂!
直到需要喘息换气时,他才松开她,堪堪分出了一点距离。
然而他盯着她因他啮咬而沁出泪水的双眼时,手下动作未停,粗蛮地将她腰间的衣带拉开,而后手径直往她衣襟处去。
上官栩微睁着眸,雾眼朦胧,只能看清他的轮廓。
她怔了一瞬。
他真的和他很像啊。
本来,她是想卸他的心房,可是如今,见到这样的场景,她的心房又何曾没有受到震荡。
她控制眼睛一眨不眨,就是不愿将那层薄泪眨去,因为透过这样朦胧的视线她就像看见了他。
之前,她说她要赠香时,她便想到了这一天,他有与他一样的轮廓,透着相似的气质,所以她要赠他一样的香,如此兰香飘渺下就连气息都相同了,她闭上眼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她好像真的看见了他,若非她此刻是清醒的,若非他此刻是粗蛮的,恐怕那一声景哥哥她就要直接唤了出来。
她甚至肆意、肮脏地想,为什么中那药的就不是她呢,也许在那药物的帮衬下,她真的就能够清晰地看见他了,她真的好久没见过他了,久到她都已经想不起他样貌的诸多细节,久到他出现在她面前时就如现在这样始终都蒙了一层雾。
他的手停扣在她衣襟上许久,期
间他刻意拉动两次,换来的却是她慢慢又闭上的双眼,和唇角莫名噙起的微笑。
他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可身体也越来越颤抖。
“你……你……”
上方的人许久未有动作,取之而来的却是他发颤的声音和难以吐出的话。
上官栩不明就里地睁开眼,见他额角淌汗,脖颈间青筋暴起,眼眶泛红,长睫下尽是水汽,面上神情又痛苦又难耐。
她不知他又要做什么,只拧眉奇怪地望着他,觉他又癫狂又……挫败。
下一刻,上官栩眼眸瞠大,只见他双唇微鼓,头一侧。
“噗”的一声!
顷刻间,鲜血直洒在她身侧。
他双眼骤然失神,全身如失力般,唇上尽是余血地向她倒来。
他压在她身上,头埋在她颈侧。
她听见他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第49章
来不及诧异,那话之后还伴随着人昏厥时的骤然叹息声,上官栩便慌忙去推压在身上的人:“徐晏容?徐卿安!你怎么了!”
上官栩撑着力气从人身下翻出来时,徐卿安已闭眼昏迷了过去。
他唇边的余血淌到脸侧,包括他脸上伤口未凝的血就跟着改变了流向,苍白的脸上血液勾出凌乱的纹路,整个人混乱又破碎。
上官栩忐忑地伸手去探了他的鼻息……
还活着。
上官栩骤时松一口气,又迅速整理好衣物,站起身连忙往外去。
青禾守在院外,见上官栩出来时面带惊慌,心下生了担忧便立马上前迎她,然而青禾还未来得及开口,上官栩便呼吸未平地先说道:“你快去找我阿兄,告诉他屋中那人的情况,让他找个大夫来,要信得过的,然后再打盆热水,带块帕子过来。”
“不,不不不。”上官栩又立马改口道,“这样太慢了,还是我去找我阿兄,你去将水打来就好。”
青禾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见上官栩神情便知情况紧迫,点头应声之后便立马去按她所说的去做了。
上官栩也紧接着往前院赶去。
上官栎见上官栩回来,本还先带着笑问她:“看完了?可是觉得和以前一样?”
可上官栩并未答话,只一路快步到他面前说:“阿兄,帮我找个大夫。”
上官栎神色一凝。
等到大夫来时,上官栩带着人往房中去,可刚进院子,就见青禾急急忙忙地从房中出来。
青禾快步到她身前:“娘娘,人不见了。”
“人不见了?!”上官栩重复一遍,一时没反应过来。
青禾点头再次肯定:“奴婢打了热水过来时,人就不见了。”
上官栩心想,她刚才分明是见他晕了过去,如何一会儿就不见了?
而他那架势也绝不像装出来的。那是他醒了?可是醒了为何要走呢?就算暂时不说他身上中的药,就是他的眼睛也不方便独自在外啊,况且追杀他的人还在外面。
上官栩觉得奇怪。
徐府内,徐卿安被仆从扶进院里。
“荀大夫!荀大夫!”
一听见仆从大喊,荀阳就赶忙从内院赶来,又见徐卿安半颓着身子被人扶着,头都不曾抬起,脸上身上尽是血迹。
荀阳赶忙过去帮忙扶着,诧异得半天说不出话:“这、这是怎么了?”
徐卿安抬起头望去,虚弱道:“一时大意,被人使了绊子,还好没什么大碍,只是眼睛暂时被迷糊了,先帮我看看吧。”
荀阳带着他:“先回卧房。”
荀阳先用了清水给徐卿安净脸,直到见他身上除了脸上有一道浅痕外并没有其它受伤的地方,适才松了口气。
然后再使了法子,帮他把眼睛处理了一下,又上了药,绑了纱巾。
荀阳将用具放下后说道:“现下眼睛需要恢复时间,这纱巾等过个一个时辰就可以取了。”
徐卿安轻嗯。
荀阳又对着徐卿安左右瞧了瞧,左右眉头先后挑了挑:“你脸色怎么这么差。”说着,坐到了他旁边位置上,直接拉过他的手把起脉。
徐卿安头侧了下,淡声道:“应是那药粉的缘故,那药粉当是平康坊中用来助兴的至阳之药,和我体内的毒相冲,一时间身体便有些不适。”
荀阳点头:“嗯,是这个道理。”可是他也凑过去,意味深长道,“但你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说过医者最忌讳什么?”
荀阳眼睛一弯,神色揶揄:“最忌讳谎报、瞒报病情病因的病人。”
徐卿安端正坐着,纱巾虽遮住了眼部,但看其它地方看起来面色无常地反问道:“你是觉得我谎报瞒报了什么?”
荀阳直接挑明:“你动气了?”
徐卿安沉默一瞬:“嗯。”
又道:“被人接连暗算,难免会有些气性。”
荀阳低低笑两声。
徐卿安看不见他揶揄的表情,只听见了声音,问:“笑什么?”
荀阳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气性挺大的。”他扬眉,起身叹道,“罢了,你的事是你的事,我负责写药方就行了。”
徐卿安静默无言。
荀阳收拾好东西出去后,徐卿安仍一动不动地坐在位置上。
他想起刚才的事。
其实自她说出那句她爱慕他之后,他体内的催.情药物的药效就生生被他压了下去,后面与她的一切行为都与药物无关,只是之前,体内的那两种药性相冲让他耗了太多精力,又一时生怒,这才没控制气血上涌,吐血昏厥了过去。
好险,若非是有那股不能在她面前暴露的意志力撑着,他可能还真就醒不过来,而若真让她请的大夫把了脉,他中了毒的事可能就藏不住了。
他右手手掌握上自己空空如也的左手手腕,恍惚间又想起往事。
“陛下,既已决定行这偷梁换柱之计,便……需方方面面都做得周到,让人看不出破绽。”
曲江池畔,顾筹刚给一个金吾卫换好衣服,在流水哗哗声中对周景知劝道。
先是船上混进了刺客,又是金吾卫的追杀,而事情发生后京城立马全城戒严,这定然是一场筹码已久的刺杀计划,亦不知到底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总之,现在一定不是回宫的时机。
周景知换上了金吾卫的衣服,然而现下他除了能看见光影外,已完全无法视物了。
他右手捂着自己的手腕。
顾筹知道,这位陛下的左手手腕上有他最为珍视的随身物件,可也正因如此,才更应该取下来。
“陛……”
“拿去吧。”
顾筹方才准备再劝,周景知便已将红绳取下,转手递给了他。
周景知面色苍白,金吾卫铠甲下尽是刺目伤痕,哪怕他坐在地上,身躯也控制不动地晃动,身体已到达极限,他已快撑不住。
顾筹心知不能再拖,直接拿过红绳套在了那被他换上了龙袍的金吾卫尸体上,而后又胡乱对尸体划了数十刀,直至面目全非后,用绳子将那尸体的腰身绑住和石头一起沉入曲江中。
他起立转身,拉过周景知手臂搭在肩上:“走吧陛下,等到时间,属下再来解绳子,当下还是治疗您身上的毒和伤要紧。”
周景知轻轻点头,无力“嗯”了一声。
然而待到两人身影就要隐入密林中,身后曲江水流声渐渐淡去时,他却一再回头,想着那沉水的红绳,心如刀绞,无声垂泪。
他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纱巾下的眼睫轻颤,房中寂静无声,徐卿安握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腕却仿佛听见了那年的水流声。
他会让她知道他的身份的,但不是现在,那时,他一定要当面质问她,她当初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选择
?她现下又真的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了么?
上官府内,因为徐卿安突然的消失,院中的几人恍惚了一阵。
好在上官栩及时调整过来,道了句无事,既然这人能自己离开,想来他身体上也没什么大碍了,便也无需为他多费心。
而后几人便一起回了前院,为一会儿的晚膳做准备。
席上,上官栩与其兄嫂相谈甚欢。此番上官栎入狱,不仅上官栩整日忧心如焚,就是苏凝也同样悬心不已,寝食难安,然而她不涉朝堂之事,便也没有办法在其中周旋,只能多去几趟苏府,见见苏望,也见了苏尚,让他想办法帮衬一些,起码让上官栎在狱中不要受到太多磋磨。
见长嫂消瘦不少,上官栩便也多关切了几句,又想起她宫中有几样上好的补品,于是也吩咐了人明日就取了送来。
苏家和上官家因苏瑾和上官适的缘故也算是世交,所以苏凝和上官栎也是自小就相识,二人的缘分也早早缔结。
故而就算有苏望在,上官栩看着二人现下安好也是替他们高兴的。
饭后不久,便到了上官栩该启程回宫的时间,几人作别后,上官栩登上了马车,青禾适才将外面的情况说了出来。
青禾:“那几个人都抓到了。”
上官栩抬眸:“真是江南几大船商的家主?”
青禾道:“羽林卫是在为首的两个人身上搜出了账本,依照上面的支出项来看当是无疑。”
上官栩又问:“人控制在哪儿?”
青禾答道:“暂时控制在了一处断头巷里,羽林卫那边也正想问娘娘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上官栩沉吟片刻,突然笑了笑:“改道,去一趟徐府。”
罪魁祸首当然要送到受害者面前,给他一个交代,而他受了伤纵是离开了上官府也定然是会直接回自己的府邸。
今日,他再度在她面前吐血,而晕厥清醒之后却又不辞而别,匆匆离去。
他为何要匆忙离开?按道理,依他那时的身体状况,上官府才是他最好的庇护之所,他不顾自身安危,撑着那样的身体都要离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上官栩眸光一沉,心中有了答案。
就是为了不让她给他看大夫?
他的病没有好!他之前一直在诓骗她!
上官栩的唇角慢慢扬起,又微微发抖,那笑意控制着,也肆意着。
什么长命百岁,根本就是谎言。
原来她手中一直有他所需要的筹码,而他此前竟还妄想通过蒙骗她而达到以上位者的姿态与她谈条件。
然而如今她断不能如他愿。
上官栩再吩咐道:“速派人去趟宫里,将太医直接请去徐府,再将阿筝一并接来。”
今日,她一定要将她的猜想亲眼验证。

徐府内,徐卿安刚洗浴好,换上干净衣服,就有下人匆匆来报,说太后来了。
他神色一滞,他早就想过今日他在她面前吐血昏厥又不辞而别会引来她的怀疑,但没想到她竟来得这般快。
来不及确定她此行目的到底是不是他所想那样,他对那仆从道:“你先带我去荀大夫那儿,然后去前院对那位说我刚沐浴完正在换衣服,请她稍后。”
因还未到取纱布的时辰,徐卿安现下也只能由人带着去荀阳那儿。
然而仆从却道:“可是那位那时荀大夫正好在前院,二人碰上了面,荀大夫已被留了下来。”
徐卿安眉头皱起,情况比他想得还要紧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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