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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与我神合貌离(此年岸上)


他再对着身前之人看了看张凡,示意有旁人在,有些事情便不太方便。
上官栩果真收回手,然而她最后看他的那眼似笑非笑,就让他根本摸不准她到底接没接受他给出的这个理由。
好在后面她也没再执着地要和他接触。
上官栩先与张凡说了几句话:“早闻张公已经醒来,只是听说您需要静养,我便到今日才寻到了来看望您的时机,不过您放心,现如今宫里有荀大夫和太医在,相信您身体早晚会恢复如初。”
“想来外面的情况晏容也与张公说过了,那新政没能推行下去,而如今朝堂上的事亦有晏容帮着处理,您所思虑的事便不用担心了。”
张凡谦逊道:“老臣这把老骨头还让娘娘唤了这么多能手来医治,给娘娘添麻烦了。”
“张公哪里话,您当日之壮举令人震撼,亦不知挽救了多少百姓,比起您做的那些,我做的这些事又算得上什么呢?”
二人再说了几句话后,上官栩抬眼看了眼榻边站立着那人,对张凡再含笑道:“好了,我今日来也只是亲眼看看您的情况如何,好让我安下心,然而我亦知您需要静养便不再打扰了。”
她站起身:“张公好生休息。”
张凡脚下无力,只能依靠在榻上告别。
徐卿安对他道:“我去送娘娘。”
张凡说不出情绪地看他一眼,点了点头。
徐卿安追着上官栩到了外间。
“娘娘今日来此是有急事找我?”
上官栩停下脚步,往里间方向看了眼,再向外走了几步后才道:“中书省中官职打算调动的事你给他说了吗?”
让张凡主动卸下相公一职推荐徐卿安任中书侍郎的事。
徐卿安轻点一下头:“这两日曾隐晦地提了两次,打算隔一会再全盘说给他听。”
上官栩:“你这是担心刺激到他啊。”她笑了笑,“不过依我看你怕是将你老师看扁了,以往世人评他和而不争不是虚言,他对那些名利应也早就看开了的,所以那事你直接与他说也无妨。”
“然而那事并非只涉及名利还关乎志向。”徐卿安顿一下,再道,“其实老师究竟如何想的我无从得知,但我知道,在我彻底告诉他真相之前照顾好他的情绪就是我应该做好的事。”
上官栩道:“所以你事事行事之前都是想的要如何照顾好他人的情绪?那你可曾想过你所以为的照顾好并非是他人想要的?”
“不过时间问题而已,谨慎一些总是好的。”
“然而时间先后亦关乎一个人得知真相的权利。”
“很重要么?”
“什么?”
徐卿安再反问:“很重要么?”
上官栩滞住,她想了瞬开口就想说很重要,然而却被徐卿安抢先道:“娘娘是觉得臣没有第一时间将实情向老师全盘托出是误了要事?应该不至于吧。”
“进程虽的确晚了一两日,可是娘娘,若在不至于影响结果的情况下,用这一两日去确保一个人的无恙,臣私以为很重要,且张公于臣而言是良师,他方才脱险不久,在他的平安面前,娘娘刚才提到的那话,臣便觉得可以放一放。”
上官栩就觉得他在偷换概念:“我说的不止这件事。”
“那娘娘还想说哪件?”他目光平静无澜地望着她,“娘娘若想与臣探讨也可直说,臣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上官栩当真是被气笑:“我想说哪件?我能说哪件?你自己的事不是只
有你自己清楚么?”
“罢了。”上官栩叹一声道,“如你所言,张公的事晚个一两个时辰不会影响大局,你自己把握就好,我来找你是还有一事要与你说。”
“娘娘请讲。”
她目光不错地看着他,开了口:“阿筝告诉我,你帮她探查到了她的身世,只待最后画像到了就可确认了。”
徐卿安颔首:“是,只是事情还未尘埃落定所以便没急着告诉娘娘。”
上官栩对他这话并无表示,只道:“那人生平你可仔细查过了?”
徐卿安轻嗯:“大致都查了遍,原本是禁军里的人,在赵王开府后便被调入到了赵王的亲兵当中,后来赵王就藩也跟着赵王一并去了封地,期间一直无功无过,所以外界对他的了解也不多,不过听说赵王对他还是较为器重的。”
“所以他既是赵王亲近之人,苏望为何要杀他,难道他在禁军的时候得罪过苏望?”上官栩沉吟,可她觉得光得罪这一项不至于让苏望过了这么多年还紧追着人不放,且亲兵校尉和相公身份差距也大,两人之间很难有过多的交际。
她一时想不通,便不再纠结道:“对了,刚才阿筝告诉我,她的弟弟可能还活着。”
见眼前微有不解,上官栩继续道:“具体情况之后阿筝会亲自与你说,她只刚才与我提了下,说在她回忆起当时她家被灭门时的画面时,她只看见了她的父亲母亲,脑中一直没有有关她弟弟的画面,所以她觉得灭门时或许她弟弟并没有与他们在一起。”
徐卿安目色沉了瞬:“没记错的话,她弟弟当时不过只是个三四岁的孩童。”
上官栩道:“对,所以就算她弟弟还活着现在也必然是寄居在其他人家中,只是麻烦的是,一个三四岁的孩童在经过几年的成长后,他很难对幼时的事留有记忆,而这几年亦是他容貌变化极大的几年,若阿筝想不起来他到底长什么样,身上有哪些特质,寻找他无疑于大海捞针。”
“不一定。”徐卿安幽声。
上官栩诧异看他。
他道:“这事容我回府之后定好计划慢慢查,不一定就不好查。”
上官栩直觉他掌握了其它线索:“你有方向了?”
然他不欲多说:“说不准,且等我确定下来再与娘娘说吧。”
殿外,青禾和阿筝站在一起,也说了些相逢后的体己话。
青禾道:“陛下昨日才又问了他阿筝姑姑去哪儿了,结果谁知今日他的阿筝姑姑就进了宫,只是可惜不能让他知道。”
青禾回忆阿筝才出事的那几日宫里的光景,那时小皇帝见阿筝不在便总是问阿筝去了何处,上官栩她们当然不会直说,只道阿筝姑姑去了很远的地方办事,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
不过也好在是虚惊一场,阿筝安然无恙,上官栩和青禾放心了不少,小皇帝以后也能再见他口中念念不忘的阿筝姑姑。
阿筝心知身边人对她的照顾和在意,心中感激不止,克制着浅笑道:“等以后有机会能够光明正大回来时我一定带他去骑他最想骑但又不敢去骑那匹马。”
青禾忍俊不禁:“他就馋你那身功夫呢。”
阿筝慷慨道:“那便一并教给他。”
二人笑声不断,传入了殿内,上官栩和徐卿安已走到殿门处,隔着一道门望着外面。
上官栩道:“对了,阿筝要长期用的那药……到底要用多久?难道要用一辈子不成?”
想起刚才和阿筝对过的话,上官栩打算再试探他一次。
可是他茫然问:“什么药?”
上官栩转眸去看他。
他歪了歪头,向她扬眉。
上官栩实在无奈:“你之前告诉我,说阿筝在行刺苏望前曾服过用来保命的药,但那药亦有旁的不好的作用,所以用下来之后便需长期再服用其它药来压制它。”
听到这里,徐卿安似乎才想起来:“啊……是这个啊。”他笑,“之前那话是和娘娘玩笑的。”
见她目色渐沉,他又忙道:“那时也的确是想与娘娘多亲近,娘娘不要介意才好。”
“那你为何现在愿意将真相告诉我了?”
“因为和娘娘心意相通了啊,当然就不应该再在这些事上和娘娘玩笑了。”
“是么?”上官栩冷笑,显然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那看来娘娘还是觉得和臣的感情太淡了。”徐卿安叹声后凝眸望向她,语气别有意味道,“那不如今夜臣再去寻娘娘和娘娘亲近亲近?”
“不了。”上官栩拒绝得干脆,“今夜不方便。”
她开了门,迈步出去。
青禾和阿筝也收了声,上官栩再向阿筝嘱咐了几句让她好生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后便带着青禾离去了。
徐卿安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渐行渐远,脸上神色早已没了刚才的戏谑。
他如何会不知道她今夜会不方便呢?她的日子他从来没忘过。
只盼他那话和今日的表现能消她的疑心吧。

盛夏酷暑,就算殿内放了冰鉴也压不住那股燥热。
皇后上官栩看着案上被推过来的热汤挤了挤眉,颇有些为难地开口去和身边的人打商量:“一定要喝么?”
周景知坐在她身旁静静地看着她,笑意藏在眼底却止不住地从眼尾溢出,上官栩眨着眼睛真诚看他,就觉得自己要将他打动,可是下一刻她听他说:
“不行。”
语气和面容极为不符,冷得不容拒绝。
上官栩垮了肩,拖着声音道:“不想喝。”
“为什么?”少年帝王性子一贯好。
上官栩摊开手和他讲道理:“你看,这么热的天,喝这么热的汤,是不是很热,是不是会冒很多汗,而且日子也还没到,为什么要着急呢?”
周景知无情道:“可是上次你也这样说,我听了你的话依了你,结果日子到之后你就开始疼了,而且这汤本就是那日子到之前喝,真等日子到的时候再喝功效就大大减少了。”
上官栩顿时心虚又语塞。
这到日子就疼也非是因为她做了什么不爱护自己身体的事情而造成,而是自她月信开始时就有的反应,所以上官栩也因此觉得无奈啊。
偏那反应还不算轻,起码发作起来的时候是无法忽视的,甚至有时她连床都不想下。
不过好在调养了两年,症状减轻了不少,所以上官栩便蠢蠢欲动了起来。
那参汤并不好喝,又热,每月还不止喝一碗,上官栩惯不是一个会把自己局限住的人。
她便笑眯眯地再和身旁的人商量道:“上次是意外,这次一定不会了。”
周景知干脆把碗端起到她眼前:“上次没让你喝才是意外,这次一定不许你逃了。”
上官栩瞥目,口中嘟囔了几句。
周景知凑过去问:“你说什么?”
上官栩高声:“我说日子你比我还记得准!”
周景知差点被震得没拿稳那汤碗。
而上官栩见了他忙那扶碗的姿态更是差点没笑出来。
“笑了?”周景知捕捉到她唇角的笑意,重新端好碗到她面前,温声道,“这参汤配方是我向一位神医求的,他说你这种情况是女子中常有的,虽难以根治,但好生调养之后亦能有极大的改善,我给他说过你不愿长期喝药,所以他只推荐了这参汤给我,他亦向我保证,只要你坚持喝几月这汤,以后每逢那几日你都不会再觉疼痛,起码不至于萎靡精神。”
“真的?”
“我何时骗过你?”
上官栩仔细思忖,点点头:“好像是没骗过我。”她满意道,“看来你这方面对我还不错。”
周景知无奈:“就这方面?”
上官栩从他手中双手拿过药碗,边转身边嘀咕道:“都逼我喝这汤了还想让我说哪方面。”
说着,她完全背对向他,仰头将参汤一饮而尽。
云过风止,往事回溯。
立政殿侧室内,上官栩倚靠在美人榻上,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得那段时间的调养,她的月信准时到了现在,其他的就算偶尔有变动也不过前后两日的偏差,而他一贯记得准,到差不多时间时便总会提醒她注意保暖。
徐卿安今天那话显然是对她的月信日期不了解的。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一个人对一件事要假装记得不容易,可假装记不得却很简单吧?
而比起日期记得与否,今日更让她在意的,是他再度表现出的轻佻行为。
故人以前纵会有打趣她的时刻,但也从未会像今日那人这般,言行间散发出轻佻气息。
故人的气质永远是干净的。
然而怪也怪在这里,自那夜在侧室里他情绪剧烈反应之后,他以往周身缠绕着那些阴鸷轻浮之气竟如冰雪消逝般瞬间不见了踪影,且自那之后那些气息也再未在他身上出现过。
直到今日……
而她觉得怪的地方,大概就是他那话说得突然,那种轻浮的气息亦复现得突然,让她觉得有些……突兀?有些刻意。
其实她这些年虽月信日期都未有大的变动过,但旁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出事那年,她因情绪波动太大曾停过一月月信,后面月信再恢复也只是恰好从她原本要来的日期延续了下去。
一个月信日期根本就说明不了什么!
那股强大且莫名的执念一直揪在上官栩心头。
她忽而觉得口渴,抬手就准备去拿茶盏,然而却不甚一把将其打倒。
叮叮当当的声音传出,青禾闻声赶到了侧室门口。
“娘娘!”她又赶到了上官栩近前,关切道,“娘娘可是身子有不适?”
上官栩收回手,轻声:“没有,只是不小心将杯子碰倒了。”
青禾上前将杯子规整好,又伸手探了探茶壶壁,试了试温度。
“壶中的水也不热了,奴婢去为娘娘换壶新的吧。”
“嗯。”
上官栩思绪还沉浸在刚才所想的那些事情中便应得随意,然而青禾不知她心中真实想法只觉她这般模样有些失神,脸色也不太好,便道:“娘娘近日身子特殊,朝廷现下又恰逢多事之秋,娘娘应付着便难免精神上会有些不济,不如奴婢按以前的方子为娘娘炖完参汤来?”
话落片刻,上官栩掀起眼帘缓缓向青禾看去。
青禾见状迟疑不解。
神医……他也结识过神医,徐卿安身边也有一位神医……会是巧合么?
上官栩如骤然醒神般眼睛凝了光道:“那参汤方子有些年头了,恐怕现在已不适合我的身子,你去请一请那位荀大夫吧,就说我近几日日子特殊,身子有些不耐,想请他看看,对了,此事不必让徐晏容知道。”
青禾颔首,应了是。
荀阳近日因为张凡的事也留住在了宫中,且为了方便,便将他的住处安排得离太医院更近一些,而徐卿安为了更好地照顾张凡,他的住处便离张凡的住处要更近些。
荀阳与徐卿安的住处离得便有些距离。
荀阳由青禾带到了立政殿,如上官栩最先说的那样是让他来帮她调养身子的。
期间,荀阳在把脉时上官栩颇有些不好意思提到她自己不爱喝药,所以便想让荀阳为她开一个参汤方子,见效慢一些没关系,只要不是药汤就好。
上官栩亦将几年前她才开始调养身子时的情况说了出去。
荀阳便据此写了方子。
上官栩接过方子后并未细看,直接便交给了青禾,让她去太医院那儿按照方子抓取所需的物品。
待青禾走后,荀阳也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晏容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侧之人蓦地发问,荀阳手下的动作一顿。
他抬起头,一点一点地试探地向那人看去。
但上官栩却眉头微扬,眸中尽是对关注那话答案的真切。
荀阳想起近日徐卿安得空时曾与他说过的话——徐卿安嘱咐他以后不要再对她留有敌意,她若有所需求也尽可能帮助她。
虽然其中具体的原因并不明确,但荀阳却觉得他对上官栩也从来没有过敌意吧?以前真正有敌意的怕不是另有其人?
荀阳便先开了口:“他没给娘娘说过么?他的身子已经大好了。”
“我知道,我只是想问他那病到底是从何而来?又真的大好了么?前不久才见他又吐过一次血。”上官栩接连问道。
荀阳恍然,意识到上官栩说的那次应是前不久徐卿安被刺杀的那次。
他道:“他的病是先天带来的,但也是大好了的,娘娘说的那次,是他先与人拼杀,后又中了会致血脉翻涌的药,如此精气接连亏损才又吐了血,不过娘娘放心,后面草民也已为他调养好了。”
“这样……”上官栩似松一口气,叹道,“晏容真是幸运,能结识荀大夫这样的杏林圣手,在危难中化解一次又一次危机,而我也沾了他的光,亦得了荀大夫的几次帮助。”
荀阳垂眸:“娘娘言重了,如娘娘这样的身份能让草民来看诊,当是草民该谢娘娘的赏识之恩。”
上官栩莞尔:“荀大夫真会说笑。”又问,“记得第一次和荀大夫见面是在晏容的府上,那时我还感叹荀大夫年轻有为,如今与荀大夫多说了几次话,却也觉得荀大夫还是个幽默风趣之人,私下你与晏容相处时你们也是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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