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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夫君杀身证道后,我重生了(云上浅酌)


她闻到了很浓烈的香味。
龙涎香混合了馥郁的花草香气,却掩盖不住空气中丝丝湿润的血腥味。耳旁,似乎还有人在说话。
陆鸢鸢慢慢睁开眼,首先进入眼帘的是自己的双腿。
她坐在一张铺盖着绫罗绸缎的椅子上,腰靠软枕,只着雪白罗袜,踩着脚踏。脖颈挂着一串纯红珊瑚珠,身上缀满琳琅珠宝,华彩照人,明光熠熠。
陆鸢鸢眼皮一跳,隐隐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印象里,燕国公主的生活,好像没有这么豪横吧?
难道,她是被传送到了原主还没去雍国当人质的时期?
可是,原主在自己的国家里,不也是个不受重视的小可怜么?
还有,在她视线里的这只手,似乎也不是自己看惯了的那只手——指节白嫩如葱,并且,在虎口的位置,有一块很明显的淡红胎记。
不安在蔓延,陆鸢鸢转了转眼珠,在脑海里找系统确认道:“系统,我已经到目的地了吗?”
没有声音应她。
陆鸢鸢:“?”
陆鸢鸢不信邪,又叫了几声,终于确定,系统是真的不在!
不仅如此,她打开系统面板一看,里面几大功能项也都熄灯了,就跟电脑休眠了似的。
陆鸢鸢:“……”
出发前,系统说二次进入隐藏剧情,她将不会获得帮助。原来,所谓的“不会获得帮助”,是连系统也会罢工么?
看来,这次任务只能靠她自己了。
好在,面板的背包还是可以正常打开的。陆鸢鸢看到,系统给的转生花就待在第一个格子里,微光烁烁。
关键道具还在,那她应该没来错地方吧。
整理思绪的这一小会儿功夫里,陆鸢鸢终于感觉到自己完全掌控了这具身体的使用权。她迫不及待地抬起头,观察四周。
这是一间陌生的宫室,画屏金窗,玉栏彩绘,金色香炉香雾飘飘。让她有些吃惊的是,周围竟站满了伺候的宫人,并且,都是穿着雍国服饰的宫人。
陆鸢鸢手指一紧,低头,才发现自己右手居然还握着一条鞭子。
这是一条做工精致的长皮鞭,手柄以锻银打造,轻而精致,鞭身漆黑细长,镂有短短的尖刺。
鞭子从她掌心蜿蜒而下,拖在地上,盘蛇一样,一路延伸至前方。陆鸢鸢顺着这条鞭子望去,发现宫殿中央那张绣着藤萝牡丹的地毯,正中间渗着一团很深的乌黑色,让人很不舒服。
地毯上方,摆放着一个约莫一米高的金色笼子,形状跟鸟笼似的,笼子的栅栏很宽,瘦小的孩子侧着身就能钻进去。笼中卧着一只奇怪的东西。
那东西,乍看是个人类孩子,但四肢无比地瘦削和扭曲,焦黑的身体不着寸缕。那张脸庞,仿佛经历过烈火烧灼,丑陋变形,没有头发,鼻孔是两个扁平的小孔,嘴巴横咧成一条线,属于看一眼都会做三晚噩梦的
此刻,它正奄奄一息地缩在笼子角落里,舌头无力地歪着,躺着的地方晕开一滩血,染黑了地毯。那瘦骨嶙峋的后背、瘦巴巴的腿脚,是纵横交错、触目惊心的鞭伤。
这么难看的一张脸,却偏偏镶嵌了一双明晰美丽的金绿色眼珠,犹如火焰里锻造出的不世珍宝。
因为这家伙实在太丑了,也因为这双与它的外貌毫不匹配的金绿色眼珠,常人只要见过一次,就很难忘记。
陆鸢鸢瞪直眼,完全呆住了。
这只怪物……她百分百确定,自己是见过的——就在段阑生的识海里!
那时候,她被吸进了段阑生童年时期的识海里,在冰天雪地中四处找寻他时,便撞见了这只满身冒黑烟的怪物待在昏迷的段阑生身边,不知道在干什么。她一走近,这玩意儿就被她吓跑了。
这是什么情况?
这只怪物怎么会在这里?
它不是段阑生记忆里的一部分么?那么,它应该生活在修仙界才对。
又怎么会出现在凡人界,出现在和越鸿相关的情节里?
瞧见陆鸢鸢直勾勾地盯着笼子的模样,一个面庞涂得雪白的宫人迎上来,满脸褶子都快笑成了一朵菊花:“公主殿下,您瞧瞧,您听听,这怪物叫得多欢呐,它就喜欢您拿鞭子抽它!”
这场面震得陆鸢鸢有点儿懵了,主要是,她发现自己似乎是施虐者,便下意识地应了句:“什么?”
那宫人弯起眼,谄媚道:“公主是全天下最尊贵的金枝玉叶,任何东西能让公主赏一鞭子,都可都是无上的尊荣。”
陆鸢鸢:“???”
陆鸢鸢头脑混乱,深吸一口气,坐直腰来,就感觉到自己踩着的凳子动了动。她往下一看,发现她的脚踏根本不是正儿八经的凳子,而是一个活人。
那是一个相貌清秀白皙的小太监,平躺在她椅子前,用自己的肚皮给她暖脚。见她似乎有起来的意思,那小太监便熟练地从椅子下爬出来,低头为她穿上绣鞋,还用手帕擦了擦她鞋尖上的明珠。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啪一声响,陆鸢鸢嘴一张,那精致的小银鞭从她手心滑落在地。
旁边那白面宫人见状,立刻尖声吩咐道:“来人,马上换条趁手的鞭子来,这条鞭子累着文殊公主的手了。”

当当当当——
当“文殊公主”这四个大字传入耳中,陆鸢鸢两眼一黑,仿佛听见了丧钟从天砸落的响声。
这是什么猝不及防的神展开?
敢情系统把她送回过去,用的不是燕国公主的身体,而是越鸿亲姑姑的身份?
系统也太没统德了,明知道她一睁开眼就要面对这种冲击力十足的场面,好歹先给她打支预防针吧。
就在这片刻功夫里,一名年纪颇小的宫人已去而复返,恭敬地端了一个精致的紫檀木盘上来,上方盘绕着一条干净的淬银皮鞭,鞭身更细长,尖刺也更密集。
陆鸢鸢:“……”
白面宫人双手呈上鞭子,趋奉道:“公主,新鞭子来了。”
陆鸢鸢不了解眼下情景的前因后果,但她实在没有拿鞭子抽人的爱好——抽怪物也算,便别开头,道:“不用了,到此为止吧。”
小宫人的脑袋垂得很低,应了一声,收拾了鞭子,原路退走。白面宫人看了一眼宫室角落里的青铜水钟,压低声音:“公主殿下,快到酉时了,您该去洗菡宫了。”
酉时?洗菡宫?
陆鸢鸢一头雾水,一个字都听不懂,但她强忍着没表现出疑惑,绷着脸,镇定道:“哦,去吧。”
在场的全是凡人,理应没有眼力能看出她夺舍了公主。不过,初到陌生环境,行事还是谨慎为妙,不要轻易打破原主平时的生活作息规律。跟着原主的日常轨迹走一遍,也方便探知消息。
陆鸢鸢从椅子上起来,瞟了眼笼子里血迹斑斑的小怪物,还是忍不住说了句:“你们……别让它死了。”
宫人纷纷跪下:“是,公主殿下。”
走出这座昏暗压抑的宫殿,是一片开阔的花园。此时正值夏季,天色近黄昏,花园里姹紫嫣红,苍翠婆娑,一蓬蓬繁花簇拥在枝梢,在风中散发着清甜的气息。
陆鸢鸢坐上软轿,两名宫人稳稳地抬轿起行。她不动声色地观察路上的风景,心里有些疑惑。
四周的环境太陌生了,不像雍国皇宫。在她上一具身体燕国公主的记忆里,也搜不到相关记忆。
很快,陆鸢鸢就来到了传说中的洗菡宫。原来,这是一个专门用来沐浴泡澡的地方,装饰得富丽堂皇。看来,原主还挺会享受的,喜欢吃饭前先泡个澡。
池水里不知道加了什么,烟雾袅袅,蒸腾起一阵清新的香气。宫女们给陆鸢鸢摘下首饰,脱掉衣裳,有条不紊地挂在屏风上,还想帮她洗。陆鸢鸢不习惯陌生人在自己身上摸来摸去,连忙道:“行了,你们都出去吧,我今天想一个人泡。”
两名宫女欲言又止,可最终什么也没说,顺从地退出去了。
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门后,陆鸢鸢才脱了最后一件蔽体的小衣,泡进池里,捧水抹了把脸。刚才人太多了,她脑子一片混沌,现在终于有独处时间可以捋一捋了。
池边立着一面镜子。陆鸢鸢走到镜前,拨开水雾,打量着镜中这张陌生的面容。
原主的年纪还很小,也就十四岁上下。其五官毋庸置疑是个美人。若要用花来比喻,就是画上艳丽的芙蕖。只是这张画并没有涂颜料。原主面色苍白,眉目乌黑,散发着丝丝鬼气。
越鸿的姑姑,文殊公主越奉珠。
陆鸢鸢摸了摸胸膛,隔着胸骨,能触到心脏跳动的动静。她能肯定自己现在是活生生的人类,只是身体不好,气色才会那么差。
对了,她记得这位公主,最后就是病死的。
一个很棘手的问题,猛地跃进了陆鸢鸢的思绪里。
原主和越鸿是亲姑侄,但年龄只相差四岁。越鸿十一岁时,原主就病死了。而原主现在这张脸,怎么看也有个十四五岁了。
换言之,她这个任务的期限恐怕不超过一年。她必须在原主病死前,尽快找到越鸿,多和他接触,让转生花盛开。
陆鸢鸢靠着池壁,往肩上泼了点热水,沉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做。不知道是不是水温过高,她隐隐觉得头有点晕,微波荡漾的水面好像离自己越来越近。下一刻,只听水花一响,她便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醒来时,陆鸢鸢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床上,还穿上了柔软的寝衣。
陆鸢鸢:“……”她是泡澡泡晕了吗?
可是她下水还不到五分钟吧,看来这位公主的身体比她想象中还差。
周围静悄悄的,没有随侍的宫人。陆鸢鸢撑着床,坐起来,青丝如瀑,披散至腰。掌心凉丝丝的,她低头一看,原来是手心的皮肤磨出了小伤口。估计是在浴池晕倒的时候,为了平衡身体,下意识去抓石头而磨伤的吧。现在已经上好药了。
这会儿,她的头倒是不晕了,看向窗外,天空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她的肚子发出了一串咕咕的空响。
自从结了金丹,陆鸢鸢已经好久没有尝过这么强烈的饥饿感了。这次回到凡人的身体里,还真是由奢入俭难。
她套上鞋子,打算出去喊人给她送点吃的。
这座寝殿很大很空,气派华美,垂帘重重。陆鸢鸢走到门口,正要抬手推门,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两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夹杂了低弱的哭泣。
陆鸢鸢动作一顿。
“你别哭了,等会儿公主醒来,发现你哭哭啼啼的,她会更生气的。”
“公主离开皇宫来别宫避暑,本来就是为了调养身体,从来没试过晕在药浴池
子里的。还有五天便要回宫了,我害怕……”
“唉,总之被沈公公治一顿板子肯定是免不了的了。”
“我宁愿挨板子呢。”哭泣的小宫女吸了吸鼻涕,抽颤道:“公主惩治下人的手段那么吓人。从前有人给公主梳头,弄疼了公主,公主就拿鞭子抽得她满脸是血……也就是那个丑东西来了以后,吸引了公主的注意力,公主心情不好就找它发泄,连离宫避暑都要带着它,我们的日子才好过了不少……”
“嘘!你想死吗?不要妄议公主。”
外面静了一会儿,起先哭鼻子的小宫女又轻轻开口:“那只丑东西……经常这样挨打,会被打死吗?你说,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有时候我觉得它挺像人的,可它又不会说话,好像也听不懂我们的话。”
“应该死不了吧,听说那是国师大人在凡人界和修仙界的交界捉到的东西,专门送给公主玩的。就算用火烧,用刀砍,过两天也就没事了,人类哪能这样,肯定是妖孽。”
“妖孽不是都会变形术的吗?它看起来好弱,还好丑……”
门内的陆鸢鸢屏住呼吸,微微心惊肉跳。
直到再也听不见外面有响动传来,陆鸢鸢才抚着心口,慢慢倒退回床边。
信息量太大了,她得消化一下。
从这两个小宫女的对话可以得知,原主平日就不是好相与的主儿,性情乖张残暴,作风奢靡。稍有不顺心,就要惩治宫人,发泄郁气。
那只小怪物,估计就是国师送给她的猎奇玩具。
果然,这小怪物一来,就马上吸走了原主的火力,正式荣升为原主的沙包。
陆鸢鸢:“…………”
救命,在越鸿的描述里,她完全看不出文殊公主本尊是这种斯巴达式的恐怖人物。
估计越鸿跟他这位姑姑的关系,从小就很生疏吧。
而这个地方,果然不是雍国皇宫,只是一处避暑别宫而已。好在,听起来,原主五天后就要启程回皇宫了,那应该很快就能见到越鸿了吧。
这时,寝宫的门扉突然被敲响了。陆鸢鸢靠在床头,装作刚醒来的样子,道:“进来吧。”
那满脸涂白的宫人,即宫人口中的沈公公,原主麾下最得力的狗腿子,亲自带人来送晚膳。见到陆鸢鸢醒了,他扑通一声跪下:“公主,您醒了……”
“好了好了。”陆鸢鸢头疼地摆摆手:“外面是不是还跪着两个人?让她们回去吧。”
沈公公愣了愣:“是,公主。”
“还有,笼子里那只东西呢?它现在怎么样了?”
身份摆在这里,陆鸢鸢说要见谁,那肯定是对方来见她,而不是她移步去见对方。
晚膳后,宫人就遵从吩咐,将今天的笼子搬了过来。没人敢多问一句为什么,也没人敢和座上的陆鸢鸢对视。
由此可见,原主平时真的挺吓人的。这种刻板形象有一个好处就是,她这个半路夺舍的人,就算做了些出格的事,也不会有人敢过问吧。
陆鸢鸢板着脸说:“你们都出去,我和它待一会儿。”
殿门一关,偌大的宫殿里,终于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不,确切来说,还有笼子里的东西。
陆鸢鸢走到笼子前。她看得出来,这笼子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法器。能被它困住,说明这小怪物的法力并不高强。
笼子里的血已经清洗过了,底部放着一块生肉,形状整齐,一看就还没被动过。
看来这些日子,这里的人都是这样“饲养”这只小怪物的。
陆鸢鸢蹙眉蹲下来,视线在其皮开肉绽的身上逡巡,以手抓住笼子的枝条,问道:“喂,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小怪物纹丝不动,怎么叫都没反应。要不是胸膛还有一点起伏,看起来真的就跟死了一样。
虽然这身纵横交错的鞭伤不是陆鸢鸢的手笔,但近距离目睹这小怪物的惨状,她作为正常人,还是生出了恻隐之心。
况且,在段阑生的识海里,她见过它。
如今阴差阳错,暂时成为了越鸿的姑姑,她又一次见到了它。
她和这只小怪物,也算是有缘分吧。
本来想直接放走它的。可看到它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陆鸢鸢又改变主意了。就算放生了,凭它虚弱的状态,恐怕也很难在外面活下去吧。还不如先放在她身边。只要她不打它,就没人敢欺负它。
陆鸢鸢蹲在笼前,等到自己的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也没等到这小怪物翻身给点回应。
算了,还是等明天再说吧。时间不早了,她这副身体可经不住熬夜。
陆鸢鸢吹熄灯火,悉悉索索地爬回床上,脱掉外衣睡觉。
寝殿暗了下来,水流似的银月洒落在窗花上。
夜阑人静,金笼里的小怪物无声无息地撑起了眼皮,黑夜中,仿佛出现了两个金绿色的灯泡。
如同一只没有四肢的爬行动物,它“嗬嗬”地轻喘着,扭曲而艰难地在笼底蠕动,鞭伤洇出血迹。它浑然不觉,缓慢地停在了金笼其中一根竖杆前,仰起脖子,仔细地嗅闻。
嗅闻了半天,它缓缓张口,伸出猩红的舌头,一下又一下舔|弄起了金笼的竖杆。
——那段陆鸢鸢的手心抓握过的竖杆。

第二天起床,陆鸢鸢就明白了那两名宫女所说的小怪物“怎么都死不了”是什么意思了。
才过去一个晚上,昨日还奄奄一息地伏在笼子里的小怪物,身上一道道惨烈的鞭伤已经尽数愈合,就跟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陆鸢鸢黑发垂散,抱着膝,坐在美人塌上。她现在这副身体似乎天生畏寒,夏日炎炎,还要穿着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披着曳地的锦翠外袍。两名宫人站在她身后,为她梳妆。
金笼就放在她前方不远处。那小怪物伤口痊愈后,便爬了起来,如孩子一样蜷坐成团,四肢像四根干柴,漆黑,细瘦。
它似乎天生就缺乏人类的羞耻感,不为赤身裸体而羞窘。摆出这般姿态,不过是因为这是一个警惕外界、保护自己的动作。两只黑瘦的手抓住昨天投喂进去的那块肉,正在大口咀嚼、吞咽,没有发出一点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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