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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穿之带着始皇开盲盒(袂浅)


他忍不住拧眉对宦者吩咐道:
“先派太医去勤学宫看看。”
“诺。”
黑衣宦者忙领命躬身告退,三日前扶苏若听到幼弟生病的事情肯定会着急忙慌的快些跑去看看,可是在知晓玄鸟的预言后,他也不是个没情绪的木头人,纵使是往昔对幼弟再包容,也很难用疼爱的眼光去看了。
他对玄鸟预言中,“胡亥”篡权夺位后,矫诏逼死“他”的事情都不怨恨,这是王室、皇室之中打压政治对手的常见手段罢了,可是“胡亥”逼死他的夫人和儿子,甚至残忍杀掉其余的弟弟,和对他的皇位根本没有任何威胁的妹妹们,这就完全让扶苏接受不了了,纵观历国留下的史书,即便王室之中争夺权势,也没见性子如此毒辣的!
他的儿子是父皇心目中的“秦二世”,而幼弟却是玄鸟预言中真正的“秦二世”,无论和谁相比都是一个失败者的扶苏想不到该说什么话,但思及胡亥现在只有六岁的年龄,与虽然顽劣但并未真的造什么孽的现实,忍不住神情复杂地觑着自己父皇的脸色,低声开口询问道:
“父皇,亥弟,亥弟的结局您也是知道的,您如果属意缨为继承人的话,亥弟往后准备该如何安置呢”

听到长子的话,始皇抿唇沉默半晌后,才低声开口叹道:
“扶苏,胡亥在玄鸟预言中所做的事情,俨然是泯灭人性,残暴至极了,念在他今生年龄幼小,尚且没有作孽,朕会对他网开一面,留着他在都城内接受教导,待长大成人,时机成熟后派去草原上做质子,与塞外的胡女联姻。”
“冒顿此人不能小觑”,始皇思及史书上冒顿欺负刘邦、调戏吕雉的记载,忍不住长眉微微蹙了一下,“这个匈奴太子性子狠戾,是个养不熟的狼崽子。”
“若等来日,他回到草原上做了单于,朕在世时,他不敢做出窥伺中原的事情,倘若以后朕不在了,缨虽然聪慧,但冒顿却比缨年长十岁有余,恐会仗着天高皇帝远在草原上生出反心。”
“胡亥虽然生性愚恶,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他毕竟出身高贵,作为大秦的公子,等他去塞外,长居草原时,纵使不能在匈奴部落内弹压住冒顿,在赵高的扶持之下也能给冒
顿找出无数乱子,他们师徒俩联手足够冒顿忙活了。”
扶苏闻言顺着自己父皇的念头往下想了想,忍不住在心中感慨万千。
世上的事真是变幻莫测,去岁冒顿刚从边城来咸阳时,他在章台宫内旁听了自己父皇与冒顿的交谈,那时甫一听到父皇有心欲要将幼年弟弟驱逐到草原上过苦日子时,他还心生不忍,十分疼惜幼弟要被父皇给抛弃了,可如今,那点子对胡亥的不忍与心疼早就在玄鸟的可怕预言中悉数化为了泡影。
父皇不会动手杀子,他也不会提剑杀弟,玄鸟赐下的预言如同一把利剑般既狠狠地斩断了父皇与胡亥的父子情,也斩断了他们二人的兄弟情。
不看前世,单看今生,联姻匈奴的事情似乎对胡亥有些不公平,可双方既然心中已有了隔阂,怨念也无法调和,还是靠着距离远远分割开,各过各的日子吧。
扶苏将眼睫垂下遮住眼底的复杂情绪,于心中喟然一声长叹。
临近午时,窗外的天色又隐隐有些阴沉了。
在侧殿结束上午课程的秦缨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儿兴高采烈地往章台宫主殿而去。
同一时刻的勤学宫侧殿内。
脸色微红、嘴唇发白的赵高也顶着额头内部泛起来的疼痛,边用手中的湿帕子给床上烧得小脸通红的胡亥擦着脸和脖子,边在心中默默数着数。
距离他让守门的宦者去章台宫内向陛下禀报十八公子生病的消息,已经差不多过去两刻多钟的时间了,倘若不出意外的话,太医也该过来了。
赵高思忖着闭上眼咽了口唾沫,润了一下自己干痛的喉咙。
胡亥已经烧了半夜加半日了,别说小孩儿此刻全身起高热,从头到脚烧得像个火炉一样,连赵高这个成年人感觉也很不好受,头晕眼花,喉咙发痛,鼻子发塞,手和脸都温温热,应该也是昨夜染上风寒了。
赵高捂嘴轻咳两声,握着帕子,从床边站起来端着铜盆,准备忍着喉咙间的痒意快些到外面换盆水来,就听到殿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没一会儿几个身着宫廷医者服饰的人就背着药囊、挎着药箱匆匆走了进来。
看到领头的中年男人竟然是素日里颇受皇帝陛下宠信的贴身疾医——夏无且,赵高眼睛一亮,忙放下铜盆,快步迎上前,哑着嗓子对其行礼道:
“夏太医。”
作为陛下身边的贴身太医,夏无且自然与赵高这个尚书卒史见过不少面,关系虽说不上同蒙毅熟稔,但也算是半个熟人。
二人相互见过礼后,夏无且就背着自己的药囊几步上前在床边跪坐下,看了看十八公子的脸色,将右手放在了十八公子的额头上,感受到从手心中传出来的滚烫热度后,不由蹙了蹙眉,从自己的药囊内取出脉枕,屏气凝神地认真给小豆丁诊起了脉。
赵高用手捂着嘴巴转头轻咳了两声,随后脚步轻轻地走到了床尾,垂眸打量着夏无且脸上的神情,默默在心中盘算着。
单看这几日的事情,他能看出来陛下从西郊“遇刺”归来后就不知怎么的对十八公子彻底生厌了,但亲生父子毕竟是亲生父子,陛下就算厌了十八公子,在知道小儿子患病的消息后,还是会第一时间派夏无且来给十八公子看病,这就说明了在陛下心中这个小儿子还是占有几分份量的。
兴许他们师徒二人能借着这个机会离开勤学宫,不过十八公子已经废了,他若还想要回到章台宫内做事得再想门路,走走其他路子了。
赵高抿唇琢磨,安静的侧殿内,众人全都默不作声。
唯有脸色潮红躺在床上的小豆丁似烧糊涂般,声音极低地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嘟囔。
夏无且诊完脉后又用手指掰开十八公子的眼皮看了看,从针包内抽出几根银针在小豆丁的穴位上扎了几针,逼出几滴滚圆的血珠后,就握着毛笔在一卷竹简上写了药方。
方子写出来后,夏无且交给随在身后的三个年轻医者,医者们看着药方从各自挎着的药箱内抓药、配药。
夏无且从床边站起来,又从自己的药箱内取出一块厚厚的帕子和一小坛子酒,在赵高不解的目光之中,出声解释道:
“赵卒史,隆冬天寒,正是幼童们极其容易患病的时节,我从脉相上看十八公子像是昨日入睡时没有盖好锦被,夜里受了寒气,使得风寒侵体,全身起了高热。”
“你可以将小公子身上的睡袍揭开,拿着这小坛子酒用帕子浸湿后给十八公子擦一擦手心、腋下、前胸、后背和脚心,再搭配上煎好的汤药,最快等今日傍晚,十八公子就能退热了。”
神情担忧的赵高一听到这话像是瞬间被人解决了一件分外棘手的难事一样,赶忙伸出双手从夏无且手中接过东西,又对着夏无且感激地笑道:
“真是多亏夏太医,辛苦跑一趟过来给十八公子看病了。”
“唉,高也不怕夏太医笑话”,赵高苦笑道,“夏太医,高实在是辜负陛下的信任,不配做十八公子的老师。自从前日陛下从宫外回来后,派人将十八公子带入这勤学宫内聆听《王训》,高太心急了,为了能让十八公子明白陛下一番望子成龙的心,无形之中对十八公子的要求严苛了些,又疏忽了照顾,这才让十八公子苦读过甚,不慎昨夜染上风寒,真是多亏夏太医来得及时,才没能让十八公子生出大病来,也算是救了高一命。”
“高在此多谢夏太医了。”
赵高抱着怀里的东西,深深俯了俯身。
看着赵高这表情诚恳,笑容苦涩的模样,夏无且也不禁心中一叹,觉得赵高这也是倒霉催的被性子顽劣的十八公子给牵累了,遂上前借着搀扶赵高之时顺便给赵高把了下脉,笑着拱手道:
“赵卒史实在是言重了,无且来此也是为了执行皇命。”
“等无且回到章台宫寻陛下复命时,会将此间情况同陛下仔细说明的。”
“咳咳,那就有劳夏太医了。”
赵高轻咳两声,再次感激地俯了俯身。
夏无且颔了颔首,弯腰将自己的药囊整理完,背着药囊去看了看随行的三个医者配好的药包,到外面寻了烧火的地方用砂锅煎上药,一番折腾过后,看到晾得温热的黑褐色的药汤被昏睡中的十八公子给连喝带吐的饮下大半,他留下俩医者待在这里看顾十八公子,就带着余下的一个医者回到章台宫内同陛下复命了。
章台宫内殿里。
秦缨和自己傻爹同大父待在一起。
等他坐在一旁听完夏无且给大父讲的内容后,不禁嘴角微微抽了抽。
好一个十八公子“苦读之后、风寒侵体”!
好一个尚书卒史传道之时“教授太过严苛!”
呵——果然,赵高、胡亥这对“奸臣昏君”凑在一起除了搞事就是搞事!
始皇神情淡漠地听着夏无且讲小儿子的病情,片刻后才看着夏无且挑眉道:
“无且,你说赵高也染病了?”
夏无且点头道:
“回陛下的话,微臣观察到赵卒史的脸色也很不好,说话鼻音很重,瓮声瓮气的,嗓音也是略微沙哑的,顺便诊了下脉,他同十八公子一样都是昨夜受的寒了。”
始皇点了点头,凤目微眯:
“既然这二人全都风寒侵体了,就再派俩宦者到勤学宫侧殿内好好看着他们师徒俩,别让他们随意出来,天寒地冻的,他们若是将其余人也染上风寒就不妙了。”
夏无且忙俯身道了声“诺”,就背着药囊躬身告退了。
坐在一旁的缨小胖墩儿听到大父的话,笑意险些从眼角流到嘴角。
他都不知道该夸赵高和胡亥这对师徒俩是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啦!
他们俩这打算明眼人一看都能瞧明白是想要通过“生病”这件事情来打动大父,唤起慈父心,从而能够解了圈禁,快些从勤学宫内出来,没想到大父这次是铁了心要收拾这师徒二人,反倒让二人弄巧成拙被大父“圈”的更紧了吧?!
“你们?”
时至下午,劳烦留在勤学宫内的年轻医者给自己诊脉抓了药的赵高强提起精神,刚按照夏无且的吩咐,又用酒水和帕子给十八公子擦了一遍身子,正端着铜盆准备出去换水,就看到原本站在门口的黑衣宦者非但没有撤走,反而还增加了两个人,他简直都懵了。
新来的俩黑衣宦者看到赵高脸上的错愕表情,未等对方开口,就直接抬手从赵高手中接过了温热的铜盆,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
“赵卒史,陛下已经知道了十八公子的病情,鉴于冬日里风寒容易人传人的特性,陛下有令,让您
与十八公子好好待在侧殿内,不得随意外出,以免将病情扩散,传染给他人。”
赵高听到这番贴心的解释,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但发白的脸上还是立刻出现了灿烂的笑容,先是恭敬地对着勤学宫的方向遥遥俯身行了一礼,随后才看着面前说话的黑衣宦者,不好意思地笑道:
“那就有劳几位舍人给十八公子换盆热水来,再帮忙给将高的药汤也一并带来,让我们二人能快些驱散身体内的寒气了。”
“可。”
黑衣宦者们点了点头,各去忙事了。
赵高含笑的转过身子,两扇黑漆木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的那一刹那,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散,眼中的情绪也变得冷漠至极。
看到俩医者守在床附近,他重重地咳嗽了几声,在俩年轻医者望过来时拱手道:
“劳烦两位医者替高看顾一下小公子,高有些头晕想要去休息一会儿。”
俩年轻医者点了点头:
“赵卒史请便。”
赵高感激的笑了笑,用漠然的眼神淡淡扫视了一眼十八公子,直接一甩袖回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间里,丢下躺在木床上的胡亥含含糊糊地小声嘟囔。
守在床附近的俩年轻医者除了勉强能听出来十八公子声音沙哑地喊了几声“阿母”外,其余的嘟囔声完全听不懂是在说什么。
烧得全身起热的胡亥自然也对外面的情况认知极其模糊。
他混乱的脑子中只有一个意识——热!
昏睡中的胡亥只觉得自己嘴巴发苦,身体发热,脑袋发痛,他还依稀记得老师教他的若想要从勤学宫内出去,唯有生病一条路。
他也如计划的那般确实是生病了,可是病中的胡亥想要睁开眼睛看一看情况,却发现他整个身子仿佛都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给重重压着一样,令他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连眼皮子都无力分开。
他好像被人投进了火炉之中炙烤,浑身又热又痛,耳边突然响起了几声杂音,未等他听清楚是什么人在说话,就有苦兮兮的水往他嘴里喂,他拧眉侧头挣扎着不想喝,却被人捏着鼻子、掐着下巴,用小勺子给压着舌头给强硬的喂进了嘴里!
苦水入喉,胡亥简直都快要气得炸成河豚了!愤怒的不得了!
究竟是谁敢如此大胆地违背他的意愿给他喂这般苦的糖水?!
哼!可恶!
大胆贼人!等他睁开眼睛,病愈后一定要让父皇将欺负他的人给全都活剐了!
在喝药时意识短暂地被苦药给激的出现过一阵清明的胡亥在药喝完后,意识再度变得昏昏沉沉。
苦兮兮的汤药被强硬喂下肚后,胡亥感觉自己也从可怕的火炉内艰难地爬出来了,迎头淋了一场清凉的雨,那种通体都被炎热给炙烤的痛苦感觉都消散了不少。
某一刻,身体沉重的胡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盈了起来,像是一根羽毛般不受控制、飘飘荡荡的从床上起来,迈步走出了殿外,下意识朝着章台宫的方向而去。
已经有许多天都没有见到父皇了,六岁的胡亥觉得自己委屈极了,他要向父皇告状!
不仅秦缨那个乌龟小王八蛋给父皇进谗言,迷惑了父皇,让父皇狠心将他圈禁在这座侧殿内苦读那劳什子的《王训》,这侧殿内竟然还有人敢如此胆大包天地捏着他的鼻子、掐着他的下巴给他嘴巴内喂苦兮兮的汤水!
反天了!
这些人真是要欺天了!
全都杀了!
他要快些去章台宫内拜见父皇,当面向父皇陈情诉苦,讲述委屈,让父皇将这些欺辱他的贼人全给砍脑袋、片片活剐了!
心怀满腔怨气与恨意的胡亥迈着急速的步子匆匆飘到章台宫。
奈何还没等他进门,他就感受到章台宫似乎看起来有些不对。
胡亥纳闷的抬头一看,发现平日里这座肃穆威严的百年秦王寝宫竟然在今日挂着一层层刺目的缟素!
纵使胡亥平日里再调皮捣蛋,不学无术,也明白章台宫外面挂缟素是什么恐怖的场景!
一个可怕的念头从他脑海中跳出来,小豆丁心中一惊,忙迈腿跨过宫门槛步子急促地往内走。
往昔点燃着数盏油灯,能容纳下文武百官议政的外殿此刻不仅看起来昏昏暗暗的,还变得十分空荡,外殿之中别说看到一个官员了,甚至连一个宫人都看不见,幽静极了,甚至瞧着都有几分吓人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
[父皇呢?难道父皇真的驾崩了吗?!]
一颗心高高揪起来的胡亥正步履不停、提心吊胆地往内走,刚刚走到内殿门口隔着巨大的舆图屏风就听到里面传来了一声有些耳熟的中年男声。
“陛下。”
胡亥闻言一喜,心中直道:[看来父皇还活着。]

第99章 一个不留
他赶忙加快脚下的步子,匆匆迈腿进入内殿,刚绕过巨大的舆图屏风就看到前方有两个人正背对着他站在一片昏暗的光线内贴着极高、极粗的大柱子小声说话。
左边的人单看背影就十分年轻,头戴冠冕,身着黑袍,站在柱子前,另一人像是正值中年,同样穿着一身黑色官服,却微微躬身低着头,身子还被柱子挡住了小半个,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非常亲密,身子贴着柱子,脑袋挨得极近,正专注地小声密谋着什么,全都没有转头,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他进殿的脚步声。
内殿的光线看起来似乎比外殿还要昏暗,胡亥模模糊糊看不慎分明,只觉得前方的两个背影单看轮廓瞧着眼熟的厉害,朦朦胧胧间又感觉那头戴冠冕的黑袍年轻人似乎不太像自己的父皇。
父皇现在虽然也变得很年轻了,但是父皇身高腿长,个子甚是高大,况且满朝文武都知道父皇不喜欢冠冕,虽然头戴冠冕的帝王模样非常威严,珠玉十二垂琉也很漂亮,但是父皇醉心政务,日常总觉得冠冕戴着很是累赘,平日里喜欢头戴通天冠,甚至在统一之初还废了冠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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