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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的遗腹子自带口粮(将月去)


这也快到京城了,现在没啥事,这一路都是干粮,晚上到客栈落脚都是在客栈吃,简单得很。孙氏心疼孙儿,想汤圆多吃点。
汤圆闻言眼睛都亮了,红烧肉麻辣兔丁酸汤鱼狮子头,通通飞到他嘴巴里。
林秋然无奈一笑,“娘,我们出门,一切以简单省事为主。”
而且都赶了一日路,坐了一日马车,林春她们几个也累得不行。林秋然不想动弹,客栈的饭菜又不是不能吃,非另做干什么,巴不得告诉别人,家里有一个招人疼的孩子。
孙氏赶紧点头,“也成也成。”
汤圆眼里的光芒黯淡下来,林秋然心里莫名有些火气,不提什么事都没有,提了让汤圆失望,倒像她这个做娘的不愿意对孩子好一样。
林秋然耐着性子哄道:“汤圆,今儿晚了,明儿到京城,我们吃铜锅涮肉,这是答应好的。今儿晚上把这些吃完,不可挑食。那句诗不是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林秋然哄了两句,“汤圆这些日子多乖呀,今日可是在外的最后一天了。快吃饭吧。”
汤圆点点头,林秋然给他夹了些菜,也都乖乖吃了。在外面,林秋然也没和孙氏说以后不要这样,而且萧大石不在,她怕说孙氏心里不好受。
一千多里跟过来,又是疼孩子,以后再有再说吧。
次日又是赶路,天气阴沉,寒风吹在脸上,冰凉刺骨。徐镖头说京城偏北,下雪早,每年十月份就下雪了,当然,开春也晚。
徐镖头说起京城时,眼里有热烈的光。走南闯北多了,见的东西多了,自然觉得京城好。
马车驶过越来越宽敞的官路,穿过城门,停在的京城的四季客栈门口。这家客栈徐镖头常去,假期那不算贵,老板也仁义,看他的面子上还给便宜了些钱,他权当回报那两罐儿辣椒酱。
徐镖头道:“行了,这就到了,我们还留京城几日,也在这个客栈住,若有事来寻好了。”
林秋然痛快把尾款结了,徐镖头见了银子,眉开眼笑的,不过这钱不都是给他的,他得回去分钱去。
林秋然道:“是有两件事,徐大哥若回余安,可否帮我捎封信。”
徐镖头:“好说,还有呢。”
一封信不占地方,捎着就是了。
林秋然道:“京城哪家铜锅涮肉好吃?”
她答应要带汤圆去吃的。
今日很晚,肯定不会去找宅子,而且有丫鬟小厮,不用林秋然自己去看,问问这边吃食,一会儿好去吃。
徐镖头道:“老金涮肉就不错,就在后面那条街,离得近,里面肉是按斤称的,你们这个时间来得好,有冻羊肉,能切出可薄可薄的羊肉卷来,比鲜肉嫩,其他季节可没有。烫几下久又香又嫩,蘸的还是芝麻酱,咱们余安就不常吃芝麻酱,其实可香了。”
这倒是真的,林秋然在余安只用香油,芝麻酱是很少见。
她道了声谢,“多谢徐大哥,劳累一路,你们也好好休息。”
徐镖头笑了笑,“嗯,以后有什么需要还来找我就是,京城也有余安镖局。”
但就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镖局。
林秋然点点头,等把行李都搬进客栈,又把车夫的钱给结了。留了丫鬟看东西,她带上林明和另一个小厮,跟孙氏汤圆一块儿吃饭去了。
冬日天短,刚刚太阳落山,收拾了会儿东西出来,天就已经黑了。
万家灯火点缀长街,豪华的马车从街上驶过,不知哪处酒楼飘出凤箫声,曲调悠扬婉转,路上行人有穿布衣,有穿绸缎的……
男子高声谈笑,女子头戴华丽饰物,走过时香气阵阵。
汤圆有些好奇,又有点怕,他往林秋然怀里躲,想要抱。林秋然把他抱起来,又对孙氏的道:“这儿的确比余安热闹得多,娘,我们也走吧。”
孙氏没见过这样的场景,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在余安只有顶有钱的家里才有马车。而且根本不是一样的车,这边车什么样的都有,看着又大又好,有的马车上还挂着字牌,而萧家的就是普通的青葱顶马车。
孙氏觉得,在余安萧家日子顶好,可出来见了世面,他们就好似乡下人进城一般。
这街上还有三层四层的铺子,什么都有。
孙氏跟上林秋然的脚步,几人按照徐镖头所说去了后街。后街更热闹,饭馆酒楼吃食多得数不过来,那老金涮肉也显眼,大大的牌匾上头挂着四个灯笼,正好照着四个大字。
客人进进出出,都不用伙计在门口揽客。
一进去,孙氏就忍不住道:“怎么随便一间铺子进来,都跟金鼎楼差不多大呢。”
林秋然在外看这是二层铺子,进来也有人往二楼走,一楼二十几张桌子,她想得和孙氏一样,随便一间都跟金鼎楼差不多了,再想想京城人多,商客多,达官显贵更多,就不觉得奇怪了。
林秋然道:“是呀,娘,我们这几日多看几间。”
原本林秋然就想开个差不多大的,现在她又觉得不够,这么多的人,都是金鼎楼未来的客人。
孙氏点点头,还要开铺子呢,可这么多饭馆酒楼,金鼎楼好开吗。
这些事得往后放放,林秋然三个人,小二给找了个靠窗的座,“客官吃点什么?我们这都是清水锅,有鲜羊肉冻羊肉,豆腐冻豆腐,还有豆皮粉条……”
林秋然道:“价钱多少?”
伙计:“鲜羊肉二十文半斤,冻羊肉十八文半斤……”
林秋然听着,其他的菜冻货都是几文十几文,她道:“半斤鲜肉,一斤冻肉,半斤冻豆腐,再半斤白菜,一斤面条。”
伙计问:“客官要杂面还是手擀面?”
依林秋然的习惯,她不太喜欢杂面,这是前世吃过的,吃不习惯。但孙氏和汤圆没吃过,汤圆还小声说:“娘,杂面是什么?我想吃。”
没等伙计解释,林秋然就道:“杂面是豆面掺白面做的,尝尝吧,各要半斤。”
等伙计走了,孙氏小声说道:“不知外面多少钱一斤肉,这卖得也不便宜。”
余安羊肉一斤二十几文,这还是按斤称,就生肉也不烹,价钱就翻了一倍,可不便宜。
林秋然点点头,“看人还挺多的,先尝尝味道吧。”
在铺子吃嘛,铺面要房租,请人要工钱,各种桌椅碗筷,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很快锅就上来了,是铜锅,这个也要钱。
汤圆没见过这样的锅,好奇道:“这好似烟囱。”
林秋然道:“下面是有炭的,锅很热,千万不能碰。”
汤圆还小,手短够不着锅,但林秋然不放心,得嘱咐两句。
锅里是热汤,林秋然看不是清水,汤中有葱姜、海米、红枣、枸杞,还有两样香料,是小茴香和草果。
肉上得也快,就用铁盘装的,鲜羊肉是一小盘,而羊肉卷就像刨出来的木头花一样,瘦肉是红色,肥肉是白的,混在一块红灿灿的,很好看。
孙氏不似从前那么会过,但在余安不常出来吃,心里还是有点舍不得。
哪儿像买点东西,借客栈的厨房做一些。
等白菜啥的陆续上来,孙氏小声道:“这东西看着多简单,端上来都是生的,这些人咋不自己做,这么多出来吃的。”
林秋然道:“娘,锅是铜锅,不便宜的,而且外面热闹的,多暖和呀。”
三个人吃一两钱银子,买个锅也得好些钱呢。
很快芝麻酱也上来了,一人一碗,是调好的。还有辣椒油、香菜和糖蒜,也是按碗装的。
这些都是汤圆没见过的新奇东西,他很是好奇,“祖母,你就别唠叨啦,都出来吃了,我们就高高兴兴吃,都不出来下馆子,可算出来一次。”
锅开了,汤圆催促林秋然快些放肉,林秋然就拿了双筷子下肉,生熟她一向分开,肉放进去,开了的锅瞬间停下,但很快又开上来了。
汤圆眼睛亮亮的,闻着香味,陶醉道:“娘,什么时候能吃。”
肉变色、锅再开上来就能吃,林秋然给他捞了几块,“等凉一点再吃,这是自己蘸酱的,咸了就少蘸。”
林秋然说完看了眼孙氏,给她夹了几个肉卷,“娘,快吃吧。”
白水煮肉,孙氏寻思这能有多好吃,她把肉往麻酱碗里蘸了蘸,入口被这香味弄得头脑发昏。
肉很嫩、香,唯独没有膻气。麻酱并不咸,起初孙氏以为很咸的,但入口就是很醇香的味道,肉卷裹满麻酱,肉软酱香,是好吃。
林秋然看孙氏愣愣的,笑了笑,“娘,快吃吧,你也下肉,这锅子不还挺有意思的。你就放心来京城,这边吃食多,等明儿我给爹写信,这边安顿好让他也过来。”
林秋然尝着是好吃,肉质很好,难怪杨娘子说西北肉好。芝麻酱香,微微有点苦味,但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若她自己,还是喜欢掺了花生酱的二八酱。
林秋然吃了几口,手脚就开始发热,如今天冷,哪怕穿得厚实,也是冷的。涮羊肉热乎好吃,吃着很舒服。
白菜余安也吃,但不似这般烫煮,烫软的白菜如水一般,让林秋然觉得闲适自在。
但冻豆腐余安没有,林秋然也放了几块进去。
孙氏点了点头,想看汤圆用不用管,一看,他捧着碗吃得喷香。本来大人坐桌在胸前,要微微低头,但汤圆可以直接捧着吃。
他好似在吃面条,羊肉很软,不太用嚼,芝麻酱又香,他还放了辣椒油。这和余安的辣椒不一样,“娘,辣椒一点都不辣嘛!”
林秋然笑了笑,孙氏看汤圆嘴角沾了酱,刚要给擦,林秋然就已经拿了帕子出来,帕子放到了汤圆面前,“汤圆,擦擦嘴角。”
汤圆两下擦完,“娘,好了吗?”
林秋然:“好了,快吃吧。”
汤圆喜欢羊肉,喜欢煮软麻酱的冻豆腐,面条他也吃了,但是杂面实在吃不来,孙氏也觉得味道有点怪的,而且没有嚼劲,她更喜欢林秋然做的鸡蛋面,煮出来透亮弹牙,还好杂面点的不多。
三个人把点的都吃完,吃得有点撑,后面也没再加东西。
汤圆肚子圆滚滚的,却很怀念这个味道,“娘,我明儿还想吃。羊肉和冻豆腐在我肚子里暖暖和和的,肯定睡着了。”
林秋然眼中含笑,“行呀。”
找宅子得一阵子,期间就住客栈,也多是出来吃,能让汤圆选自己喜欢的。
林秋然牵着汤圆出去,也没抱,走路还能消食,外面人还很多呢,三人走后,一老者饭都不顾吃,跟着出来。
也幸好人多,不然老者行为这般显眼,林明两人肯定能发现,指定觉得冒昧。
吕郑一直跟着,直到看三人进了四季客栈,人看不见了。
他心砰砰直跳,刚刚那孩子,怎么那么像敏之的孩子。

第八十六章 初到京城(二)
吕郑记住这客栈的名字, 四季客栈。人已经看不见了,可他眼睛却慢慢湿润。他想回家告诉夫人这事,可后知后觉想起自己没带小厮, 刚从老金涮肉出来, 饭没吃完, 账也没结呢。
幸好, 他常去涮肉铺子,在京城也算有头有脸的人, 伙计没追上来,只是在门口张望着等。
见人回来了, 赶紧迎上来, “吕侯爷,桌子没给您收,也看着的, 没人动, 您继续吃就行了。”
伙计笑脸相迎,没打听发生什么事,吕郑才那么急匆匆地走。当时他看着了,就跟失了魂了一样。
吕郑摇摇头, 一副神思恍惚的样子, “不吃了不吃了,赶紧结账。”
他哪儿还有心情吃,只想快些弄清楚到底什么事。那孩子长得可真像, 尤其是鼻子和轮廓,和敏之那孩子走时一模一样。眼睛和嘴唇更像他身旁的年轻妇人,就鼻子翘挺挺的,而且看那孩子, 吕郑感觉很亲切。
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吕郑还从未见过这么像的人。
伙计看他着急,赶紧结了账。吕郑就急匆匆回家了。
安阳侯府门口,管家一边搓手一边等,未等吕郑到门口,管家就寻着迎来,“我的好侯爷呀,您这是去哪了。夫人前日才嘱咐我,不许您晚上吃东西了,这一身羊肉味,怎么能瞒过啊。”
管家年纪也不小了,脸一皱全是皱纹,“侯爷,奴才今天也得跟着吃挂落。”
吕郑今年六十二岁,已是高寿。年纪大身上毛病多,这是有权有势都无法避免的,吕郑也知道自己不剩几年,吃他是忍不住,回回出门,对身边小厮就是一句话,不许跟着。
他们不跟着,吕郑还出去吃,被秦夫人发现,最后一块被罚。
吕郑瞪了管事一眼,“再唠叨着。”
管事闭了嘴,“小人这不也是为了您好,晚上吃一顿,明儿又得难受……”
吕郑不愿听,进了侯府就往正院走,管事忙追上,“哎您这是去正院,好歹洗洗换身衣裳呀……”
一身味道,可是太明显了。
吕郑太着急,来不及理会这些,大步去了正院,一下就把门推开,然后掀开厚帘子。
吕郑站在门口,他眨眨眼睛,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却不知说哪一句。
寒风吹进屋,秦夫人把花镜放下,她闻到了一股子肉香,起身从里屋出来,一见是吕郑,皱起眉就要发作,“侯爷,你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直接上吊抹脖子得了,害别人替你担惊受怕。”
吕郑摇摇了头,让屋里丫鬟都出去。
秦夫人:“还知避着丫鬟,嫌没面子,别偷吃呀。”
吕郑没有分辨这些,他走到秦夫人面前,“夫人,你可知我今天见了什么人?我见到敏之的孩子了,那鼻子,那轮廓,还有神态……简直一模一样。”
秦夫人突然愣住了,她年逾六十,头发已花白,这几年越活越矮,虽不驼背却有老态。
她穿着算不得雍容华贵,更典雅大气,愣住的时候头上簪着的步摇都不动了。
外面寒风吹着窗子,呼呼的,吕郑脸上还带着做梦似的狂热。
当年的事都多久没提过了,吕郑冒然提起,秦夫人都不知怎么回答。
但很快,她就道:“你是老糊涂了不成,若还在,那都多大了,怎可能跟幼时一模一样?”
况且只是轮廓像,鼻子像,都不是一模一样。就算一模一样,那又能说明什么。这是在京城,怎么可能在京城遇见。
吕郑急了,“你这说的,我怎么老糊涂了,或许已经娶妻生子,孩子这么大了!”
吕郑心还怦怦跳,若真没半点机会相认也就罢了,可是这两年朝廷的风向变化,前年灾情遍地,贪官污吏也多,圣上肃清朝政,如今朝中换了好一拨人。
刑部的赵大人是去年上任的,蒋尚书直言沈家案子有冤情,如今已开始查从前的冤案错案了。
只不过,沈家无人,安阳伯府在朝堂也使不上力,这案子一直没什么进展。
吕郑还记得二十年前西北打仗,沈家军因延误军情,致使大战惨败,将士死伤无数,沈家满门抄斩,但因幼子年纪小,圣上法外留情网开一面,特赦沈家幼子流放三千里外的岭南。
虽然网开一面,可那时沈毅才三岁,靠自己走到岭南与死了无异,吕郑不忍外孙受苦,就私下让人把外孙带走,找了一个死去的幼童顶替,对外都是沈毅死在了半路上。
当然那幼童也是可怜人,是个乞儿,饿死的。
人带走,肯定不能带回京城来,当时情况紧急,办这事的管事打听一对夫妇成婚许久无子,就把沈毅放在他们必经的路上。
吕郑希望这孩子能好好活着,正好三岁的年纪也不记事,能安稳度日,远离京城的是是非非。
那时沈毅已经流放些日子了,瘦瘦巴巴的,虽然个头高,但是一看就是受过苦的,像穷人家的孩子。
吕郑的确担心孩子日后不好过,可是若孩子穿着绸缎锦衣,身上还藏着银钱贵重物品,恐怕会被有心之人抢了去,别人也会担心这孩子身世有异,恐招来祸端,所以就穿了粗布棉衣。
当初办这事的是府里一个五十多岁的管事,十几年前人就走了,没成亲,无子无女,他临走前吕郑没问这孩子在哪里,他怕自己知道了会去找,所以自老管事死后,一直无人知晓此事。
如今天知地知,吕郑知,秦夫人知。
当初怕这孩子过得不好,老管事就在那人家的菜地里埋了些东西,是秦夫人准备的两样金首饰,够一个村里人过安稳日子了。
再多,那就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吕郑为这孩子做尽打算,将士死伤无辜,可谁能一辈子不打败仗,怕就怕功高震主受人构陷。
他以前盼着那孩子就简单过日子,一辈子别再卷进京城的是是非非中。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不然怎么在朝中重查沈家案子之际,遇见个那么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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