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君胤握着她的手突然收紧,脸上笑意瞬间凝固,周围空气都跟着冷了几分。
沈青青莫名一个颤栗:【这酒楼里怎么这么冷啊。】
二人来到最顶楼的包厢。
很快,一桌子珍馐美味流水般呈上。
宫里的御膳吃久了,外面的酒楼菜肴别有一番风味。
席间不仅有佳肴,还有美人献舞,乐伶弹奏。
沈青青玩得尽兴,多喝了几杯果子酒,不胜酒力,很快便有些晕乎乎的,脸颊红晕,眼神也变得迷离起来。
二人一直玩至深夜。
回宫的马车上,沈青青酒劲上头,实在困倦,不知不觉便靠在君胤怀里睡着过去。
君胤一路无言,只静静搂着她,一动不动。
回到皇宫,君胤没有吵醒她,只是动作轻柔地将沈青青抱起,一路回到寝殿。
殿内烛火温暖,君胤将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上,痴迷的目光一寸寸扫过她酣睡的容颜,久久未曾移开。
这一夜,沈青青睡得格外香沉。
大概是没被折腾,次日醒来,难得神清气爽。
一睁眼,便对上君胤支着头,深邃的眼眸,正饶有兴致打量着她。
他凑近了些,嗓音带着清晨的沙哑:“醒了?”
“爱妃昨夜睡得那么香,是不是忘了什么……很重要的事?”
沈青青眨了眨眼,还有些迷糊:【忘了什么?】
【哦……加倍补偿的事吗?】
刚想到这里,她猛然记起什么,瞬间睡意全无,心虚起来。
【完了!昨天玩得太嗨,一觉睡到大天亮,好像忘了一件更重要的事!】
【合欢蛊!】
沈青青脸色微微发白,心跳如鼓,【昨晚合欢蛊又没发作?】
【不对不对,肯定是暴君给我喂血了!】
目光下意识落在君胤手上,果然发现他手掌正缠着一圈白纱布,上面还隐隐渗出暗红血迹。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吓自己……】
君胤听着她莫名其妙的心声,故意凑近,压低了声音暧昧地问:“青青以为朕说的是什么重要的事,嗯?”
沈青青立刻别开脸,嘴硬道:“谁知道。”
君胤低笑一声,将她勾进怀里,手背轻轻划过她细嫩的脸蛋,语气竟能听出几分不易察觉的委屈:“昨夜为了让爱妃睡个好觉,朕不惜自损龙体,放血为你缓解蛊毒。怎么……说好的加倍补偿,爱妃想抵赖?”
沈青青耳根滚烫,伸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小声抗议:“我,我饿了……”
君胤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是朕疏忽了,青青这一觉睡了这么久,确实该饿了。”
他唇角微勾,几乎贴在沈青青耳畔:“吃饱了,才有力气……毕竟,今日还很长。”
“……”
【完了……这疯子是打算干什么?】
君胤直接将她横抱起来,连寝衣都未换,只裹着一件厚厚的披风,带着她粗略洗漱了一下,便抱到桌前用膳。
宫人们已经备好了午膳,珍馐美味摆了一桌。
沈青青被君胤安置在凳子上,刚想伸手去拿筷子,却被他按住了手腕:“朕喂你。”
君胤执起玉箸,亲手夹了一块鲜嫩的鱼肉,仔细剔去鱼刺,递到她唇边:“张嘴。”
沈青青耳尖微红,【又来了,暴君怎么总是把我当成还中了软筋散生活不能自理……】
君胤嗤笑一声,握住沈青青的手,拇指摩挲着她细嫩的手指,语气暧昧:“爱妃的手用来伺候朕即可……”
沈青青手上一颤,不知脑补了什么画面,脸上噌的一下就红透了:【狗男人!死变态!我#%*&……】
那块鱼肉已经到了嘴边,她只好不情不愿地张嘴吃下。
【嗯……还挺好吃……】
可是瞄见君胤缠着纱布的手掌,又渐渐皱起眉:【为了让我睡个好觉,暴君竟然真给自己放血?】
君胤用帕子擦了擦她唇角的油渍:“你爱吃的鲈鱼,朕命人从江南运来的,可还喜欢?”
沈青青低下头,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含糊应了一声:“一般……”
君胤又舀了一勺白玉羹,吹凉了才送到她嘴边,沈青青依旧习惯性的接受投喂。
待她吃饱喝足,漱口擦嘴,宫人刚将碗碟收拾干净,君胤便一刻不停地将她抱回了内殿。
沈青青揪着他的衣襟,还想做无谓的挣扎:“现在还是白天……就不能等晚上吗……”
君胤已经将她放在了床榻上,俯身而上,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白天,更有意思……”
【……变态!】
不等她回答,吻已经落了下来,先是落在眉心,再到鼻尖,最后封住她的唇,似乎要将她呼出的气息全都吞入腹中。
沈青青思绪被搅成一团乱麻:【狗男人,要窒息了……】
君胤喘着粗气稍稍退开,沈青青才刚大口喘上一口气,男人便再次堵上来,伴随着衣襟滑落,雪白的肩头在白日里更加刺目。
女子肌肤白皙细嫩至极,君胤明明已经刻意收敛了力道,却依旧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
沈青青很快就失去力气软了下去,指尖紧紧抓着身下的锦被。
脚踝那只金镯依旧挂在上面,只是铃铛已经被沈青青想办法塞住,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明明是清冷的一张脸,雪白的肌肤染上薄红,泪眼盈盈,多了几分娇媚柔情。
“青青真美……”
“乖……”
【狗男人……】
窗外的天色已经由明转暗,殿内的烛火悄然亮起。
沈青青分不清已经过去多久。
【狗男人你这叫加倍?你这是翻了十倍!】
【我诅咒你……】
君胤在她耳边低笑,汗珠顺着胸肌滴落,呼出的气息滚烫:“爱妃别急,我们的账还没算完呢……”
【????!】
沈青青连在心里骂他的力气都没有了。
直到天明,到了该上早朝的时辰,君胤才终于肯放过了她。
沈青青彻底昏睡过去,连清洗的力气也没有了。
君胤将她身体揽进怀里,用帕子仔细为她擦拭干净,又换上干爽的寝衣。
他看着她沉静疲惫的睡颜,眼中疯狂的占有欲缓缓褪去,变为深不见底的柔情。
他低下头,在沈青青潮红未褪的脸上落下一个吻,这才起身,随意披了件袍子,前去沐浴更衣,准备上朝。
下朝后,御书房内。
一夜未睡,君胤其实也带着些许困倦,眼下淡淡青黑,脸色显得有些骇人。
他正坐在御案前,面前摆着一份名册。
礼部尚书正立在下方,小心翼翼说道:“陛下,如今天下大定,四海一统,恳请陛下早日考虑选妃事宜……这是各个世家适龄贵女的名册,皆是德才兼备,贤名在外……”
一旁丞相谨慎进言:“陛下,如今局势初定,根基尚未稳固,联姻乃是最稳妥的安抚之策。北燕旧部需要恩威并施,南梁降臣更需以姻亲笼络。若陛下能选几位重臣之女入宫……”
君胤一把将那册子扔下去,阴沉着脸,眼底无尽寒意:“朕的江山,何时需要靠女人的裙带来稳固?”
那册子直接砸到礼部尚书头上,吓得他颤抖着捧着册子,跪倒在地:“陛下息怒!”
丞相也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说半句。
君胤大袖一挥:“都滚出去!”
众人仓皇退了出去。
片刻后,君胤从一旁锦盒里小心翼翼取出那个面人,看着上面捏得惟妙惟肖的绝色美人,指尖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脸,唇角渐渐勾起。
他的后宫,只容得下青青一人。
不知想到什么,君胤有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等等,昨日沈青青说“合欢蛊又没发作”。
她为什么要说“又”。
君胤意识到,沈青青难道先前什么时候合欢蛊没发作过?
为了让沈青青不必受蛊毒发作之苦,君胤每次都是提前把她喂得饱饱的,根本不给蛊毒发作的机会。
只有一次例外。
就是前些日他去邵阳的时候,迟了没能赶回来,回来时,瞧见沈青青蛊毒并未发作,还惊喜了一瞬,结果是她自己狠心划伤手放血控制。
所以,她说的“又”是指的那次?
想到这里,君胤突然觉得……应该再让沈青青蛊毒发作一次,才能确认他的猜想。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看见她那副抛下所有伪装,失去理智,主动向他求欢的勾人模样?
沈青青睡了整整一日,直到傍晚才醒来。
身体已经到达了极限,她骨头像是被拆散了似的,浑身腰酸腿软,彻底起不来床,用膳都只能叫宫人送到床边,云雀伺候着填饱肚子。
一直到深夜,沈青青缩在被窝里欣赏暴君手办,殿门突然被推开,君胤大步走了进来。
他还穿着一身玄色龙袍,带着殿外的寒气,俊美的脸上略带些许疲惫,可是在进入内殿的一瞬间,凛厉气息渐渐散去,转为在外面不曾有过的轻松随意。
他径直走到床边,昏黄的烛光下,就见沈青青正斜靠床头,脸色略显憔悴,却隐约染上一层被狠狠疼爱过后才有的慵懒媚态。
君胤眸光微敛,若无其事,走到床沿坐下。
他伸出手,覆上她的腰,语气关切:“还疼吗?”
沈青青懒得理他,只在心里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废话!你来试试?腰都快不是我的了!】
【狗男人也太狠了……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我要不是虐文铁打女主,早死在你床上了!】
听着她骂骂咧咧,君胤还是一贯命令的语气:“趴好,朕给你揉揉。”
沈青青心里虽然还有怨气,可身上酸痛却非常诚实的出卖了她。
她听话的翻过身趴着,脸蛋都陷入了软枕里。
片刻后,锦被被掀开,君胤撩起衣袖,温热的掌心,力道有轻有重,精准按压着腰上穴位,不急不缓揉捏起来。
【……别说,这狗男人按摩的手法还真不错,舒服多了。】
【不对!我脑子进水了吗?明明是他把我折腾成这样的,现在假惺惺做好人,我居然还觉得感动?我一定是斯德哥尔摩了……】
【可是……昨晚……好像还挺爽的……暴君那体力……真不是盖的……】
【啊啊啊!沈青青你个没出息的!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黄色废料!太无耻了!】
沈青青趴在那里,脸颊越来越烫,心跳如鼓。
君胤失笑,看来,她对他昨夜的表现很满意。
他手上动作仍在继续,语气风轻云淡的提到:“昨夜是朕不知分寸,让你受累了。你喝了朕的血,七日之内蛊毒都不会发作,这几日便好生歇息,朕不碰你。”
沈青青闻言一愣:【???七天?他的血明明只管用三天!暴君又想搞什么鬼?】
当晚,君胤果然信守承诺,只是安安分分将她搂在怀里。
因为昨夜没睡,白日又整日的操劳,君胤很快便沉沉睡去,彻底没了反应。
反倒是沈青青,睡了一整天,此刻精神抖擞,毫无睡意。
她借着床前留着的微弱灯光,偷偷打量着面前男人沉睡的睡颜,那张俊美得人神共愤的脸,光是这么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
她不禁在心里暗想,其实暴君除了变态了点,对她还是挺好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生生掐灭了。
打住!暴君就是个只认玉佩的混蛋!原文他错认林姝儿是救命恩人,要是现在换成林姝儿,他肯定也会这样对她这么好的!
等系统修正剧情,抹去暴君的记忆,植入原文的设定,暴君就会把她当成冒充救命恩人的恶毒女人,打入冷宫,狠狠虐她,然后再把林姝儿接回宫里来,让剧情回归正轨……
虽然那样她很容易就能完成进度然后回家了,可沈青青一想到那种局面,心里根本高兴不起来,反而莫名堵得厉害。
她深吸一口气,安慰自己:【我只是见色起意!生理冲动!】
想起那天夜里,她也是在这张床上躺着,一直等着蛊毒发作,可时间已经过了,身上那股蚀骨钻心的燥热感许久都没有如想象那般袭来,她等得越来越心急烦躁。
君胤突然出现的时候,她有点吓懵了,当时想也没想,直接划破了手放血。
她现在回想起来,不停安慰自己,那只是个意外,肯定是君胤回来得太早了,蛊毒发作的时间还没到,或者是内分泌失调,蛊毒发作的时间紊乱了?
她甚至怀疑,君胤是不是早就偷偷给她喝过心头血解蛊了。
反正,绝对不可能是爱上暴君!
那个死变态,囚禁,强制,下蛊什么的,放现代都是分分钟进局子的程度,她要是爱上他……
不对,那不是爱!是病!得治!
沈青青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一整晚,也不知何时困意来袭,将脸埋在男人臂弯里,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转眼又过了两日。
君胤这回竟然言而有信,除了夜里抱着她睡,再无半点逾矩的举动。
一直到第三天夜里,按照原文,暴君的血只能管用三天!
狗男人故意说七天,肯定是想看她蛊毒发作主动去求他欢好!
沈青青害怕蛊毒不发作,更害怕让君胤发现……
她都能想象到那狗男人该有多得意的嘴脸!
不行不行,现在所有反派都改邪归正,连大哥都被暴君策反了,要是再蛊毒解了爱上他……那就要直接HE大团圆结局了!
她不要大团圆,她要BE,结局双死那种,才能回家!
傍晚君胤回来时,让小喜子提进来一个食盒。
他将一串红艳艳的糖葫芦和一包酒楼里吃过的栗子酥拿出来,放在桌上:“那日看你喜欢,朕让人出宫买了些回来。”
沈青青眼皮都没抬,有点心不在焉的。
【第三天了,怎么办啊我的天老爷……】
君胤从身后将她圈入怀中,鼻尖在她发顶轻轻嗅了一口馨香,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青青,那日朕记错了,朕的血只能压制合欢蛊三日……算算时辰,今夜是不是该发作了?”
不等她回答,他已经抽出一条早就准备好的绸带,突然抓住她的双手,反绑在身后,系了个死结。
沈青青抽了抽背后被绑紧的双手,又抬起头对上男人那双含着诡异笑意的眼眸,整个人懵了。
君胤却若无其事的将她抱起来,放到榻上,他指尖一寸寸抚过她的脸蛋,声音磁性,却又蕴含危险:“青青别怕,朕只是……突然想看看你蛊毒发作时,为了朕意乱情迷的模样……很美……”
沈青青心都凉了半截:【完蛋……】
沈青青一身水绿色的寝衣,衣襟松散开来,露出雪白修长的脖颈与精致的锁骨。
一根绸带将她手腕反绑,整个人被迫蜷缩在君胤怀中。
男人胸膛紧紧贴着她的后背,喘出的粗气对着她的耳廓,带着惑人的暧昧:“青青,身子抖得这么厉害,是在害怕,还是……在期待?”
沈青青浑身僵直,冷汗从额角渗出。
【期待个屁!我他妈怕蛊不发作!要露馅了!】
其实君胤走的那次,她的月事五天就结束了,君胤七天才回宫,中间有一天没发作,她还找借口是月事还没干净,结果第二天又没发作……她才开始慌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殿内死寂,只有二人交缠在一起的呼吸声。
君胤似乎很有耐心,只是安静搂着她,没有其他多余的动作干扰,沉默许久才继续低语:“时辰差不多快到了吧……青青这身子,怎么还没反应?”
沈青青的心跳得快要冲出喉咙。
【完了完了……要不演一场戏吧!不行不行……体温和脉搏是演不出来的!这疯子肯定会发现!】
【要不我现在直接装晕?这个也不行,蛊毒晕了也会发作!】
眼看时辰将至,沈青青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她放软了姿态,声音里带着一丝示弱的娇颤:“陛下,蛊毒发作时万蛊噬心,实在难受。臣妾害怕,陛下……还是直接要了臣妾吧……”
君胤面色沉静如深井之水,毫无波澜,根本不为所动。
沈青青继续虚与委蛇,眼眸蒙上一层潋滟水雾,声音也带上了平日绝不会有的娇软和祈求:“陛下……求你了……臣妾不想再受那样的折磨……”
“阿胤哥哥……好夫君……好不好?”
那故意拖长的尾音,又软又媚,简直要把男人魂儿都勾走了,恨不得命都立马给她。
君胤心里早已被点燃了火,听着她如此勾人,更是痒痒得厉害,却还是强行克制住立马要了她的冲动。
他今日必须拆穿这个可爱的小骗子,让她直面自己的内心,承认蛊已经解了,承认已经对他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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