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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昭行(南月知清)


林知清的目光看向远方:“堂姐,咱们俩能不能出去,就看堂兄的了。”
“十安?”林泱泱听到林十安的消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声音有些大。
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大以后,她连忙捂住了嘴,片刻后才重新开口:
“清妹妹,十安不是受困于镇远侯吗?他怎么能救我们呢?”
“堂姐,若是我说,堂兄受困,也是我计划中的一环呢?”林知清紧紧盯着林泱泱。
林泱泱听到这话,一脸怀疑:
“不对呀,这怎么可能?”
“十安他去云南的时候,我们还并不知道二叔一事的真相呀!”
林知清摇头:
“堂姐,你所想的时间点不对,我得知镇远侯不在盛京以后,便立刻修书一封,寄给堂兄,让他小心提防。”
“堂兄确实是被抓了,不过这是他在给你我创造机会。”
“他自己一开始也不知道我们会演这么一场大戏,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我本想借着镇远侯府囚禁堂兄的罪过,给镇远侯府施压,让他们支持重审。”
“但如今过程虽然曲折了些,成果却十分丰富。”
“听到重审我父亲一案的消息,堂兄自然是会有所行动的。”
林知清的眼睛很亮。
与此同时,他口中的林十安正蜷缩在一处民居当中,一副平头百姓的打扮。
他的手脚上都锁上了镣铐,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头才有人敲响了房门,将一个又干又硬的馒头丢了进来。
随后,丢馒头的男人进了房间,踢了踢林十安的脚:
“喂,起来吃饭,别装死!”
林十安睁开眼睛,并没有去捡那馒头。
“哼!”男人冷哼一声:“你清高什么清高,如今林家什么情况,你难道不知道吗?”
“若有那点绝食的力气,怎么不赶紧从这里逃出去啊?”
“还说是高门公子,你这副模样同我有什么区别,是男人就站起来啊!”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那男人尽情羞辱林十安,仿佛是心情十分愉悦一样。
林十安敏瑞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异常,先前这男子虽然多有嘲讽,但远不如今日来的剧烈。
除非,他得了什么有关于林家的消息!
想到这一点,林十安起身,锁链跟着动了动,发出了沉重的声响。
他反唇相讥:“蠢货,你以为你能锁得住我一时,还能锁得住我一辈子吗?”
“我是林家的公子,而你不过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杂碎,居然也配同我说话?”
林十安眯了眯眼睛,说出的话毫不留情:
“你再怎么恨我,也改变不了我身份地位比你高的事实,嫉妒又有何用?”
说完,他还往地上吐了口唾沫,讥讽意味十足。
那男子本就是个暴躁的性格,一下子便怒了,狠狠踹了林十安一脚:
“你如今是个什么身份,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如果不是侯爷大发慈悲,你如今的尸体早已经被喂给野狗了。”
“你真当你还是林家的公子,你还不知道吧,朝廷已经宣布要重审林从戎一案了。”
“我们侯爷的手腕你是知道的,林家就要倒了!”
说完以后,他仿佛不解气一样,又使劲踹了林十安好几脚。
直至林十安不出声了,那男子才冷哼一声往外走去,他怕真的把人打死了,交代不了。
林十安一动不动,眼睛却亮的出奇。
朝廷要重审二叔的案子了!
这是件大好事!
虽然他不知道此事是如何促成的,但心中也清楚,定然是林知清出的主意。
如今他需要做的,那就是不再受困于此,打听林家的消息,见机行事。
因为刚才那人的态度并不像是江家要遭殃了的模样,所以这件事很可能是林家落了下风。
林知清做到这一步,定然是十分不容易的。
不管如何,他都要像计划中的一样,逃出去,然后同林知清会合。
若是林知清或是林家出了麻烦,他也能够想想办法。
想到这里,他的手腕动了动,很快,那锁链便脱落了。
他的武艺虽不如林泱泱,但到底非凡人可比拟。
而且他从前在朝廷当差时,为着林家处处谨小慎微,不曾展现自己真实的实力。
许多人都不把他一个林家的养子放在眼里,江云鹤亦是。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有如今的机会。
身上的锁链全部脱落后,他迅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顾那些青青紫紫的疤痕,他很快便走到了房门前。
就在他即将推门而出的那一刻,一道十分凌乱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并不是一道!
是很多道,是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听到越来越多脚步声以后,林十安心中一沉,难不成是江云鹤看出了他不简单,派人前来阻挠他了?
这样不行!
林十安迅速回到原地,拿起锁链甩了甩。
这东西用的还算称手,他将锁链缠绕在手上,又重新走回门边,做足了准备。
不错,他打算硬闯出去。
既然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了,他就不能失约,一定要同林知清会合!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林知清在镇远侯府之内,只知道他同林知清定下过约定。
只要朝廷宣布重审林从戎一案,林家必定是要出问题的,他必须得赶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紧紧盯着门外。
很快,那些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开始在周围搜寻了起来。
而他的房门前,也有一道脚步声停了下来。
并且,外头那人急切地打开了门,仿佛是在寻找什么或者是在确定什么一样。
门开的那一瞬间,林十安捏紧锁链,可看到门外的人影那一刻,他瞪大了双眼。

林十安心中的各种思绪混杂,一时没能收得住手。
锁链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飞快地朝着陆淮的脸上飞去。
这若是打了下去,非得毁容不可。
林十安心中又惊又恐:“陆淮,让开!”
陆淮却并没有挪动脚步,他侧身躲过一击,待锁链的大半力量都被卸掉以后,才伸手抓住锁链。
林十安被抓了一个踉跄,一把拉住门框,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他第一时间看向四周,就发现方才羞辱自己的男子已经被按倒在地,不能动弹了。
“十安兄,别来无恙。”陆淮轻声开口,俊逸的脸一如从前,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
林十安深吸一口气:“陆兄,你怎会身穿官服出现在这里?”
“户部办案。”陆淮简单解释了一句:
“你状况如何?”
“尚可。”林十安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你可知知清现在情况如何?”
“她,很不好。”陆淮说这话时,面上的表情并不算好。
林十安一下子着急了:
“很不好是什么意思?我被抓的这短短几日,她出什么事了?”
“你莫要激动。”陆淮说完这话,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如今已经下了圣旨,宣布重审林伯父一案,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宣布重审了!你说真的?”林十安有些激动,但眉宇间的喜悦是遮不住的。
他并没有否认陆淮“目的达到”的说法。
陆淮捕捉到这个细节,心中定了定。
这样的话,他的猜测有很大的几率是正确的。
“先别高兴得太早,即便如此,林家的情况依然不好。”陆淮边说边往外走。
林十安主动被困十几日,如今终于踏出了院子。
院子外,除开他每日见过的几个熟面孔,还有一些看上去面色不善、平平无奇的人。
他心中清楚,这些人恐怕就是镇远侯怕他跑了,吩咐在外头看守的人。
收回目光以后,他心中大概有了数:
“你说林家形势不好,是不是知清已经被困住了?所以她才会让你来接应我?”
“她确实脱不开身。”陆淮没有回答所有问题:
“她身在镇远侯府,如今正等着你去解救。”
“我?”林十安心中十分不安:“林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隐而不发,暗地搜寻。”陆淮开口回答。
“暗地搜寻?那如何能将知清从镇远侯府之内救出来?”林十安心急,还不等陆淮说话,便自己回答起了自己的问题:
“不对,若是此事闹大,那知清的名声定会受损。”
“镇远侯府正是吃准了你们在意这一点,所以才毫无顾忌。”陆淮语气有些不好。
林十安心神不安,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是紧紧皱着眉头:
“既如此我林家便硬气一回,直接上门讨要知清,镇远侯府再怎么有恃无恐,应付起这种场面来总也是吃力的。”
陆淮叹了一口气,脚步顿住,他转身认真看向林十安:
“十安兄,你被抓以后,应当是同阿清断了联系,不知她们的情况。”
“阿清做事,从来都是算无遗策,安排好退路的。”
“你就是她的退路之一。”
“就算林家或阿清自己并不在意名声这个问题,你也不能如此草率地制定计划。”
“若是有更完美的解决办法,难道不是更好吗?”
陆淮鲜少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说话,林十安分明要比陆淮大几岁,但如今却感觉眼前的少年气场十分强大。
这副样子,莫名有些像自家妹妹,林知清。
但这种想法也只是出现了一瞬,林十安并没有因为陆淮的不赞同而生气。
相反,他知道自己武力值颇高,但脑力值不敌陆淮和林知清。
他是真心想救林知清,自然愿意请教。
“陆兄,我在林家多年,难免沾染了些保守的想法,还请你同我仔细说一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我不会让知清失望。”
他的表情十分坚定。
陆淮见他现在的言语之间有了章法,不似方才一样思绪混乱,这才继续往外走。
他将这段时间内林家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出来。
林十安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后,略微一思索,便琢磨出了林知清的意思。
他能猜得出来林知清与林泱泱一直在演戏这一点,并不奇怪。
因为林知清提前同他打过预防针。
当初他们并不知镇远侯府到底想干什么,所以林十安一直是小心谨慎地走一步看一步。
林知清通过镇远侯想要郑阔的消息这一点,对症下药,同林泱泱演了一出戏,借力打力达到了林从戎通敌叛国一案的目的。
而林十安,先前并不知道这
如今知道以后,他明白这是在考验自己随机应变能力的时候。
所有的事情在脑海中高速转动,林十安沉默良久,才想出了一个万全的办法。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在陆淮的引导和影响下成型的。
“陆兄,如今的情形与先前不同,我左思右想,觉得我应当现于人前。”林十安开口道:
“现在这满院子的人都被活捉,我被你救下的事也很可能会传到镇远侯府之上。”
“既如此,我不如主动出击,状告这些人拦路抢劫,且囚禁于我。”
“而你,则趁着江云鹤和江流昀注意到我的时候,搜寻镇远侯府,带出知清和泱泱。”
“如此一来,两位姑娘的名声保住了,我被囚禁的事也能扒下镇远侯一层皮。”
“你看如何?”
当然很好。
陆淮微微抿唇,这计划本就是他加以引导得出来的。
声东击西,暗度陈仓,是他提前想好的法子。
想要将林知清和林泱泱毫发无损地从镇远侯府带出来,除了暗度陈仓以外,几乎都不怎么把稳。
而若是走户部搜查的明路,此事便好办多了。
正因如此,陆淮才会连夜去户部尚书府拿了一纸搜查令。
户部尚书虽不知陆淮想干什么,但他的位置是陆淮要接的,二人绑在一条船上,一个搜查令当然算不得什么。
而林十安,是林知清计划中的最后一环,也是陆淮计划中的最后一环。

理清了脉络,接下来的事情便好办了许多。
眼看着林十安的身影消失在了街角,陆淮转身,朝着下一户人家走去。
云枫朝着后方的人挥了挥手,立刻有几个高手出列,拎着几个囚禁林十安的人跟上了林十安的步伐。
云枫则走上前去,开口问道:
“公子,这法子你早就想好了,为了找出林十安还特地搞了个搜查令,为何你不主动说出来?”
他有些愤愤不平:
“这功劳被他拿了去,知清小姐哪里会记得你的好?”
“云枫!”陆淮语气严肃:“你如今的问题愈发多了。”
说完以后,他脚步不再停留,踏入了下一户人家。
他是不希望自己所做的事被林知清知道的。
因为林知清现在不信任他,不会领情。
他了解林知清,知道林知清骨子里是个极犟的人。
倘若不借着林十安的名义,他自行上镇远侯府营救林知清,按照林知清的性格,定然是不会信任他。
只有打着林十安而不是他陆淮的名义,此事才能成功进行下去。
至于林知清记不记得他的好,陆淮并不在意。
他只想要林知清平安。
想到这些,他加快了脚步。
半个时辰后。
林十安出现在大理寺,并且状告有人囚禁他的事便传到了镇远侯府之上。
这消息传递的速度很快。
当然,因毁了郑阔尸骨,确保自己没有了任何的把柄而心情愉悦的江云鹤,好心情也戛然而止。
这明显属于一件突发且令人意外的事情。
他第一反应,便是让江流昀前往大理寺查看情况。
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去追究那些虚无缥缈的过程是没有意义的。
江云鹤唯一担心的,便是林十安知道那些人出自镇远侯府,拖镇远侯府下水。
他已经将自己身上唯一的破绽抹去了,当然是不允许林十安的事成为一个污点的。
如今三司联合重审林从戎一事,镇远侯府处在风暴中心,若这个时候横生枝节,对镇远侯府来说,怎么算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明明将江流昀藏得很隐蔽,人怎么会跑出来的?
西市藏龙卧虎,那周围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林十安跑了以后怎会一丝消息都没传回来?
江云鹤心中只觉此事不对,想了又想,他让手底下的人去大理寺查看情况,暂时没让江流昀行动。
林知清狡猾,在三司重审的重要关头,若是江家人前往大理寺闹出了什么非议,总归是不好的。
就在他的人刚刚出门之时,户部的人马到了。
门房马上报到了江云鹤这里。
“什么,搜查令?”江云鹤一个头两个大:“陆淮拿的是调查御赐之物的搜查令,干我镇远侯府何事?”
“侯爷,小陆大人说了,这次的搜查令覆盖全城,若有人敢拒绝,那便是抗旨不遵。”下首的人战战兢兢。
“哼!”江云鹤冷哼一声:“抗旨不遵?他陆淮倒是有本事,居然敢同徐元岁借着调查御赐之物的名义,上门找人!”
听到“找人”二字,江流昀上前一步:
“父亲,你是说,陆淮是来找林知清的?”
“这难道还不明显吗?”江云鹤皱眉:
“御赐之物一共就三件,你难道不知道吗?”
“他有什么御赐之物可找的?”
江流昀脸上的神色十分阴鸷:
“父亲,你暂且宽心,那密室在我镇远侯府非常隐蔽的地方,他不会发现的。”
“凡事无绝对。”江云鹤看向府外:“你先随我去外头瞧瞧,这个陆淮到底在搞什么鬼。”
二人快速赶到前院,就看到陆淮正慢条斯理地坐在椅子上喝茶,仿佛不是来搜查,而是来会老友一样。
听到江家父子的脚步声,他动都未动。
直到江云鹤来到身前,他才起身打招呼:
“侯爷,江世子,不知近来二位可还好?”
江云鹤眯着眼睛看了看陆淮,只见眼前的少年一身红色官服,身体站得笔直,倒是比自己还要高一些。
况且,先前在他的印象中,陆淮是有些瘦弱的,身上还有独属于读书人的文气。
但不知为何,短短几个月,陆淮周身的气度已经非往日可比拟的了。
就连那五官,也棱角分明,像极了他父亲,愈发清俊了。
红色,极衬他。
“我镇远侯府当然一切都好。”江云鹤坐在了主位,而后热情地招呼陆淮落座:
“陆淮,这一眨眼,你倒是越发有你父亲的风范了。”他不知想起了什么,笑着喝了口茶。
陆淮知道他在笑什么。
此人贯是会伪装的,表面待陆淮亲厚,实际上变着法的说陆淮像陆箴。
陆淮很了解自己的父亲,他年轻时脾性很犟,认定的事不肯低头,并且眼里容不得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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