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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今日拔刀了吗(三昌)


冯十一看着他,沉默片刻,终究点了点头:“好,先听你的。”
郁明见她松了劲,指尖轻轻揉了揉她的手背,声音又柔了几分:“娘子是不是膳都没用完?再用些膳,然后我再陪娘子在庄子里转一转如何。这后山的竹溪旁,听说此时开着不少野花呢。”
冯十一没什么赏花的兴致,郁明见她思绪不高,怕她陷入思绪里,一时冲动,往京城去。索性拉着她上了榻,将她困在床榻上,满心满眼除了他,也没有其余心思和精力思索旁的事情。
在这远离尘嚣的庄子里,夫妇俩全然沉浸在彼此的气息里,尽兴之时,早忘了外头还有旁人等着。
在院外转了好几圈,几次三番求见不得,陈枕舟揉了揉眉心,忍不住低声嘀咕:“阿兄明明说有话要问我,怎么反倒总不见人?”
守在院外的忠福瞥了眼满脸郁闷的表公子,悄悄叹了口气。
这位表公子平日里那般聪慧,怎么偏偏在这种事上不开窍?
忠福没法替他解惑,自然有人能点醒他。深夜时分,赵靖川前来,瞧见陈枕舟那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主动开口为他答疑:“枕舟啊……”
“殿下!”陈枕舟忙抬眼应声,语气里满是意外。
赵靖川话锋一转:“你想不想要外甥或外甥女?”
陈枕舟眼睛瞬间亮了:“自然想!可是嫂
嫂她……有身孕了?”
赵靖川摇了摇头,意有所指道:“你若还这般不识趣,总去扰你阿兄嫂嫂,那只怕要等更久才能有。”
陈枕舟先是一愣,随即脸颊猛地涨红。他虽洁身自好,却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赵靖川这话里的意思,他瞬间就明白了。想起白日里那扇始终紧闭的院门,他顿时手足无措,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
赵靖川被他这窘迫模样逗得笑出声,笑过之后,神色微微一沉,又问:“枕舟,你知道昭和要定亲了吗?”
自阿兄离京后,陈枕舟便随先生上山闭关,但京中的消息他一直没断过,昭和县主要定亲的事,他自然知晓。他压下心底的异样,面上依旧平静:“听闻了,是门好亲事。”
赵靖川看着他这副故作平静的模样,也没点破。
次日,冯十一醒来后,看到屋子里多出的许多物件,才知道赵靖川竟悄悄来过。
冯十一将酸胀的腿搭在他腿上,使唤着他揉捏同时问他:“赵靖川来做什么?”
冯十一本以为赵靖川是来寻他议事的,没成想他说:“他来看娘子的!”
冯十一一愣:“他来看我做什么?”
郁明:“他来看看娘子是否安好,伤势恢复的如何了?顺道,给娘子送了些祛疤的伤药来。”
看着堆了一地的匣子,冯十一展颜:“算他还有良心!”
赵靖川来了这一回,冯十一却因为深睡着所以人都没见到。接下来的日子里,赵靖川再没有来过了。不止赵靖川,偷偷来寻他夫君又偷偷走了,压根就没在她面前露面的人似乎也再未来过。
庄子里就只剩他们夫妇二人,还有一个一直在压低自己存在感的陈枕舟。
冯十一敏锐察觉到陈枕舟似乎在避着他们,冯十一问她夫君,她夫君只答:“孩子大了,有自己心思了。就随他去吧。”
冯十一:“你这话怎么这么老气横秋的。”
不光是他的语调,接下来的日子,更让冯十一有种自己提前步入老年的错觉。每日醒来,除了吃喝,便只剩对着满园花草发呆的份。郁明有心陪着她,可日日黏在身侧,日子久了,冯十一也有些受不住了。
那股子腻歪劲过了,剩下也只有嫌弃了。见她总是推开自己,郁明倒没半分沮丧,反倒笑着逗她:“娘子之前不还说,往后要寻处僻静地方隐居。这才住了几天,就受不住了?真到了隐居的时候,娘子该怎么办?”
冯十一原先那么想,全是因为没真正过过这般日子。如今亲身感受了,早没了当初的念头。她撇撇嘴:“先前是我想简单了!天天睁眼闭眼,转来转去就只看见你一张脸。就算你生得再好,看久了也得厌烦。”
说罢,她往椅背上一靠,语气里满是真切的感慨:“日子啊,还是得有点人烟、有点人气才有意思!”
郁明露出一副早就知道如此的笑。随后他拉着她往庄子后的空地走去。
“娘子可愿与我过过招?”
冯十一起了兴致。
日日躺着,人都快躺废了。能动动手脚自然是好的,但是冯十一并不想和他动手。她仰头环顾四周,随后持着刀便向空荡的林间俯冲而去。
郁明看着她俯冲而去的方向露出无奈之色。没一会儿,就听见林子里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她的身影出现,朝他这边跌落过来。他脚步轻点,瞬间跃到半空,稳稳将人接在怀里。
落地后,郁明仔细打量了她一番,见她除了头发有些凌乱,身上并无大碍,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点到即止,娘子打不过,可别和师叔急眼。”
冯十一:“我从来不和人急眼。”
本说好非到必要时刻不现身的三位师叔,就这么被他娘子缠上了。郁明本还觉得这般也挺好的,解了她的闷,也让她无心想其他的事。只是到了夜间,白日里消化完全部精力的人,沾了枕头就睡,连半分精力都分不出应付他。
先前每夜都能得偿所愿的人,如今骤然被“断了念想”。心上人就躺在身侧,温热的气息就在鼻尖,他却只能独自憋下,连句抱怨都没法说出口。
寂寥深夜里,郁明修长的手指覆上双眼,喉间溢出一声低低的闷笑。
还真是自作孽,若不是他主动引她过招,哪里会落得这般境地?
接下来的日子,被娘子抛在一旁的郁明,本就清冷的性子更添了几分沉寂,连话都少了些。反观抛下夫君的冯十一,倒是日日劲头十足,天不亮就拉着他三位师叔练招,浑身都透着股畅快劲儿。
畅快了许久,在晴了多日的天终于落了雨,被迫困在屋里的冯十一终于察觉到她夫君的不对劲。
捧着书,视线始终落在书上,不看她也不与她说话。冯十一主动凑到他身侧,他也只是淡淡瞥她一眼又收回视线,更别提似往日一般顺势拥她入怀了。
冯十一贴着他的臂膀,伸手去探他的额头。
“这也没发热啊……”
郁明被她微凉的指尖碰得一顿,翻书的动作顿了半瞬才继续往下翻,声音听不出情绪:“我无事,娘子不必管我。”
他这丝毫不加掩饰,显然生闷气的模样,冯十一再看不出来,真是白与他成婚这么久了。
伸手抽走他手里的书,冯十一凑得离他更近了些,鼻尖都快碰到他的下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是我这几日总跟师叔们练招,没顾着你?”
郁明垂眸看她,眼底藏着的那点委屈终于露了些端倪,却还是嘴硬:“没有,娘子欢喜便好。”
“还说没有?”冯十一戳了戳他的脸颊,见他嘴角绷得紧紧的,忽然反应过来什么,忍不住笑出了声,“你该不会是……因为夜里我没理你,所以闹别扭了吧?”
这话一出,郁明的耳尖红了半截,别开脸不看她,喉结滚了滚才低声道:“胡言乱语。”
冯十一哪肯放过他,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强行将他的脸转回来,眼底满是促狭:“郁少将军早说嘛!今日雨天,无处可去。我好好陪陪你,补偿补偿你可好?”
说着话,她的手从他的下巴一直往下,最后顿住一紧。
郁明瞬间绷紧身躯:“娘子……”
下雨天,陈枕舟不放心独自在山另一侧居住的先生,想去看看。他本想与他阿兄知会一声,可刚到院外,便被忠福拦在院外。
看了看紧闭的院门,哪里还需要忠福多言,他瞬间就明白了缘由。
清俊的面庞“唰”地红透,耳根连带着脖颈都染了层绯色。陈枕舟转身就想走,没成想脚下一乱,左脚绊了右脚,踉跄两步才堪堪稳住身形。站稳后,他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背影都带着几分慌乱。
陈枕舟探望完先生,再折回庄子时,天色已经黑透了。可属于他兄嫂的那处院子,院门依旧紧紧闭着。
与外头的稀里哗啦的雨声不同,紧闭的院子里的主屋内一片静谧。纤细的身影趴在床榻上,发丝黏在汗湿的额角,因气息不稳,光洁的背脊微微起伏着。一侧,修长的手指攥着一块温热的巾帕,正轻轻替她擦拭着额间的密汗,动作轻柔。
擦去她额间的汗,将巾帕重新过了一遍水。郁明本想再给她擦擦身子,可刚转身,垂眸便看到了她的睡颜。
她就这么趴着,睡着了。
看着她安稳的睡颜,郁明伸手,用指尖轻轻描摹着她的眉眼,眼底满是温柔。
次日天光大亮,雨停了。郁明本以为他娘子还会像往常一样,一早就去找三位师叔练招,没成想她竟赖在他身侧没动。
他不免有些疑惑,冯十一却伸了个懒腰,懒懒答道:“还能为什么?还不是怕某人又憋着生闷气,回头真将自己憋出好歹来。”
话里虽带着点不饶人的劲儿,可郁明听着却心头一暖,嘴角忍不住扬了起来:“那娘子今日想做什么?我陪娘子。”
在这庄子里本就没什么新鲜事,冯十一原本想说“躺着”,可对上他的幽深目光,话到嘴边又改了主意:“要不……你教我写字吧?”
虽说在青衣阁长大,但冯十一也识字、会写几笔。只是书读得不多,字也写得实在潦草。她见过他写的字,她虽说不出什么门道,却也知道写得极好。
冯十一不过临时起意,可郁明却实实在在将她的话放心上。笔墨纸砚没一会便备齐了,还是备的最好的。
而没多久,郁明就后悔了。
文人学子千金难求的名家制笔不过片刻就咔嚓一声折在了他娘子手中。
“什么破笔……”
冯十一皱着眉随手将断笔丢在一旁,连带着写得歪歪扭扭的纸也揉成一团,也扔出了老远。
将断笔和桌上的纸墨抚到一侧,郁明噙着笑拉着她入怀坐在他腿上。
“娘子说好了不急眼的。”
冯十一这回也没有狡辩自己没有急眼,而是攥着他的手,一边摩挲着他指腹上的薄茧,一边嘟囔。
“再也不写字了。”
郁明环着她:“好,再不写了!有我在,哪需娘子亲自动手写字。娘子手磨出茧,我还要心疼!”
他语调轻柔,冯十一心底那股子烦躁也被压了下去。她抬眸看他,看他一脸温和纵容,抬手便捧住了他的脸。
“你都没有脾气的吗?”
不管她想做什么,又或者做了什么,他总是这副纵容她,惯着她,随着她的姿态。
他这般,使得她都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脾气不太好。
而被问话的郁明闻言笑了:“我只是对娘子没脾气罢了。”
毕竟,他要是敢有脾气,她就敢拔腿走人。
冯十一捏捏他的脸,埋首窝进他肩颈,没有再说话。而郁明,也就这么静静抱着他。
可没几日,刚说过他没脾气的冯十一,就真切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只是他的怒气,并非对着她发作。
还没进院,冯十一就听见了他压抑的怒吼。走进院子后,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扑面而来,院子里十几个黑衣护卫齐刷刷跪在地上,头埋得极低。
推开书房门,就见他立在窗前,周身气压低得吓人,脸上满是从未有过的勃然怒容。而那怒容,在撞见她的瞬间,骤然僵住。
冯十一的目光扫过地上垂首的护卫,随即快步走到他身侧,伸手牵住他微凉的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郁明深吸两口气,胸腔里翻涌的怒火才勉强压下去几分,声音带着紧绷:“枕舟不见了。”
“什么?”冯十一猛地一愣,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是褚十三干的?”
“不确定。”郁明抬手揉了揉酸胀的眉心,语气低沉,“枕舟将护卫留在了外头,独自进门探望他的先生。护卫察觉不对时,人已经不见了。守在外头的护卫既没发现可疑身影,也没发现任何痕迹。”
活生生一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消失了。
至于是何人所为,都有可能。毕竟他们在庄子里避世的这些日子,从突厥传来的流言已入了京。京中流言四起。那些做了亏心事的人,被流言搅得心虚,难保不会恼羞成怒。
为此,他早做了万全准备。不仅在庄子四周布满了人手,也给他表弟身边也安排了重重护卫。可偏偏就是在这么严密的保护下,他的嫡亲表弟,还是被人悄无声息地带走了。
郁明难得焦躁,冯十一却冷静了下来。
“我去枕舟消失的地方看看。”
郁明:“忠福已经带人去了。”
忠福是忠福,她是她!
冯十一坚持,心绪难定的郁明也没有阻拦她。他得安排人手出去搜寻,一时也无法陪着她去,只让她带上护卫,又托了一位师叔暗中跟着她。
冯十一很快便到了陈枕舟消失的地方,那是一座僻静的书阁。当时同在书阁的还有陈枕舟的先生,据老先生说,他只是上楼去取一本棋谱,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下楼时陈枕舟就没了踪影。
得到此话,冯十一的注意力便放在了书阁一楼。看着忠福带着人敲敲打打,她皱了皱眉。让人将老先生带下去后,她下令:“给我砸。”
护卫们虽有些迟疑,但见冯十一神色坚决,还是立刻上前动手。桌椅被掀翻,书架被推倒,厚重的典籍散落一地,木屑与纸张的碎屑混在一起,原本雅致的书阁瞬间变得狼藉。
冯十一站在混乱中,目光却始终锐利如刀,一寸寸扫过每一处被破坏的角落。忽然,她的视线停在一侧墙根。
那里的地砖在书架被推倒时,边缘露出了一丝极细的缝隙,与周围严丝合缝的砖块格格不入。
“停手。”冯十一冷声开口,随即快步走过去蹲下身,指尖扣住那处缝隙轻轻一撬,地砖应声而起,露出下方黑漆漆的通道口,随之一股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夫人!”忠福连忙凑过来,眼底满是惊讶。方才他们敲打过这处,竟没察觉到异常。
冯十一没说话,从护卫手中接过一盏灯笼,俯身往通道里照去。通道不算宽敞,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墙壁上还残留着新鲜的泥土痕迹,显然是刚被挖通不久。
“派人下去查,顺着通道走,沿途务必留下记号。”冯十一起身,将灯笼递给忠福,语气冷静得不带一丝波澜,“再去问那位老先生,这书阁的暗道,他到底知不知情。”
吩咐的话音刚落,一直隐在暗处的师叔忽然闪身出现,声音带着几分凝重:“庄子那头,来人了。”
冯十一眼神骤然一凛,一旁的忠福听闻这话,面色也瞬间变了。他下意识就要跟上冯十一往庄子方向走,却被她厉声喝住:“你留下!带人下地道追查,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他虽没明说过,但他重情重义,陈枕舟于他本就是极重要的亲人。更何况,若陈枕舟是因他们才遭了难,别说他会愧疚难安,就连冯十一自己,心里也不去。
冯十一没再多说,转身就往庄子方向疾奔,眼底满是冷冽。她速度极快,身后跟着的护卫没一会儿就被甩在身后。刚靠近庄子附近,就听见兵刃碰撞的脆响,她脚下速度更快,几乎是飞掠着冲了过去。
庄子外围,几个黑衣人握着长刀,正与守在门口的护卫缠斗。那些黑衣人的招式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冯十一没有犹豫,拔刀出鞘,寒光一闪,便直扑过去。她脚尖点地跃起,刀光如练,不过瞬息就解决掉一个黑衣人。
“夫人!”守在门口的护卫见她赶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
冯十一没回头,目光扫过战局,只撂下一句:“守住庄子入口,别放任何人进去!”
说罢,她便提着刀往院内冲去。
冲进书房所在的院子,预想中的厮杀场景并未出现,只有一地尸身静静躺着。而尸身旁,立着两道持剑的冷冽身影。
一青一黑……
青色身影见她出现,快步朝她走来,语气里藏着担忧:“娘子没事吧?”
冯十一摇头,目光落在那道黑衣身影上。黑衣人也看着她,面容晦涩,嘴唇动了许久,才对她唤了一声:“十一……”
冯十一绷着脸微微颔首,随即转向走到她面前的人,沉声道:“这些人不是褚十三的手下,身手招式和江南的那些死士很像。”
虽只短暂交手,可足以让她辨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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