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笑着点头，递给了小芹五块钱。
“要不了这么多，给我两块钱就行。”
两个女孩子相视一笑。
要是别人于敏还真的不会主动借钱给人家。自己也不是冤大头。就是和小芹相处这么长时间知道她的为人和品行。
两人小声的商量都要买什么。
“粮食的事情就让张连长和栓子他们去买。咱们两个就买自己需要的。”
两人连着针头线脑都想到了。“要是你能买到皮子，我给你做皮衣。”
“那感情好，我最怕冷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追上队伍。到时候要是下雪也太难受，对了，还要买一些油毡，咱们做可以拆卸的车棚，要是下雪了上面盖上盖上油毡也不会被淋湿了。”
栓子听着两个小姑娘的话觉得挺有意思。这要是男大夫一定不会想到这些。
晚上停下来休息。马走这么一天也是真的累。
现在只有五个伤员还需要换药。于敏这次还是进空间，想要看看还有多久才能追上大部队。
没想到居然看到了李景恒他们。这次战役也是非常惨烈。受伤的就有将近二百人。这次留下他和刑兰和吴小梅。
算计着路程他们再有五天怎么也能遇上他们。
李景恒那里就没有他们这么幸福了，还有不少的人穿着单衣。
这下于敏有点着急了。车上还有二十多套富裕的棉衣，可是现在自己也不能准备啊？
追上大部队，在他们前方放下了机关枪和子弹。
今天时间还不算太晚，又去看了吴小珍。
她正在吃饭，真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人，给她留下不少钱，为什么还要在吃的上委屈自己？
只有玉米渣粥，不过好的是炒白菜，并没有吃咸菜。
曾经告诉她，腌制的咸菜对孩子不好，她就真的不吃。
看着她站起来的大肚子还真是挺恐怖的，不会是两个吧？
应该不是，她没有摸出来，就是沈大夫也没有摸出来。
便宜爹正在和别人喝酒，没想到居然还是和一个女人？这看着穿着应该是他的同事。
不会再给自己找一个阿姨吧？心里就有点同情吴小珍了。
都没有问题也就放心，其他的事情以后有时间再调查。
她刚从空间出来就听到外面栓子叫她的声音。
“怎么了栓子哥？”
“王连长叫你过去。”
于敏就看到王汉民和那个镖头在一起。他们身边还坐在一个男人，这几天一直也没有注意到还有这样一个男人。
“王叔叫我什么事？”
“小敏，这位陈镖头想请你帮忙。”
于敏点头“找我什么事？”
“于大夫，我的兄弟几年前脑袋被枪打了，子弹没有取出来还侥幸活下来。听说你是大夫，不知道有没有办法？”
于敏看着身边这个年轻的男人这次用透视眼看的，头颅内确实有一颗子弹，而且还压迫了神经。
“这位，你是不是有看不见东西，或者身体不能动的时候？”
“对。”
年轻的男人居然声音这么沙哑，想着应该是被这种病痛折磨的。
“已经过去好几年，不知道现在子弹的位置，其实我觉得你应该去大城市的西医院去拍片子，确定好子弹的位置。那边医疗设备先进应该可以做。”
镖头摇头“我们去拍过，片子也带着，就是人家不给做，说下不了手术台。”
于敏接过来一个纸袋，拿出片子就着火光看。
“子弹在这里，你的状况就是因为子弹在动，有时会压迫神经。”
“于大夫，你想想办法。”
“手术的危险性太大，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先进的设备，别的不说，就是开颅的工具都没有。”
“你做，需要什么？哪怕就是现在死也比这样不死不活的强。”
“我没有把握。”
“求求你，就是死了跟你没有关系。”
于敏觉得这是被折磨的已经没有求生意志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就试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好。”
于敏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笑了。
“那我你需要一把特别锋利的匕首，我手里有一把，我感觉还不够。”
“于大夫，你拿来，我去叫我们一个兄弟，他磨刀特别好。”
于敏点头，心说这是都在赌吧？
她拿着刀过来，那个年纪大的接过去看嘴里叨咕“还真是好刀。”
“什么时候能做手术？”
“做手术后你也不能行动，再说这几天也要喝药调理一下身体。”
“几天？”
“一周后。”
“好，需要什么药？”
“我明天去县城医馆去抓。”
这下镖局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王汉民觉得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自己的头上还缠着纱布，他们问起来也没有多想就说了是挨了枪子，他们求自己帮忙，实在是不忍心拒绝，这才叫来于敏。
王汉民没有想到这个丫头还没有拒绝，也是心软了吧？
“于大夫，明天刀子给你，我晚上给你磨好了。”
“行。你磨好就给我送过去也行。”
“好。”
于敏在吃晚饭的时候和小芹说起了这件事。
她做的几次取头颅取子弹的手术都是小芹跟着做的，知道于敏是有这个能力试试的人。
只不过就是伤员已经受伤好几年了，伤口都长上了，还能取子弹？
“那就只有开颅了。明天去县城西医院看看，买一些药品，要准备一下。”
“于大夫，这风险性太大。”
于敏叹了一口气“我也知道，但是看着那个人被折磨的样子，我还是同意了。”
于敏想的是等到追上李景恒再说，他们两个应该可以，这一阵给他调理一下。
“于大夫，如果出现意外怎么办？”
“那也没有办法，已经跟他说明了，其实我要是他也会这么决定。被这样折磨还不如给一个痛快。
能活着更好，就是死了以后也没有那么痛苦。”
第二天栓子他们四个出发，剩下的人在这里休整。
他们在镖局中间位置，这样就不显得突兀。
那个叫王恒的坐在了于敏的身边。他就是感觉自己抓到救命稻草。虽然说还是一个小丫头，对她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
“于大夫，我跟着你去药房。”
“可以。正好也让药房的大夫给你看看。”
王恒摇头“于大夫，我也不怕你笑话。我这么多年看过了无数的医生，我现在都知道他们会说什么。
我就是纯粹的想跟着你，你就好像是我的救命稻草一样。”
“真的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奇，我也的没有多少把握。”
“就是你没把握我也要试试。其实我都有想要自杀的念头。这么多年只要是有危险就是我上，争着抢着的上，就是想着要是死了也是一种解脱。”
“我能理解，所以试试。”
“好，于大夫你不要多想，无论好坏，生死，你都是我王恒的大恩人。”
于敏叹气，“我一定会尽力。”
小芹在一边听着，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决定开口。
她说着在手术中可能遇到的问题。
王恒笑着点头“我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
“其实死并不是可怕的，就是怕半死不活。”
于敏拦住了小芹的话，她就是觉得人的求生意志是最重要的。曾经远房亲戚有一个得了癌症，整天愁眉苦脸的吃不进去睡不下，活在恐惧当中。还心疼钱，两个月以后去世了。
可是室友的父亲也得了癌症，人家想得开，乐观的面对生活，虽然还是会去医院治疗，但是一直都活的好好的，至少自己出事前也没有听说老人家去世。
可想而知心态有多么的重要，这也是她没有多说的原因。
“于大夫，你不用担心我，这么多年什么结果我都想到了。”
“好，只要你的求生意志强，一定可以闯过去的。其实我一直都觉得病人的心态重要。”
镖局的速度不快，一个多时辰以后才进了县城。
这里真的相对来说挺繁华的。
进城后分开，于敏和小芹两个也和张大强栓子分开，他们两个去买粮食，她们两个带着王恒去药铺。
王恒拒绝了看大夫，那就直接的抓药。七天的调理，七天的术后消炎的，其实手里有盘尼西林。也会给他用。不过还是喝一些中药调理一下。
王恒付钱于敏也没有推让。从药房出来以后两人就去了杂货铺子。
要买的东西昨天已经商量好。很快就买全了。
“掌柜的，我想买一些好的皮毛去哪里？”
“姑娘想要做什么用？”
“冬天太冷，我想着做棉衣。”
“我这里只有羊皮，狗皮。”
这两样于敏都有点嫌弃。
这时候王恒说话了，“我们就有，走吧，回去你自己选。”
这下于敏高兴了。两人背着筐去找张大强他们。
这里也是比较顺利，正在装车，买了两千斤的玉米面。以前还剩下一千多斤，这样够吃一段时间。
“张大哥我们去布庄看看。”
“行，我们赶车去找镖头，你们直接的过去。”
“好。”
做皮衣也要用棉花。也要用里布。
拒绝了让王恒跟着。主要是怕他太累，让他和张大强他们一起去找镖头就好。
布庄里的人还是真多，价格要比其他县城的贵一些，等着用，也就不差这么点钱了。
好不容易从布庄出来后这下来县城的事情都办好了。
“小芹姐，我还是想着去买一些伤药。”
“于大夫，咱们还有八十多副。”
“我觉得不够，再去药房试试，还不一定会卖给咱们。”
两人说着就朝着药铺过去。掌柜的听说来意后给准备五十副的药材。
于敏知道李景恒那里的药并不富裕。再说以后会合在一起后可能还会遇上危险。
去找镖局的路上看到买烧饼的于敏忍了忍还是没有买。
必需品可以买。但是要是买吃的在明面上吃就有点不好意思，那么多人只有自己吃独食，这样的事情还真的干不出来。
到了镖局，这边货物已经卸完，而且正在装车。
张大强他们两个也在一边等着。
镖头叫着两个女孩子进去吃点心被拒绝了。就坐在一边的空车上，一会儿这辆车不会装东西。去下一个县城去装货。
她们已经紧张惯了，看着这么多人还是谨慎的关注这四周。
远远的看着有士兵开着带着挎斗子的摩托车过来。
小芹紧张的想要下车被于敏一把拉住“稳住。”
“嗯，我吓一跳。”
镖局这里经常会是有车在这里装货。宪兵也没有停留，直接的开车过去。
王恒一直在关注于敏，没想到这个于大夫这么沉着冷静，和她的年龄不相符。
两个女孩子靠在一起“于大夫，你看张连长那个咬牙切齿的样子。”
“太明显了。我去告诉他一声。”
现在也不是冲动的时候，可是不能暴露了，这样不光是他们会有危险，就是镖局也会被他们连累。
于敏下车到了张大强的身边“张连长，你冷静一些。”
张大强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我不会乱来。”
于敏扯了扯嘴角，“你说不会乱来，可是你的表情出卖了你。”
“嗯，我注意。”
栓子在一边偷笑。新奇这张连长还真是听话，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冲动易怒不听劝阻的人。
等了半个时辰后所有的货都装车，镖头进去做手续。
已经中午了，但是他们这种人是在装着货的时候是不会停下来吃饭。
在城门楼镖头花钱了，究竟花多少没有看到，反正没有检查就放他们出来。
到了城外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继续前进，已经约定好了地方，他们去那里汇合。
一个时辰后在一个破庙处停下来，王汉民看到他们平安回来才放心。
午饭已经准备好，今天镖局也和他们一起吃饭。
王恒来到于敏的身边坐下“于大夫，吃完饭你跟我去选皮毛，这并不是我们押的货，而是我们自己的，你可以随便选。”
“好。还能少花点钱。”
“不用给钱，”王恒笑着说。
于敏马上摇头“要是不要钱我就不要了。”
“你还要给我做手术，就当诊费了。”
“一码是一码，我不要诊费。”
王恒看着于敏好一会儿“好。我只收成本。”
“那行。”
叫着小芹跟着一起，人家光是皮毛就有一车。
于敏第一眼就看上了貂皮，“小芹姐，你说这皮毛要是穿上是不是太显眼了？”
“不方便走路。”
于敏也知道，等到他们汇合后再次前进，一定没有她坐车的可能行性。
“那算了，还是不做了。咱们两个把买来的棉花和布做成棉衣。”
“于大夫，你应该做，你的身体弱，应该多穿点，再说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追上，这短时间也太冷。”
于敏左右发愁。“到时候夏天也就难受了，我要比别人的棉衣多。”
“那也比这样受罪强，要是你生病了怎么办？”
于敏扯了扯嘴角“也对。好吧，那就做轻便一点的。”
最后还是选择了羊皮，棉裤棉衣棉鞋手套用心羊皮，帽子围脖用貂皮。
听着王恒说的钱数于敏皱着眉头“不是吧？这也太便宜了。”
“我告诉你的是收的价钱，你放心，绝对没有少要钱。快点吧，马上就要出发了。”
两人抱着皮毛回到马车上，于敏还在叨咕，就是觉得太便宜。
“于大夫，赶紧的吧，你裁我来做。”
于敏也不是纠结的人。算了，就这样吧。
先做棉裤，风吹的腿难受。特意的做的肥了点，长了点。
小芹的针线活特别好，虽然在马车上颠簸，但是还是做的针脚密实。
于敏开始裁棉衣，看着羊皮还有富裕，还裁了一件坎肩。
风吹着也是真的挺冷，手冻的僵硬。
“于大夫，你可是要保护好你的手，我来做就行。”
“没事。”
“没事什么啊，李大夫可是特意的嘱咐我一定要看好你保护好手。你放心，我晚上接着做，你要是没事就裁围脖和手套。”
于敏没有推辞只能放下。想着晚上做也是要在帐篷里，不行就点灯做，白天睡着也是一样。
围脖和手套帽子都裁出来，还给小芹也做了一套，这样就没有剩下啥。
棉鞋已经想好了，就在新棉鞋外面缝上一层。
小芹听了她的话后笑了“那样肯定不行。棉鞋还不着急，等到棉衣都做出来后我做棉鞋。”
一直到了天黑小芹才放下手里的活计。今天白天耽误的时间太多，晚上就要多走一段时间。
八点多停下来，地方是镖局选的，他们这条路走了好几年，对路上熟悉。
栓子帮着她们支上帐篷后两人就进去开始做棉衣。在车上做速度太慢。
吃过晚饭给王恒煎药后继续，两人一直做到了后半夜这才停下来，棉衣棉裤坎肩已经做好。
现在就是差小件。
“小芹姐，坎肩是给你的，我也穿不上。”
“我不要。”
“给你就拿着，本来就是按照你的身形裁剪的，别推辞了。赶紧的睡觉，明天在车上纳鞋底。”
“于大夫，谢谢你。”
“你干什么这么客气？”
感觉还没有躺下没有多长时间就听到了外面的喊声。
于敏起来就先煎药，小芹给伤员换药。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和帐篷这才洗漱吃饭。
今天中午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不过这个时候于敏的帽子也做好，两人一人一顶，看着还挺好看。
两天过后镖局又要去县城，这次张大强他们没有进去，而是赶车继续前进，到时候镖局去追他们。
王恒和于敏坐在街上，看着她认真看书的样子想着人家有学识不是没有原因。
一直到了第三天镖局才行追上他们。于敏也知道明天下午就能和李景恒他们汇合。
“王兄弟，我听说前面在一个月以前打仗了，而且规模挺大。”
王汉民皱着眉头，顺着标记找一定是这条路。也就是前一阵大部队在这里有一场杖，那一定也有伤员留下。
这下他着急了，“镖头，有没有听说这边还有什么事情发生？”
“没有。”
知道大部队没有能力给他们留下多少东西，兄弟们一定在受罪，王汉民瞬间急了。
“镖头，我们连夜前进，就不能等着你们了。”
“王兄弟，咱们一起。”
张大强听到这个消息后一蹦三尺高“王大哥，我去前面探路。”
“好，一定要小心点。”
于敏看着他们的架势就明白已经知道前面发生过战争，他们也想到们伤员会留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