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点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送走了强子后进屋看到吴小珍醒了。
“谁啊？”
“强子，他听说我回来过来看看。”
“小敏，强子真是一个好小伙子。他奶奶没了，都说他在家里待不住了。”
“嗯，刚才过来跟我说要走了，去找队伍。”
“能找到不？”吴小珍下地。
“找不到大部队还有游击队，应该是可以，就是怕被抓壮丁。”
这个话题沉重，两人都沉默了。
大冬天的就只能在家里。“小敏，我给你做了好几双鞋，你试试能穿不？”
“还有棉鞋？”
“有，试试能行不？”
“现在正合脚，估计单鞋是穿不上了。”
“那就给小菊，那丫头一定高兴，我再接着给你做。”
“不用了发的这就够我穿。”
“没事，我闲着也是闲着。给你爹也做了好几双鞋，还有棉衣，内衣。就是不知道他啥时候回来。”
吴小珍已经冷静下来，知道男人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小敏也说不知道他在哪里，那就等着，他们娘俩一定能等到他回来。
看着吴小珍的心态这么好于敏放心了不少。
其实自己接受这个任务也是因为时间自由一些，再说没准还能碰上便宜爹，他要是有危险自己也能施救。
下晌村长媳妇给送了两个萝卜。“今天你叔拔萝卜坑子，给你们尝尝，这个时候的萝卜一点都不辣。”
“那挺好，我正想炸吃萝卜丝丸子。”
“那得多少油？”村长媳妇笑着说。
“解馋就行，一年也就是吃这么一两次，婶子村里谁家杀猪？”
“还有两家，你要买肉？”
“买点，我阿姨也要生了，也准备一些骨头给她熬汤喝。”
“村西头二来家里后天杀猪。二十五那天春生家杀猪。”
“好嘞我知道了。”于敏已经想好了，炖肉的味道太浓，那就多准备一些肉肠。蒸熟了吃也没有多大的味道。
送走了村长媳妇“阿姨，明天我去县城一趟。多给你准备一些豆油。”
“行，你想吃啥就多买点，钱还有我没花。”
“别舍不得，咱们家有钱。”
“有钱没地方花，我今年还是开荒了一块地，明年种点玉米，咋着也够我们娘俩吃，院子里的菜也够吃。”
“别累到了。”
“累不着，我知道有孩子要照顾。”
“你能想明白就好。什么都没有你们娘俩重要。”
晚上给吴小珍做的馄饨，想着换着花样的给她做好吃的。
明天去县城看看，能有卖鱼的多买两条，也要买几只大公鸡。
夜里进空间去看便宜爹，没想到居然在歌厅找到便宜爹，看着他身边的同事后笑了。
这是下班后同事们一起娱乐？
“老于你不喝酒来这里也太没意思了。”
“听歌，听歌。”于君山笑着说。
“你这是看上哪个小姐了？”
于君山摇头“没有这个爱好，就是纯粹的欣赏歌曲。”
“老于你是真的没趣。”
“我都说我不来了，你们非要带着我来，打扰大家的雅兴。”
“你啊，我说你不会是真的不行吧？”
“可能。”
“真的？”
“不知道。”于君山笑着说。
“那试试？”
“嗯，没这个兴趣。”
于敏怕吴小珍醒了，也没有在这里停留。
于君山喝着凉白开，看着这帮声色犬马的人们实在是在心里厌恶。
“老于，明天你去宁市知道怎么回事不？”
“不知道，上级让过去就过去。”
“你还真是咱们中统里最无欲无求的人，你的工作能力这么好，晋升的机会没有你。真他娘的不公平，都是小人得志的东西。”
“算了，我来工作也是为了实现自身的价值。为了自己的信仰和理想。”
“只有你最清高。”
“清高？清高就不会来这里工作。我回去了，老肖你还要留下？”
“不了，跟你一起回去。在这里有什么意思？”
两人离开走在夜晚繁华的街道上。
肖鹏满腹牢骚于君山就是一个忠实的听众。
“老于，我在这里真的干够了。一个个的看着他们我就觉得恶心。”
“老肖你的思想非常危险。注意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我知道，这不就是发发牢骚吗？”
“以后这种话也不要跟我说。”
“我只信得过你。”
“老肖，我自己都信不过我自己。”
两人沉默了。
于君山回到住处，就好像是设定好一样，洗澡看书睡觉。
“王先生，这于君山真是一点监视的意义都没有。”
王文轩摇头“还要监视，再有两个月，他还是这样就提拔上来。”
“先生，于君山升的已经够快了。”
“像咱们这种人无欲无求的人太少。而咱们最需要这种人。希望我没有看错他，咱们已经被军统给挤兑的没有活路，苟延残喘的就等着一个有能力的人。”
“那为什么先生还提拔那么多人？”
“没有办法，我做不到，我希望有人能做到不被外界影响。”
于君山知道有人监视自己，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他觉得是王文轩还不相信自己。
放下书后这才敢想闺女和女人。应该快要生了吧？真的不应该放纵自己，一次放纵耽误一个女人一辈子。
生了孩子怎么办？自己不一定能有活着离开的机会。就是想要传递消息告诉她嫁人都没有胆子。
并不担心闺女。她和她娘一样是一个聪明的人，当军医安全很多。
第165章 要生了
于君山马上停下自己的想法，他知道自己现在就是走在刀刃上，根本就不能有一点疏忽。
稍有不慎命就没了，虽然一直做着牺牲的准备，但是还有一些侥幸心理。想着以后能陪在女人身边，能补偿那个女人和孩子。
于敏早上起来给吴小珍做的面条，“你在家里，我去县城一趟，今天都已经腊月二十。也要准备一些年货。”
“小敏，你一定小心点，我没有去过县城，听他们说里面的国军有不少，还有警察，都和土匪似的。”
“我就是去买一些东西，放心吧，我会小心。”
只能走着去。不太平的年代也不好意思请人家送自己过去。
一路上还遇上一些人，居然还坐上了牛车。虽然慢不过晃晃悠悠的也挺有意思。
车上都是闲聊的，于敏围的严实，只是安静的坐在一边听着东家长西家短的。
到了县城口还是要下车检查，向于敏这样的人不少。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她用了自己真实的身份证明。
那个时候办的就是附近的村子身份证明。
进了县城以后她还是进了粮油铺子，这里的粮食有不少。打听价格后离开。
去买了一辆推车后回来。县城有五个粮油铺子，每个都买一些就行。
再去了杂货铺子，红糖买了十斤，一斤一包，还有蜡烛，灯油也都买，各种调料也买了一些。
点心铺子每种买了四斤，就是想着让吴小珍能吃点好的。
最后去了市场，在这个时间市场的人挺多。
看着红彤彤的灯笼和对联，福字和窗花挺好看，买了好几张，还买了两张门神，这里也是腊月二十五祭灶神，现在请也不算晚。
真的看着啥都挺好，小孩子玩的拨浪鼓买了，不倒翁也买了。
看着虎头鞋，虎头帽还有大老虎的枕头特别好，当然会买下来。红肚兜兜也买了两个。她认为绣工挺好。五毒兜兜上的五个毒虫能看出来是什么。
买了不少的糖，还是想着过年有拜年的孩子要给糖。
热乎乎的炒栗子买了两包，各种小吃都买，好久没有这么放松没有心理压力的逛街。
过年的用品买了不少，这才去菜市场，肉要买，趁着这一阵多炖一些肉放在空间。
在两个摊位买了所有的肋板。还有两条鲤鱼，过年还是有讲究，鱼跃龙门好兆头。
大公鸡也有，商量好一会儿人家才答应给杀了，不过没有办法拔毛。
于敏放弃了，回家自己去收拾吧。
鸡蛋最难得。价钱肯定会高一些，不过于敏还是都买过来，别的不敢保证，在月子期间一天吃两个鸡蛋还是可以。
车上已经满了，最后还是买了大蒜这才推车离开市场。
今天出来一趟后就不再出来。毕竟自己也不能出来太多，谁知道会遇上什么？
一边走一边收，城门口剩下一小块肉和一条鱼在筐里。
顺利出来后松了一口气，这样的日子过的真憋屈。
还是赶紧的回家，真的怕遇上什么事。
吴小珍在家里挺担心于敏，她到家以后才松了一口气。
“阿姨吃糖不？”
“你还买糖了？”
“是啊，过年要是有小孩子来拜年给他们吃糖。”
“买了这么多的东西？”
“是啊，出去这一趟后就不出去了。”
“那挺好，外面这么冷还是少出去。”
“阿姨，你看吧，我去做饭，咱们中午吃烙饼。明天我就开始蒸馒头。”
“我还在村里换了粘高粱面，咱们蒸粘豆包吃。”
“行。”
吴小珍看着买回来的小孩子的玩具后笑了，小敏是真的喜欢弟弟妹妹，这样挺好，就盼着她喜欢，以后关系处的也好。
中午饭白菜炒肉，烙饼，酸菜汤。
吃起来挺满足，饭后烧水。用开水把四只大公鸡用热水闷上，一会儿拔毛也省力气。
“咱们家不是有鸡吗？”
“我买的大公鸡，炖鸡肉吃。”
普通人家买的年货都会在过年正月吃，于敏不想这样，明天炖大公鸡，炖鱼。
后天就开始炖肉反正怎么都是吃。
吃过午饭后就开始忙活，一直到了四点多才都弄好。鸡也都剁成小块，四只鸡一起能炖一锅。
就这样每天忙忙碌碌的收拾，做好吃的。反正家里整天飘出来香味。
她还偷偷的收起来有两大桶的红烧肉。反正吃喝这种物资自己要多存起来一些。要是哪天空间不能满足自己，至少自己准备的能让用。
腊月二十八这天吃过早饭后于敏扶着吴小珍在屋子里溜达，外面大雪，鹅毛般的大雪飘飘洒洒。
“明年一定是丰收的一年。”
“是啊，瑞雪兆丰年。”
在地上走了有一个小时吴小珍这才上炕休息。
骨头汤已经熬好，放了一点芝麻油端进来“阿姨趁热喝了。”
这个年代的女人就是皮实，怀孕也没有觉得怎么样。
“小敏你在家里我是天天吃好吃的。”
“以后我不在也别委屈了。你们娘俩想吃啥就买点啥，也别累到了。”
“种地才正常，狗腿子们来村里查都是谁家有去当兵的，村里人没有一个说起我的事。我想着我也要和普通人家一样。”
于敏叹了一口气确实是这样。“好，不能累到了。我会给村里的老先生去拜年，每家每户都去一趟，感谢大家。”
“别去了小敏，你还有任务。不要出现在大家面前。我和大家伙走的还都挺近，有个头痛脑热的我帮着看。”
“好。我知道了。”
正说着吴小珍突然诶呦一声。于敏窜过去“怎么了？”
“肚子疼。”
“阿姨你躺着，我去叫接生婆。有我们两个在你不用担心。”
“好，我知道，我已经问过不少人，知道咋回事。”
接生婆和于敏合作过，这一年虽然变化不少还是能认出来。
村长媳妇听到动静也过来，对这于大夫是真的喜欢，家里炖肉总是会端过去一碗，不光光是因为这点吃的，是人家的这片心意。
“于大夫，你姨身体好没事。”
于敏点头“五奶奶，我不紧张。”
“是啊，你有医术上次要不是有你，小春那可是会一尸两命。”
热水什么都已经烧好，一切准备就绪。
吴小珍满头大汗，她还是忍着疼不叫出来。
快要中午了，于敏出去准备饭，怎么也要让人家在家里吃饭。
下面熬粥，上面整馒头，红烧肉还有鸡肉。她还准备白菜炒豆片被被拦住了。
“于大夫，你这么费事了。有点啥吃点啥。”
“婶子，没有菜怎么行，很快。”
吴小珍也被扶着起来吃饭，两个女人看着于大夫这么照顾后娘都在心里称赞。
午饭后她觉得没有那么疼，于敏扶着她在地上走，没有半个小时又开始疼起来。
生的真的挺顺利，从羊水破了以后一直到生也就是一个时辰。
于敏一直在一边看着，根本就没有用上她干什么。
“恭喜啊于大夫，得了一个弟弟。”
于敏露出惊喜的笑容，好，自己心里负担少了很多。
吴小珍也是露出了惊喜的笑容，她娘生了她们五个闺女，爷奶一直都看不上娘，她一直都担心自己随了娘不会生儿子。
这下好了，生了儿子，那种心里满足是不能形容。
村长媳妇收拾孩子，接生婆帮着吴小珍揉肚子，也是盼着胎盘快点下来。
小家伙的哭声非常响亮，闭着眼睛，不过头发挺好，现在还看不出来长相，脸型轮廓还是和便宜爹相似。
可能是冷，包裹好以后安静了，放在炕上，上面还盖着小被子，脑袋前用棉被子为了半个圈，也是能挡风。
吴小珍这里整理干净，用过的草垫子都拿出去，屋子里还是血腥味挺重。
生孩子给接生婆的礼物早就准备好，一块钱，两包点心。
“我就要点心就行。”
“五奶奶，那样多不好意思。你还是收下。”
“真不要，咱们别客气。”
“五奶奶这是我于家的大喜事，你一定要收下，这是规矩，我可是不会破了。”
“那行，你就给我十文钱，十全十图一个吉利。”
推辞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一人给了十文钱，两包点心。
“小珍啊你躺着休息，孩子现在睡着挺好。等一会儿我过来教你怎么喂奶。”
让一个小丫头在一边帮着确实不太好，吴小珍也就没有推辞。
送走了两个人于敏进来后坐在一边看着孩子。“阿姨，像我爹是吗？”
吴小珍侧过头笑着看着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是啊，像你爹，将来以后一定是美男子。”
“阿姨你辛苦受罪了。”
“怎么会。哪个女人能不生孩子？没事的。能生下来他就是受罪我也愿意，我以前就怕生闺女。”
“阿姨，都一样。我其实还想要小妹妹，以后给我生一个小妹妹。”
“好，给你生小妹妹。小敏，你给你弟弟起名字，你爹不在，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阿姨，我也不会。”
“没事，你起吧，我更不会。”
“要不然我去村里找老先生问问？起名字还是有很大学问的，我也不懂什么生辰八字，怕起的不好。”
“也行。那你给起一个小名。”
“我真的不会，小名还是阿姨你想，先睡觉，等醒了再说。对了，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好吃的？骨头汤行不行？”
“我不饿，就是累了。”
“好，你休息，我去蒸馒头，醒了有骨头汤。”
一直等到吴小珍睡着，于敏看着小不点准备热水，一会儿小家伙行了要喝水。
还有他的生辰八字记下来，明天再去县城一趟，去银楼去打一块银牌，小一点，刻上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蒸了一些糖包，想要屋子里暖和就要多烧点火。
进屋看着小不点的样子，手里出现了照相机，这可是首长给自己的，并不是扣下的。吴小珍怀孕的照片拍了几张，在家里这几天一天给小家伙拍一张，要是真有机会见到便宜爹给他看看。
小家伙动来动去，还蠕动着小嘴。
这个时候听到外面有动静，村长媳妇过来。
“睡了？”
“嗯，婶子你看我弟弟是不是饿了？”
“该换尿布了，小家伙肚子里的血还没有排出来。”
于敏马上去准备热水，盆子可是新的，一定要干净。
看着村长媳妇给整理，快速的给洗屁股后包裹好放下，小家伙闭着眼睛干嚎。
给他喝点水。
于敏直接的用茶缸子还有钢勺给他喂水。
吴小珍在一边看着，脸上都是慈祥的笑容。
“婶子，你陪着我阿姨待一会儿，我去找老先生给我弟弟起名字。”
“行。你去吧。”
于敏拎着两包点心跑了。外面的大雪还在下。
说明了来自老先生也没有拒绝，找出来一本万年历要查生辰八字。
于敏就在一边看着老头找了好一会儿嘴里叨咕这什么五行缺水什么的，这些她根本就听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