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倪昊和凌晞再宠爱她,那也不是她的父母。
 倪漾从鹤斯欲手里抽过手巾,把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她现在很幸福,爸爸妈妈会高兴的。
 “明天我要去见一个小时候在法国的玩伴,是男的。”
 鹤斯欲紧蹙的眉心瞬间舒展开,嘴角翘起,“好,那我们先去见爸爸妈妈,然后我再送你去见他,可以吗?”
 倪漾乖巧地点着头,水盈盈的大眼睛眨巴着()
 太可爱了,鹤斯欲感觉自己的血槽都要空了。
 到隅棠后,鹤斯欲站在大厅看着倪漾魂不守舍地上了楼,手上拿着他的手巾,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让特助去查倪漾小时候在法国的好友,特别重点关注性别男。
 郑叔表情复杂地走到鹤斯欲身旁,眉头紧锁。
 “你们吵架了?还是老爷子和老太太说了什么?”
 鹤斯欲收回手机,望着倪漾消失的拐角,淡淡地说:“没有吵架,她想她父母了,有晚上吃了不容易长胖,她还喜欢的点心吗?”
 郑叔眼圈蓦地一红,又欣慰先生开窍了。
 “桂花龙井奶酥团子,夫人喜欢还是零卡糖的。”
 鹤斯欲解开外套扣子,走到沙发不远处,脱下来随手丢在在沙发背上搭着。
 边朝厨房走,边解开袖口,慢条斯理地半挽起衣袖,露出白皙有力的小臂,肌肉线条匀称。
 郑叔错愕,跟上鹤斯欲的脚步,震惊地问:“先生是要自己做给夫人吃?”
 “嗯,不行吗?”
 “必须行啊,我去拿材料。”
 偌大的厨房里,男人围着倪漾买的田园风围裙,听着郑叔在一旁的指导。
 “我们先做麻薯外皮,糯米粉45g,玉米淀粉12g,牛奶80g,零卡糖15g,干桂花随意,放在一起搅和均匀,水开蒸15分钟左右。”
 鹤斯欲全程板着脸,一丝不苟地称量着。
 在蒸麻薯的期间,郑叔又教鹤斯欲做奶酥。
 大概在一个小时后,圆滚滚胖嘟嘟的奶酥团子就做好了。
 大概是每一步都按照郑叔的要求来的,味道不错,郑叔尝了一口,直竖大拇指。
 鹤斯欲在厨房一众盘子里挑了一个小白熊盘子。
 挑了四个最好看的团子摆在上面,每一个团子表面撒上少量干桂花。
 脱下围裙,又热了一杯牛奶,拿上托盘,在郑叔的目光下,径直朝二楼走。
 倪漾到房间后,坐在床边,一只手攥着手巾,另一只手滑动着手机屏幕,在她的那些大舰长里果然找到同样的颜文字,连头像都跟微博上一样。
 顾瑾廷还是老粉,这就说明他很早就知道这个是她。
 父母还在世时,她总是跟顾瑾廷在自家的花园玩耍,他们两家熟悉的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出门去玩。
 她躲过一劫是因为,当时凌女士过生日,她留下来陪她过生日。
 倪家父母那辈,只有父亲跟叔叔两个孩子,叔叔主管理国内的公司,父亲则管理国外的公司,从小只要父母有时间就会带她回国,住在隐霜庄园,所以她跟凌女士和叔叔的关系很好。
 法国的公司突发意外,必须需要父母回去处理,说好的,等处理好,就回来接她。
 结果就是飞机飞行途中被鸟撞击,引擎失效,导致坠亡。
 父母的葬礼后,法国公司事务是叔叔两头跑白了大半头发才稳定了下来。
 婶婶每天都陪在她身旁,看着她吃不下去饭,睡不着觉,她难受地总是背着她掉眼泪。
 哭好了,又过来安慰她,婶婶在生日的时候跟她的妈妈说过,她想备孕了。
 收养她后,他们一直没有生小孩,她知道他们是怕她不高兴,怕她难过。
 凌小野是她恳求了很久,两人才生的。
 叔叔和婶婶待她像自己的亲孩子一样,她一直都记在心里。
 今晚如果不是收到顾瑾廷的消息,她大概不会把沉寂已久的记忆从脑子里翻出来。
 放下手机,她打开房间的灯,天花板的水晶灯璀璨夺目。
 她松开手,掌心中有点皱巴巴的真丝手巾慢吞吞舒展开。
 这是鹤斯欲的东西,被她弄脏了,给他买新的吧。
 她把手巾叠好放在床头,起身去浴室卸妆。
 刚卸完妆护完肤出来,准备去拿新的睡衣,门外传出咚咚咚的敲门声。
 不要想都知道是鹤斯欲给她送牛奶。
 倪漾快步到门前,打开门。
 映入眼帘的是,鹤斯欲穿着白衬衫,领口敞着,两只衣袖半挽在手臂上,他青筋明显的手端着黑色的托盘。
 托盘里是她买的小白熊盘子,盘子上有个白滚滚胖乎乎的桂花龙井奶酥团子,还有一杯牛奶。
 倪漾注意到鹤斯欲脸颊有一道白痕,这个团子是他做的?
 “是你做的?”
 “嗯,郑叔教我的,他说漾漾喜欢这个。”
 倪漾心房猛地一胀,里面仿佛塞进来什么东西,很胀很甜。
 她侧过身,“我一个人吃不完,你要不要进来陪我吃。”
 鹤斯欲眉梢都染着笑意,“要。”
 房门关上,鹤斯欲把托盘放在里侧沙发前的小圆桌上。
 两人坐在铺着法式裙边奶杏色套罩沙发上,鹤斯欲斜坐着,他清晰地看见倪漾额头发际线潮湿的头发,已经卸了妆。
 没有睫毛膏的睫羽,微微地卷翘,她盯着桌上的奶酥团子,伸手端起盘子,把盘子递到他面前。
 水润清透的眸子浸着光,粉唇轻启。
 “拿一个,我们一起吃。”
 鹤斯欲弯弯嘴角,不扭捏地拿过靠近他的那个团子。
 倪漾把盘子放回桌上,自己也拿起一个团子,放在唇边,咬了一口。
 奶味和龙井茶的味道层层递进在口腔迸发。
 软软糯糯的口感吃起来毫不费力,和她做的味道差不多。
 “好吃。”
 她扭头瞄着鹤斯欲的脸,嘟囔着:“谢谢你。”
 “漾漾跟我好生疏。”
 倪漾:“?”
 “谁家夫妻之间说谢谢。”
 倪漾笑了笑,脸颊上的酒窝浅浅,“明天我要买一束白玫瑰,还有一束向日葵,这是我爸爸妈妈喜欢的花。”
 鹤斯欲吃完一个团子,手指捻着残留在指腹的糯米粉。
 “好,爸爸妈妈喜欢吃什么喝什么,我们一起买了带上。”
 倪漾脱口而出:“爸爸喜欢喝罗曼康帝,妈妈喜欢吃爸爸做的糖醋小排。”
 “好,交给我,我会安排好。”
 “嗯。”
 她又吃了一个团子,喝了一半的牛奶,想起鹤斯欲脸上的白粉,她抽了一张圆桌上的湿巾,挪着屁股,凑近他,自顾自地用手把他的脸歪过去,用湿巾擦着他下颚附近的糯米粉。
 他斜睨着倪漾的脸,盯着她一张一合的粉唇。
 “鹤斯欲,你做的奶酥团子很好吃,我很喜欢。”
 她的意思是,谢谢他。
 但他不喜欢听她说谢谢,她就换个说法。
 脸颊微凉的触感,压不住他隐隐升起的热潮。
 脸上的糯米粉是他故意抹到脸上的,为的就是想跟倪漾拉近距离。
 晚上的牛奶他没有放药,今天她心情不好,他不能只顾一己私欲。
 “好了。”
 一股独属于倪漾的味道远离,她已经坐直的身体,垂着眼,牵起他的手,帮他擦手上的糯米粉。
 她的动作很轻,很仔细。
 鹤斯欲侵略性的目光一寸寸描绘着她的脸庞,五官,每一寸都不放过。
 走前他装着可怜,跟倪漾要了一个晚安吻。
 倪漾快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就把他赶出房间。
 天刚擦亮,鹤斯欲穿了一身休闲装下楼,直奔厨房,昨晚他给做饭阿姨打了电话让她早点来,来的时候多带点新鲜的排骨。
 在倪漾起来前鹤斯欲终于学会了糖醋小排,垃圾桶里有一堆棉花糖闻了都退步三舍的黑炭排骨。
 把做好的糖醋小排和罗曼康帝红酒打包好,鹤斯欲上楼回到房间重新洗了澡洗了头,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
 掐着倪漾出门的时间,他同步打开门。
 一袭黑色高领掐腰长裙,倪漾把头发扎了个慵懒的低马尾,脸上的妆很淡。
 “早啊,两次我俩都同时出门,好有默契啊。”
 倪漾看见鹤斯欲的时候眼睛biu地一亮。
 “早,是嘛,说明我们作息差不多。”
 鹤斯欲笑得温柔。
 两人下楼走到餐厅,倪漾一眼就看见已经打包好的餐盒和两瓶包装还未拆的罗曼康帝。
 她闻到了糖醋小排的味道,很香很甜,她也想吃。
 “阿姨,还有多余的排骨吗?晚上我也想吃糖醋小排。”
 “有,晚上我做给你吃。”
 鹤斯欲默默开口:“我也会做,晚上我做给你吃好不好?”
 倪漾惊得小汤包都没夹起来。
 “你还会这个?好厉害啊。”
 鹤斯欲享受着夸奖,默默把倪漾刚刚夹掉回盘子里的汤包夹到她的碗里。
 还没来得及说,一旁的做饭阿姨笑嘻嘻地说:“先生五点就把我喊来了,就为了学糖醋小排,做废了好多排骨,棉花糖闻了掉头就跑了。”
 鹤斯欲淡漠地瞥了一眼阿姨,阿姨瞬间噤声,但脸上的笑压都压不住。
 她是先生从老宅要过来的厨娘,薪水都翻了几倍。
第31章 他的话,一直在漾漾身边就好
 倪漾静静看着鹤斯欲,指尖在阿姨的话说完后,慢慢用力按着玻璃杯的杯壁,用力到指尖泛白。
 她只觉得每一口呼吸都带着灼热,氧气带到胸腔,带到肺部,烫得她心尖直颤。
 鹤斯欲的眼睛里全是她,温柔缱绻又浸着她心惊的欲色。
 昨晚他说交给他,原来是他让阿姨一大早一点点教他。
 谢谢你三个字在口腔里徘徊,但她不会说出来,这三个字说多了没有任何意义。
 她端起豆浆垂眸喝了一口,咽下。
 又重新看向鹤斯欲,勾唇笑着:“那晚上你做给我吃。”
 鹤斯欲失笑着,“一定让夫人满意。”
 去墓地前,他们去了一趟花店,倪漾挑了花店里最好的白玫瑰,向日葵。
 到达京市最好最大的森景墓园。
 这里的墓地要穿过一片生机勃发,枝迎朝露的松树林。
 这里一年四季都是生机盎然的绿色,空气很好。
 鹤斯欲提着食盒和酒,与抱着两束花的倪漾并肩朝墓园里最大的单间区走。
 倪漾说来祭拜父母,她不想把送他们的东西用别人的手送到他们面前。
 今天的天阴云密布,太阳藏在最深处,身后的松树林传出一阵阵哗啦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松针味。
 两人来到靠着小溪的合葬墓区,里面最漂亮最贵的墓碑就是倪漾父母的。
 倪漾蹲下身,笑着把花放在墓碑旁靠着,白玫瑰是倪母喜欢的花,她就靠在她照片的那侧。
 向日葵是倪父喜欢的花,他说第一次在法国看见倪母的时候,她手上就拿着一束最醒目最阳光的向日葵。
 倪漾从身上的斜挎包里拿出一张纸巾,擦拭着墓碑上两人的合照。
 “爸妈,我带我的丈夫来看你们了,上次跟你们说过的,他工作很忙,别怪他。”
 鹤斯欲把东西摆在祭台上,拿出食盒里的四个高脚杯,打开红酒,条件不允许醒酒,他直接把酒倒入酒杯里。
 “爸妈,我是鹤斯欲,是漾漾的爱人,对不起,现在才来看你们。”
 爸妈,别告诉漾漾我来过,我怕她生气我不请自来。
 鹤斯欲端起酒横倒在地上。
 “漾漾说爸喜欢这个酒,今天可以多喝点,但是不能贪杯,我怕妈要怪我。”
 倪漾眼圈慢慢泛红,她用指腹贪婪又眷恋地摩挲着照片里父母的脸。
 她的妈妈很美,有着四分之一的法国混血,爸爸是标准的中式帅哥,他们是在塞拉河畔遇见的,爸爸对妈妈一见钟情。
 “妈妈,今天的糖醋小排是鹤斯欲做的,你尝尝好不好吃,喜欢的话记得托梦给我。”
 “爸爸,酒好喝也要少喝点,你胃不好。”
 倪漾是笑着哭的,她现在过得很好,她的父母不会希望她过度怀恋过去。
 其实她一直不明白她们回国前,公司一直都很平稳,为什么突然就出了那么严重的事情,能让她的父母如此着急地往法国赶。
 她问过叔叔,叔叔只跟她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漾漾以后不管遇到谁,都不要全身心托付,要记住人性本恶。
 鹤斯欲扶起倪漾,弯腰拍了拍她裙子上的灰尘,抽出衣服上的手巾,擦着她脸上的泪水。
 他温柔的不像话,看倪漾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爸妈,如果你们听得见的话,保佑漾漾一生顺遂,保佑她永远开开心心,永远像个太阳。
 他的话,一直在漾漾身边就好。
 蓦然间,一阵风拂过倪漾的脸颊,太阳从云层中探出头,温暖的光打在两人身上。
 倪漾一下子愣住,蓄在眼眶的泪水瞬间夺目而出,瘦薄的背脊陡然弯下,额头抵在鹤斯欲的肩膀处。
 直角肩颤个不停,哭声哽咽压抑。
 鹤斯欲双手攀上倪漾的后脑勺和背,把她抱到怀里,轻轻地顺着她的背脊。
 他侧头望向墓碑上的两人,无声地对他们说:“谢谢,谢谢你们的回应。”
 他也感觉到了那阵风,那阵带着玫瑰花香和红酒香的风。
 阳光散在身上暖洋洋的,乌云散去,留下的只有光和生机。
 他们离开墓地后,坐在车里好一会,倪漾一直不说话,低着头鼻子红红的。
 鹤斯欲安静地陪着她,目光一直都在她身上。
 这是他第一次见倪漾这样,之前的她一直都是生机勃勃的太阳。
 突然太阳累了,躲到了云里。
 倪漾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抬起头看向鹤斯欲。
 水盈盈的眸子清透潋滟,仿佛一块刚刚过过水的上好暖玉。
 “你陪我一起去吧,我跟顾瑾廷很久没有见了,好尴尬,你陪我好不好。”
 鹤斯欲体贴入微:“好,那我们现在就去?”
 倪漾看了一眼手机,时间差不多。
 “嗯,现在就去。”转头又跟司机说:“林叔,半初咖啡厅。”
 林叔:“收到,夫人。”
 倪漾从包里拿出补妆的气垫粉饼。
 鹤斯欲目光深邃幽深盯着倪漾拿着粉扑,在她那张漂亮的脸上拍拍拍。
 虽然知道她注重礼貌和呈现在外的形象,但一想到对方是个男人,他就不高兴。
 沉闷的情绪比夏天快下雨的天还闷。
 倪漾又给自己补了一点复古红酒棕晶冻口红,转头莽撞地闯入鹤斯欲幽深的目光中。
 她不知道鹤斯欲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她自顾自地问:“这个口红是不是很好看?我新买的。”
 鹤斯欲在倪漾转头看他的时候,就注意到她有光泽的唇瓣,花瓣唇自然地弯了一点弧度,她脸颊的酒窝浅浅浮现。
 鹤斯欲幽深的眸子里翻滚着浓稠的欲望,仿佛深海卷起漩涡,把只有倪漾的船只完整吞没。
 一只手升起挡板,身体前倾,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在倪漾惊愕的目光下,重重吻在她的唇上。
 他压制着深入的想法,缱绻的轻啄了几下。
 松开她,无辜地盯着倪漾红起来的脸。
 “这个口红竟然不掉色。”
 倪漾瞟到鹤斯欲没有染上她口红的薄唇,被偷袭的事情一下子抛之脑后,注意力全在她新买的口红竟然不掉色。
 鹤斯欲:“……”
 他就该压着她亲。
 现代简约风的装修,店里放着舒缓温柔调的钢琴曲。
 倪漾看到里侧沙发区坐着的一位人群中最亮眼的混血男人。
 那个男人也看着她,他笑了笑,朝她挥了挥手。
 他跟小时候长得很像,又不是很像,小时候的他是一眼就感觉很干净的男孩子,现在看着有点复杂。
 鹤斯欲也看见了那个把喜欢倪漾刻在脸上的男人。
 后槽牙慢慢咬下,他牵着倪漾的手主动带她到里侧。
 越来越近,顾瑾廷压根不看鹤斯欲,他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倪漾。
 走到桌旁,顾瑾廷站起身,笑着跟倪漾打招呼。
 “Céline,好久不见。”
 他故意喊了倪漾的法国名字。
 倪漾礼貌微笑颔首,“好久不见,顾瑾廷,这位是我丈夫鹤斯欲,抱歉没有提前跟你说一下擅自带他来。”
 顾瑾廷这才把视线移到一旁鹤斯欲的脸上,他的目光快速掠过他们牵在一起的手。
 鹤斯欲合法正宫的身份,得体礼貌地朝顾瑾廷虚伪地勾唇笑着。
 顾瑾廷脸上的笑浮在表面,笑意不达眼底,伸出手横在两人之间。
 “鹤总,久仰大名,我是Céline在法国的邻居兼好朋友,你可以叫我Charles或者顾瑾廷。”
 鹤斯欲冷冽如墨的眼眸,轻蔑地与顾瑾廷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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