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斯欲沉默了一刹,“听你的。”
 “谢谢理解。”
 “应该做的。”
 跟鹤斯欲又简单聊了一会棉花糖后,他便要起床去分公司上班。
 视频挂断,倪漾火速给闵滟打电话,那边接到很快。
 “怎么了大宝贝?”
 倪漾rua着棉花的小脑袋,不可思议地跟闵滟说:“我刚刚跟鹤斯欲打视频,你知道他第一句话是什么吗?他说等他回来,我是不是要跟他分床。”
 “我肯定要跟他分床先磨合磨合,闪婚又没感情,我不想跟低等生物一样莫名其妙就滚到一起。”
 闵滟发出一声爆笑,“哈哈哈哈哈哈哈,低等生物,宝贝你这句话要把那些一夜情的都得罪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太有意思了,我要笑死了。”
 倪漾:“……”
 沉默是金,她等闵滟笑完,继续说,“他问我大概需要多久,我说一个月,他沉默了一会才说听我的。”
 闵滟难得收敛了笑意,“不错,挺尊重人。”
 倪漾:“我今天去买了一只西高地狗狗,等你来陪它玩。”
 闵滟兴奋地跺脚,“等我,我明天就去,小狗狗我来了。”
 接下来的半个月,倪漾每天都跟鹤斯欲打视频,聊天聊地聊棉花糖,相处自然,有时倪漾还能跟他开开玩笑。
 闵滟过来陪她住了几天后,她又把凌小野接过来住了几天,小野每天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棉花糖,一人一狗玩到飞起。
 距离鹤斯欲回来还有一个星期,倪漾白天拍视频,晚上剪视频,很早她就发现有个新粉丝给她打了不少礼物。
 每次视频他都会打赏,少的一百多万,多的四五百万,迅速变成仅次倪先生和凌女士排名的粉丝。
 今晚她把最近录的念童话故事音频发上去,配图就是她不露脸手捧着书。
 不一会就收到了倪先生和凌女士打赏的礼物,和一堆币。
 又过了一会那个不知名粉丝也给她打赏一堆礼物。
 她截屏发给了鹤斯欲,她想了许多人,只有鹤斯欲符合给她这么打赏的财力。
 男人不一会就回她。
 [是我。]
 意料之中,倪漾也不诧异。
 [下次可以直接打到我的账户,平台会扣一部分的钱,直接打给我不用扣钱。]
 她也跟夫妻俩说过,但他们俩根本不听,只说不能让他们的宝贝被别人比下去,他们甚至动了收购平台的想法,她拒绝了,结果夫妻俩偷偷背着她收购了。
 [那把卡号给我。]
 倪漾笑了,[开玩笑的,别给我打赏了,我不缺钱花。]
 [那些设备用得怎么样,还顺手吗?]
 [非常顺手,鹤先生失眠的话可以去听听我讲的童话故事,以前读给小野听效果很好,他睡得巨香。]
 [晚上我试试。]
 [好呢,鹤先生工作吧。]
 伦敦分公司办公室。
 鹤斯欲脸上的笑瞬间褪去,反扣手机,慢条斯理地掀起眼帘,冷眼睨着办公桌前低着头站着一排的上层管理人员。
 这些都是鹤川寒塞进来的人,他以为悄无声息地把人塞到管理层,就能慢慢侵占分公司。
 不曾想他这些小动作都在他眼皮下。
 让他主动把隐患塞进来,最后一网打尽,把分公司重新洗牌。
 季沉诏留在京市帮他看着鹤川寒,一旦有动静,立马按死。
 快了,接任这些位置的人选他已经拟好,等这些人处理完,他就能回家了。
 次日下午两点,隅棠别墅。
 倪漾在网上看到一款很不错的新中式糕点,她在厨房跟着做饭阿姨学了很久,还没来得及感受成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郑叔从外面进来,“夫人,温夫人在门口说来看看你。”
 倪漾脱模的手一顿,抬眸不解,“她一个人来的?”
 “还有她家的管家。”
 她皱了皱眉,她跟鹤斯欲结婚也快一个月,现在来看她,怕是不怀好意。
 “让她进来吧。”
 倪漾把手上的糕点放在托盘上,摘了围裙,洗了手,让人泡一壶花茶。
 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温舒华的到来。
 鹤斯欲的继母,那天在老宅,她看到奶奶把念珠给她时,那个眼神恨不得当场就把她宰了。
 温舒华穿着一身精致墨绿色旗袍,一进门看到倪漾,笑靥如花。
 “漾漾,母亲今天经过这边,来看看你,斯欲也真是不像话,哪有刚结婚就把妻子一个人丢在婚房的。”
 倪漾站起身朝她微微一笑,招呼她坐到沙发上。
 “温阿姨,斯欲是苡安的掌权人,我是他的妻子,支持他的工作是我分内之事,抱怨只会让人心生丑陋。”
 温舒华被倪漾一句温阿姨喊得笑容一滞,端花茶的手死死捏着杯柄。
 她强颜欢笑地抿了一口茶水,保养精致的脸再次看向侧边坐着的倪漾。
 她微微拧眉,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几次翕动着红唇,就是没有出声。
 好似她要说的话,很难以启齿。
 倪漾最看不惯这副样子,要说就说,搞这样跟便秘似的。
 “怎么了,温阿姨,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她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和态度。
 温舒华重重吐出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神情。
 “漾漾,我也是见不到你这样好的女孩被欺骗,斯欲他这次不光是出差,他在国外有个白月光。”
 倪漾:“?”
第16章 “婚姻中猜忌和不长嘴是不可取的糟粕。”
 温舒华见倪漾茫然不解的神情,眼底的算计愈发浓郁。
 她往倪漾身旁挪了挪,心疼地看着她。
 “那个女孩叫苏筱妤,是斯欲接手苡安后第一次出差伦敦,遇到的女孩,他回国的时候带着她一起回来,给她安排学校上学,一年前斯欲用自己职务之便,把她送进伦敦分公司。”
 “现在常住伦敦,这次分公司那边没什么事情,他去那边……害,我不该说的,你们新婚燕尔,感情自然好,是我逾矩了。”
 她说得欲言又止,怜惜神情溢出。
 倪漾静静看着温舒华表演,配合着她做出诧异受伤的表情。
 她没有全信她的话,但她口中的那个女孩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她跟鹤斯欲虽然没有感情就结了婚,但信任和让他解释的机会还是要给。
 一味听别人说口中的他,是偏见更是不尊重。
 倪漾放下茶盏,“谢谢温阿姨的告知,我会打电话跟斯欲了解实情。”
 温舒华脸色一僵,假睫毛微颤,“漾漾,男人是不会说真话的,就算你问了他,他也只会说他们清清白白,你还年轻,不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听阿姨的,私下调查,证据拿到手再跟斯欲对峙。”
 “依照你叔叔婶婶疼爱你的程度,他们一定会护着你,到时候有证据在手,斯欲不同意离婚也没用。”
 倪漾胳膊撑在沙发扶手上,慵懒散漫,一瞬不瞬地睨着说话的女人。
 温舒华全然一副为了她好的样子,话语间都是希望他们离婚,希望鹤斯欲在外养情人的事情暴露在大众面前。
 按照倪先生和凌女士的脾气必定不会放过鹤斯欲,到时,他的名誉尽毁,苡安总裁的地位一定不保。
 从中得利的只有鹤川寒一家。
 她才刚和鹤斯欲结婚,温舒华就这么按捺不住性子,是为了掌家权,还是为了给鹤淮迟(鹤二公子)铺路。
 可惜她没有算到,她跟鹤斯欲没有感情,就连联姻也是她去谈的合作。
 没有感情自然没有期待和背叛。
 倪漾无心跟温舒华周旋,她只想安安静静过她的小日子,倾身弯腰,从茶几上拿起她的手机。
 温舒华着急问:“漾漾要做什么?”
 倪漾调出鹤斯欲的手机号码,直接打过去,毫不犹豫的按了免提。
 无辜地朝温舒华晃了晃手机屏幕。
 “打电话跟斯欲问问情况,万一是误会,温阿姨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温舒华脸色骤然白下,她看着手机屏幕上鹤斯欲的名字,扬声器里传出嘟嘟嘟的声音,让她呼吸凌乱,心脏快跳出嗓子眼,放在腿上的手指蜷起,微微颤抖着。
 她瞪着倪漾,在订婚宴上,她看到她那么对待祁槐屿,以为她会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一般女孩子谁可以容忍丈夫在外有个小家。
 知道他有可能出轨,不得偷偷搜集证据,这样离婚后才能分到更多财产。
 像倪漾这样被疼爱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愿意受这样的委屈。
 但她怎么不按常理出牌,打电话给鹤斯欲不就暴露了,她安排好的假证据不就派不上用场。
 不,也不一定,鹤斯欲那个性子,强势不容任何质疑,他可能根本不会跟倪漾解释,还会斥责她不信任,多管闲事。
 她安慰自己,鹤斯欲不会跟倪漾解释。
 倪漾全程注视着温舒华的反应,看着她脸色极差,身体僵直,就知道她说的话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假的。
 手机一震,电话接通。
 鹤斯欲的声音先一步出来。
 “怎么了?”
 温柔的声线让温舒华神经猛地一跳,手控制不住地抖,强颜欢笑地端坐着。
 倪漾勾唇无辜地看着温舒华对着手机说:“斯欲,温阿姨来我们的家看我,她跟我说,你这次出差是为了苏筱妤这个女孩,是真的吗?”
 鹤斯欲冷嗤了一声,转问了她,“你信吗?”
 倪漾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食指上的藕粉裸色美甲轻挠着鬓角,整个人温软娇俏。
 “我们是夫妻,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是温阿姨说得太真了,我就想问问你,听你解释一下,正好温阿姨也在,我开了免提,让她听听,可不能误会了你。”
 鹤斯欲坐在办公室,听着倪漾软糯透着狡黠的声线,就知道她没信温舒华的话。
 但他还是准备解释一下,不是为了让温舒华,而是倪漾是他的妻子,他不能让别人的话让她对他产生误解和抵触。
 “倪漾,苏筱妤是我接手苡安后,第一次出差在伦敦街头遇到的一个女孩,当时她被她的继父追赶到路口,浑身是伤地扑倒在我的车上,她恳求我救她,大概是那时的我比较善良。”
 “我让人带她去医院,给她安排住所,回国的时候也带上了她,那时她二十岁,我资助她上学,一年前她给苡安投了简历,她是以自己的能力进的苡安,不是我滥用职权。”
 “至于这次为什么来伦敦出差,相信温女士很快就知道了。”
 “倪漾,别听旁人口中的我,那是偏见,在你家时说的那些话都是实话,我没有情人,也没有前任,身心干净。”
 “温女士,造谣是违法的,你是缺法院传票吗?”
 鹤斯欲地一字一句通过扬声器传到客厅每个角落,温舒华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她死死攥着手,笑意再也维持不下去。
 匆匆说了声抱歉就跟倪漾道别离开。
 倪漾还站起身漫步到门口,倚靠门框笑意盎然地欣赏落荒而逃的温舒华。
 电话还未挂断,她含着笑关上免提,手机贴着耳畔。
 “我信你鹤斯欲。”
 因为她猜,那时的他在救曾经被打的自己。
 “倪漾,以后再有这样的事情,直接打电话给我,或者当面问我,就像今天这样,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
 “婚姻中猜忌和不长嘴是不可取的糟粕。”
 大概是灵魂共鸣,倪漾怔愣着,茶色的眸底漾着得知己的兴奋。
 很少有人跟她对婚姻的看法一样,人长了嘴除了吃饭就是用来说话的。
 人与人之间相处与其胡思乱想,不如坦诚布公。
 “鹤斯欲,你回来那天我去机场接你吧,带上棉花糖一起去接你。”
 十月初,中秋节这天,上午倪漾早早带着棉花糖回到隐霜庄园。
 鹤斯欲还在国外,她一个人回来。
 凌小野看到棉花糖高兴得不行,一人一狗在庄园的草坪上玩得不亦乐乎。
 倪漾和凌女士坐在一旁的双人吊篮秋千上。
 “斯欲早上打了电话跟我们道歉,说他暂时回不来,等回来一定陪你跟我们一起吃顿饭。”
 凌女士恍惚地望着自己的大宝贝,怎么这么快就嫁出去了。
 “还有几天就回来了。”
 倪漾靠在凌女士的肩膀上,软软地蹭着她。
 “你们平时打电话吗?”
 “打啊,有时间就打视频聊天,不能让他缺席了棉花糖的成长期,让他有个参与感。”
 秋千吱呀呀地晃着,不远处是小野被棉花糖追赶笑闹的身影。
 阳光明媚,大片白云悬挂空中。
 凌女士:“听起来,你们相处挺融洽的,我跟你叔叔还担心你接受不了鹤斯欲古板的态度。”
 倪漾突然觉得,所有人对鹤斯欲的第一印象就是古板,明明是个细心大暖男,跟古板完全不搭边好嘛。
 “婶婶,他不古板,特别细心,隅棠那边的工作室,和我家的工作室相似度很高,如果不用心,怎么会做到这一步。”
 凌女士倒是惊讶,“那很不错,对你用心就好。”
 “很用心。”
 中午一家人吃了团圆饭,临近下午五点,倪漾把棉花糖留在了庄园,一个人坐车去了鹤家老宅。
 阖家团圆的节日,老宅早早就热闹起来。
 鹤老爷子跟老太太的兄弟姐妹都回到这里,大门外的停车区停满了豪车。
 倪漾刚下车,就有管家带着佣人提礼品,她从大门进去,走在拱桥,长廊,处处都有人打量着她。
 郑叔跟在她身旁,小声介绍着那些人的身份。
 “穿红衣服的是老爷子妹妹的孩子,叫商裳,还在读大学。”
 “那边凉亭坐的是老爷子姐姐的儿子和女儿,两个现在在苡安基层上班。”
 “那边打电话的是老爷子弟弟的儿子,叫鹤晋白,在苡安是个副总。”
 越往里走,里面的人越多,倪漾第一次感觉到社恐。
 全都是陌生面孔,她直奔大厅,老爷子和老太太正喝着茶跟那些叔叔伯伯们聊天。
 老太太看到她来了,起身就去接她,看到倪漾手腕带着她送的念珠,倍感欣慰。
 笑盈盈地向叔叔伯伯们介绍她。
 “漾漾,大家在订婚宴上见过的,斯欲的媳妇,斯欲还在出差,你们可别趁斯欲不在,就欺负我孙媳妇,让我和老头子知道了,以后就别回老宅了。”
 老太太当着那些对鹤家虎视眈眈的叔叔伯伯们的面,直接点明倪漾在她和老爷子心里的地位。
 欺负她,就等于放弃鹤家以后财产的分配权。
 这话一出,倪漾在鹤家的地位仅次现在掌家的三位。
 温舒华和鹤川寒笑意不达眼底,两个老家伙偏心已经偏到了外太空。
 一个外姓,刚嫁进来的女娃娃,就能得到这么高的殊荣,他们这些为鹤家拼死拼活的人算什么,怨种吗?
 鹤融(鹤老爷子的弟弟):“嫂子,您真是说笑了,漾漾除了是斯欲的媳妇,她还是倪总的心肝宝贝,谁敢不长眼欺负她,真是活腻了。”
 有人跟着附和:“是啊,不过这传家念珠我都许久未见过了,今天也是沾了斯欲媳妇的光,见到了这价值十几亿的珍宝。”
 倪漾的手被老太太牵着,坐到了她身旁。
 她双眸平静地扫视着周围一圈人的脸色,这鹤家暗流涌动啊。
 从她刚进来,所有人都盯着她手腕上的东西,一个个脸上的表情丰富极了。
 愤懑,贪婪,不解,怨恨,羡慕,能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不同情绪的场景真的不多。
 鹤家一个中秋家宴就能看到全部。
 出于礼貌,倪漾一个个对着长辈打了招呼,得体的假笑挂在脸上变成了半永久。
 晚上席间,有人喝多了,说漏了嘴。
 “川寒啊,你手伸太长了,伦敦的分公司也是你可以觊觎的吗?安插那么多自己人在管理层,你想干什么,想夺权吗?那分公司可是你儿子一手救过来的,现在在伦敦也是数一数二的公司,你怎么敢的?”
 这话一出,全体安静下来,所有人看着鹤川寒,他紧皱着眉毛,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低头不敢去看老爷子的眼睛。
 温舒华瞬间知道了那天鹤斯欲话的意思。
 他去伦敦出差是为了铲除他父亲安插的异己。
 这件事,她根本不知情,这两天鹤川寒脾气很差,她以为是苡安有谁给了他脸色看。
 现在知道了,是他的计划被识破并失败了。
 蠢货!动哪个公司不好,去动伦敦那个。
 那是老爷子尤其重视的公司,是鹤斯欲上任后,用最漂亮的手段,把即将破产的公司救了回来。
 这几年已经在伦敦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位。
 鹤老爷子手里的筷子重重拍下,吓得倪漾身体一抖,老太太看到,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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