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知道这条密道是通往什么地方的,头儿让我走前面吧。”吴大川主动请缨。
这条密道很窄,只能一个人爬行过去,如果多人一起走,只能排排爬,如果遇到一点危险的事情,后面的人很容易撤退不及时。
不等司忱开口,林听弱弱举手,“其实可以让眼镜蛇在前面打头阵。”
吴大川眼睛亮晶晶点点头,“这是个好主意。”
林听走到阳台将眼镜蛇拖了回来,“帮我个忙,我请你吃好吃的。”
‘臭死了,蛇才不要帮。’
眼镜蛇说完,扭头就要往卫生间外面走。
林听反应迅速拉住眼镜蛇,眨巴着一双眼睛,“你想吃什么,我都能满足。”
‘蛇想尝尝海鲜。’
之前在群岛生活时候,经常看到外出旅游的人过来在沙滩上吃海鲜,海里的鱼看着就美味,只是害怕吓到那群两脚兽,就没有主动往前凑。
林听还以为是什么很大的要求,立马用手掌和眼镜蛇的尾巴做了一个击掌动作。
“包吃饱。”
海鲜不是什么难事,等她闲下来可以带眼镜蛇回爷爷家。
爷爷家有吃不完的海鲜。
和眼镜蛇商量好后,眼镜蛇已经主动游走爬向藏在墙里的通道。
‘好难闻,想吐。’
‘就要个海鲜,蛇好像亏了,这可是对蛇的精神摧残。’
不要说蛇了,紧随其后的司忱和吴大川等人也快要被这味道熏吐了,他们甚至怀疑,尸体就在这墙里面,否则怎么会这么臭。
林听生怕他们和眼镜蛇沟通不了,也跟着进了通道,不过她却在最后方,万一前面有什么危险,可以方便她快速逃跑。
她们所进入的入口有警方的人把守。
他们爬了有一段距离,却始终没到出口。
在最前方吴大川忍不住呢喃道,“这条通道怎么会这么长,像是建筑的时候就故意留下来的,不像是房主自己能搞出来的工程。”
“不是建筑留下来的,就是装修时留下来的,的确不像是房主一个人能弄出来的,大川你等会去查一下负责这边小区建筑的工程师和施工工人,以及给这边房子装修的公司。”
“我一会就发给田甜去查一下。”
终于,在经过一段黑暗的爬行之后,眼镜蛇停下来,并用尾巴敲了敲前面的墙体。
‘到了哦。’
‘蛇的任务完成了。’
饶是听不懂小动物心声,单凭小动物的肢体语言,司忱也能猜测道一二,他将手电筒递给身后的吴大川,随后推着挡在前面的东西,看着是块木板,可怎么推都推不动。
吴大川在后面提醒一句,“头会不会是推拉的。”
司忱试图往旁边挪动,一直没有动弹的木板却被推着往旁边移动,微弱的光线透过缝隙照进来,他将木板彻底推开后,抬手一摸全是衣服。
等接过手电筒后才发现,通道尽头竟然是个衣柜。
他抬手将衣柜推开,之前他们嗅到的腐烂味道被不断地放大,静谧空间中苍蝇嗡鸣声被不断放大。
尤其是数百只苍蝇的叫声,更听得人头皮一阵发麻。
甚至还有蛆虫在蠕动。
司忱举起手电筒,顺着声音方向照去,只见一具人民倒在卧室床边,不知道死了多少天,尸身几乎全部腐烂,只剩下一具骨头,上面还挂着被蛆虫钻的破破烂烂衣服。
还能看到男人胸腔位置插着一把刀。
因为夏天的缘故,尸体腐烂速度格外快,现在已经完全臭了。
后面跟着的人,一出来就看到这样的场景,年纪小点的警员,甚至蹲在一旁吐了起来。
眼镜蛇盘在林听的手腕上,她刚从衣柜钻出来站稳,一双手瞬间挡在她眼前,挡住她视线,只能看到黑漆漆的一片。
眼镜蛇还以为是遇到什么危险,刚想攻击,在看清楚司忱的意图后,乖乖挂在林听手腕,没有继续动作。
除了一双手,还有一颗香珠被送到她鼻息间,是一股淡淡茉莉花香味。
茉莉花香味很浓,即便是放在鼻子间,也挡不住房间那浓烈的臭味,只不过被茉莉花香香味稍微遮掩,臭味倒不如其他人闻到的那样浓烈。
看到这一幕吴大川忍不住露出姨母笑。
原本还被臭味熏到,但看到这一场景后,大家还是忍不住看过来露出了笑容,大家刚准备起哄,吴大川立马一脚踹过来,“看看看,就知道看,不知道干活呀,赶紧给法医部打电话,还有痕检科一起过来,另外去查查房主身份信息。”
说完这些,吴大川恍然无人地继续去忙。
“怎么了?”问完后林听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可能是这里的东西涉及到一些案件隐私,她作为案件编外人员不能看。
不等林听瞎想通,司忱赶紧开口解释,“受害人状况有些吓人,还有些恶心,怕你看到了会做噩梦,我先让他们先把你送回警局,这边的事情交给我们处理。”
招了蛆虫和苍蝇的尸体,不要说普通人了,他们这些警员看到,都可能很长时间吃不下饭。
第172章 司队是不是喜欢林小姐
捂在眼睛上的手遮挡了全部视线,眼前只有黑漆漆一片,林听点点头同意司忱提议。
很快一只手扶在她没有被眼镜蛇缠绕着的手臂上,司忱的掌心带有薄薄的薄茧,掌心温热,触碰着她手臂肌肤似乎有一股异样的情绪在心底升腾而起。
因为凑得近,她能清楚嗅到男人身上淡淡茉莉花香味。
“小心点,前面是茶几。”司忱扶着她绕过前面的茶几,来到门前。
吴大川他们已经将房门打开。
出了房门就是漆黑的楼道,与他们之前进入的楼道不同,这条楼道伴随着他们的说话声,声控灯会立马变亮。
“大川让小李将听听先送回警局吧。”司忱没有将林听直接送回家。
这边或许还需要林听,另外这个案子林听一直有参与,一旦被对方察觉,说不定小姑娘会有危险。
吴大川立马安排人去做。
等吴大川将林听送走后,又重新返回案发现场,他凑上前撞了撞司忱的肩膀,脸上带着坏笑,“头是不是看上人家林小姐了,想追人家呀。”
“不过林小姐长得漂亮,有能力,家里还有钱,听说林小姐爸妈还是国家级别的人物,你这要是把林小姐追到手,那可真是绝配呀,头儿你放心,我们肯定会站在你这边帮你。”
“头要追谁。”听到吴大川的声音,立马有好事的人凑过来,一起开玩笑。
司忱冷着脸一人就是一脚,“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说要去追人家了,赶紧去做你们的事情吧,是不是闲得慌,实在闲的慌就帮他们法医部将尸体运回去。”
凑上来的人立马做鸟兽散尽,“不闲,一点都不闲,我还要继续勘察现场。”
“我去问问田甜查得怎么样了。”
只有吴大川大胆地凑在司忱身边,小声道,“你不喜欢人家干嘛那么关心人家,这可超出头儿关心人的范围了。”
“你是不是皮痒了。”司忱刚活动一下手腕,吴大川立马跑走了。
司忱当即垂下眸子,眼睛里复杂神色被长长羽睫遮挡了大半,谁都看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林听被送到警局,当天晚上就在警局休息室休息的。
这间休息室应该是会议室改出来的只有简陋的一张小床,还有两张柜子,其他是丢弃在一旁的杂物,不过房间算是干净,应该是平常就有人在这边休息,或者打扫比较及时。
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回来她倒头就睡,伴随着窗外阳光挪进来,林听睁开睡眼惺忪眸子,刚在床上活动一下身体,就感觉到脚下一片冰凉,甚至还有鱼鳞一般的触感。
林听立马反应过来是什么。
她将被子掀开,果然看到盘踞在她脚下的眼镜蛇,头上枕着的还有同她一起回来的缅因猫。
林听震惊瞪着脚下的眼镜蛇,“我不是把你放到航空箱,你怎么出来的?”
她怕吓到警局工作人员,没敢将眼镜蛇直接带回来,顺手将这小家伙关在航空箱。
谁能想到一觉醒来看到被自己关着的小东西出现在自己床上。
‘蛇又不笨。’
‘蛇之前就是单纯累了,不想出来。’
‘那点破开关,蛇动动尾巴就能出来。’
‘人放心,蛇是从窗户偷偷爬进来的,没有吓到外面那些两脚兽。’
听到没有吓到警局工作人员,林听悬着的心跟着落了下来,这要是吓到工作人员可就麻烦了。
林听打了个哈欠,看着面前盘在一起的眼镜蛇,商量语气道,“那你现在自己爬回去吧,尽量避开一点人,不要吓到别人,等晚些时候,我打电话让人给你送点海鲜过来你尝尝鲜,另外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蛇还要吃肉。’
“好,让他们多送点牛肉和猪肉过来。”林听点了点眼镜蛇的脑袋,起身来到窗户前,帮忙将窗子打开。
眼镜蛇非常配合顺着窗子爬出去。
蛇身上有很好抓力,眼镜蛇顺着墙趴下去后,走楼房旁边的草丛慢慢移动,看到有工作人员进来甚至还会主动避让,随后等到没人的时候快速跑回航空箱,顺尾巴将自己关在航空箱内,免得人类害怕。
林听去卫生间洗了一把脸,往他们办公室走去。
还没到办公室,迎面碰到提着大包小包进来的田甜,“听听你醒了。”
林听连忙上前接过田甜手中早餐,她目光扫过田甜眼睛下面一片乌青,像是熬了一夜都没有休息,“你们不会加了一晚上的班吧。”
“不算是一整晚,大家休息了两三个小时吧,毕竟这个案子太棘手了,看大家都没有休息好,司队帮我们定了早餐,听听一起来吃点吧,估计一会还要开会呢。”
田甜将东西放在前面的长桌上。
拿出一份送去了单独办公室,不过一会又立马折返出来,从打包袋中拿出一份装好的小笼包和豆浆送到林听面前,“先吃点吧。”
林听顺手接过,小口喝着豆浆,“其他人还没上班?”
“有些人是蹲任务还没有回来,有些还在休息室休息,昨天晚上司队他们几乎熬了一个通宵,还盯着法医部那边,快速出了尸检报告,搞得法医部那边都快恨死司队了,这工作量实在太大了。”
田甜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喋喋不休说着,还不忘打两个呵欠。
林听点点头,又不经意间询问,“对了,昨天晚上那具尸体查得怎么样了,还有那个密道是怎么回事?”
田甜拿了一个吸管插进豆浆中,吸溜一口将食物吞咽下去,“说起这个密道,还真是报应呢。”
“密道是一位装修工挖的,也就是昨天你们找到的那位死者,当时原房主买下房子后,就找到死者帮忙装修,死者垂涎原房主的美貌,刚好整个小区都是同一时间交房,很多房主都找到他们公司帮忙装修,他就趁此机会,挖出了这条从他柜子到原房主卫生间这条密道,目的就是为了自己不轨。”
“装修工在原房主饮料中下药,迷奸原房主,原房主醒来后,有所察觉,但是没有证据,没敢报警,但也不敢继续在房子住,就搬回家和父母一起住,但房子空着觉得浪费,就租给现在犯罪嫌疑人张谦。”
“根据司队他们找到的证据来看,这位死者也是倒霉。”
“张谦和他的合作人,也就是鱼塘里找到那具尸体,他们无意间打碎了卫生间上的瓷砖,原本是想买块一样的补上,在砌砖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那个通道,两人将通道挖开,带着好奇爬了进去,这通道尽头就是死者家里,两人没想到这通道能去别人家。”
“到了死者家中他们发现死者还算是有钱,他们动了歹心,偷了死者藏在房间金子还有保险柜里的钱,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死者刚好下班回家,并与他们两人撞了个正着,于是双方争执起来,张谦他们无意间将死者捅死,又从通道中快速爬了回来,他们虽然坏事做尽,还不想被人查到杀人的事情,所以两人就买了水泥和瓷砖,将通道重新堵上。”
“至于后来,两人应该发生了什么,才让张谦动手将合伙人杀死抛尸在湖中,被钓鱼佬发现。”
“说来也是可笑,死者留了这条密道本来是为了自己犯罪方便,没想到却也成为自己的死穴,怎么能不算是报应呢。”
“听听你尝尝这个定胜糕,可是我排了很久队才买上的,很好吃,就是每天定量卖,要不是熬了个通宵没睡觉,根本就抢不上。”
“司队那边不喜欢吃,刚好你可以多吃一块。”田甜将两块定胜糕放在她面前。
她以前很喜欢吃定胜糕,就是太难抢,后来就懒得买了。
林听拿起定胜糕,隔着窗子看了一眼正在里间办公室啃着包子,在白板上写写画画司忱。
她脑海中不由想起在案发现场,他捂着自己的眼睛离开的画面。
林听思绪很快被拉回来,“对了,境外诈骗的案子查得怎么样了?”
“在查了,但是卖淫的发廊比较多,还有一些是私下进行,我们没有掌握到消息,查起来比较麻烦,只怕是要耽搁一点时间,不过我已经监控了张谦的手机,只要他联络人,应该就能很快锁定他的位置。”田甜扬起一抹得意笑。
林听不吝夸奖,“田甜真棒。”
“没有听听厉害,如果这次不是听听帮忙,我们怕是一时半会查不出这么多的牵扯,等忙完了,我请听听喝奶茶感谢你。”田甜吸溜着豆浆。
“好呀。”
跟着他们一起吃过早饭,他们还要就这起案件开会讨论。
林听没有在这边旁听,反而是去接了林璟送过来的海鲜还有谢炀答应送过来的肉,林听借了警局的厨房,将这些海鲜和肉简单的处理一下,喂给眼镜蛇。
毕竟眼镜蛇帮了他们很大一个忙,答应眼镜蛇的事情怎么可能食言。
至于剩下的肉,林听借着司忱的名号,放在厨房冷鲜柜中,可以多保存两天。
至于缅因猫,她煮了一些牛肉混着小鱼干和猫粮一起投喂,就连大黄也跟着吃了一顿好的。
林听刚投喂完小动物,正准备带缅因猫回办公室,就见司忱和吴大川以及其他几名警员正急色匆匆从楼上下来,“是出什么事了吗?”
现在大家已经完全把林听当成他们警队一员,对于林听询问,几人都没有隐瞒,以吴大川为首主动告知,“我们发来的协查发来消息说,在锦江路发现了张谦的身影,我们正准备赶过去看看。”
“我和你们一起吧。”林听说完,从航空箱中将眼镜蛇取出,迅速上了司忱的车子。
江城本地居民都知晓,锦江路是江城市一条旧街道,当年在改建新城时,因为锦江路不在新城范围内,就没有改建,一直保持着原样。
现在锦江路那边可以说是江城市最旧,最乱的地方,不能说是鱼龙混杂,但是盘踞了一些小势力,还有很多赌博卖淫地方,之前警方也不是没有过来搜查过,只不过这里的人早就锻炼成老油条了,轻轻松松就能避开警方的搜查。
他们做这些事情也都不是明面上,而是私底下进行。
“张谦无缘无故怎么就跑来了锦江路。”林听用手机查看锦江路路况。
“张谦跑来锦江路的原因,很可能就是我们忽略掉的线索,就是两人准备卖掉的发廊妹。”司忱眸色冷沉,周身散发着强大气场,等到绿灯后,快速发动车子。
不过一会,他们就来到了锦江路一处商铺前,一直等在凉茶店门口的便衣警察看到他们过来后,迅速迎上前,“司队你好,刚刚消息就是我给你发的。”
“什么情况?”司忱一边询问,一边观察这边情况。
便衣警察解释道,“我们原本是接到线报,过来查卖淫和赌博的,过来后布控好,还没有行动,就发现一个鬼鬼祟祟男人,看到男人的面容后,我们发现是你们警局发来协查通报上的犯罪嫌疑人,我就立马给你们打去电话,我们这边没敢继续行动,一直观察着他们动向,最后发现犯罪嫌疑人进了我们要抓捕的卖淫发廊,我们就没有继续行动,让所有便衣人员在这边守着,等着你们过来一起行动。”
“这边有没有其他暗道。”司忱看了一圈发现,这边街道几乎是四通八达,还有很多小巷子,一个不注意就会让犯罪嫌疑人跑了。
“所有的路我们都有人员守着,考虑到这次涉及人员比较多,我们带过来的人也不少。”便衣警察解释一句。
“大川去和王队的人交接一下,一会准备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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