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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式女鬼进入西方鬼怪学院(荔箫)


和她的这种心情相比,对人间知识了解有限的泫敕就显得幸福多了。
他饶有兴味地欣赏了商代的双羊尊、西周的邢侯簋和伯矩鬲,然后一脸纯善地向司凌提出了一个问题:“瓷国曾经征服过这里?后来为什么失去了这片领土?”
“……”正沉浸在悲伤里的司凌被他整沉默了,她踌躇了半晌,没忍心亲口打破上古神兽美好的幻想,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说来话长,回去之后我找历史资料给你看。”
“好,谢谢。”泫敕挺高兴的。
司凌默默转身,灵体穿过墙壁,飘进了墙后的库房。抬眼一看,司凌屏住了呼吸。
传言中的63件因“来源敏感”而不能对外展出的青铜器恰好存放在这间仓库里,除了名声在外的倗伯簋和令方彝,还有大量外界闻所未闻的藏品,一一存放在特质的木箱中,箱体上冰冷地印着“CA”开头的文物编号以及“UnknownProvenance”的字样。
司凌在这些木箱中穿进穿出,仔细端详每一件文物。在看到一只鸟纹觥的时候,她的思绪一滞。
“觥”是盛酒的器具,也就是古时的酒壶。眼前的“鸟纹觥”在她看来命名不大准确,因为它并不是在普通的壶身上刻出鸟纹,而是整个做成了鸟的形状,叫“鸟形觥”更为形象。
凭借木箱里附着的文物记录,她知道这件鸟纹觥是商代早期的贵族器物,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但不知为什么,它的器型让她觉得十分眼熟。
……好像是因为鸟头部分两根向后弯折的羽毛有点像泫敕?
又似乎并不完全是这个原因。
一墙之隔的展馆内,泫敕的脚步停在一个独立的玻璃展柜前。
展柜里只有一件文物,是一个倒着的青铜钩子,有三四十厘米大小,看上去就像个没有下面那一点的大问号。
其实这个东西叫“钺”,问号圆弧部分的起始点被铸成略显抽象的龙头状,因此叫做“龙纹钺”。
这本是件兵器,在饱经岁月磨砺之前,它拥有锋利的外刃,下端应该还配有供人持握的长杆。
泫敕眯眼凝视着它,他觉得自己用过这样的兵器,可他的兵器明明是一柄长戟。
久远的记忆并未构成画面,却触动了神经,让他觉得头疼。泫敕扶住额头,拧眉闭上眼睛,又一次努力地尝试回想从前的事情。
但是……
巍峨的殿宇、洁白的长阶、遥远的钟声,他能想到的还是只有这些。
泫敕眉心搐动,心下觉得不对劲了。
深夜,雾都西郊。
狼人三兄弟翻窗进入位于别墅西侧的车库。
这间车库从外面看起来平平无奇,和同社区的其他车库一样,是一幢独立在院子里的小房子,装有金属卷帘门。
但其实这间车库从未停过车——当然,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很多人家都会把车停在院子里或者路边,亦或社区南面的公共停车场上,这间车库便可用作储物间,用于存放一些不太常用但又不能放在户外的东西。
正因如此,这间车库即便不停车也未曾引起过任何人的怀疑,可这间车库的实际用途连狼人三兄弟这样的鬼怪见了都有点害怕。
“真是……变态啊。”老二乌尔瑞克倒吸着冷气慨叹。
——这是目标人物巴纳比的“私人收藏室”。
巴纳比正是杀害爱丽丝的人,也是这个团伙的组织者。正如司凌先前猜测的那样,他从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是罪恶的,相反,他觉得死者有罪——女人们的择偶标准太高了!
她们拜金!又贪恋美色!只喜欢那些所谓的“强者”!对他们这些略显普通的男人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这个想法在巴纳比心中根深蒂固,然而他在抱有这些想法的时候完全忽略了他其实也算符合世俗意义的“事业有成”,这足以证明他总是求偶失败起码和钱没关系,然而他依旧执着地认为这都是那些女人的问题,他杀了她们完全是在伸张正义。
他杀害她们中的老人,将其解读为“善恶终有报”;
他杀害她们中的年轻人,将其视作“有仇报仇”;
他杀害她们中的年幼者,告诉自己这叫“防患于未然”,可以避免那些小男孩在长大后受到和他一样的折磨。
他为自己找寻了十分充分的理由,还不忘为这一切赋予“高尚的艺术性”。
所以就有了这间收藏室。
这里有他从人类死者身上收集的“纪念品”,还有来自于非人类死者的纪念品,比如各种动物标本。
这之中最早的一件,是一个黑猫的标本,那是他十二岁时的第一件“作品”。由于那时候他还不太懂这些,制作工艺不够精湛,标本曾经出现过一些腐败的情况,后来虽然进行过加工和补救,但已经腐烂的地方无法弥补,现下标本有一半皮毛都是残破的,气味也不太好。
老三奥瑞克看着那个面目全非的黑猫,吸着凉气在胸口画了个十字架:“愿你安息,小猫咪。”
“现在几点了?”老大芬瑞克问。
乌尔瑞克说:“子夜十二点。”
“……你非要挑这么可怕的用词吗?”芬瑞克不满地看着他,乌尔瑞克咧嘴笑道:“这样比较有气氛!”
芬瑞克无语地咂咂嘴,懒得理他。
他从怀里掏出那个旋转八音盒,小心地放到收藏架边缘处的阴影里。爱丽丝的虚影飘出来仰头看了看,对这个位置没什么意见,又回到了八音盒中。
狼人三兄弟很快也都找好了自己的位置——他们化作狼的形态,在车库西北角落或站或趴。
他们四周围满了各种动物标本,有鹿、牛、羊,还有驴子、河狸、小熊猫之类的,体型或大或小,但无一例外都是相对温顺的食草动物。
狼人们心想:这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啊。

大腐博物馆,33号展厅。
司凌从库房飘出来的时候泫敕还在那个玻璃展柜前,他的身形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一样。司凌想叫他一声,但在声音滑到嘴边的时候,她从他的背影里品出一丝落寞,声音就噎住了。
她安静地走到他身边,看了看玻璃柜里的展品,又看看他:“怎么了?”
泫敕蓦然缓了口气,摇摇头:“没什么。”
说罢他率先转身离开,司凌自然看得出他有没说出口的心事。
她并不想揭他过往的伤疤,可她想了想,还是跟上去,道:“如果你想到什么,最好还是告诉我,也许是重要线索呢?我们得查清当年的事情,才能知道你还能不能返回天庭,对吧?”
泫敕的脚步顿住,抬眸看着她,黯淡的眸光中掺着丝丝缕缕地轻颤:“我……”
他浑身都沁着
一种彷徨无助,这种无助与他强大的战斗力截然不符,司凌也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情绪,就安静地看着他。
他转身重新看向那个玻璃展柜,声音低哑:“我觉得……它很眼熟。”
司凌凝视着那柄龙纹钺,正想说点什么,泫敕又道:“但我还是想不起来了。”
他语声颤栗,痛苦填在每一丝轻颤里。
她屏息看向他,他注视龙纹钺的样子好像很平静,但薄唇不住翕动:“不像你完全不记得,也不像其他鬼魂只是混乱。我……”他连停顿都填着惧意,哑了哑,继续说,“我似乎记得很多关键的东西,但又什么都抓不住。”
司凌听着他的话,心里也莫名晃过一丝不安,便见他转向她,眼尾泛起一抹微红:“我曾经以为这是天帝留给我的机会,可如果我背叛过天帝……”
他低下眼帘:“这可能是一种诅咒。”
“诅咒?”司凌拧眉,“我不太懂,什么意思?”
泫敕并不想瞒她,他想解释给她听,但他心里逃避这种可怕的猜想。他于是沉吟了良久,最后选择了一种听起来更为理性的答案:“只是乱想的,或许我应该先搞明白我为什么觉得这个东西眼熟。”
语毕他再度看向她,那种不安和惶恐在一瞬间都消失了,他定定地望着她,神色凝重:“答应我一件事。”
司凌:“什么?”
泫敕说:“如果在你成仙之前,我还没弄清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
司凌颔首:“那我会在天界走门路想办法帮你回去的。”
“不。”泫敕失笑摇头,“你就当不认识我,不要跟任何人提到我的存在,尤其是天庭的人。”
“啊?”司凌懵了。
泫敕静静垂眸:“虽然我不清楚究竟发生过什么,但既然有可能背叛过天帝,我就罪无可赦。”
他语中一顿:“我不能拖累你。”
司凌更懵了,她意识到自己在这件事上和泫敕存在根本上的分歧——泫敕真的认为如果如果他背叛过天帝,他就罪无可赦,而她首先怀疑他背叛天帝的真实性,其次就像她先前说过的,就算他真的背叛了天帝,她也并不认为那那一定是他的错。
简而言之,他忠诚到宁可质疑自己都不愿质疑天帝,而她完全不理解这种忠诚。
司凌放弃和他掰扯愚忠的问题,凝视着他思忖了半晌,猜到了一点他说的“诅咒”。
“……你觉得天帝的惩罚还没结束?”她无声屏息,“你觉得在你被释放之后……模糊的记忆、残缺的认知,甚至对返回天庭的执念,才是真正的惩罚?”
泫敕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说:“天帝做得到。”
天帝做得到。
他这样的厉鬼几乎不死不灭,那么他就可以被禁锢在永恒的痛苦里。
司凌沉了口气,脸上平静如旧,但下意识的踱步暴露了她被牵动的不安:“比如因果咒?”
她不清楚天帝的法力究竟有多强,可既然泫敕都能牺牲修为布因果咒,天帝自然能布更大的局。
……如果真的是那样,路西法发现他、她释放他,就都是冥冥之中的注定了,他们所有人都在被因果咒算计,在一起铸成禁锢泫敕的牢笼。
她连连摇头,试图否认这个猜测:“不太可能,因果咒要损耗修为,两万多年的布局得损耗多少修为?就为了对罪臣施加惩罚,这也太拼……”话没说完,她自己也反应过来:天帝也不一定要亲自损耗修为。
她的语声噎住,泫敕知道她自己想明白了,便不再做解释,重复起了刚才的要求:“答应我,如果你成仙……”
“泫敕。”司凌脚下一顿,转头看看他,快步走到他面前,双手挺用力地同时攥在他胳膊上。
泫敕被她突然的举动弄得一愣,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绝没有罪无可赦。”
泫敕神色茫然。
“看着我,听我说。”司凌的口吻中添了两分力量,令他回过些神,涣散的目光随之聚拢,恰好与她的注视相触。
她坚定地和他对视:“我不知道天帝什么样,也不清楚为天帝效命的你什么样,更无从知晓你和天帝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矛盾——”
“但我认识现在的你。”
泫敕张口:“我……”
司凌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被释放出来之后,除了想找天帝问清楚原委,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报恩,我不信这样的人会是什么恶人。你不用解释你失忆了,我相信本性难移。如果你真的背叛了天帝——”她正了正色,本就严肃的表情里又多了点郑重,“我之前说过,出于私交我更愿意认为那一定是天帝的错。现在我想告诉你,这不仅仅是出于私交,是因为我真的不觉得你是那种人。你正直、温良且忠诚,如果你背叛天帝,一定有充分的理由,你不要把错误都归咎到自己身上!”
泫敕怔怔。
她的语气其实很温和,但与他而言掷地有声。他复杂的心绪在她的声音里一下子平静了,虽然他还是下意识地想为天帝争辩,但这次他忍住了,他盯着她,眼睛一眨不眨:“谢谢。”
“别再为难自己了。”司凌抿唇,“如果天帝真的是布下因果咒折磨你的暴君,你不着他的道就是最好的反击。那个老登——”
她抬手竖起中指,唇角勾着恶劣的笑意:“Screwhim!”
“……”泫敕张了张口,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司凌看着他在想:他在经历他的劫数,而他也是她的一劫。
历经三万年的光阴,读懂一个人的心事和情绪对她来说已经太简单了。他昨天意识到他可能背叛了天帝,第一时间是去问她会不会因此认为他是个坏人。
他自己或许觉得这个疑问理所当然,可她敏锐地意识到:他信任她。
而她……她有点心疼他,同时更激动于他的存在。虽然“同龄人”的定义放在他身上有点抽象,因为他什么都不记得,但他至少还算和她势均力敌。
也就是说,他们在相互依赖。
这对司凌这种万年大鬼来说是种很古怪的感觉,可这也不是一件坏事,不论是人是鬼是仙,有个说得上的话同伴总是好的。
她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难得的同伴,哪怕是天帝的意思也不行。
因果咒倒是个很有趣的咒语。
两个小时后,一行人离开博物馆,返回目标家中。
目标尚未回家,几个人在客厅无所事事地摆烂。白玛、黎琪和朱孟薇都是第一次参加任务,做的是少做多看先学习的打算,对接下来的任务好奇大于紧迫。
阿坠就不一样了,常年kpi垫底的她在司凌来鬼怪学院后尝到了当学霸的甜头,这次出发之前自告奋勇地向司凌请缨,想尝试设计这次的任务方式,司凌欣然应允。
眼下见司凌没事,阿坠从背包里拿出了笔记本,凑过去跟司凌请教:“这是我做的任务计划,你看看可行不?”
“……”司凌好笑地睇了眼白玛,说阿坠,“你比她还像大学生。”
阿坠干笑,司凌一目十行地扫过计划:“养小鬼?”
“对!”阿坠思索着解释,“这是经典中恐元素,而且从瓷国到樱花国泡菜国暹罗国都有这个题材的影视作品,所以这个元素在海外也有一定知名度,麦克应该能get到。你说的这种变态恐怖阈值高的问题我也考虑到了,养小鬼的反噬属于混沌中立,有种‘管你是啥人我就要你死’的发疯气质,不管善恶都通吃,麦克能意识到这点的话估计会害怕的。”
司凌手里的笔记本翻过一页,读着阿坠设计的恐怖场景,点了点头:“设计得不错……但看起来你需要让麦克认为自己一直在养小鬼?”
这对鬼怪来说也算常见手段,通过迷失心智的法术可以达成,但让对方相信的事情越复杂所需要的法术就越强,司凌担心阿坠的修为不够。
阿坠笑了笑,从背包里掏出一瓶喷雾给她看:“从玛门教授那里挑的。”
司凌一看名字:【相信雾气】。
……玛门的道具命名可真直观,画风看着跟哆啦
A梦似的。
清晨六点半,维修工麦克走进公寓房门,在门边的鞋柜处换上拖鞋,然后哈欠连天地走向卧室。
昼夜颠倒带来的疲惫让他反应迟钝,在路过客厅墙边那个本不该出现的神龛时,他完全忽略了它的存在。
十分钟后,主卧浴室里响起水声。花洒中的热水落在地上,雾气开始在浴室里弥漫,先是迅速填满玻璃淋浴间,然后渐渐充斥整个浴室。

第68章 连环杀人团伙惨遭连环杀人(3)
麦克沉浸在淋雨消解疲惫的舒爽里,完全没注意到今天的水汽似乎比往日多了很多,几乎成了浓厚的白雾。
他闭上眼睛用花洒冲脸,细密的水柱激在脸上,有一种让人舒爽的微麻。
黑暗和微麻里,暗色的影子在麦克脑海里一晃。
一闪而过的画面快到无法捕捉,但迅速渗透了麦克的心智。
二十分钟后,腰缠浴巾的麦克走出浴室,但他没有按照回家时想的那样在洗澡后马上栽倒在床睡觉,而是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干净的西服,神情肃穆地在穿衣镜前一件件地穿戴整齐。
在打好领带后,他又往前走了两步,靠近穿衣镜摸了摸下颌,见下颌上已经胡子拉碴,麦克转身回到浴室,在浴室镜前用电动剃须刀一丝不苟地刮干净了胡子。
然后他再度走出浴室,梳好头发、喷好定型喷雾,又喷了香水,最后从衣柜下方拿出一只鞋盒,取出一双皮鞋。
这双皮鞋看起来还很新,虽然有穿过的痕迹,但鞋底都没什么灰尘,因为它从未被穿出门,始终只在室内使用。
麦克把皮鞋穿好,又一次站在穿衣镜前,最终从头到脚地整理了一遍穿着,举步走出卧室。
这一系列准备让他看起来像是要去约会,或者去赶赴什么要紧的会议,但在走出卧室后他径直走进了厨房,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几块中式糕点,又从旁边置物架的篮子里取出几种水果,一一洗净,摆在一只长方形的檀木托盘里,虔诚地捧着,走向客厅靠墙处的神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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