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落到狼人们身边,三个正在专心盯梢的狼人吓得一哆嗦,看到是她又神情一松:“你来了,太好了!哎这点小事还劳烦你亲自出马……”芬瑞克的神情不大好意思。
司凌挑眉:“不用客气,你们什么情况?为什么要用纸人?”
克望了眼对他们的存在毫无察觉的巴纳比:“我们在他家左等右等等不到人,爱丽丝推测他是去作案了,我们就出来找他。”
“……还真找到了?”司凌有些诧异,雾都作为腐国首都面积可不小,在算上郊区这一带就更大了。
芬瑞克不好意思地挠头:“去狐市花钱买的寻人服务……考虑到要救人,我们想再搞个纸人替死,可报价实在太高了。”
司凌理所当然地问:“玛门教授给的【替身傀儡】呢?”
那是新学员入学都有的装备之一。
奥瑞克扭过头:“那得让被保护的人自己启动。”
“好吧。”司凌耸了耸肩,又问,“现在的计划是什么?”
她这样一问,三个狼人都安静地望向爱丽丝。
司凌直到这时才注意到爱丽丝——她离他们有一段距离,作为灵体型鬼怪,她不必担心被巴纳比发现行踪,因此这会儿直接飘在巴纳比的身后……就是人们常说的“背后灵”那样。
司凌因为爱丽丝的状态眯起了眼睛。
鬼怪学院学生的外形五花八门,像她和白玛这样的鬼算是长得最“拟人”的,在她们之外,狼人、吸血鬼这些物种各有千秋,伊丽莎白这样的僵尸新娘更是把血腥感写在了脸上。
而爱丽丝——她不论是待在八音盒里还是幻化出正常女孩子的体型,外形都称得上“甜美可爱”,就连司凌都经常下意识地拿她当一个普通小女孩看待,一不留神就会忘了她其实也是怨气深重的厉鬼。
但现在,爱丽丝周围萦绕着一种黑绿色的烟雾,这种烟雾是凡人不可见的,预示着厉鬼怨气的升腾。在鬼怪世界里,大家如果看到一个厉鬼呈现这种形态,哪怕只是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也会尽量躲着她。
“她很生气啊。”司凌转回目光,“所以,计划到底是什么?”
“嗯……”芬瑞克沉默了一下,“最开始我们的确有个计划,但那是针对巴纳比家里的环境设计的。在发觉他要再度作案之后,我们离开了他家,那个计划自然就作废了。”
“也就是说你们现在没计划?”司凌打量着芬瑞克。
芬瑞克苦笑:“我想爱丽丝是有计划的,但她不打算和我们说。从亲眼看到巴纳比又要作案开始她就气炸了,想自己收拾他……”
“那她怎么不动手?”司凌又问。
芬瑞克一叹:“她怕巴纳比恐惧之下对新目标做出过激举动。虽然我们都认为这不大可能——怎么会有人因为怕鬼去杀一个不相干的人呢?但爱丽丝觉得我们不能用常理判断一个变态杀人狂,她不想拿那个女孩冒一丁点险,所以我们必须先保证那个女孩脱离巴纳比的跟踪,她才会动手。”
“她很克制。”司凌深深地望了眼怨气十足的爱丽丝,垂在身侧的手微微一动,食指与中指之间已多了一个纸人。
林间小路上,习惯于每个周末都来郊外写生的女孩对不远处变态杀人狂的存在毫无所觉,而变态杀人狂也并不知背后灵的存在。
在司凌眼里,这真是一场标准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为了避免巴纳比产生不必要的怀疑,她耐心地等到走在前面的女孩子在一个小山坡处转过一道弯,这样她就暂时消失在了巴纳比的视线里。
司凌抓住机会悄无声息地布下一道结界,女孩被隔绝在结界之外,纸人出现在女孩先前的位置。
司凌幽幽飘到那里,抱臂静等。巴纳比很快也转过那道弯,他完全没有察觉目标已被替换,兴奋又不失耐心地继续他的尾随。爱丽丝随之转过来,看到司凌时神情一松:“换掉了?”
司凌点了下头。
“谢谢!”爱丽丝展露笑容,顿时又成了那个司凌所熟悉的小女孩,“等结束请你吃饭。”
“好说。”司凌笑笑。
“那……”爱丽丝打量着她,委婉地表示,“那不多打扰你了。”
司凌明白她的意思,她一时沉默,目不转睛地盯着周身萦绕的怨气。
只是又过了这么一会儿,这层怨气已明显更浓了一些,这让她心下有些担心,表面佯作轻松地笑道:“我知道你不想让人帮忙,但我那边已经完成了,我没事干,在这里当个观众好了。”
“那也好!”爱丽丝大方地接受了。
然后,爱丽丝展现了让司凌惊讶的耐心。
由于巴纳比不论什么时候开始跟踪目标都会等到天黑才会动手,爱丽丝就耐心地等天黑,愣是把三个狼人都遛累了。
司凌不清楚爱丽丝的计划,考虑到爱丽丝怨气深重也没好过多的询问,最后发现只是在等天黑的时候多少有点淡淡的无语:这是她的结界,她其实可以直接让天色暗下来,并且让巴纳比相信这是正常的来着……
当太阳的最后一抹余晖落下,爱丽丝终于等到了巴纳比动手的时候。
第76章 连环杀人团伙惨遭连环杀人(11)
彼时,被巴纳比视为目标的“女孩”已经在郊外暴走了一下午了。
她以前并不会这样,在把她列为目标后,巴纳比为了摸清她的行踪已经跟踪了她好几次。
在每个星期日,只要不下雨,她都会先去教堂做礼拜,然后就到郊外来,找一个她喜欢的地方拿出画板写生。如果饿了,她就翻出背包里提前准备好的食物简单就餐。
像这样一连半日的暴走从未有过。
这让巴纳比觉得有点反常,但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目标已经被厉鬼用纸人替换了,因此忽略了这个细节。
司凌也感觉这样一下午的暴走有点奇怪,她注意到女孩身上的画板,考虑过要不要让纸人停下来画画,但又怕这种安排反倒进一步暴露细节的不同,最终作罢。
巴纳比选择在女孩进入又一片树林的时候动手。
他离开林中小路,拐进林间,加快脚步拦截女孩。同样藏身林间的狼人们慌张地东躲西藏,司凌看得好笑,施法帮他们隐去身形。
于是在女孩行至小路半程的时候,巴纳比突然闪了出来。他动作极为熟练,“女孩”只看到眼前人影一晃,下一秒已经被潮湿的手帕捂住口鼻。司凌猜到那一定是迷药,马上令纸人晕厥,“女孩”便闭上眼睛软绵绵地瘫软下去。
巴纳比一边扶住女孩,唇角一边勾起无法抑制的兴奋笑意,他马上将女孩拖进树林,接着却没有像鬼怪们以为的那样立刻将女孩带回家,而是折回先前的位置,用脚不住地拨弄林间的枯枝和落叶,一丝不苟地将适才拖拽女孩造成的痕迹完全遮掩。
大约一分钟后,巴纳比抱着昏迷的女孩走出树林。吉普车就停在不远处,他将女孩放进后备箱,用黑色胶带紧紧束缚中手脚、封上嘴巴,反复检查确认足够结识后自己才前往驾驶位。
……但他不知道的是,看起来空荡的汽车后座其实很拥挤,三个体格健硕的狼人挤得十分委屈。之所以没人坐副驾,是因为他们很绅士地把那个位置留给了司凌。
爱丽丝则仍旧保持了“背后灵”的状态,扒着巴纳比的座椅靠背,下颌放在椅背上方,幽幽地盯着巴纳比。
巴纳比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很快发动车子,驶向城区。司凌无意搅扰爱丽丝的复仇体验,但想到巴纳比手里的几条人命,她多少有点气不过,纠结一番后侧首看向爱丽丝:“我可以先吓他一下么?”
爱丽丝幽怨的目光在转向司凌时变得明亮了些:“当然。”
司凌颔了颔首,灵体透过座椅靠背飘到后座正中,向三位狼人道:“请给我让点地方。”
“……哦。”三名狼人老老实实地往两边挪,坐在两侧的芬瑞克和奥瑞克为了让自己更“窄”一点,不约而同地抬手抓住车门上方的扶手,中间的乌尔瑞克则索性坐到了奥瑞克身上去,总算在座位正中给司凌让出了一块地方。
司凌气定神闲地坐定,给自己化出了一身纯白的长裙,就是恐怖片里女鬼身上最常见的那种,棉布的质感,没什么版型,看起来很像披了块白床单。
……司凌其实一直不太明白这为什么会成为恐怖片里的经典形象,因为她从来没见过阴司里的女鬼穿白床单。
不过既然能吓到人,她也可以穿。
然后司凌又对着前面的后视镜把脸色变白,经过几次调整后达到满意的状态,她又松开了扎成马尾的头发,将一大半披到面前,用手
胡乱抓了抓,抓出毛躁的质感。
此时巴纳比是看不到她的,但狼人三兄弟目睹了整个经过。
在司凌完成整个造型的时候,芬瑞克吸了口凉气,奥瑞克扭头看向了窗外。
乌尔瑞克由于坐在奥瑞克腿上,位置比司凌靠前,原本并没有看到司凌在干什么,是大哥吸凉气的声响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好奇转过脸的时候,司凌正把眼球上翻,翻到只剩眼白的状态。接着默念咒语,让白眼球上布满血丝。
“……”乌尔瑞克同样僵硬地扭头看向窗外。
车子开进城区,在红绿灯前停下来。音响里放着金属乐,巴纳比无所事事地用手指敲着方向盘打节拍,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后视镜,女鬼森然可怖的面孔令他触电般地一哆嗦!
他立刻定睛再度看向后视镜,但已看不到了。后视镜映照着后座,空空如也。
爱丽丝离他够近,清晰感觉到他身上渗出寒气、脖颈泛起一层鸡皮疙瘩,她想笑——垂眸想了想,她真的笑了。
“嘻嘻。”
——正安慰自己刚才必是看错了的巴纳比耳边突然传来笑音,刚平复下去的鸡皮疙瘩瞬间又激起来。他竖着耳朵倾听车里的动静,只过了短短两秒,那个笑声就毫不辜负期待地又响了一次,“嘻嘻。”
笑声离得很近,近到巴纳比觉得好像就贴着自己的耳朵。
他猛然朝副驾转过脸,司凌抓住时机,接连念咒:“破障显形,幻雾遮形!”
巴纳比眼看一个小女孩的影子在自己肩头一闪即逝。
SAN值-10%。
他已经吓得汗毛倒立,接着又意识到那是一张并不陌生的脸。
巴纳比不确定他是不是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于是开始不受控制地反复回忆刚才那个一闪而过的画面。
“嘀嘀——”身后的车子不耐烦地按起了喇叭,巴纳比这才惊觉前面的车子已经开出去好一段距离了,连忙整理好情绪,踩下油门,心无旁骛地开车。
在后半程里,司凌和爱丽丝都没再有任何吓人的举动,三位狼人更是乖巧得像三个大狼狗,但这并不妨碍巴纳比一再通过后视镜往后座看,惊疑不定的感觉伴随了他一路。
不过在他到家的时候,兴奋的感觉就重新占据上风了。他把吉普车开进院,将它停在车库前,打开车库的自动门,将仍深陷昏迷的女孩从后备箱抱进车库,放到车库正中央的那张金属造作台上,用绑带束缚好四肢和头,旋即转身去关车库门。
——自动门,所谓的关门其实只需要他拿起遥控器对着门按下按钮。
前后不过几秒时间,但在巴纳比再次看向操作台的时候……
女孩凭空消失了。
“What?!”巴纳比惊退半步,眨眼之间,又看到女孩静静躺在那里。
是不是太紧张了……
他心里泛着嘀咕,皱了皱眉,举步走向靠墙的架子。
那里有两个架子,一个用于放他的各种“纪念品”,比如从拉丁舞女孩那里拿来的高跟鞋、芭蕾舞女孩的芭蕾鞋、小提琴女孩的琴弓。巴纳比喜欢这些学艺术的女孩子,他觉得她们气质高贵又有内涵。
但很可惜,她们总看不上他。
在今晚之后,架子上的藏品又会多一个,就是今天这个女孩子的画板。巴纳比心里很激动,因为这是第一件美术类型的藏品,他已经提前为它留好了位置——在架子第三层居中的地方,那几乎是架子上最显眼的位置了。
但现在不是着急摆放藏品的时候,他揭开了旁边另一个架子前的挂帘,这个架子上放着他“必备”的各种药剂和工具。
他取下一种针剂,走到操作台前,娴熟地进行静脉操作。
司凌一晃,赶忙询问爱丽丝:“这是干什么用的?”
爱丽丝飘在巴纳比身后,居高临下地淡看着他:“让受害者醒过来并且保持清醒的。”她幽幽的口吻几乎听不出起伏,“巴纳比喜欢让受害者在高度清醒中承受所有折磨。”
司凌和狼人们都窒息了一下,他们看看爱丽丝,又看向操作台上的女孩——女孩的四肢都被紧缚在操作台上,额头也同样被一条绑带箍紧,黑色的胶带封住了她的嘴。这意味着她在巴纳比的犯罪过程中几乎无法动弹,也无法喊叫……
司凌咬紧牙关,不敢细想爱丽丝曾经历过什么,只能庆幸他们今天成功的偷梁换柱。
药剂起效需要一点点时间,爱丽丝心知巴纳比完成注射后会先走向角落处的垃圾桶将针管扔掉,缓了口气:“我要开始了。”
下一秒,便见巴纳比转过身——就在那一刹间,巴纳比余光里的女孩似乎变了样子,他如同惊弓之鸟般再度定睛,可似乎又是他看错了。
他紧紧盯着女孩,过了好一会儿,女孩仍没有异样,他才继续转身走向垃圾桶。
在他转回身的时候,女孩转醒了。她尚未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只是觉得不舒服,皱着眉头缓劲儿。
巴纳比微笑地走到她身边,字正腔圆地开口:“Welcome.”
女孩的身形骤然僵住,巴纳比如愿看到她紧盯着他,恐惧在她眼中迅速升腾。
这是他最为享受的画面之一。
但这回他的享受注定无法持续了——他只是眨了下眼睛,面前的女孩就变了。
原本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孩变成八九岁的小孩,身上闲适的运动装也变成了白色的芭蕾练功服。
巴纳比悚然一惊,“呲啦——”车库里的白炽灯轻微一响,伴随着烧焦的气味,周围顿时陷入漆黑。
紧接着又亮起来……但变成了幽暗的绿光。
那些绿光没有光源,无规律地漂浮在空气里,如同窥视人间的幽灵。
眼前的操作台也空了,巴纳比额上淌着冷汗,整个人都僵住,只有眼球能转。
在眼球的转动间……他从斜前方的立镜里看到身穿白色芭蕾服的鬼魂正扒在他的肩上。
她注意到他在看镜子,于是也看向镜子,勾起一弧奇诡的笑容。
SAN值-10%。
“啊啊啊啊!!!”昏暗的车库里,巴纳比发出尖锐的爆鸣。他发疯似的挥拳猛砸爱丽丝所在的位置,但当然砸了个空,反倒让他自己失去平衡,趔趔趄趄地撞向角落,撞倒好几个动物标本。
这时摔倒在地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巴纳比的第一反应是再次看向镜子找寻女鬼,但镜子里除了狼狈的他和被撞翻的标本外什么都没有。
然而……标本动了。
准确地说是被撞翻的标本堆动了,最上方侧翻的一头鹿先被顶得站起来,又向另一侧倒去,显然在标本之下有什么东西。
“咯咯咯咯……”巴纳比清楚地听到自己牙关打颤的声响,一寸寸扭过头,一边不敢看,一边控制不住地望向再度出现的女鬼。
可这回看到的并不是女鬼……
窗口斜映进来的惨白月色里,身形魁梧的黑影直顶到天花板,因此不得不微微弯下腰。透过窗缝渗进来的晚风,巴纳比闻到一股野兽特有的腥气,这种气味似乎挑起了源自于远古DNA里的恐惧,巴纳比不敢细看对方是什么,嚎叫着爬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向车库大门。
“……”爱丽丝幽幽地看向角落,化出狼人真身的奥瑞克用毛茸茸的狼爪挠着后脑勺,表示抱歉。
他知道爱丽丝想独自完成这个任务,但他太无聊了,所以想当一下气氛组。
巴纳比跑到车库的卷帘门前,无心去找遥控器,颤抖着要去按卷帘门一侧的电钮。司凌挑了挑眉,在他将手伸向电钮的时候一边念动咒语,一边先一步盖住了电钮。
这是一种类似于“鬼遮眼”效果的法术,于是当巴纳比按向电铃的时候,即便他觉得自己每一下都按到了,也清楚地看到按钮的一次次起伏,但门就是纹丝不动。
爱丽丝飘到司凌身边,狼人和司凌的先后插手让她有点恼
火:“让他出去!”
司凌立刻收手,颔首道:“不好意思,我以为你要把他限制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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