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过你这次可得要先告诉我你那心上的姑娘到底是谁,叫什么名字了?”徐余卿点了点头,又打趣了一句。
 上次,他开口问了一句,结果盛席温藏的严严实实。
 “嗯,余卿哥,她叫林依玉,是林家村的人,今年十九,就住在离知青院正北不到一百米的林家,她爸叫林伟明,她妈叫唐秋芳……”盛席温简单说了一下。
 之前要藏着掖着,但现在既然要让徐余卿调查,未免费无用功,自然要将信息说得清楚些。
 徐余卿脸上的表情,却随着那些信息越来越清晰,而越来越淡。
 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他这位世交家的弟弟,口中的那个心上人,就是他自己的心上人。
 而盛席温之所以让他调查,只怕是两人间产生了什么变动,甚至极有可能是林依玉直接要与盛席温划清界限,这才让盛席温发觉并且无可忍耐,找上了他来调查。
 徐余卿没想到这么阴差阳错的事,竟然会发生在两人身上,两人所谓的心上人,竟然是同一人。
 而之前鸡同鸭讲那么一通,他们竟然相当默契地谁都没透露。
 只是,理清楚了之后,面前便放了两个选择。
 是选从小一个院儿里长大的好兄弟,还是选心上人。
 徐余卿手指在桌子上敲击,这是他思考时的下意识动作。
 只是往常相当有节奏的声音,此时却交错纷杂,仿佛核心底那些乱糟糟的思绪一般,理不清个头绪。
 许久,他开口。
 “这事我知道了,我会替你去查,不过在此之前,你先别再去找她了。”徐余卿斟酌着词句开口。
 他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他选林依玉。
 照进他阴暗潮湿角落里的那缕阳光。
 林依玉自己已经做出了选择,她选了他,而不是盛席温,他又怎么可能辜负她的选择?
 没有他,也会有旁人,是盛席温自己没能抓住林依玉的心,算不得他们对不起他。
 “为什么?”盛席温眉头蹙了起来。
 “她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要跟你断了,在你没有查出来缘由,没有解决之前,你找她千百遍,都不仅不会起到丝毫作用,反倒只会让她更加厌烦躲你。”徐余卿一副过来人传授经验的口吻。
 盛席温最终还是点了头。
 林依玉这边每天神清气爽,盛席温后面都没再找她,林依玉心里松了口气,每天欢快的跑到县城那边跟徐余卿偷偷约会,而林蓝玉则整个人被打击到灰头土脸。
 盛席温这个人实在太难接近。
 林蓝玉想起上辈子,似乎她那个堂妹可是缠了盛席温好几年,最终才硬生生让盛席温娶了她。
 之前林蓝玉一直以为是盛席温不喜欢林依玉,直到自己亲自出手,才知道那根本就是盛席温这个人太难搞。
 性子冷不说,还格外拒人于千里之外,林蓝玉要不是每次都想方设法拿林依玉的事去找盛席温,只怕连话都说不上两句。
 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她必须要抓紧时间,盛席温返乡的时间只有几个月了,她要是在这几个月里没能成功和盛席温结婚,那盛席温返乡之后,他们也就更没有机会了。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溜走,林蓝玉整个人也越来越急躁。
 哪怕是林依玉即将要跳进徐家那个火坑的这件事,吊在前头,也根本无法抚平她的焦躁。
 时间不知不觉间便流逝了小半月,林蓝玉也终于因这毫无进展的进展,而咬牙狠下了心。
 左右,上辈子林依玉和盛席温两人间是众所周知的夫妻不和,到最后林依玉还不是做着风风光光的富太太。
 反正只要她和盛席温结婚就行,哪怕是过林依玉上辈子那样的日子,她也愿意啊!
 更何况不过是一场算计,等结了婚之后,她自然会想办法扭转她在盛席温的心中的形象,和盛席温好好过日子的。
 麦子刚刚种下,众人总算是稍微能闲一点了,一大早村中的大喇叭就通知了所有人,晚上有送戏下乡,在晒谷场上放电影。
 林蓝玉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放药的时候,林蓝玉手都是在抖的,拿捏着用量,既让人吃不出来,也不会因为用量太少而损了药效,一小盘方方正正的白糖发糕,林蓝玉足足在里头放了双倍的药量,哪怕只吃一半,都是足足够用的。
 电影还没开始,但村里大多数人都去了晒谷场,林蓝玉便刚好趁此机会去敲开了知青院的门。
 林蓝玉知道,如果她说是自己送的,盛席温是绝对不会收,更不会吃的,所以她打从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这件事情要打着林依玉的名号来进行。
 刚好可以把事情栽赃到林依玉身上。
 到时候就能说是林依玉想要摆脱盛席温,所以才把他推给她,她完全是被林依玉逼得。
 这个说辞当然有漏洞,但谁叫林依玉的确甩了盛席温呢,也就有几分可信度。
 只是,林蓝玉却没想到打着林依玉名头的糕点送了进去了,院门却在她面前砰的一声关上了。
 不远处走过来两个挎着篮子的妇女,她只能走远了些,却没注意到盛席温在此期间,走出了院门。
 那盘发糕, 盛席温吃了一块便察觉不对。
 发糕中带着若有若无的苦涩味,在白糖的甜的隐藏下,并不怎么明显, 但盛席温却并不觉得自己味觉出错。
 一块块掰开盘子里的所有发糕仔细闻了闻, 发现的确不太对。
 那股味道虽然很淡, 但在盛席温发现之后刻意找寻,却还是很容易找出来的。
 而很显然, 眼前的这盘发糕品相不错, 如果没有那股若有若无的苦味, 甚至味道也不错,不至于有什么奇怪的气味, 那就是里头放了些不应该放进发糕里的东西。
 将发糕推远了些,盛席温走到了院门前, 果然透过院门的缝隙看到了, 依旧站在门口的林蓝玉。
 盛席温心里顿时就有了数, 眼神瞬间冷凝,将那盘糕点藏在床底, 就等在门后, 待到有两个妇人路过知青院门口,林蓝玉不得不换个位置躲藏时, 便快速闪身出了知青院的门。
 今天晚上有电影放映,村里大多数的人都在晒谷场等着, 所以村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 盛席温本就先前在门后等了一段时间, 现在才不过刚走几步,就感觉身体燥热了起来。
 像是大热天干了一中午的活儿,浑身止不住的出汗, 整个人像是被晒透了一样,又像是发了高烧,额头脸颊都在发烫。
 不过,好在只吃了一块,盛席温虽然能感觉到某种冲动,但终究人还是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只是脚步却有些踉跄不稳。
 “唔……”盛席温眉头紧皱,青筋在额角鼓起,额头和脸颊都出了薄薄一层汗。
 知青院离林家很近,只是往常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在此刻却仿佛被无限拉长,盛席温目光冰寒。
 此次之后,他绝对不会放过林蓝玉。
 “叩叩。”盛席温勉强敲了两下木门,没有得到回应,看来林依玉不在,顿时心脏便重重沉了下去,只觉是自己时也命也。
 但除林依玉之外,他此时中了那样的虎狼药,他也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相信旁人,为今之计就只能尽快走远些,最好能走到水塘那边去,深秋的水冰一冰,应该也能降一降药效。
 以掌作拳,盛席温勉强支撑着身体转身,谁知下一刻身后的木门便被吱呀一声打开。
 “谁啊?”林依玉整个人有些不耐烦。
 她一大清早刚刚去了一趟县城,下午才回的家。
 在县城那边吃的玩的都可多了,自然不稀罕一场电影,也就懒得大晚上的那么冷,跑到晒谷场那边去吹风,一个人留守在家里,躲在房间里吃吃零嘴看看连环画。
 谁知正看到有意思的地方,就听到门口传来敲门声。
 只以为是家里谁回来了,林依玉想也不想便上前开了门,没想到看到的竟然是一道转身的背影,仔细看去,竟然是盛席温。
 林依玉顿时心头一跳,下意识想要关上院门。
 然院门打开的轻易,关上可就不容易了。
 盛席温一把摁住了木门,本就有些支撑不住的身体压了上去,整个身体的重量又哪里是林依玉能够推得开的,一个没防备,院门没能合上不说,身上还落下来了一个男人。
 “啊!”林依玉只感觉盛席温整个人滚烫的厉害,像是发了四十度的高烧般,整个人惊人的烫,就连男人喷洒在自己颈侧的呼吸都烫得惊人。
 “喂!盛席温,你生病了去找大夫!我又不会看病!”林依玉这话说的没心没肺。
 她根本就没有察觉到眼前人到底有什么不对,只以为是盛席温生病发了高烧,结果知青院那边没人,这才只能过来找她。
 但她凭什么要帮他?
 有些事情瓜田李下,哪那么容易说清楚?
 更何况在村里,谁茶余饭后不闲谈几句,她今天帮着去找了一场大夫,结果别人误会了怎么办?
 到时候传的乱七八糟的,她还怎么嫁给徐余卿,好生做她的厂长夫人?
 这样赔本的买卖,林依玉可不会干。
 “没,没有生病……”盛席温嗓音沙哑,他身体温度高的厉害,便忍不住贴近怀中体温稍低的林依玉,像是抱住了一块暖玉,整个人都不由得喟叹出声。
 “没有生病就快放开我,盛席温,我们已经断了,都说了互相不来往,见面就当不认识,你来找我也没用!”林依玉话说得顿时更加绝情了起来。
 盛席温本来便因为那药效不断在身体内发作,因着身上的不舒适,大脑自然也受到一定影响,不像先前那般清晰。
 此时听到那番话,酸涩偏执便更在心头蔓延,几乎是瞬间压过了所有的理智。
 “唔!”没等怀中人继续说出什么更加伤人的话,盛席温低头吻下。
 只是没有经验,此时光线又不足,再加上盛席温中了药有些没看清,第一下吻在了眼角,第二下往下去了些,但只亲到了脸颊,直到第三下才终于找对了嘴唇,将那喋喋不休的唇瓣堵住了。
 柔软相触,顿时带来细细密密的酥麻,盛席温只感觉大脑轰隆一声,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这下是彻底被烧了个精光,只想要更多。
 而之前那次之后,盛席温意识到自己哪怕理论经验都太少,专门去了一趟县城,走了一趟黑市,找了个卖书的贩子,在那贩子你懂我懂的眼神之下,买了两本,不过巴掌大小的小书。
 那两本书,盛席温翻过遍,只记了个七七八八,此时真正到了实践的时候,却仿佛如有神助。
 起码不像先前那次,只知道嘴唇贴着嘴唇。
 滚烫与温凉相触,盛席温先前一直无力的身体,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直接便将挣扎的林依玉按在了木门上,将怀中人提着腰抱了起来,让两人高度持平。
 被硬生生拔高到了不属于自己的高度,林依玉脚下腾空,顿时更没有了安全感,挣扎着扑腾,想要下地,想要转身就逃。
 只可惜,那么点轻巧的劲儿,落在男人身上,不仅没有起到丝毫推拒阻拦的作用,反倒只让盛席温越加过分了起来。
 “唔,盛席温!放,放开!”林依玉双手抵在男人胸口。
 他们现在可还在门口,万一有人路过,看到这一幕,她也就不用做人了,更不用想去当什么厂长夫人了。
 她不知道今天盛席温突然之间发的什么疯,但林依玉知道,绝对不能让盛席温继续下去。
 “不是阿玉让你那堂姐给我送的那盘发糕吗?”盛席温目光灼热。
 将人以面对面的姿势抱了起来,一只手护在怀中人的腰后,一只手垫在臀下,挤进了院子里之后转手关上了院门,朝着林依玉的屋子里走,一边走还一边亲。
 林依玉被亲得几欲缺氧,大脑发昏,但依旧听到了那盘什么发糕,顿时反应过来。
 “什么发糕?我根本不知道!”林依玉拒绝屎盆子扣自己头上。
 然而说话间,盛席温就已经找对了屋子,进了屋反手插上了门栓,将人抵在了床上。
 “嗯。”盛席温不知是回应,还是喘息。
 低头从身下人的唇角吻到了脖颈。
 “盛席温!你敢!我,我是徐余卿的对象!”林依玉是真的慌了,甚至有些口不择言。
 不然换做是之前的她,大脑清醒状态下,她自然是该怂的时间就会怂,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刺激盛席温的话。
 但此时,被盛席温突如其来的发疯搞蒙了,还有那莫名栽到自己头上的发糕,一时说话没过脑子,等说完才反应过来。
 然而想要自打嘴巴却已经晚了。
 盛席温略微抬头,在昏暗的油灯下,男人俊朗锋利的轮廓清晰,眼角眉梢都带着欲色,眼底却晦暗不明。
 仿佛藏着一汪深潭,底下好似隐着什么怪物般,让人只对上一眼便不由得心惊胆战。
 “徐,余,卿?”盛席温一字一顿。
 想起自己先前明明拜托了徐余卿,去查林依玉勾搭上了谁,这才要舍弃他。
 结果徐余卿这半个月的功夫,虽然时不时往林家村跑,两人也经常见面,但对于要查的那件事,却迟迟没有给出一个准信,反倒是时时拖着他。
 盛席温如果说先前还不明白症结在哪里,此时还哪里不明白?
 合着,他是托到奸夫头上去了。
 一个是自己的心上人,一个是从小一个大院里长大的兄弟,两人对于盛席温来说,自然都在心里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两人在一起,就更相当于是两人一起背叛了他。
 愤怒嫉恨让盛席温眼底近乎猩红,仿若翻滚的火焰。
 “我,我不是……”林依玉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头皮发麻,连连否认。
 “不是……那更好……”盛席温声音轻缓却犹如鬼魅,在此时安静无比的房间里,透着几分让人心底发凉的寒意。
 林依玉紧张地喉咙咽了咽,推开人便要往床下爬。
 然而才刚爬了半个身位,人还没滚下床,便被拉着脚踝拖了回来。
 “阿玉以为,今天还能逃得了吗?”盛席温低头吻在身下人出来一层细汗的后颈。
 “唔……”林依玉身体彻底软了下去。
 “这是我家的传家玉镯,我下乡的时候带了过来,家里的意思是,如果以后真不能再回京,在乡下娶个媳妇,这块玉镯就交给媳妇。”盛席温身上还犹带着汗,脸颊绯红。
 匆匆忙忙跑到知青所,取了东西又跑了回来,又是烧水,又是给林依玉擦洗的,弄完才将盒子打开。
 林依玉看了一眼那盒子里的玉镯。
 是两根玉镯,都是通体莹润翠绿,看着便价值不菲。
 林依玉将那个盒子夺了过来,压在了枕头底下,但对盛席温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你的钱票呢?”林依玉目光锐利。
 盛席温早就有准备,自然将钱票都拿了出来。
 一个不大不小的布包装着,总共有七千多。
 数字听起来不多,但这个年月,在国营饭店大吃大喝一顿,也就两三块钱而已,还都是照好了点的那种,一辆自行车也就两三百,在城里买一套房子,也就一千多顶天。
 这钱数,让本来没什么力气的林依玉,都瞬间坐直了身体,一把抢过了钱包。
 而里头除了钱还有大量的票据。
 粮票工业票肉票自行车票手表票应有尽有,甚至还有外贸票,可以去买一些国外舶来的东西。
 林依玉越看眼睛越发亮,一张张数过去,看盛席温都觉得顺眼了不少。
 “还有呢?”林依玉可不会忘了盛席温可还有不少好东西呢,甚至还有之前扣下的要给她的一块表。
 “我的东西都是你的,刚刚来的匆忙,只带了这两样,之后你想要什么,去我那拿就行。”盛席温声音犹带着几分沙哑,却眼神缱绻。
 林依玉看他一眼都嫌腻歪,被洗完,就直接将人赶走了。
 顾虑着再晚一会儿,电影应该散场了,盛席温整理了一下衣服,就离开了林家。
 走到等到回到知青院,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盛席温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重新开门朝着知青院后方不远处的干沟走去。
 那边那条大沟不是很深,但却有些宽度,今年天旱,除了刚收完粮食那一会儿下了点儿雨,最近都一直干着,沟底都干裂了,寻常也不会有人往这边走,走旁边也不会往沟里看。
 此时就刚好方便了盛席温。
 回去那一趟,盛席温也顺手将林蓝玉捆了,直接扔进了沟底,此时等把自己的钱票还有传家宝都交给了林依玉,这才安心地去处理林蓝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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