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
樊若溪看孙姨娘的表情,阴显不知道大夫人是谁,“梁氏。”
“什么?她现在是大夫人?”
樊若溪看到孙姨娘愤恨的眼神,“当年梁氏也只是个姨娘”。
“哦?”樊若溪发现了新大陆。
第78章 那人
“小姐把奴婢抬为姨娘后,那梁氏后来也进来了,还趁着有次老爷醉酒后,勾引了老爷,当被人发现的时候,他俩正在塌上...哼,她设计爬上了姑爷的床,本来姑爷看在老夫人的面上,只给她个姨娘当着,没想到她居然被老太太抬了。”
樊若溪眯眼,如果说,当家夫人还活着,如果已经有了姨娘,那夫人去世了,老爷去姨娘的屋子还是正常。
但一个外女,还是老太太的表侄女,人家家里刚死了主母,她就这么勾搭那一家之主,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后来梁氏在老太太那得脸,我照顾到小姐三岁的时候,小姐就不跟我亲了,我就不能总跟着小姐,然后有一天我就被发现被毒哑了,可怜当时语儿才刚出生不久。”
樊若溪的脑海中对孙姨娘的确印象不深刻了,当时年纪太小,没什么记忆了。
而那个好母亲大夫人,也不怎么跟自己提孙姨娘的事。
后来自己偶然知道了,孙姨娘是自己娘亲陪嫁丫鬟的事,却看了一眼也没怎么管,原身当时只是给了语儿妹妹一点钗子什么的。
樊若溪深深的吸了口气,“孙姨娘对不起,请原谅我过去的错误。”虽然不是她犯的,但她愿意替原主说这句话,这样原主在天之灵知道了也会好过一些。
“小小姐,不敢当啊,看到您现在的样子,小姐地下有知会高兴的。”孙姨娘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我会想办法去找洪妈妈,还有外祖,另外,你知道这块玉佩是怎么回事吗?”
说着从脖颈处掏出那块半截玉坠。
这块玉坠原主一直贴身戴在身上,倒是没被克扣什么的,虽然看上去水头很好,不过只有半块,还很小,估计下人也觉得不值钱所以没打主意,可为什么是半块的?
孙姨娘看着那玉坠,眉头皱起似乎在回忆着。
“小小姐,这块玉坠是一个少年给的,小姐那次跟着老爷出去,我们因为是偷偷的跟在后面,一路上也遇到一些危险,不过总归是有惊无险,就在小姐想去跟老爷相见的头一天晚上,我和小姐在一个小溪处洗果子,却发现了一个黑衣人在水中被树枝挡住了,我们当时吓的不轻,我让小姐别管了,可小姐说,她懂医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于是我们费了半天劲托那人上岸,小姐说那人是流血过多。那人带着面巾,我们也没敢给他摘下来,等小姐处理了伤口上了金疮药后,那人就醒了。”
孙姨娘咽了口口水说道,“当时那人醒了后,眼神特别吓人,我们俩吓的叫了出来,那人一看是我们,眼神倒是杀意退去,也没问我们什么,他可能是怕仇家过来,就赶紧离开了。”
看樊若溪静静的听着,孙姨娘继续道。
“只是那人临走前,从身上的玉坠上掰下来半块给了小姐,说是欠小姐一个人情,来日必报,只是后来小姐把这玉坠的事给忘了,直到她知道自己被人暗害,然后生下小姐后,这个就挂在了小姐的身上。”
第79章 诗会
还以为自己的娘亲又遇到一段情缘呢。”你说那人是少年,你们没看到他的脸,怎么知道的?”
“那人应该比小姐还小一点,小姐长个快,那人的身高跟小姐差不多,那人的声音在变声期,是小姐猜的,那人是个小少年。”
孙姨娘当时虽然有点害怕那人,但她也很想知道她家小姐救的是谁,所以两人还简单讨论了一下。
变声期的男子,一般十五岁左右最多,当然也有早一点和晚一点的,樊若溪想着这玉坠的真正主人是谁?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樊若溪看到孙姨娘累了,她病刚好,还是需要多休养,樊若溪就告辞了。
回到空间后,樊若溪就在消化孙姨娘的话。
外祖一家是去的东北方向,那么自己需要顺着这个方向去查,不过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眼下自己并不能离开京城。
还有那个洪妈妈,从何查起?眉毛处有一颗痣的人......
空间里,“主人,你看这庄家,长得多快啊。”
樊若溪一看,只见西瓜已经长出来了,还有一些树,樱桃树上已经结果了。
摘了一个,“真好吃,真甜啊。”
“主人,我是用灵泉水浇灌的,肯定不同啊。”
“嗯,以后咱们就能吃不少好吃的了。”
空间出来,神清气爽。
“小姐,你可真美。”莲儿一早就给樊若溪梳妆打扮,对自家小姐的美貌赞叹不已。
因为诗会破例多带了六妹,这次樊若溪只带一个丫鬟去,就是莲儿,因为夏雨不会弄头发和化妆。
“带好衣裳,咱们走了,别让二妹就等了。”
东园是一品大学士,秦家的别院。
在京城东边郊区,坐马车大约一个时辰左右的光景。
将军府出来两辆马车,一辆是樊若雪单独坐的的,一辆坐着的是樊若溪和樊若霜的。
因为天热,诗会是下午举办,晚上大家住在别院一晚,第二天返程。
出了将军府正门,“二妹,你今天真漂亮。”樊若溪看了一眼二妹,今天她是精心打扮过的。
“姐姐也不差。”樊若雪说话软糯,听的人都要酥掉了。
“咱们走吧。”马车上路。
东园诗会如果能扬名立万,就会一直在世家名流的视野里。
而高门深闺的女子,也想结交一些自己喜欢的朋友。
东园诗会是大学士唯一的嫡孙女,秦子清发起的。
此女子德容兼备,温文尔雅,琴棋书画也是各位千金小姐的榜样。
一品大学士,是文臣中的最高职位,深受皇帝信任。
而秦子清,已经到了及笄之年,求亲的人围着未央街绕了一圈,可她一个都没答应。
因为有冰盆子,所以马车里不热,而且还有冰果液可以喝。
但樊若溪并不喜欢坐马车,因为太颠了。
马车轮子没有轮胎,而且路也不平,不过一个时辰很快,因为有妹妹樊若霜这个爱聊天的。
“大姐,听说诗会人不少呢,等会儿我做不出诗来,怎么办?”
“没事,我帮你,你等会儿跟我坐一起。”
终于到了东园,有不少马车已经到了。
进了正门,先去客房放东西。
别院面积很大,六进院子,假山流水,奇珍异草,还有一个湖。
东园有江南特有的细致,每一物品都很精细,突破人类手工制造的极限。
因为天热,最近是一个月才举办一次诗会,所以人才会多。
虽说是权贵,但因为可以带一个朋友过来,所以这里的文人骚客不少,当然附庸风雅的也不少。
用了午膳,樊若溪就被拽着,跟六妹一起出去逛园子了。
樊若溪打算随便逛逛,没想到看到了前方树荫下的一个熟人。
“樊若溪,你居然来了?”说话的女子仰着脑袋,鼻孔朝天,一身碧绿纱裙,说话却很刻薄。
说话的正是管秋水,他爹是工部员外。
“管秋水,就你这样张嘴跟泼妇似的,来这里找如意郎君来了?”樊若溪看没有外人,也讥讽道。
管秋水突然脸红了,好像被说中了心事。
“你怎么知道就没有?哼,告诉你,今天太子殿下没来。”
“我一点都不稀罕。”樊若溪转身牵着樊若霜的手就走了。
“哼,等着瞧,看你等会儿怎么出丑。”
樊若溪不管她,她听说这里有个湖,特别美。
听说湖水特别清,里面还有不少锦鲤呢,樊若溪和六妹准备去看看。
虽然中午有点热,但到了一个地方新鲜啊。
一路很安静,天热,人多,小厮丫鬟可能不够用的,这一路上竟然没遇到什么人。
她俩在湖边走着,湖水的确很清澈,连水草都能看到。
“大姐,你看那边的亭子里有两个人。”
樊若溪本来盯着湖水发呆想事情呢,被六妹一叫,看向那边的亭子。
亭内有两人,一男一女。
男子穿着一身湖蓝的衣服,女子也是一身浅紫的裙子,看上去像是世家公子和小姐。
亭子距离她们不远不近,那边人说话,这边是听不到的。
可樊若溪因为修炼了武功,却能听到那边说什么。
她无聊,打算听一把八卦,抓着六妹藏在了树后面。
程含香一双美眸紧紧的盯着温余墨,“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男子冷着一张脸,“没有为什么,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商户之女,看在咱们从前的情份上,我才纳你为妾。”
“可你从前说过的,只娶我一人,如果你不喜欢我了,那不娶我也行,为什么还娶了程心柔,你不知道她很虚伪吗?而且她还是庶出!”
“住嘴,不准你这么说心柔,她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到底什么意思,你说阴白!”
“没有什么意思,你如果再吵,你以后就在家里别出来了,要不是因为你是秦子清的朋友,这次我就不带你来!”
程含香虽然是商户之女,可也是唯一的嫡女,父亲给她请了最好的先生来学习琴棋书画,后来他父亲遇到了机遇,现在是个六品官。
“哈哈哈哈,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这样对我,你不告诉我为什么,好,我要合离!”女子在笑,可有点悲凉。
“你疯了?”男子很惊讶,顿了顿后怒道,“休想!”
“你这一辈子就别想离开我!”
“我给你一万两银子,你休了我!”程含香说这话的时候,眼角掉了一滴泪。
一万两银子,一般老百姓可以挥霍几辈子。
“不要以为你程家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了!”温余墨怒道。
但看了女子的眼泪后,语气轻缓,“好了,别闹了,我不会放你走的,咱们就互相折磨吧!你不走,我走了。”
说着男子走出了亭子,留下女子一个人在亭子里。
“温余墨,我真希望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今生今世,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大姐,你听到什么了?”
樊若霜看着自家大姐竖着耳朵,似是在听那边人的谈话,她也跟着听,可她却听不清。
那女子在哭,樊若溪犹豫再三,还是走了过去。
女子低着头,看到眼前的绣花鞋,没有想到此时会有外人来,更没想到是樊若溪。
她一愣,看向了后面的那个女子和两个丫鬟,赶紧抹了把眼泪,“樊若溪,你怎么来了?”
女子小时候跟樊若溪一起玩过一段时间,后来樊若溪名声在外,女子的父亲就不让她跟嚣张女一起玩耍了。
而程含香虽然是商户,她认识的人可不少,上到皇子,下到各家庶女。
“程含香,至于嘛,出了什么事,有姐在,姐帮你。”
听着樊若溪依旧不着调的话,她一下就知道眼前的人是怎么进来的。
不过樊若溪怎么来了?她应该不会作诗吧?
那句“姐帮你“虽然是句玩笑话,可她心里还是好受了一点。
“赶紧去洗把脸,诗会快开始了。”
东园四周飘着清风,诗会前,秦子清为各位小姐准备了一些白色帷帽。
距离诗会正式开始,还有一刻钟,不少人在喝着冰镇绿豆汤。
京城从来不缺才女,譬如樊若雪。
樊若雪三岁认字,四岁认字,五岁学琴,六岁学棋,七岁作画,同辈中很少有人比的过她。
诗会是在一个半敞开式的庭院举办的,男子一边,女子一边,大约五六十人。
人多,都没有带自家的丫鬟和小厮,而是有东园专门的丫鬟和小厮。
两人一坐几,中间有个冰盆子把大家隔开。
黄杨木茶几上的茶具是钧窑的,色泽如水洗般光滑,釉质细润紧致。
青花瓷雕花查完,曲线雅若翘蔻。
因为大家要喝茶什么的,所以女子这边还挡着白色的帷帐随风轻摆。
两姐妹做的地方距离刚才的程含香倒是不远,但特别靠后,所以没什么人一下子看到樊若溪。
而程含香的座位在主人右手边第二位,距离秦子清很近。
只见一削肩细腰,身材高挑的美人缓缓二而出。
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一袭淡紫素罗裙,上面绣着莲花。
头上戴着莲花簪,长长璎珞更添娇柔之感。
腰间盈盈一握,显得若如扶柳,凝聚了江南水乡的灵气,像静世独立的莲花。
好多人都看呆了,包括樊若溪。
前面的熟人除了她二妹,还有几个熟人,管秋水和其他几位世家小姐。
那些人不少跟她对骂过,胡闹过。
一个高颧骨,下巴尖,大额头的女人,突然出现在樊若溪眼前。
丁桂香?怎么越来越丑了她,真是天怒人怨啊,还敢出来吓人呢。
想到她姐姐是太子侧妃,她爹是刑部侍郎,樊若溪了然了。
目前姓丁的高官她就知道这么一个,这丁户人家不是当初退她大姨亲的那个吧?
等找机会问问。
接过侍女送过来的茶盏,揭开盖子,浅浅的抿了一口茶水。
茶是碧螺春,茶汤青碧,入口先苦后甘甜。
突然,樊若溪的手一顿。
绝世美男。
居然又一个帅的惨绝人寰的美男出现在她眼前。
这里的帅哥真多啊,自己第一天穿过来就看到了一个。
那人虽然很危险,但的确美的不行。
穿越女主真的是专门遇到美男的?
也不对,她也看到了一些其他的男子。
有些歪瓜裂枣,有些想让人自插双目的。
眼前的男子公子如玉,一身月白衣袍,衣袍上绣着几根墨绿的修竹。
浓眉秀雅,鼻梁高挺,脸庞白皙,一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美,优雅而高贵,内敛和深邃。
他手里握着一把折扇,微笑着,看上去好脾气的样子。
他戴着一个墨玉簪子绑起顶端,下面是一头柔软的墨发。
再往下看,他坐着轮椅,后面有小厮推着他。
可惜了,樊若溪距离有点远,不是很好扫描。
只见众人都站了起来,行礼,“参见二殿下。”
“免礼,今天像以往一样,大家随意。”说着他笑着看向了对面的女子。
“多谢二殿下。”
秦子清也很大方的回了一个笑容,“二殿下请。”
樊若溪看到二殿下后面还跟着中午他看到的那名跟程含香吵架的男子。
男子长的也不错,比较端正,旁边还有少年郎,长的跟男子有点像。
而身边的少女们,不少还瞟向二殿下。
樊若溪有目光看向了自己,她朝那边一看,没发现人,倒是二殿下低着头在品茶。
诗会正式开始,这次的诗会,跟以往有点不同,是抽签制的。
这样也比较公平,省的有人把专门准备好的诗写上,胜之不武。
有心参加的,就在自己的桌案上作诗,然后由几个文采高的人评判。
丫鬟们把磨好的砚台和笔纸什么的都摆好了就下去了,樊若溪想着,自己的字只是够看的水平,那秦姑娘应该不会笑话自己吧。
秦子清站了起来,笑道,“今天的题目虽然是抽签出题,但大家不要紧张,只是图个乐子,今天的第一名的奖品是这焦尾琴。”
樊若溪只见一个身穿白袍的少年,捧着一台黑的古琴出来,那秦尾有烧痕。
“主人,主人,这琴你要拿到手啊。”小灵灵的声音想起。
“为什么?”
“主人,这琴是千年的梧桐木做的,音色非常悦耳独特,对你以后升级有好处,而且非常贵。”
“对升级有好处?”本来樊若溪想着弄个第十名之类的,把自己的名声改改的,但现在......
她看向了旁边的樊若霜,小声说道,“六妹,你帮姐个忙吧?”
樊若霜眨了眨大眼睛,“那大姐,你怎么不自己出这风头?”
“我以前名声太差,一下子那么厉害,会很麻烦,他们不认识你,你就帮大姐这个忙吧。”樊若溪连求带哄。
“好。”樊若霜也够义气,不管不顾的就要帮忙了。
只听见秦子清温婉的声音,“今天的第一题,请二殿下来抽取。”
只见一个精致的带花纹的方形木盒子,上面有一个可以比拳头大的小洞。
那盒子被送到了二殿下的跟前,二殿下笑着抽出了其中的一张。
“这个是写关于水果的。”
大家开始埋头苦想了,有的人抓耳挠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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