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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小农家(美食)(申行)


“娘,今个怎么做了这么多。”秋妧看着面前满满当当的六碗荤菜,笑眯眯对着宗母道:“闻着真香,娘手艺真好。”
宗母就喜欢听别人夸她,她大手一挥,指着宗安吉道:“去,去将娘屋里那一坛子屠苏酒拿来。”
屠苏酒又名岁酒,往往都是过年守岁那日喝,寓意驱邪避疫。
宗母早早就买了这酒回来,原想着过年再喝,但今这个日子实在特殊,不如今日就喝,到时候再买些回来补上就是。
“娘,今个您可真是大手笔。”宗安吉早就惦记这屠苏酒了,这酒浓烈,与往日喝的青梅酒全然不同。只可惜价也贵,平日根本不舍得喝。
宗安吉将酒取来,除怀雪外,给每人倒了满满一杯。
“娘现在老了,唯一念想就希望你们都平平安安的。”宗母一口饮下半杯酒,脸上全是慈母忧愁,“以后你们有啥事别憋在心里,咱们是一家人,就得同心协力。”
宗母看向宗骁,叮嘱着:“你已经娶了亲,以后就得对媳妇好,咱们宗家可没有对媳妇不好的先例。”
“娘,俺三叔不就打三婶。”宗安吉这话一出,宗母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娃也不知道随了谁,这不会说话。
“娘,我会的。”宗骁举杯饮下杯中酒,他看了眼秋妧,唇角勾着一抹笑:“我们会好好过日子。”
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只有宗骁知道他现在过的有多幸福。有人关心他担心他,甚至愿意赚钱同他一起养家。
娶秋妧回来,是他幸事。
秋妧不喜酒,酒量更是差的不行,只抿了一口就红了脸。
宗母还以为她是因为秋家的事委屈的,便咽下到嘴的话,没提秋家。
这顿饭一直吃到深夜,除秋妧和怀雪外,剩下几人全都醉了。
宗母还好,神志是清醒的,她牵着怀雪的手,慢悠悠回了屋。
宗安吉就不行了,他贪杯,人已经晕死过去。秋妧扶都扶不动他,最后还是宗骁提着他衣领将他撵回了屋。
“咱们也回去吧,明个歇一天。”秋妧觉得宗骁没醉,要不怎么能把三弟送回屋。
可收拾完桌椅再扭头,只见那人呆呆倚着门边,也不知在想什么。
秋妧上前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醉了?”
“有点。”宗骁应了一声。
“那我扶着你回去。”秋妧搀着他胳膊,在月夜下二人慢慢回了家。
秋妧把他扶到炕边,没让他直接躺下。
“你先别睡,我去弄些水来,你擦擦脸。”秋妧受不得不梳洗就上炕,即使醉了也不行!
宗骁乖乖坐在炕边,等着秋妧回来。
好在去吃饭时,灶房里烧了一锅水,现在虽然没那么烫了,但也能凑活用。
秋妧把布巾打湿,递给了宗骁,“擦擦。”
宗骁目光落在那截白细手腕上,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伸手握了上去。
“怎么了?”秋妧觉得那双手有些烫人,还以为他发了热,不由担心问道:“可是今个冷风吹着了?”
“以后别什么也不告诉我,全都一人承受。”宗骁是真的喝多了,他仰脸看向站在身前的秋妧,似祈求一般,“你我是夫妻是一家人,以后不要再瞒着我了。”
看来是真烧糊涂了,秋妧手背碰了下他额头,果然烫。
“好好好,你先擦擦。”秋妧把布巾塞进他手中,又哄着他撒开手,“以后什么事也不瞒着你,这样总成了吧。”
“嗯。我也不瞒着你。”宗骁说完直接仰头倒了下去。好在后面有床被褥,没磕到脑袋。
翌日,秋妧是这个家最早醒来的。
她穿好衣裳,直接挪到炕尾,摸了摸宗骁额头见不烫了这才放心。
昨个夜里她起来看了好几次,生怕他烧起来,她可是记得冯婶家小宝发热后的难受模样,如今这世道不能小瞧任何一场病,一个不慎人就没了。
秋妧下了炕,拿着钱袋轻手轻脚出了屋。
今个不去山下摆摊,她日子也清闲下来,想着不如再研究一些吃食,趁着这几天热度大,来摊位前的人也多,多准备一样没准就能多赚一笔钱。
银钱可是现如今最让人有安全感的东西,有了银钱他们才能过个好冬。
秋妧提着竹篮去同村屠户家买了好些猪皮回来,如今天冷正是做猪皮冻的好时候。
她都已经想好如何做了,这东西成本低,就算卖三四文钱一块,那也能赚不少。
“这不是宗家那媳妇嘛。”村里人醒的早,这时候早已有人坐在门前择菜唠闲话。
“可不是,昨个那热闹真是大啊,没想到这媳妇竟然是抵债过来的,我就说谁家舍得把姑娘嫁过来。”王家媳妇看向秋妧,眼中全是戏谑,前些日子她还嫉
妒过秋妧,可现在她却觉得她可怜的很。
爹不疼娘不爱,嫁来宗家后日日干活,瞧瞧这大清早的让她一人出来买东西,这不是磋磨是什么。
秋妧没想到昨个的事这么快就传开了,不过也好这事传的越快,大屯村知晓的人就越多,想来秋石头更是没脸再出来,她耳边也能落个清净。
“宗家的。”王家媳妇冲她招呼着,故意当着村里人问她:“你别瞒着嫂子,嫂子是实诚人看不得姑娘家受委屈,你告诉嫂子,宗家是不是私下里总欺负你。”
“?”秋妧只觉莫名奇妙。
王家媳妇觉得自己猜对了,抵债嫁过门的媳妇咋可能过好日子,她坏笑道:“那宗家坏得很,你这妹子可真命苦,爹不疼娘不爱,夫家更是磋磨人。”
秋妧不知道她为何这么说宗家,但秋妧知道若这人真是个好的,绝不会当着这么多人戳她痛处。
“磋磨?”秋妧眼眸一转,装糊涂道:“嫂子,啥是磋磨啊?”
王家媳妇一噎,狐疑地看向秋妧,她不知道这姑娘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竟不知啥叫磋磨。
“咳咳。就是让你光干活,手上全是冻疮和茧子。”
秋妧继续装傻,她蹲下身子把手放到王家媳妇手旁边,“嫂子,你看我手上茧子还没有你的多哎。”
周围几个妇人笑出声来,臊的王家媳妇脸颊通红。
她瞪了秋妧一眼,觉得这人一定是故意的!
秋妧心情大好,哼着小曲回了家。
她生火烧水,将刚买的猪皮冷水下锅,又往里面放了些葱姜黄酒压腥味。
猪皮弹软,熟的也快,秋妧把猪皮从水里捞出,用刀背刮去猪皮后面的肥肉,然后将猪皮切成细条状。
猪皮冻若是想做的好吃,必须干净有滋味。
秋妧又用清水冲了几遍,见没有一点渣渣这才放进锅中。
她往锅里倒了好几碗水,又把平日用的卤料取了一小包干净的放了进去。
剩下就是熬,大铁锅怎么也得熬一个多时辰。秋妧趁着这空档又去后院喂了鸡。
当时买回来的那五只不仅全都活了下来,现在还能下蛋呢。
不过天冷,好几日他们家才能在鸡窝里摸到一个蛋。
秋妧把鸡蛋宝贝的揣进怀中,正要起身离开。
就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沙哑声响,“你怎么在这。”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秋妧差点把手中鸡蛋扔出去。
她扭过脸,看见来人是宗骁,气笑着说:“你怎么走路一点声也没有,刚刚吓我一跳。”
说完她举起手中鸡蛋给他看,“你瞧,今个鸡崽们下了蛋,一会儿给你蒸蛋羹吃。”
秋妧见他神色蔫巴,以为他还没有退热,便又催道:“走走走,先回屋去。穿这么薄非得再吹病了不可。”
宗骁喉结滚动,看着如此关心自己的秋妧,他竟一时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任由她把自己推回了屋。
“今个不下山了,你再歇会儿。”盯着宗骁再次躺下,秋妧这才捧着鸡蛋回了灶房。
锅中猪皮被熬煮的已经粘稠,秋妧找来一个干净木盆,把熬好的猪皮全都倒了进去。
如今天冷,只需放外面半天,就能凝固成冻状。
秋妧怕脏东西掉进去,又专门寻来一竹盖,盖在了上面。
弄完这些,她便开始做早饭,往日因要下山,一早的饭大家伙都是在一个院子里吃。大多是蒸包子功夫他们早饭也就跟着出来了。
今日只他们二人在自家小院吃,秋妧就没煮粥,她给自己热了两个春饼,给宗骁弄了一碗蛋羹。
热气腾腾的春饼卷着芽菜炒肉丝,冒着一股油香。
宗骁抬手想要拿起春饼,就被秋妧一竹筷挡了回去。
“吃你的蛋羹,这两天吃清淡些,等你身子好了再说。”秋妧把蛋羹往他面前推了推,不容拒绝。
宗骁见此只能老老实实把他那碗蛋羹吃完。只是一碗蛋羹对他来说实在不够,怎么也得再来两个干馍。
“今天也没啥事,一会儿我去娘那边瞧瞧,你继续在屋里歇着吧。”
秋妧一是闲不住二是青天白日她觉得和宗骁共处一炕还是别扭。
晚上是晚上,白天和晚上可不一样!
“好。”宗骁也不是能在屋子里躺的住的人,可现在他很听秋妧的话,既然她说让自己好好歇歇,那他便好好歇歇。
隔壁小院,天一亮宗母就醒了。
她给怀雪掖掖被角,生怕她冻着。
“阿奶。”怀雪翻了个身往宗母怀里钻了钻,奶声奶气道:“今天是不是不下山啦?”
“不下山了?”宗母昨天喝多了,根本不记的谁提起过这事。
怀雪闭着眼,小手往宗母身上摸去,“婶婶好像说今天歇一天。”
“好,那你再睡会。”宗母轻拍着她后背,又把她哄睡着了。
约摸过了一炷香功夫,宗母见怀雪睡的香甜,这才轻手轻脚下了炕。
虽怀雪这么说了,但她还是不放心,万一下山呢。
她推开院门,刚要出去就碰上了来瞧她的秋妧。
“娘。”
“小妧。”二人同时开口。
“今个不下山了?”宗母问。
秋妧点点头,跟着宗母进了院,“今个不去了,明天再去。”
虽说少去一天少赚一日的钱,但人也不能一直紧绷着,该歇还是得歇歇。
“我今个弄了些猪皮冻。”秋妧过来也是想问问宗母,她可吃过灌汤小笼包。
“猪皮冻?”宗母没吃过这东西,疑惑道:“猪皮做的?”
见宗母不了解,秋妧稍稍松了口气。这东西不难她记得书上有记载,古代就有了。
不过宗母不知道。想来不是这个朝代被人发现的。
“对,就是猪皮做的。明个就能吃,到时候您尝尝,看看定几文好。”
猪皮相对于猪肉来说更便宜一些,同时一斤猪皮能熬出一锅猪皮冻,再这样折算下来,那简直划算的很。
不过熬煮费柴火,这东西若是在镇上做,成本怎么也得再加上几文,好在他们在山里,但是不缺柴火。
宗母一喜,脸上根本遮不住笑,“娘哎,你又琢磨出新吃食了?”
宗母觉得自己捡到了宝,要不咋能这么短时间内变着花样弄出新吃食,还是她听都没听过的。
“娘,那个等好了我给您送点过来尝尝,我还想着弄几笼灌汤包。”
有了肉冻,做灌汤包就方便多了。秋妧想着明天试一试,毕竟灌汤包不管在何地都很受欢迎。
“灌汤包?成,明个娘活面,咱们在这院弄。”
二人商定好后,秋妧便回了家。为了明个的灌汤包她可得好好准备准备。
隔壁村,刘屠户家。
刘屠户的大儿子刘忠正坐在桌前同一屋子人有声有色的说着昨个镇上发生的事。
“你们当时是没看见,那宗家二郎的岳丈有多不要脸面,在面摊前当着众人面直接说自个闺女不孝,事情闹得特别大。”
刘屠户的媳妇皱着眉,开口问道:“那宗家人呢,可有护着?”
“自然护着,要是不护着,那姑娘肯定得挨她爹的打。”刘忠看向他娘,脸上嘿嘿一笑,“娘可是不放心宗家的人?”
“你这说的啥话。”刘屠户冷哼一声,“宗家人不错,值得信。再说有我在,还能让胖团受委屈不成?”
“爹!”唤做胖团的姑娘,正是说与宗安吉的那人。她羞红着脸有些恼火,“不要再叫我胖团了!”
刘屠户不以为意,“咋了,胖团多好听,爹就希望你白白胖胖的。这是有福气。”
“听姑娘的,再说还有不到一月她就要嫁人,可不能这么唤了。还是叫月阳好听。”刘屠户媳妇也认同自家闺女的话。
刘忠觉得还是胖团好听,可一瞧小妹恼火模样,最终还是改了口。
一家人白日里虽这么说,但到了夜里,刘屠户媳妇还是去找了刘忠一趟。
她这当娘的还是不放心,毕竟自家闺女要
嫁过去了。
“娘,您有啥不放心,咋白日里不说。”刘忠困得打哈欠。
刘母叹了口气,“娘不是信不过宗家,娘是怕那二郎媳妇家里人总闹事,万一伤着你小妹咋办。”
“成,那明个我去镇上再瞧瞧。”
第二日,秋妧她们起了个大早,昨个弄得猪皮冻已经成形,秋妧用刀切了两块,一个剁碎和肉馅拌在一起蒸了四笼屉灌汤包,一个切成片蘸着醋汁吃。
“好吃吗,味道如何,可喜欢?”秋妧一连三问,一双明亮眸子从左看到右。
宗骁点点头:“很弹软。”
宗母和怀雪也如此夸道。
唯有宗安吉只埋头苦吃,都没来得及说话。
“就是有点凉,若是热一热就好了。”宗母上了年岁,一大早吃不得凉东西,这一片入口还好,若是多吃几片,肚子准不舒服。
“娘,这个不能热,一热就化成水。就得凉着吃。”秋妧指了指笼屉里的小包子,道:“这包子可能符合娘胃口,您尝尝。”
宗母说什么也不吃,这肉包里面可全是肉,她舍不得。
最后还是秋妧想了个法子,她道:“娘,您现在不吃那到了摊上再吃,到时候给众人看看咱们这灌汤包和别的包子比,有什么不同!”
“对!肯定有人会问咱们。”
宗母被这么一劝,最终同意了。不过她还是心疼银钱,毕竟这一个小肉包秋妧可是打算卖四文钱呢,比旁的大肉包还贵一文。
摊位上,秋妧他们刚摆好东西,就有食客凑了过来。
那汉子坐在凳上,喝着热茶问道:“昨个咋没来,我来了两趟都没瞧见你们。”
“可是怕那人再来闹事?”
秋妧认识他,这人可是他们摊位第一位食客。她夹起一个灌汤包放在小碟上,给他端了过去。
“不是怕闹事,昨个歇了一天是在家研究新吃食。您尝尝,如何?”
汉子搓了搓手,笑道:“豁,我竟是个有福的,一大早白得你吃食。”
说着他夹起那个小灌汤包。
他以为是寻常包子,想也没想直接一口咬了下去,瞬间汤汁四溢。
“竟这么多汁水!”起早过来的刘忠惊讶的看着那个肉包。
他问:“这包子如何卖,给我来一笼屉。”
秋妧不认识他,只把他当做了寻常食客。见他一来就要一笼屉,想来还是个不差钱的食客。她道:“一个四文,一笼屉六个。”
二十四个铜板!
刘忠有些肉疼,他只是听娘的话过来看看这人是否好相与,咋一瞬间就花了二十四个铜板出去。
晌午,刘家人看着桌上那一笼包子,全都一脸不可置信。
“你是说这几个小包子就花了二十四文?!”刘屠户有些不信,他上下打量着刘忠,道:“你别骗爹,可是在外面遇了啥事?用了银子?”

刘忠有苦说不出,他也不知道为啥这小包子这么贵。
瞧着比街上卖的三文一个的肉包还要小一圈,虽说汁水多了些,但也不能贵上一文啊?
“说孩子做啥,都买回来了,不如分了让大家伙都尝一尝。”刘母拿来碗筷,给今个在家的几人一人夹了一个。
薄皮馅大,用筷子提起来能明显感受到里面汁水在晃动。
刘忠想起什么,见他爹张嘴就要咬一口,他忙提醒,“爹,您小口吃,这里面汤多。”
只可惜他说晚了,刘屠户已经咬下半个。
如今早镇上那汉子一样,汁水全都飞溅出来,好好一个灌汤包只剩下面皮和肉团,汁水那真是白白糟践了。
桌上其他人见此,纷纷先用竹筷戳破,等里面汤汁全部流入碗中,这才吃起包子喝起汤。
“这汤汁确实鲜美。”刘母还是第一次吃这样的包子,她不由好奇明明都是猪肉馅包的包子,咋这包子里汤汁这么多。
刘屠户虽没喝上汤但也算吃了包子,他细细咀嚼,想要回忆起这包子味道。
“爹觉得如何?可值四文。”刘忠原本有些后悔买了六个,可吃下这一个后,他又后悔自己买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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