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再度回到休息室里时,阿莱耶的五根手指上密密麻麻缠绕着印姜的头发。
印姜尽量克制住想抽回头发的欲望——哨兵嘛,把他们当小猫小狗就行,别和他们一般见识,折寿。
阿莱耶心情颇好, 哨兵的身体完全放松,任由柔软的头发在手指上勒出红痕。他细细打量着,忽然低下头轻嗅发尾。
“好好,再继续下去就过于变态了。”
印姜双手用力推他的头,哨兵顺着她的力道退开,他眨眨眼,观望印姜的下一步动作。
她抱臂,表情谈不上多好,语气倒是平淡:“首先,我不希望你在人前和我做出过于亲密的动作。”
“什么算过于亲密?”阿莱耶一边问一边故技重施,他亲吻印姜的发丝,“这算么?”
“算。”
“现在不是人前。”
他的声音和缓,动作却快了不少,很快吻到印姜耳边,印姜被他呼出的气息激得一颤,她一边推一边申明道:“这个人后也不能干。”
“为什么?”
阿莱耶又问,他如高山倾覆,撑在印姜身上。
印姜死鱼眼道:“没有为什么。”
阿莱耶蹭了蹭她的颈窝,在印姜的推拒中缓声问:“这也不能干么?”
“不可以!”
他意图往下,被印姜揪住头发:“这更不行!”
阿莱耶抬头,如婴儿般通透的蓝眼眸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印姜:“不公平。”
印姜哼哼唧唧,不爽道:“哪不公平了?”
阿莱耶慢条斯理地脱下身上的衣服,他边脱边说:“我只选择你一个向导,可你连来找我净化前都要先链接一个哨兵。”
他特意焚香沐浴,换了更具亲和力的衣服,克制住放出精神体的想法,但印姜却顶着满身哨兵的信息素臭味来找他。
在印姜心虚的目光中,他继续道:“我得哄着你才能勉强让你不甘不愿为我净化,与之相对,你宁愿违抗《哨向关系准则》第54条第二小则也要私下和哨兵接触。”
“这是为他们好……”
印姜的声音越来越小。
“嗯,那我呢?”
印姜妄图解释:“ss级哨兵不需要净化。”
“那疏导呢?”
ss级哨兵不需要净化,但不代表他不需要疏导。
印姜小鸡啄米式点头:“可以啊,这不是什么难事。”
“你对其他人也是这么予取予求么?”
印姜垂眸,她的声音不自觉柔和:“只对你这样,阿莱耶。”
印姜并不知道她说谎时会装出一副甜美亲人的样子。
很可爱。
阿莱耶不置可否,在印姜陡然升起的不安中,他面无表情道,“标记我。”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印姜想。
该用什么体、液呢?
像之前一样用眼泪?
不行,哭不出来。
得想办法找件利器。
在印姜打量周围寻找适合的工具时,撑在她身上的阿莱耶将衬衫的最后一颗扣子解开,他平和道:“舔我。”
印姜的眼神落在稍微有些凸起的小腹,与之前相比那里的肌肉柔软不少,看起来触感很好的样子。
金黄色的妖异图案不断伸展,几乎将阿莱耶的上半身覆盖。
哨兵看着她,他并不开口催促。
印姜心中叹气,在与阿莱耶对视的瞬间,她感受到其中的审视。
阿莱耶在验证她的话语是否真实。
拖一下时间……
“你得洗个澡吧?”她问。
阿莱耶歪歪头:“我不会分泌汗液。”
哦,那你怎么散热。
印姜的眼神下意识划过阿莱耶颜色淡薄的嘴唇。
狗是用舌头散热。
在印姜的注视中,阿莱耶张开嘴,他配合得过分。
“不用。闭上吧。”
阿莱耶如是做。
他很有耐心。
印姜知道她该怎么做。
她说:“你躺下去。”
阿莱耶听话地照做。
她说:“闭上眼,别看我。”
阿莱耶皱皱眉,还是闭眼。
她说:“别喘。”
阿莱耶咬住下嘴唇。
印姜能感受到黑暗中不断涌现的触手,这些东西兴奋地分泌粘液,几乎将整个休息室填满。它们唯一还有所顾忌的地方就是阿莱耶躺着的床。
洁白的床单上,阿莱耶散落的头发比白更白,与刚刚相比,他的嘴唇被咬得红润。
印姜不急不缓地动作,过了一会儿,在阿莱耶涣散的瞳孔中,她向旁边的触手示意道:“给我拿杯水。”
口水分泌太多,嘴巴干得很。
她正要起身,被阿莱耶握住手臂。
“别走。”
印姜计算下时间,无奈道:“晚会要开始了。”
就是不知道斗舞谁赢了,应该是花语吧。
阿莱耶撑起身探向床边的终端,他的肌肉还有些战栗,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有些力不从心,在印姜吨吨吨地喝水时,他沙哑地向终端那一头的人命令道:“推迟今天的晚会……三天。”
“咳咳咳。”
哥们儿,你知道这个晚会有多少达官显贵要来么?他们空出行程难道就很简单么?
印姜震惊地听着那头的人毫不犹豫应道:“明白。”
哈哈,那确实很简单。
阿莱耶闭上眼,他躺回去,手掌餍足地抚摸小腹。
印姜很怀疑她的口水还没干。
阿莱耶平静道:“孩子们很快就要出生了。”
印姜僵了一瞬,她缓缓呼出口气,忙不迭道:“恭喜恭喜。”
在阿莱耶还想说什么前,印姜手忙脚乱地按住他:“我给你疏导。”
阿莱耶忽地睁开眼,他定定地看着印姜,眼中还留着些水色。在印姜被盯得汗毛都要竖起来时,他眯眯眼,乖顺地答道:“好。”
印姜并不认为这次疏导会有多么困难。
但她错了。
当一睁眼发现自己出现在帝都的家里,身上还穿着xx学校的校服时,印姜罕见地懵了一瞬。
因为是疏导,黑字提示并没有出现。
印姜只能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就是她的房间!桌子上堆满各种书籍,写到一半的作业上残留墨痕,草稿纸上放着敞开口的炸鸡盒。
这就和记忆中不太一样,这家店因为经营不善在印姜考上xx学校前就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印姜没忍住馋虫,抓起一块扔到嘴里。
好好吃——好幸福——
她几乎要掉下眼泪。
"少吃点这些东西,饭菜快熟了,一会儿下楼吃饭。"
声音在背后响起,印姜忙不迭点头,她往嘴里又塞了一大口,吃着吃着才发现不对。
刚刚那语气很像巫澜会说的话,但是……
她僵硬地推开门,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年久失修的木地板发出嘎吱嘎吱声,在一个拐弯后,印姜看到厨房里动作的人——
阿莱耶穿着粉色围裙,他的长发高高束起,表情平淡,看到印姜后不急不缓调侃一句:“明天太阳得从西边出来,你能这么快下来。”
哈???
巫澜呢?
为什么是阿莱耶?
不是,这不是在做疏导么?
许是印姜的表情太过魔幻,阿莱耶将菜摆上桌后顺势用手背靠上她的额头,不解道:“生病了么?”
“不是,阿莱耶,这……”
“没大没小。”他冷淡地给了她个脑瓜崩,解下身上的围裙,露出与巫澜相比肌肉更加明显的身体,“叫老师。”
印姜想过很多种阿莱耶渴求的场景,但她从没想过,他想要取代巫澜。
印姜期期艾艾地坐到座椅上,她咬着筷子尖,在心里告诉自己:冷静,你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向导,你不能在做疏导时让哨兵察觉到不对。
她很快进入状态,笑嘻嘻道:“今天吃什么好吃的~”
亲昵的语气令阿莱耶的表情缓和不少,他从冰箱里取出果酒倒上一杯递给印姜:“你喜欢的。”
印姜瞪大眼睛,接过那杯酒。
巫澜不喜欢印姜在他面前饮酒,所以印姜几乎不会在家里看到酒的存在,更遑论在餐桌上直接饮用。
她赶忙抿了几小口,顺嘴问阿莱耶那家快餐店怎么还开着。
阿莱耶揉了揉她的头,他的语气平淡:“我买了啊。”
顶着阿莱耶疑惑的眼神,印姜随口编瞎话:“我想听你再说一遍,这样我会很开心。”
阿莱耶笑了。
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印姜脸颊上,他意有所指道:“那可要准备好时间。”
对于印姜来说, 净化是按照黑字的提示完成任务,疏导是尽量顺应哨兵的心意,满足其愿望。
两者需要做的事截然不同。
既然阿莱耶想要扮演她的老师,印姜也就顺着他了。
是以, 她抬眼, 眼中星光点点:“我愿意听, 看你愿不愿意讲啦~”
阿莱耶顿了一瞬, 他抿抿唇,并不开心,反而看起来有些委屈。
“你对……真好。”
他的声音太小, 印姜没听清,她撑起下巴, 笑眯眯道:“咋了嘛,老师~咋啦咋啦咋啦~”
阿莱耶给她夹菜, 不轻不重道:“吃饭。”
印姜偃旗息鼓, 她被巫澜教得很好,食不言寝不语。
阿莱耶并不怎么进食,他的睫毛在眼睑上投出一层阴影,印姜看不到他的目光。
她只顾吃饭,阿莱耶的手艺出乎意料的好,印姜并不确定是不是因为精神图景给他开挂, 但无论如何, 联邦最高军团长穿着粉红色围裙做饭的景象是永远烙印在她脑海中了。
吃完饭,印姜下意识要去洗碗,被阿莱耶制止。
哨兵挽起袖子,手臂上的青筋凸起。他忙上忙下,不允许印姜受累一点。印姜又发现他与巫澜截然不同的一点。
阿莱耶简直在溺爱她。
感觉就算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这位面上冷淡,只手遮天的哨兵也只会垂着眼照做。
到底是在疏导谁啊,感觉完全在奖励她自己。
阿莱耶的动作不紧不慢,印姜撑着下巴,随意问道:“一会儿去公园么?”
阿莱耶的动作变快几分,他“嗯”了一声。
印姜说不清被什么样的感情驱使,她走到阿莱耶身后,几乎要触碰,但却始终保持一段很微妙的距离。
她轻嗅。
阿莱耶并不涂抹香水,他身上从来没有味道。巫澜也不喜欢香料,过于浓重的味道对哨兵的鼻子是种折磨。
但刚收养印姜的那段时间,她很没有安全感,巫澜渐渐学会适当地释放一些信息素来安慰独自守在家的向导。
“我闻不到你的味道。”
印姜的声音带点埋怨。
阿莱耶的背僵了僵。
印姜忽地被一股香味缠绕,很淡很淡,难以描述,就像那个昏暗的办公室里她被过量信息冲刷得大脑空白时闻到的属于阿莱耶的味道。
阿莱耶——
印姜无声呢喃,她抚上哨兵的脊背,感受着手下耸起如山峦般的肌肉。
阿莱耶似乎想呵斥她,他们现在是师生,是养父女,是应该保持距离的关系。但在他开口前,印姜疑惑地问:“老师,你怎么不动了?”
她好似全然不知哨兵的难耐,只是拍拍他的后腰,无辜道:“太累了么?我来吧。”
“……不用。”
阿莱耶的声音低沉,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如果是巫澜的话,现在那里应该已经出现他的印记。
每当印姜做出这种略有些逾矩但又可以解释的动作时,巫澜都只会默默注视她,他的喉结上总会出现他的印记,如果印姜想,她会标记他,如果印姜没有那个意愿,过一段时间,印记会渐渐消失。
巫澜从不问印姜她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他只会默默承受。
阿莱耶也会么?
印姜很好奇,她戳了戳阿莱耶的小腹,那里紧致坚实,并没有孕育子嗣。
“印姜。”阿莱耶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似乎想劝阻,但在印姜的注视中,嘴唇颤动,什么也没说出来。
“怎么啦?老师——”印姜用头蹭着对面人的手臂,她忽然涌上来一股倦意,一边打哈欠一边舒展身体,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呼噜声。她将阿莱耶当成猫抓板,在上面蹭来蹭去。
水龙头里的水哗啦啦流下,湿着手的哨兵却无暇顾及,他瞪大眼睛,动都不敢动,生怕惊动冲他撒娇的向导。
“老师。”印姜的手穿他的臂膀,她按下水龙头,带点循循善诱,“要节约用水哦。”
阿莱耶的耳廓通红,他的皮肤本来就白,显得此刻的红晕更加刺目,在印姜若无其事要后退时,他下意识贴近。
印姜面色不变,她用孺慕信赖的眼神注视着阿莱耶,恍如无所觉道:“怎么啦?”
在这样的目光中,阿莱耶蓦地停下来,如同无师自通的巫澜一样,他忽然就明白克制。
只要他克制,下次印姜还会亲近他。
但如果他暴露出一丁点不应该拥有的爱恋,这样的特殊对待就会瞬间消失。
是稍微忍耐换取额外恩宠,还是放纵自己只为一时欢愉?
答案很明显。
阿莱耶收回目光,他甩掉手上的水,转过身继续之前的动作。男人的声音带着些不易察觉的的沙哑:“没什么,等洗完我们就出去。”
在他身后,印姜的唇角勾起。
巫澜能得到印姜的信赖是因为他从不要求印姜为他做什么,这反而使他获得其他哨兵梦寐以求的。
如果阿莱耶也能学会这点,那印姜并不介意稍微宠爱一下他。
至于陌离……
印姜眯了眯眼,她将自己扔进柔软的布沙发里,兀自琢磨一会儿。
这只狐狸想要的说多也多,说少也少,印姜早就想好怎么补偿他。
在她半眯着眼要睡不睡时,阿莱耶蹲到她身边,他将毛毯裹到印姜身上,然后,出乎印姜所料,他起身离开。
等脚步声完全远去,印姜瞪大眼。
在她的设想中,阿莱耶可能有三种做法。
第一种,他会在印姜睡眠时凑过来,嗅闻她的气息,难以抑制时,他可能会试图触碰她。如果这样,代表阿莱耶还需要教导。
第二种,他为她裹上毛毯,但之后,他会寸步不离守在她身边,一直一直注视她。这就和巫澜平时的做法一样。印姜本来觉得这样的可能性最大。
第三种,他会将她喊醒,与她一起去公园。尼格霍尔茨会这样做,他总是缺根弦,在印姜的偏爱中有恃无恐。
但阿莱耶竟然直接走掉了。
搞什么……
那现在怎么办,继续睡觉还是跟上去看看。
印姜抱着毛毯哼哼唧唧冲空气撒娇,按她个人意愿肯定是想睡上一觉——她很久没有在家里的步沙发上晒着太阳睡午觉了。
但这是在疏导,是她要让阿莱耶舒心,而不是阿莱耶顺着她。
向导伸个懒腰,她下定决心,脚步轻盈,隐藏着气息跟上去。
阿莱耶的味道延伸至他的卧室,印姜悄无声息推开门。
不大的卧室里并没有人影,没有水声,他也不在洗澡。
印姜耸耸肩,他没想到巫澜的时光胶囊在阿莱耶的精神图景里也依旧存在,熟练地找出暗门,她想着该怎么打趣阿莱耶。
哟哟哟,可真是伟大的父爱。
这样子说好不好呢?正这么思考,印姜却被洞穿般钉在原地。
她瞪大眼睛,为眼前过于香艳的场景震惊不已。
阿莱耶——伟大的,风光霁月的领袖光着上半身,整个人埋在厚厚的衣物堆里,面色潮红,眼神涣散。整个暗室被昏黄的灯光笼罩,即便这样,印姜也能看到阿莱耶身上的金色花纹。
哇哦,这可不能像对巫澜一样装什么都不知道了。
印姜刻意弄出点声响,她从雾气中走出——几乎就在她探出雾气的一瞬间阿莱耶就看向她的位置,他眼中本带着浓重杀意和警惕,在看到印姜时全部变成茫然。
男人蹭来蹭去的动作停止,他的脸渐渐变得苍白,印姜不用刻意探查都能感受到他的惊恐。
不,这可不行,会影响到疏导的效果的。
印姜漫不经心地在阿莱耶面前蹲下,她托腮,无辜道:“老师在干嘛?”
阿莱耶的神色定了定,他的胸膛连续起伏,半晌,干涩道:“……我在……试你的向导素是否会对我起效。”
到后面,他说得流畅许多。
这借口还算说得过去。
是否要就此翻篇呢?
印姜将阿莱耶额前的银发捋到耳后,这样的动作可能给了男人希望,他抬眼。
在男人通透的双眼中,印姜笑嘻嘻道:“好变态啊——老师,你明明在对我发情。”
他瞬间低头。
印姜感受到触手的出现,精神体慌张地涌上,覆盖在阿莱耶身上,带着他滑向阴影。
在阿莱耶被触手吞没前,印姜伸出手,她描摹着阿莱耶小腹上的图案,疑惑地问:“这只眼睛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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