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粗粝的大手握住了不盈一握的腰,声音低哑得几乎压抑不住情.欲。
桓灵很感兴趣,拉着他的手:“好厉害,你教教我。怪不得你能从水下潜入沙洲。”
梁易已经无法忍耐了,女郎却还有心思说这些。男人粗重的喘息贴着桓灵的耳畔:“现在教不了。”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耳畔传向全身。
“梁小山,水,有些烫”桓灵的声音也很低,带着不易察觉的羞意。这种感觉太过新奇,她难耐得无所适从。
“没事,水是干净的。”梁易一边吻着她柔软的唇,一边温声安抚着。
花瓣被起伏的水面推向浴池另一端,亲亲热热地挤在一处,好似缱绻的爱侣。
夜风轻轻的,弯钩似的明月悬在天上,光亮朦朦胧胧。
桓灵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任梁易抱着自己回去。这人平日里正经得很,可某些时刻脸皮比最坚硬的城墙还要厚。
方才结束的时候,他竟然贴在自己的耳边说,说在水里特别好,不用再另外去洗漱,可以直接回去睡了。
桓灵没好气拍了他一巴掌,肌肤碰撞的清晰响声在空旷的室内极为明显。
梁易却还要搂着她,问她这样好不好,相比以前如何。男人在这种事上的脸皮厚得令人咋舌。
桓灵是个有教养的贵女,从小被教育着要端庄娴雅。虽然她也觉得很舒服,可是床榻以外的地方她总觉得太过孟浪。
何况这根本不是床榻以外,而是寝屋以外。
“你的脚步轻些,别被人察觉。”她的头埋在梁易怀里,仍然泛着动人的潮红。
“放心吧,这里没有别人。”
底下的仆役听话,但桓灵还是不放心:“二哥和阿姐也在园子里呢。”
梁易轻笑:“他们都醉了,怕什么?”
两个喝得烂醉如泥的人怎么会大半夜的爬起来,更别说绕过好几道回廊走到这边。
“我也有些醉了。头晕乎乎的,我要回去睡觉,你走快些。”
“好。”
虽然梁易听话,女郎犹觉得不解气,粉拳锤他胸口:“我都醉了,你还这样。”
真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莽夫。
梁易满足了,更愿意哄着她:“嗯,我的错。我们快些回去睡觉。好不好?”
这天也总算是凉下来了,可以抱着睡觉了。梁易觉得,虽然他的生辰在夏天,可他如今还是一点儿也不喜欢夏天。
还是冬日好啊,桓灵怕冷,在被窝里自己就会朝他的怀里钻,手脚并用地抱着他取暖。
夏天快过去了,冬日也不远了,真好啊!
翌日,桓灵和梁易起得很晚,在午膳的时辰用了早膳。桓灵遣人去问宿醉的桓烁和梁小水的情况。
都这个时候了,居然也都还没醒。
也没什么事做,桓灵便说想染指甲。梁易之前也为她染过,已经有了一些经验,此时做起来也算是有条不紊。
这几日雨水多,外面反而凉快些。桓灵舒舒服服地靠在亭中的藤椅上,梁易坐着一个矮椅细致地操作着。
“包久一点吧,我想要颜色深一点的。”
“好。”梁易一边应着,一边用他那拿惯了刀剑的粗粝手指整理着染指甲要用的东西。
就在这时,桓煜也过来了。
“大姐姐,大姐夫。”他打过招呼,略带奇怪对他们道,“我刚刚去看二哥,他居然还没醒,醉得也太厉害了。以往他喝酒很厉害,很少醉。现在怎么会这样?”
桓灵知道,桓烁心里烦闷得紧,或许是在借酒消愁。
既然桓烁一拒再拒,程素也有意为裴真相看别的郎君,那他的心事就没必要让这个装不住事的弟弟知道了。
“或许是因为,二哥受伤以后很少饮酒,所以不像以往那样海量。”
“或许吧。”桓煜坐在梁易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的动作,神情很是认真。
桓灵看他这样子,笑问:“你瞧这么认真做什么?”
少年脸颊泛着红,话语认真得有些傻气:“我学学呀,以后我也给表姐染。”
女郎好奇:“二叔答应你了?”
桓煜笑得心满意足:“对呀。阿耶今早离开前还说,等回去了他就亲自上门替我求亲。不过我拦住了他,还是等我和表姐表明心意以后再说,我怕直接求亲会吓到她。”
“我真没想到,阿耶这次居然这么爽快。”他表情喜滋滋的,越说越高兴。看着梁易的动作,还时不时请教两句。
此时,门房来通报说程素也来了,人已经先去了桓烁那边看他。
桓灵和梁易此时都不太方便走开,桓煜自告奋勇:“我去迎一迎大伯母。”
他把程素迎过来后,程素就一脸欣慰地看着女婿伺候女儿染指甲。
等到都染完,十个指头都包好之后。
程素温声道:“说起真真的亲事,我倒是挑了几个人选出来,阿灵替我掌掌眼?”
走到游廊转弯处的人停住脚步,往后退了一步。这动静只有面朝那边坐的程素注意到了。
桓煜不知内情,随口问道:“怎么还没挑好人选?”
程素只道:“不光要家世人品好,还要见面之后,两个人对彼此都有意才好。”
“对表妹有意,这还不好挑?”
隔着游廊站着的人左手扶着墙,沉默着,瞧不出什么表情。
程素望着空荡荡的游廊,方才她那犹豫的儿子就站在那里,继续问:“三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认识的人里面,有对真真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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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放过我吧,审核大大[可怜]
不好意思,存稿忘记定时了,本来是九点准点发的[可怜]
“是啊。你们也认识的。”桓煜心大,没想那么多,心里想的什么就脱口而出。
桓灵神色莫名,轻声问:“是谁?”
难道这个傻弟弟也看出来二哥的心思了?桓烁可不像桓煜,他将自己的心思掩藏得很好。若弟弟真能发现,桓灵倒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桓煜看梁易也一副不清楚的样子,无奈道:“是季年呀。”
说完了,他又有些懊恼自己嘴快,但现在已经说了出来,再否认也不成了。
桓灵惊讶无比:“季年?”
她可真是一点儿也没瞧出来季年有这种心思,随即好奇地看向梁易,但梁易的神色明显也是不知情的。
程素想起来了:“就是从前跟在与之身边那个季郎君?”
梁易恭敬道:“是,岳母,不过我不知这事。”
三人的目光都转向说出这一消息的桓煜。
桓煜挠挠头:“不过这是去年我与他闲聊时候说起的,当时我警告他不许打表妹的主意。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桓灵不解:“你为何要警告他?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
桓煜和季年虽然吵吵闹闹,但交情很不错,按理说他不应该这样对季年。难道是因为门第?
少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大姐姐,你忘了吗?季年是钟离郡人,表妹以后要嫁在建康的。”
桓灵不知为何松了口气,笑道:“他跟着你大姐夫,以后也会在建康的。他没与你说吗?”
“没有啊。”桓煜茫然地摇头,“谁知道这小子在想什么?当时为何不与我说呢?”
程素微微一笑:“我倒是不了解他,你们与我好好说说。”
桓煜看这事情似乎有眉目:“季年父母都不在了,只有一个姐姐,也嫁在了钟离郡。他今年二十岁,身手很不错,已有六品的武职。”
桓灵也道:“季年虽只比三郎大一岁,但做事很有章法,也稳重。不过……”
不过季年并非士族,家中父母早亡,没有旁的亲族助力。尽管他本人个头高大,相貌周正,在军中还尚有远大的前程。但因着他家里的情况,季年对士族的
女郎来说实在不算优秀的议亲对象。
哪怕吴兴裴氏不复往日风光,裴真嫁他,也是实实在在的低嫁。
若他是士族出身,一切便不一样了。毕竟军中品级不如他的桓煜就是士族选婿的香饽饽,有好些家中有适龄女郎的夫人都探过程素的口风。
桓灵没说出这些,因为季年和梁易的情况太相似了。出身寒微,父母早亡,又都有一个姐姐。
当着梁易的面说这些,桓灵怕他心里不舒服。她可舍不得梁易难过。
不过梁易仿佛并不介怀,与程素认真分析了起来:“季年出身寒门,家中确实不能提供什么助力。但他是我麾下一员猛将,能力出众。”
梁易根本不知桓烁和裴真各自心里的那些心思。只是,若季年真喜欢裴真,他也想为季年争取一二。
程素摆摆手:“家世都不打紧,门第低些也无妨。要那么高的门第做什么呢?”
彭城谢氏是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可嫁入谢氏的侄女却受了天大的委屈。虽说程素问起季年是有别的目的,但如今她当真没有那么看重门第了。
毕竟,新帝便出身寒门,变法如火如荼,士族与寒门的态势不知不觉间也在转变。而且,她的女婿也出身低微,却将女儿如珠似宝地捧在手心。
世间有几个男人肯花时间与心思为妻子染指甲呢?偏他还那般认真。
“总归有桓家在,还能短了她的花用不成。真真出嫁,裴家自有嫁妆,我桓家亦会添妆。只要她不是奢靡无度挥金如土,一辈子不用为银钱发愁。”
桓灵和桓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读到了些不解的神色。从前程素为裴真选婿,目光可从未落在士族以外过。
梁易真想为季年争取:“季年有勇有谋,在军中尚有前程,必不会委屈了表妹。”
隔着一道游廊,桓烁看不清他们说话的神色,扶着墙的手慢慢握成拳,缓缓走出了那道游廊。
“二哥。”桓煜第一个瞧见他,“你醒了?”
桓烁面色有些白,右边袖管下空空荡荡。从前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再也不复往日的模样了。
桓灵对他的犹豫有些气,见了他这样子又不免不忍,叫人将吃食送过来。
程素温柔地絮叨着:“这是与之生辰,大家都高兴,饮些酒也无妨。往后再莫要饮这么多酒了,酒这东西到底伤身。”
若是旁人,程素不会多说什么,可桓烁受过伤,虽如今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每到阴雨天,他就会腿疼难忍。身体自是要好好顾惜着。
桓烁点点头:“阿娘,我知道。”
“知道就好。方才我们说到哪儿了?”她笑得温和,说出的话却扎心,“那位季郎君,就是跟着与之的那位,二郎应该记得。他心悦真真,你觉得如何?”
桓烁垂眸:“不如何。”
桓煜为好友解释:“二哥,季年以后会跟着大姐夫,以后也在建康城生活,不必担心表妹远嫁。”
“他在建康没有宅院。你要表妹成亲后还与他一起在王府借住吗?”桓烁面色严肃,冷冷发问。
桓灵故意激他:“二哥,这不成问题。若他与表妹有这样的缘分,我和夫君赠他们一座宅院就是。”
梁易也道:“正是。而且季年也颇立了些功,封赏全攒了下来,也有些家底,置宅院不成问题。”
程素也道:“既与之说了,那便也不用忧心他的前程。不过是座宅院,桓家给真真的添妆里加上一座就好。”
桓灵:“我们在这里说这么多也是无用的,还要看他们的意思。”
桓煜一拍大腿:“这有何难?季年现下就在建康城。本来我和大姐夫邀他与华济一起来山中避暑,他们却道我们家人聚会,不便打扰,这才没有来。”
他们从钟离郡回来的这些人,这几日都得了假。季年这几日约莫和华济在城中到处逛。
程素好像真将这事放在了心上:“那正好。等回了建康,先探探他们的意思。”
这时银屏也带着人送来了桓烁的早膳,尽管现在早就过了午膳的时辰。
看着有些颓靡的儿子,程素对他道:“快用膳吧。你今日本是要回军中的。但醉酒伤身,我已让你大哥替你告了两日假,再好好歇歇吧。”
他们一行人便又在山上多待了几日,建康也没那么热了,才返回城中。
回建康之后,桓煜本打算将程素有意将裴真许给季年的消息告诉自己的好友,但被桓灵拦住了。
“只是我们合计过,表妹并未应允。万一表妹并不喜欢季年,岂不是叫他空欢喜一场,先别说了。”
“也是,大姐姐,还是你想的周到。”
桓煜还在畅想:“若是季年真做了我的表妹夫,那他以后岂不是都要唤我表哥?”
桓灵:“确实是这样,但……”
但她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地顺利。先不说季年只见过裴真几面,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如今一年多过去,他如今的心思是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再说上次她去看生病的裴真时,她那欲言又止的神情。桓灵总觉得事情事情或许不会那么简单。
回了建康城以后,虞夫人和荀含芷还特意上门一趟,送来了许多礼物,感念桓灵在钟离郡的相助。她们也去了桓家一趟,第二日桓煜就苦着脸来找桓灵。
“大姐姐,表姐拒绝我了。”情窦初开的少年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她说是谁都行,唯独不能是我。我当真就这么差劲吗?”
他当然没有那么差。桓灵温声安慰他:“表姐为何这样说?你可有问出原因?”
“我问了,她不愿说。”他郁闷至极,“我从前是浑浑噩噩,不爱读书。可入军中之后,所有人都说我有长进了。表姐却看我这般不入眼,我实在是不明白。”
桓灵也不知荀含芷到底是什么想法:“想必我去问,表姐也是不愿说的。但是三郎,表姐不讨厌你,你还是有机会的。”
桓煜垂头:“大伯母也是这样说的。”
程素没说的是,现在的桓煜于荀含芷来说,其实是难得的佳婿。她和离归家,若要再嫁,自不能像头一次嫁人那样百般挑选门第人品。
而桓家是建康城一等一的高门望族,家风清正,桓煜心中又极爱慕她,她与公孙沛还是表姐妹。只要荀含芷想明白这些,就不会再拒绝桓煜,这是她如今最好的归宿。
程素胸有成竹,已默默将聘礼都备得七七八八。但事情却并不如她所愿,直到七月底,桓煜仍没能让荀含芷松口,甚至连面都没见上几次。他又求到了公孙沛处,请她在荀含芷那里多多美言。
桓煜丝毫没有泄气,说只要荀含芷还未定亲,自己就有机会。
这一个月以来,梁小水从前手下的那些人去处定下,分散去了建康已经附近各郡。其一,是为了避免他们再聚集生事,其二,是为了放在近处盯着。
他们不再听命于梁小水,她手下还剩下那支几千人的娘子军。江临特命将她们编成了一支特殊卫队,由梁小水统辖训练。
梁小水在建康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在八月上旬的某一天忽然对桓灵说要搬出去。
桓灵大惊失色,极力挽留:“阿姐,你和夫君失散多年才好不容易重逢。相处的日子还不过半年,怎么能搬出去呢?”
梁小水笑得爽朗:“日日在朝中都能瞧见,也不拘这一会儿了。而且,林善来建康了,”,她的笑意更盛,“那边离王府骑马不过一刻钟的路程而已。”
梁小水接受招安之后,江临赐给了她一座宅子,离梁易的王府也不远。
梁小水能看出桓灵对她和林善的关系有些好奇,坦然道:“我与他相好,但并不想与他成亲。”
“阿姐,你是自由的。你想成亲就成,不想成亲就不成。我和夫君都支持
桓灵出身大族,重法理规矩,梁小水起先怕她会介怀自己和林善的这种关系。
“阿灵,小山能娶到你真是我家祖坟冒青烟了。”
桓灵抿唇一笑:“他对我也很好呀。”
她几番挽留,梁小水仍执意要走。她只好道:“那等你们安顿好了,你带着林郎君回来,和夫君见个面。”
梁小水:“放心吧,我还要常来府上蹭饭呢。王府的厨子手艺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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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二哥和表妹,弟弟和表姐在这正文里不会详写,主要是推动故事发展。等正文完结以后我会单独写番外,到时候对他们的故事感兴趣的读者可以另外看,不感兴趣的也不影响订阅率。主要我也想锻炼一下几万字写一对CP的能力。
然后阿灵和梁小山的番外,我想写一个现在的阿灵穿到刚被赐婚时候的if线,大家有别的想看的也可以提出来,能写的会尽量写。
阿圆和阿满生于八月十五中秋夜,故取名“阿圆”与“阿满。”
龙凤胎乃是大吉之兆,阿圆和阿满是桓家的第三代龙凤胎,他们的降生让一家人都感到欣喜,也引得建康不少人家暗暗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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