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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霸小姑日常缺德(橙红般的)


徐芸连忙摆手,何淑君也赶紧捂上她的嘴,“什么下药,这种事,不能随便说!”
楚颂乖乖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
“一时的忍让不能让坏人停手,只会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变本加厉。”
“所以,与其被欺负,不如先下手为强。”

第106章
徐芸握着扁担的手微微发抖,她低头看着自己粗糙的指节,是常年干农活导致的,再往上,那里还残留着当年赶狼时受伤留下的痕迹。
“可是。”她声音发颤,“所有人都在说……”
“说什么,说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楚颂冷笑一声,“还是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依我看,男人无才更是德。”
徐芸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时,屋外突然传来重重脚步声,何志强骂骂咧咧的声音由远及近,“怎么回事,人呢?死丫头片子又躲屋里偷懒,晚饭做了吗?!”
何淑君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徐芸却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扁担“咚”地一声杵在地上,她被吓得瑟缩了下,却没有后退。
“你俩干什么?”何志强推门进来,看见楚颂时愣了一下,随即皱眉,“这么晚了,外人来家里干什么?”
见是楚颂,他还是收敛了些。
楚颂刚要说话,徐芸却突然上前一步:“是我让楚颂来教淑君学习的。”
何志强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说,是我让楚颂来教淑君学习的,她要考大学,要好好学习。”
“学个屁!你还指着她考大学?她去考大学,那家里的活谁干?”
徐芸:“我可以干,你、你也可以,谁干不是干?考上大学才会有出息,才能不像我一样……”
何志强瞪着人,似乎不敢相信向来温顺的妻子会顶嘴:“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徐芸的声音在发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激动,但她握着扁担的手却稳如磐石,“淑君要考大学,谁也不能拦着。”
何志强顿时暴怒,扬起巴掌就要打人:“反了你了!”
电光火石间,徐芸举起扁担挡在面前,“啪”一声脆响,何志强的巴掌重重落在扁担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你敢还手?!”何志强不可置信地吼道。
楚颂悄悄把门边的铁锹往何淑君那边推了推。
做好事,不留名。
“我不是还手。”徐芸的声音出奇平静,“我只是在保护我女儿。”
何志强气得脸色铁青,抄起墙角的扫帚就要打人,徐芸不退反进,扁担往前一顶,正戳在何志强肚子上。
扫帚依然落在了徐芸腰上,她疼得一激灵,但这次,看见何志强同样吃痛皱眉,她心里只有一股报复后的痛快。
“哎哟!”何志强捂着肚子后退两步,“嘶,你、你疯了!”
“我没疯,我现在清醒得不得了。”徐芸一步步逼近,自从迈出第一步后,她就觉得浑身都轻松了,什么都不怕,也没什么好怕的。
“从前让着你,是觉得我们好歹是一家人,现在你想毁了我女儿的前程,门都没有!”
何志强被徐芸的反抗彻底激怒了,他脸上的横肉抽搐着,眼中凶光毕露。
“反了你了!敢跟老子动手?!”他怒吼一声,猛地扑上来,一把抓住徐芸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扬起,照着徐芸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啪———”
这一巴掌又重又狠,徐芸的头猛地一偏,她嘴角渗出血丝。
何淑君叫了声:“娘!”
徐芸踉跄着后退两步,眼前一阵发黑,但手里的扁担却攥得更紧了。
“娘!”何淑君冲上去想拦,却被何志强一把推开,楚颂拉住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徐芸和何志强。
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
“死丫头片子,滚一边去!”何志强恶狠狠地转头骂道,转身又要去打徐芸。
这一次,徐芸没再站着挨打。
她也不躲何志强的巴掌,而是猛地抡起扁担,狠狠砸向何志强的手臂上。
“咔嚓———”
木板砸在骨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何志强痛嚎一声,捂着手臂后退两步,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她:“你……你还敢还手?!”
徐芸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可她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对,我敢。”她声音嘶哑,却异常坚定,“你再敢动我和淑君一下,我就跟你拼命!我不怕死,你呢,你怕不怕?”
何志强彻底被激怒了,他抄起板凳,发疯似的朝徐芸砸去,徐芸连忙躲开,可后肩还是被砸中,疼得她闷哼一声。
她咬着牙,硬是没倒下,两人像两头野兽般撕咬起来,徐芸想起楚颂说的,用牙齿咬,用棍子打,用刀砍……无论什么都可以变成她的武器。
“何志强,你这个畜生、畜生、畜生!”徐芸发了疯似的捶打,何志强刚开始还能应付,后面被她癫狂的样子吓到,逐渐变成平手,最后沦为下风。
徐芸做惯了农活,论力气,根本不比何志强差。
“娘!”何淑君抓起楚颂推来的铁锹,冲上去挡在母亲前面,“你再打一下试试!”她双手握着铁锹,声音发抖,可眼神却凶狠得像头小狼崽。
何志强愣住了。
他从未见过女儿这样,更没想到一向逆来顺受的妻子竟敢反抗,他喘着粗气,眼神在母女俩和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楚颂间来回扫视。
他隐约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变了。
“好……你们好得很!”他咬牙切齿地后退两步,指着徐芸和何淑君,然后恶狠狠道,“你们给我等着!”
说完,他摔门而出,脚步声渐渐远去,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屋内一片寂静,只剩下徐芸沉重的呼吸声,她扶着墙慢慢坐下,扁担从手中滑落,发出“咚”的一声响。
何淑君小心翼翼地取了毛巾给她擦伤口上的血迹,她鼻子一酸,唤了声,“娘。”
徐芸这才感觉到脸颊火辣辣的疼,她抬手摸了摸,指腹沾上鲜红的血,可奇怪的是,她不觉得有多痛,反而有种奇异的解脱感。
楚颂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徐芸的肩膀:“打得好。”
徐芸缓缓吐出一口气,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没事。”她看着何淑君,低声说,“以后,都不会有事了,淑君,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
楚颂轻笑一声。
徐芸抬头看向她,似乎是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我还想告诉你最后一件事。”楚颂说,“你是淑君的亲娘,更是徐芸,你先是你自己,然后才是谁的女儿、谁的母亲。”
徐芸怔住,她低头摩挲着指腹,扁担有好几根木刺扎进她掌心里,一动就生疼,正是这种疼痛让她清醒,也奇怪地让她安心。
因为这疼痛是她自己选择的,而不是别人强加给她的。
她的这双手,会插秧、会砍柴、会缝补,却好像没为自己做过什么。
徐芸突然想起十五岁那年,自己还在娘家时,曾用这双手偷偷抄过诗集,那时候的她,还会对着月亮背“挂席拾海月,乘风下长川”,然后幻想未来是什么样子的。
可直到现在,她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只是县城。
“你先是你自己”———多简单的六个字,可这么多年来,从没人对她说过。
楚颂是第一个,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娘。”何淑君轻轻碰了碰她的手。
芸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比划着什么,低头一看,竟是“徐芸”两个字。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却又忍不住再次描画起来。
这个名字,她有多熟悉就有多陌生,从“志强他媳妇”到“淑君她娘”,再到“何家嫂子”……那么多称呼,唯独没有“徐芸”。
“娘,我去烧点热水给你洗洗。”何淑君转身要去灶屋,却被徐芸一把拉住。
徐芸:“等一下,淑君,娘有东西给你看。”
她起身走到墙角,打开那个常年不动的大木箱,拨开乱七八糟的杂物,箱底压着个蓝布包,已经褪色成了灰白。
徐芸小心翼翼地解开布包,里面是几页发黄的纸,边角被虫蛀得斑驳。
“这是……”何淑君接过纸页,眼睛突然睁大,“诗?”
纸页上是并不好看的字,抄着《唐诗三百首》的选段,徐芸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字迹,笑得像个孩子,“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偷偷跟村里老秀才借来抄的。”
何淑君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娘,你还会背诗啊。”
“字都认不全,背也只会瞎背几句。”徐芸的声音轻得像叹息,“那个时候,我总想着……”
她突然住了口,摇摇头,“不过算了,都是陈年旧事了,这些给你,你肯定比娘有出息。”
“想着什么?”何淑君追问,她眼睛亮晶晶的。
徐芸望向窗外渐暗的天色,仿佛看见那个扎着麻花辫的少年坐在井台边,就着月光背书的样子。
“想着...也许有一天,能去看看诗里写的‘千里莺啼绿映红’,看看是什么样子。”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煤油灯“噼啪”响了一声,爆出个灯花。
楚颂不知何时站到了门边,她手里拎着根新的扁担,“没有毁气氛吧?这是从你家拿的,我的那根……”
她的目光落到墙角“战损”严重的扁担,“你们赔我一个,不过分吧?”
徐芸摇头,她一瘸一拐地走到楚颂面前,先在自己干净的袖口上擦了擦,然后伸手抓住楚颂的手,“谢谢你,楚颂。”
“谢我什么?”
“谢谢你……”徐芸斟酌着词句,“谢谢你让我想起来,我除了是别人的女儿、媳妇、母亲,还是……还是我自己。”
楚颂骄矜地点头,然后表示:“光谢有什么用,不做点实际的?”
徐芸一愣,然后真的开始思考起自己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楚颂:“我听人说,你烙的葱油饼很好吃,这样吧,给你一个报答我的机会。”
“葱油饼?好,你喜欢吃,我现在就去做。”
“不急,走出去别说我欺负人,还是等你身上伤好了再说吧。”楚颂哼了声,露出嫌弃的表情,“鼻青脸肿的,丑死了,要我说还是下手不够狠,我要是你,才不会让自己这么狼狈。”
徐芸听后,很认真地点头:“好,我会慢慢努力的。”
楚颂:“……”
家暴场面太过“血腥”,所以楚颂让英妞在自己在院子外玩了会,没让她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暴力画面,她出了院门。
“走啦,英妞,回家!”
英妞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格外崇拜地喊“仙仙大侠”,然后问:“淑君姐姐可以重新去听课了吗?”
“当然,也不看看是谁出手。”
“嗯嗯!我就知道,是仙仙大侠!”
楚颂拍拍她脑袋,“行了,不早了,你也回去吧,免得你爹娘担心。”
“嗯嗯!”
楚颂把人送回家,等推开自家院门时天已经彻底黑下去,只有灶屋还亮着灯,叶秀枝坐在灶膛前添柴,听见声响后头也不抬。
“还知道回来,我以为你被山里的狼叼走了。”
“那怎么行,我要是被狼叼走,你就该伤心死了。”
“我伤心个屁,没你气我,我还能多活几年。”
楚颂努努嘴,一副早就看穿的小表情,“嘴硬~”
叶秀枝:“……”
叶秀枝懒得跟她扯皮,“饭在锅里热着,吃完自己洗碗,我可没功夫陪你耗。”
都不用她说,楚颂已经端起碗埋头干饭了。
“娘,你怎么都不问问我今晚干什么去了。”
“我不想知道。”
“那我也要跟你说,我今天帮人重拾打狼信心了。”
叶秀枝狐疑地看着她,“什么狼,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呢?”
“徐芸,知道吗?”
“知道啊,怎么了?”
楚颂笑眯眯地说:“我帮她和何志强狠狠打了一架。”
叶秀枝:“……”
叶秀枝:“…………”
叶秀枝:“………………”
楚颂很不满,“不夸我也就算了,你这是什么表情?”
“还夸你,人家夫妻的事,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你根本就不懂,我这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要不是没理由,我还想把何志强打一顿呢。”
叶秀枝瞥了她一眼,楚颂虽然混球,但……好吧,其实没有但是,不过叶秀枝凭着强大的亲妈滤镜,坚持认为楚颂是个讲道理的人。
“何志强做什么了?”叶秀枝其实对人没什么太大印象。
楚颂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遍。
叶秀枝惊讶,“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平时看着挺老实的啊。”
“人不可貌相,这叫什么?这就是咬人的狗不叫。”
叶秀枝赞同地点头,“没想到何志强平时看着人模狗样,老实巴交的,背地里是这么个打老婆孩子的畜生!徐芸多好的人啊,任劳任怨,还有淑君丫头,多懂事!他怎么下得去手!”
楚颂看着她满脸鄙夷和同情,知道叶秀枝性子直爽,最见不得这种欺软怕硬、窝里横的勾当。
“所以嘛,娘,你就说,该不该打”
“那是被逼到绝路上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要我说,徐芸是打轻了,就该往他脑袋上招呼!让何志强知道知道,女人不是泥捏的。”
天下母亲一颗心,叶秀枝联想到自己,又联想到楚颂,“淑君丫头想读书,那是天大的好事,他这个当爹的不想着供孩子读书,反而拖后腿不让人去听课,我呸!”
楚颂看着母亲义愤填膺的样子,她凑过去,挽住叶秀枝的胳膊,笑嘻嘻地说:“看吧,你刚才还说人家夫妻的事我瞎掺和呢。”
叶秀枝没好气地瞪她一眼,然后戳戳她脑门:“那能一样吗?你这是路见不平,是救人水火,你做得对!”
“我也这么觉得。”
叶秀枝:“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该管还得管,但,别再傻乎乎地自己往前冲,知道没?”
“知道啦。”
徐芸的故事让叶秀枝难免唏嘘,所以啊,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
就比如她未来女婿,模样太丑不行,会影响食欲,模样太帅气不行,性格软弱,不能保护好她闺女,性格强势也不行。
兜里有钱,不行。
兜里没钱,更不行。
总之……叶秀枝思来想去,挑了半天也没什么合适的。
叶秀枝直叹气,“唉。”
太难了。
楚颂一手操持的学习小组发展得十分顺利,仓库外的大院子每晚都格外热闹,学习氛围尤其浓厚。
裴千山严重怀疑是大家都被楚颂刺激到了,哪有人一直轻轻松松拿高分的,除非那个人是楚颂。
裴千山拿出课本正准备上课,多日不见,何淑君怀里抱着小篮子重新出现了。
裴千山第一个发现她,她家那些事,她多多少少有所耳闻,心中同情这个姑娘,“淑君?快坐,今天差点迟到了,明天记得早点到啊。”
十几双眼睛齐刷刷转过去。
何淑君点头,又抿了抿嘴唇,“我……我还带了点吃的。”
她声音很轻,却让整个粮仓安静下来。
楚颂眨眨眼,第一个热情地冲上去:“葱油饼?”
何淑君点头,她解开竹篮上包着的蓝布,一股葱油香气立刻弥漫开来,金黄的饼子整齐地码在粗瓷盘里,边缘微微焦脆,上面还撒着细碎的葱花。
我娘说带过来让大家都尝尝。”
楚颂接过葱油饼咬了一口,酥脆的外皮在齿间发出“咔嚓”轻响,葱油的香气瞬间溢满口腔。
“你娘的手艺确实不错,比国营饭店卖的还好吃。”
何淑君嘴角不自觉上扬,“我娘烙的,我也帮忙了,她说要好好谢谢你,你喜欢就好。”
何淑君把饼子分下去,同窗之谊让村民和知青不再有隔阂界限,一个两个接过饼子,全都笑眯眯道谢。
楚颂翘起尾巴,不忘补充:“你们这可都是托了我的福。”
何淑君重返课堂,楚颂从她嘴里得知,徐芸在家又和何志强打了几架,以往她们娘俩都忍气吞声,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想着忍忍就过去了。
结果楚颂说得对,忍耐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
徐芸现在完全不惯着人,何志强要是敢对她动手,她更狠,完全是不怕疼不怕死,拼了命也要让何志强流更多的血!
何志强在她手里,压根讨不了好。
同时,徐芸现在铁了心要和何志强离婚。没有何志强,她照样能养活自己,甚至生活得还更轻松。
楚颂对此表示支持,每天打来打去,虽然是以牙还牙,以暴制暴,但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楚颂的学习小组逐渐稳定,经过十多天的磨合,刷掉了一批意志不够坚强、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人,留下来的这十几个人都是学习认真、真真切切想参加高考,而不是觉得好玩凑热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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