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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寄月(云淡淡)


“侯府掌家的事,你母亲同我说了,你是作何打算的?”叶太傅边写着什么东西,边开口说道,并未抬头看她。
“父亲,你觉得呢,歌儿是应该树立起侯府主母的威严,毅然铲除北轩王和太子的耳目,还是装聋作哑,任由他们拖累侯府......拖累女儿和侯爷......”叶清歌反问道,虽然已做好心里准备,决定把这事摆到台面上来说,但还是紧张到攥紧了手里的手帕,只是面上依旧毫无波澜。
从前,作为闺阁女子,她不能也毫无理由随意插手朝堂之事,可如今,她不止是叶家女儿,也是侯府主母,为着侯府百年基业,两家安危,不管怎样过问,都说得过去了。
叶太傅放下手中的笔,泰然自若的抿了口茶,抬眸看着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才嫁过去几天,就开始为夫家筹谋了!”
叶清歌毅然迎上他的目光,言辞恳切的说道:“父亲此言差矣,清歌不管任何时候,永远都是您和母亲的你儿,叶府的嫡长女,女子在夫家的荣辱兴衰都是父亲母亲给的,女儿永远不会忘记。”
叶太傅收回了笑意,不怒自威:“你知晓就好!”
“但是父亲,女儿也怕会因为自己连累到叶府,连累了父亲和哥哥”叶清歌一脸真诚的说着。
叶太傅抬眸,下意识说道:“此话怎讲?”
“父亲,北轩王和太子如此大费周章的在侯府安插眼线,不论是想打探消息也好,拖侯府下水也好,归根结底都是因为武安侯府是谢贵妃的母家,长公主又深得太后宠爱,哪怕如今的侯府只剩孤儿寡母,对他们构不成威胁了,他们却还要如此忌惮,父亲可知道是为什么?”叶清歌说道。
叶太傅下意识说道:“为何?”
“那时因为东陵王自己德才兼备,本就有龙凤之姿,才惹得两位皇子嫉羡,女儿知晓父亲一直以来都殚精竭力,忧国忧民,为百姓谋福祉,可若储君无才无德,任人唯亲,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父亲又该当如何?”,叶清歌义正言辞的说着。
叶太傅明显有些动容。
叶清歌又加了一把火:“虽说自古以来,大多都是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为的就是避免储位之争,可若嫡长子犯了不可饶恕之错,无法担起一国重担,那又该当如何呢,是否另择一个爱民如子的储君才是明智之举。”
叶太傅沉默了半晌,抬眸看向她,眼里略带探究道:“依你看,父亲该如何做?”
叶清歌继续说道:“父亲,如今叶府和侯府已结为姻亲,那怕父亲还想继续做个纯臣,可他们恐怕不会遂了父亲的心愿,既已卷入其中,又如何还能全身而退呢,为了府中上百口人的性命,也得全力搏上一搏,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应提早筹谋为好,至于其它,父亲还是一如往常,心里有数便好。”
说完便再未言语,等他自己衡量。
“看来为父真的老了,竟没你看的透彻!”叶太傅笑着开了口,眼里满是赞许。又说道:“侯府掌家之事,想必你心里已有成算了吧,可得妥善处理,毕竟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多谢父亲提点”
从书房出来,叶清歌总算松了口气,她生怕自己刚才言语有什么不当之处,触怒了父亲,适得其反,不过一想,他也是通透之人,自会知晓其中的利害关系。
回了自己曾经的清澜苑,谢长云早已斜倚在她喜欢的醉翁椅上,看着她远远的走过来,眼里有几分不满:“你去哪了,就这样把夫君丢在这不妥吧”
“父亲方才找我了”叶情歌回道。
“何事?”他问道
叶清歌看着屋外的玉兰树,突然想起什么:“ 我的月见和白青呢,怎么在侯府没见到它们?”
“你不是还我了,怎的,还想要回去?”谢长云宠溺的看着她笑了笑,说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父亲找你有何事?”
叶清歌卖起了关子:“说好了帮你的,自然与侯府有关。”
谢长云大概猜到了几分,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两人晚宴后便准备回侯府,叶清宇夫妇送他们出了府门,只见马车旁多了四个护卫。
“妹妹,她们是父亲派去保护你的,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身边还是要有些自己信得过的人,你要注意安全,有若有人欺负你了,你就告诉哥哥,哥哥如今在圣上跟前叶能说上话了”叶清宇满脸担忧的拉着她的手说道。
“哥哥,不用担心,你妹妹我武艺高强,没人敢欺负的,我替我谢谢父亲!”叶清歌温声说着,又问了柳希芸:“只是云尔怎么也会在其中?”
“是他自己恳求的,说是你对他有救命之恩,父亲就答应了”柳希芸连忙解释道。
“罢了,把他放在叶府我也不放心,还是跟着我吧!”

叶清歌忽然对他说道:“谢长云,我们日回松云山庄吧!”
“好!”,谢长云以为她改变主意了,不假思索便答应了她。
他还有些惊讶,叶清歌还从未这么全名全姓的叫过自己,这是不是意味着她接受了谢长云就是月白这个事实,至少没有再把自己当成那个冷冰冰的侯爷。
但是他立刻又反应过来,狐疑的看着她:“你在打什么主意?”
叶清歌嘴角微微一笑:“侯爷多虑了,俗话说的好,欲先歙之,必先张之!”
“清歌,其实如果难办的话,你还是可以继续交给李嬷嬷和苏管事,不用那么快接过来,母亲那里我去同她说,她不会怪你的!”谢长云一脸恳切的说道。
叶清歌心里是感激他的,但无论如何也必须尽快拔除张崔两家藏在侯府的眼线和蛀虫,因为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只有侯府强盛了,她才有能力与张家一搏,便说道:“多谢侯爷,你可以告诉我如今侯府里有哪些是你的人,是我能信得过的,李嬷嬷和苏管事我可以信吗?”
“自然,她们都是父亲母亲身旁最得力的老人了,这些年母亲不理事,侯府也全靠他们打理着”,谢长云也不再劝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她。
展开信纸,名单里大多是侯府的老人和太后圣上赐下来的一些仆从,不过也对,他们赐下的必定是精心挑选过忠心不二的,只是他们不止忠于侯府也忠于圣上和太后,不解的是他们为何也对张崔两家之人睁只眼闭只眼的。
叶清歌又问道:“侯府的情况,宫里的两位贵人知晓吗?”
“岂能不知!”谢长云微微皱眉,若有所思地看向车窗外。
叶清歌只觉一头雾水,他这话说了跟没说似的, 回了侯府,让丹琴请了李嬷嬷和苏管事过来。
叶清歌端坐在太师椅上,仔细端详着手中的书册,李嬷嬷和苏管事先后走了进来。
“给夫人请安!”俩人虽面上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
叶清歌察觉到了,他们是不信任自己。
他们虽然听从了长公主和侯爷的吩咐,但他们心里是不服气的,一个山野长大,臭名昭著的黄毛丫头怎堪为侯府主母,不知是给侯爷和长公主灌了什么迷药了,他们居然信她能管理好侯府。
叶清歌莞尔一笑,说道:“两位管事请坐吧!”
见他俩毫不客气的坐下来了,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眼中却透出几丝冷冽:“今日请两位管事过来,却有要事相商,我就开门见山了,俩位都是老侯爷和长公主身边的老人了,大半生都在为侯府为主子鞠躬尽瘁,如今的侯府满目疮痍,暗流涌动,我相信你们不会没有察觉,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清楚,倘若将来圣上怪罪下来,长公主和侯爷自身难保,又岂能保得住你们,玩忽职守,包庇纵容之罪你二人可担得住,第一个就会拿你二人开刀。
俩人面色晦暗,半信半疑的相视了一眼。
“你们定是觉得我在危言耸听吧,你们且先看看这些!”叶清歌说完把手里册子递给他们,这是一早向谢长云讨来的,打蛇打七寸,世无完人皆有瑕疵,再周全的人都有疏漏之时。
书册上记录了他们平生所有的履历,父母儿女乃至亲眷,平生所有的功绩与所犯过不为人知的大小过错,可以说是细无巨细,什么李嬷嬷贪没了侯府的钱财珠宝给女儿添置嫁妆,借侯府之势惩治了前夫的小妾,苏管事私放印子钱,私下诋毁主子等等......
俩人看罢,面色瞬间由怀疑转为了惊恐,面色苍白,颤抖着身体跪了下去,连连磕头恳求道:“夫人恕罪......夫人恕罪.......”
这一瞬间,俩人只后悔刚刚的自己定是眼瞎了,才会把她当黄毛丫头看待,只觉面前的这个女子十分恐怖,活了一辈子,竟被她这样轻易的就给拿捏了,心里是又气又急。
“起来吧,快扶二位管事起来!”叶清歌说道:“我并没有惩罚二位的意思,侯爷和长公主那我也会替你们瞒着,毕竟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也不是什么大不不了的过错,我知晓你们必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才会做出这些错事,以后若再遇到难处了也不用瞒我,能帮的我自会帮,如今只是想让二位明白一个道理,世上之事,只要做了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府中之事,亦同此理,只望二位能与我齐心协力,拔除府中毒瘤,还侯府一个清明。”
俩人拱手行礼齐声回道:“夫人所言甚是,我二人定当全力以赴,助夫人铲除府中毒瘤,谢夫人宽宏大量,饶了我二人之罪!”
“坐吧!”叶清歌淡淡说道:“李嬷嬷,我要你把后院的管事婆子全部打乱,所有的管事婆子轮流管辖府中各差事,越乱越好,苏管事,你则让你手底下得力之人去火上浇油便好,不要参与其中,可明白了!”
见俩人还是一头雾水。
丹琴解释道:“二位管事,府中如今是不是竟是宫中各位贵人塞进来的人,与宫中贵人要么沾亲带故,要么暗藏私心,在府中狐假虎威,横行霸道的,你二位是不是平日里还要端着敬着他们,哪怕犯错了也不敢打骂,如今好了,那些有油水可捞的肥差就轮着来做,平日里做苦差的也该翻一番身了,这样一来,总有人会心里不平,往日那些腌臜事该抖的也会抖出来了吧,两位管事,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不用不用,夫人英明,老奴知晓了,定会全力配合”俩人豁然开朗,面带喜色离开了。
他们乐得其所,往日苦于长公主不管事,小主子病歪歪的,无人给他们撑腰,明明是管事,却要向伺候祖宗一样求着哄着那群贱奴,生怕得罪了宫里哪位贵人,死无葬身之地,又把侯府真的乱了,对主子们无法交代,真是里外不是人,现在好了,有人挡在他们前面,是好是坏,都有她担着,怎么说也是太傅嫡女,有人给她撑腰。
而叶清歌这里,正在寻思着找个合情合理的由头离开侯府,虽然府中的事宜都已安排妥当,但她和谢长云这段日子决不能留在府中,欲擒之必先纵之。

第59章 怜悯
夜色渐浓,悬挂于空中的圆月撒下了柔和月辉,叶清歌低头继续查看着从谢长云那里讨来的名册,越看她越觉得细思极恐,他竟然能把别人之事调查的那么细致清楚,就如今日的李嬷嬷和苏管事,若没有他给的这些履历,恐怕自己是无法差遣他二人尽心办事的。
只是自己的身世他想必也查过了,应该没漏出什么破绽吧,毕竟自己和竹夕师姐年纪相仿,身材衣着打扮也都差不多,且形影不离,就连静安寺山下的商贩们都分不清楚她俩谁是谁,这世上,除了师父和杏儿,也再无人知晓了,虽是这样,但还是得万分谨慎,毕竟与他同处一屋檐下,万一漏出什么破绽就完了。
不知不觉,谢长云已坐到她对面凝视着她,见她看着手中的书册愣神了,心想这小妮子又在想什么了,经常这样发呆,她小小年纪怎么整日心事重重的。
“夫人,在想什么呢”谢长云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叶清歌蓦然回过神来,眼神有些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夫人为何这般看着我?”刚才一瞬间,分明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怀疑,看到了恐惧,她在害怕什么?
叶清歌连忙收起眼底的情绪,猝不及防的说道:“侯爷,明日要找个什么由头去松云山庄呢”
“和母亲说一声,直接回去就行”谢长云有些不解,为何还要找由头,他向来是想走就走,母亲整日在佛堂念她的佛,可没空管他。
“侯爷,毕竟咱们才成亲几日,就把婆母独自一人丢府里不好吧,况且如今我接下管家之权,就撒手不管了,恐怕会遭人闲话的,会说我叶家不会教女儿!”叶清歌眼巴巴的看着他。
“何必在意别人怎么看?”谢长云想着她的名声早在张家诋毁时已败得差不多了,又何必在意,而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谣言满天飞,他都从未理会过。
“侯爷,此言差矣,人不率则不从,身不先则不信,从前就罢了,如今你要谋大事,需得在圣上和百姓跟前立个好名声才行。”叶清歌义正言辞的说着。
谢长云看向她,目光交汇在一起,仿佛两颗璀璨的星辰在夜空中相遇,她懂他,俩人相视不语。
次日一早,和长公主一同吃完早膳,刚要起身,谢长云便在众目睽睽之下倒了下去,浑身抽搐颤抖着,青筋暴起,满头大汗,俊美的脸上浮出一抹苦涩,嘴里还发出痛苦的呢喃声:“冷......冷......”
叶清歌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愣在那里。
“快......快来人,立刻送他们回松云山庄”长公主焦急的让李嬷嬷去安排了马车,随后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清歌,你别怕,阿云想必是近日太劳累了,寒毒才又发作,赶紧回去用温泉水养着,母亲知道你医术高明,阿云就拜托给你了,府里的事你不用担心,有李嬷嬷和苏管事。”
说完就把她拉着出去,推上了马车。
叶清歌这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推搡着靠在她身上的谢长云:“侯爷,没人了,醒醒吧!”
这才见他缓缓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直视着前方:“刚刚没吓着你吧!”
“嗯,没有!”叶清歌嗯了一声,带着一丝怜悯的神情看着他,在一个医者眼里他已经装得十分逼真了,若不是他曾经遭受过此等痛苦,断是装不出来的。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现在已经好了,不信你看!”谢长云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把手伸到她面前。
叶清歌伸手搭上他的脉搏,脉象从容和缓,不浮不沉,节律均匀,瞅了他一眼,心想这人身体调理得不错嘛,说道:“侯爷以前是不是中过毒,还不止一种。”
谢长云睁大双眼看着她:“这你都能诊出来,穆凡那小子不是说已经全好了吗,难道还有余毒未清?”
叶清歌抿嘴笑了笑:“侯爷,你已无大碍,想来这位叫穆凡的医者医术十分高明,我可否见见。”
“不必!”谢长云一口拒绝了。
“为何?”叶清歌有些不解。
“除非你想收个徒儿,或者拜个师!”谢长云说完,便闭目养神起来。
什么意思,什么徒弟师父的,叶清歌见他不想说,便也没理会他,自顾自的拿了个靠枕垫在头下靠着车栏睡着了,只觉才睡了一会,就听见车外传来凌风的声音:“侯爷夫人,到了”
叶清歌掀开车幔,一阵清风拂过她的面庞,空中还带着松柏的清香,放眼望去,青山之间,薄雾缭绕,一座古朴雅致的山庄坐落于其中,飞檐翘角,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若隐若现,远处林间还时不时传来几声鹤鸣。
“哇!夫人,这是神仙住的地方吧,这么美!”杏儿和丹琴不禁赞叹道,她这次出来走的匆忙,除了杏儿和丹琴,谁都没带。
跟在谢长云的身后走了进去,她们发现里面清一色都是小厮和侍卫,竟然没有一个丫鬟婆子,叶清歌不禁好奇的看向他,看来嫂嫂说的没错,他不近女色,若不是被迫娶了她,恐怕他会去当和尚吧。
谢长云无视她异样的眼神,径直往后院走了进去,她还是除了母亲和梨落之外第一个踏入这座宅子的女人,看着她和俩个小丫鬟东瞧瞧西看看的模样,他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笑容。
“哥,你有没发现侯爷居然会笑了,而且还经常看着夫人傻笑,”凌风附身到凌亦耳边小声说道,凌亦面色不改,眼里却露出了丝丝欣喜。
随着他走近一座院子,门楣上写着“清澜苑”三个字,叶清歌脱口而出:“好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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