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停顿了很久,像是艰难地咽下一口苦涩,才继续开口:“可你走了以后,我整个人彻底乱了,比之前更严重。”
他顿了顿,呼吸压抑,眼底闪过一丝不安,声音低到近乎颤抖:“我得跟你说,但你……别生气。”
夏知遥静静看着他,心口一点点收紧,像是已经预感到接下来会刺耳。
周越闭了闭眼,像是豁出去般,终于吐出压在心底的秘密:“你走了之后,我有那么几次……差点去跟别人约炮。”
台灯忽然亮起,夏知遥按亮了灯,周越下意识眯了眯眼,眼底那点狼狈与赤裸,在光下无处遁形。
夏知遥已经坐起身,背脊笔直,眼神定定落在他脸上,她唇线紧抿,却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愤怒。
那一瞬间,她只是静静望着他,眼底有股说不出的酸意,一点点漫上来,将她整个人都淹没。
周越被她盯得心口发慌,像是被看穿,又像是被审判,急急开口,嗓音带着颤:“我没做……我忍住了。”
夏知遥沉默了很久,睫毛轻轻颤动,终于低声开口:“我不是生气,我……”话音刚起便哽在喉咙,她垂下眼,半晌才艰难续上:“我其实……没资格管你这个。”
“有时候我想……如果你和别人试试,说不定会比我更好。”话音落下,她低下头,眼神彻底黯淡,那一瞬间,她整个人都坠进自卑与痛苦里,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哀伤。
周越怔了怔,下一瞬几乎是下意识般伸手,将她猛地扯进怀里,臂弯收紧,他像是怕她再吐出半个字,将那种让他窒息的疏离彻底扼杀在萌芽里。
他的侧脸埋在她颈侧,鼻尖触到那点淡淡的冷香与细腻的肌肤,呼吸灼热而凌乱。
声音闷在她的肩窝里,带着急切、笃定,又藏着一丝低低的颤抖:“我知道……你是在吃醋,对不对?”
他说得小心翼翼,却像在哄一个孩子,每个字都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执拗:“知遥,你吃醋了。”
夏知遥没有回答,细碎的呼吸从她唇间溢出,肩膀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层冷硬的外壳终于裂开一道缝隙,她自己或许还没察觉,可心底最隐秘、最不愿承认的那点心思,早已被他捕捉得清清楚楚。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仿佛连空气都被拉紧。她藏得再深的脆弱,此刻都在他怀抱的逼近中,一点点显了形。
“你可能不理解,”他在她耳边说,语气里透着难得的坦白与脆弱,“那属于……□□化防御的一种。越焦虑,越会想要通过那种方式去缓解。”
他停了停,像在找词,呼吸急促了几下才继续:“那种焦虑,不是单纯心慌或者睡不着,而是……整个人像被掏空,心被铁钳子一点点拧紧,喘不上气,脑子李一团乱,却偏偏找不到出口。”
他抬眼看她,眼神里满是赤裸的脆弱:“后来我发现,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做的时候,我整个人就安静下来了,所有的焦躁、恐惧都会不见。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夏知遥呼吸一紧,指尖颤了一下。
周越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可那不是欲望本身,是我把焦虑转成了性冲动,越焦虑,我越想要你,越想确认你还在。”
“可每次结束以后,我又陷进新的循环,失控、内疚、厌恶自己。”他的嗓音哽住,低低道,“因为我知道,我不是在要你,而是在要一份短暂的安稳。”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发红:“你走之后,我差点彻底垮掉,那时候……我确实有过找人约的念头,结果进了酒店,我整个人都像被抽离出来了,根本没有任何想法,那种空虚,比焦虑本身更像是深渊。”
夏知遥愣了愣,心口微微一颤,她并不是完全不懂,可从他口中听到时,还是第一次,那种坦白带着近乎赤裸的羞耻感,却也让她听得出他这些年的孤独和挣扎。
她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轻轻覆在他背上,指尖掠过他的发梢,顺着颈后缓缓落下,像是在安抚,又像是在提醒他:我在。
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开口,声音低低的,却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颤意:“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周越微微一怔,眼神深处闪过一瞬痛意。他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低下头,唇擦过她鬓角,声音暗哑沙哑:“因为那时候……你已经走了。”
他呼吸急促,胸膛一下一下起伏,像是终于把压抑太久的话全都倾泻出来:“你走了,我连发消息都不敢多说一句,怕你更快把我删掉,怕你彻底不想再见我。”
他闭了闭眼,嗓音低得发颤,像是从喉咙里撕出来的:“那时候我整夜整夜睡不着,想你想到快疯。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满脑子……全是我们在一起时的画面。”
他指节收紧,像是把所有欲望与痛苦都压进掌心:“我记得你在我身下的样子,你喊我名字的声音,你抱着我不放。”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眼底泛着猩红:“可你不在。我只能抓着这些回忆过活,就像一个疯子,知遥,你知道吗,那种日子……真的要了我的命。”
夏知遥怔在他怀里,心口被堵得生疼,想开口,却只觉得酸意漫上喉咙,把所有话都卡住了。
周越额头抵着她肩颈,嗓音低哑,像是终于撑不住的破碎:“知遥,我不敢告诉你……是怕你再也不会回来。”
周越抱着她,安静了好一会儿,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像是攒了许久的勇气,他终于低声开口:“后来……我约到最后,反倒认识了一个朋友。”
夏知遥怔了怔,下意识抬眼看他。
周越迎上她的目光,眼神没有闪躲,只是带着一种疲惫到极点后的坦诚:“她是心理学博士,那时候我整个人快崩了,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逼着我去找心理医生。后来……我也真去了。”
他顿了顿,手指在她发丝间缓缓摩挲,像是在为自己的叙述寻找安稳的支点:“刚开始我很抗拒,总觉得丢人,像是在承认自己不完整。可慢慢地,症状真的缓解了不少。”
他说到这里,声音轻轻低下去,带着几分羞赧又小心翼翼的真诚。
那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年里,他并不是停在原地等她,而是孤身一人和焦虑、失眠、失落死死缠斗,在痛苦的泥沼里跌跌撞撞地想办法活下去,那股酸涩里夹杂着愧疚与心疼,让她眼眶忍不住泛红。
理智告诉她,他只是陈述事实,可情绪却在这一刻彻底失了控,酸涩、心疼,甚至还有一丝不合时宜的醋意,像潮水般漫上来,让她呼吸发紧。
周越低头看她,眉眼间闪过一丝心虚与小心翼翼。他伸手,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声音压得很低:“知遥,你别误会。她只是个朋友,从头到尾,都是在帮我……我心里没别人。”
夏知遥依旧没应声,视线落在他胸口,像是被什么绊住。灯光在她的睫毛上投下一道淡淡的影子,衬得她整个人显得脆弱又倔强。
周越心里慌了,抱紧了她,唇贴在她的发间,声音低哑得近乎哀求:“我说的都是真的回来以后,你对我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每天见面,你脸就冷冷的,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说到这里,他喉结狠狠滚了一下,眼底的情绪翻涌得厉害,近乎咬牙切齿:“可我每天看见你,就只会想起……你是怎么扔下我走的。连句告别都没有,就像我什么都不是。”
话音一落,他猛地收紧怀抱,像要把她彻底嵌进骨血里:“可越是气,我就越想你。每天都在想,你是不是过得好,你身边有没有人陪,你会不会再也不想见我了。”
周越的呼吸越来越乱,“你知道吗,”他的声音低哑,带着近乎破碎的颤抖,“我每天晚上都被□□折磨着,像疯了一样。满脑子都是你,想得连自己都快认不出来。”
他抬手狠狠揪住她的后背,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眼神里满是压抑不住的痛苦:“可白天看见你……我却什么都不能做。你就在我面前,离我那么近,可我只能假装若无其事,装得好像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喉咙滚动,嗓音沙哑到几乎要裂开:“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就像心里有一把火,一直烧着,却连靠近你一下都不行。”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哽着,声音发颤,像是一点点撕开自己伤口。
夏知遥整个人僵在他怀里,她张了张嘴,颤了很久,才低低吐出一句:“对不起。”
周越像是被这句话点燃了,猛地抬起头,死死盯住她,眼神里翻涌着压抑了太久的情绪,红得近乎要裂开:“你知道吗,我最怕的,就是听见你说这句话。”
他声音哑得厉害,却带着近乎失控的倔强:“我不要你跟我道歉!我不要你把自己推得越来越远,我只要你留下来,哪怕你什么都不说。”
周越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眼神一瞬不瞬地锁住她,嗓音低哑到近乎赤裸:“后来那天晚上……我就是故意的。”
他咬了咬牙,唇角牵动,像是在自嘲:“我没喝那么多,我装的。”
灯光映在他发红的眼底,他一字一句压出来:“我就是想让你跟我回家。我就想……”
说到最后,他的嗓音几乎是颤的,带着一种被压抑太久、终于冲破的坦白,他盯着她,像是把最见不得光的欲望剖开放到她面前,不容她再逃避。
周越的眼神死死落在她脸上,嗓音低哑而决绝:“我就想跟你做。”
他顿了顿,呼吸急促起来,喉结上下滚动,像是强撑着才把接下来的话说出来:“而且……我成功了,你没拒绝我。”
话音一落,他低下眼,唇角牵出一抹苦涩的笑,像是连自己都讽刺自己:“可等到发泄完,我才发现……根本没有好一点。”
他抬起头,眼底泛着通红,声音沙哑:“那种空,还是在,我抱着你,可我的心还是揪着,还是慌。你明明就在我身边,我还是怕你走。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根本不是想要发泄,我只是想要你留下来。”
第73章 Chapter 73 我骗了自己七年……
夏知遥愣住, 心口酸得厉害,她伸手去碰他的脸,指尖触到的温度炙热又颤抖。
她极力克制着, 却还是哽声道:“我当时……真的没有别的办法, 我怕拖着你,怕你为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房间里安静下来, 只剩下呼吸交叠的声音,周越抱着她, 指尖缓缓摩挲着她的肩背,像是在给她一点时间消化。
过了很久,他才低声开口:“我的事……差不多都跟你说完了。”他停了一下, 声音沉稳却带着试探,“你呢?”
夏知遥心头一紧,指尖无意识地攥住了他睡衣的一角, 她没有答,睫毛轻轻颤抖着,像是下一秒就要躲开。
周越盯着她的侧脸, 眼神复杂,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压在心底的话:“其实,郑晓天跟我提过一嘴。”
夏知遥猛地抬眼, 眼神里闪过一瞬的慌乱。
周越却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没有逼问, 只是慢慢地补了一句:“但他也跟我说, 这种事最好……等你自己愿意的时候, 再告诉我。”
他的声音低而稳,像是把选择权完完全全交给了她,“知遥, ”他伸手轻轻捧住她的脸,语气更轻了,“现在,是你愿意的时候吗?”
她终于开口,嗓音沙哑又干涩,像是从喉咙深处一点点扯出来的:“你想听真话吗?”
周越缓缓抬起头,他眼里泛着一层隐隐的红,眼神却极静,像一潭被夜色凝住的水,只有嗓音带着细微的颤意:“我只想听真话。”
夏知遥闭了闭眼,她沉默了几秒,像是在与自己激烈地搏斗,终于,一字一句,低声开口:“那个人……是我大学的同学。”
她的声音轻到几乎要被夜色吞没,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将接下来的话吐出来:“我一开始……其实不知道他结婚了。”
灯光在她眼底铺开一层明暗交错的光影,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声音轻得像碎雪无声坠落:“其实读大学的时候,我俩就挺暧昧的,只不过没在一起。后来我回国,刚进咨询这个行业,他在合作公司……帮了我很多。慢慢地,我们就在一起了。”
“我一开始真的不知道,”夏知遥的声音低低的,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意,“后来才知道……他的妻子和孩子都在国外。”
她指尖紧紧扣着被角,像是要把那层薄布攥烂,呼吸紊乱,“我当时就说了分手,可是……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明明知道错了,却还是跟他纠缠不清。”
话说到这里,她的嗓音几乎哽住,带着自嘲的笑意:“就像掉进一个泥潭里,越挣扎越陷下去。”
她沉默了一瞬,眼神空落落的,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声音轻得像是把心底最后的力气都耗尽:“最后没办法了……我只能跑,跑到纽约去。”
说到这里,她缓缓抱住自己的膝盖,把额头抵了上去,肩膀轻轻颤抖着,那副模样不像是在叙述往事,更像是在一点点将自己扒开,赤裸到几乎无处遁形。
她的声音开始哽咽,像是忍得太久太久,一旦开口,就如决堤的洪水,无法遏止:“我试过,真的试过很多次离开他,我告诉自己,这不对……”
她低下头,指节死死嵌进膝盖,像要把自己抓破似的,气息颤抖:“可我逃不开……每次一转身,就觉得自己又掉进了那个没人要的深渊。”
“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她的嗓音破碎,带着刺耳的绝望,“就像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地方属于我,没有一个人……会因为我活着,而觉得安心。”
她猛地吸了口气,泪水终于溃不成军,“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并不是不想活得干净。”她闭了闭眼,泪水还在往下掉,声音轻得几乎要随风散去,“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走出来。我以为自己能抽身的。”
她笑了一下,很轻,却满是自嘲,像是连自己都讽刺自己:“我以为……我可以全身而退。结果一拖,拖了七年。”
七年,多少个难以入睡的深夜,多少次不甘又懦弱的逃避,多少次在聊天框里打下“结束吧”又删得干干净净,她像困兽般在原地打转,一边想逃,一边又被无形的枷锁拉回。
“我骗了自己七年,以为我能控制,不沉迷,不越界。”她垂下头,睫毛湿漉漉地投下一小片阴影,“可到最后,我早就泥足深陷。”
“那七年……”她轻轻地笑了,眼眶通红,笑声却又凉又涩,“我活得不像一个人,更像一只寄生虫,爱与负罪感,一点一点,把我整个人啃空了。”
夏知遥的声音戛然而止,屋子里安静得可怕,只剩下她断断续续的呼吸声。
周越整个人僵在那里,胸腔像被什么狠狠砸了一下,呼吸都滞了。他望着她,眼里涌起的情绪乱成一片,像潮水一样翻涌——愤怒、心疼、还有说不出口的酸涩。
他猛地伸出手,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指节被掐得发白,他看得心口发抖,忍不住将她整个人揽进怀里。
“别这么说。”周越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意与心疼,“你不是寄生虫。那个人才该去死,他吃干抹净,拿走你的光,还敢让你这样看自己?”
他越说越激动,抱着她的手臂几乎要把她勒进骨血里:“知遥,你怎么能拿别人的罪过惩罚自己?七年,你一个人扛下来的东西,你知道我听到的时候有多难受吗?”
夏知遥被他抱得透不过气,眼泪模糊了视线,鼻尖埋在他肩膀里,嗓音颤抖:“可那是我自己选的……没人逼我,是我自己走进去的。”
周越抬手覆在她后脑,像要把她整个人护进怀里,嗓音发颤:“你选的时候还那么年轻,你凭什么一个人担下所有的错?你凭什么要替那个混蛋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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