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再快也只能这样了。”乔桑一口否决，“而且我还得上课呢，小四还不够成熟，祂还暂时撑不起来这个游戏。”
说着说着又抱怨起来，“谁让您让我做一个高中生的！高中生哪来的那么多时间天天做游戏！”
世界意识被乔桑的话哽住，只是祂也有自己的道理的，“你之前离开的时候年纪就不是很大，小小一个，这不是想让你重拾一下青春吗！”
乔桑：“……”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您？
“你当时甚至还没现在高呢！”明明没有手，却仿佛能看见世界意识对着乔桑的身高比划。
“那我谢谢您嘞。”乔桑叹气。
世界意识突然扭捏起来，“不客气。”
并没有在夸您的意思啊喂！
“这样，如果您想游戏快一点上线的话，那不如我把我的记忆交给您，您自己看着建？”乔桑提出了建议，“反正您也能上我号，不是吗？”
乔桑没说世界意识还没想到，一说就恍然大悟，“对哦，那你稍微整理一下记忆，还有这个游戏想要的发展，然后我再看看，保证给你做的一模一样！”
最后，乔桑提问：“您应该是知道我做这个游戏的目的的，对吧？”
“当然！”世界意识肯定道，“积攒能量送那些外来者回去嘛！保证把你的游戏做的足够吓人！”
乔桑点头，松了口气。
“你那个仪器我看着还能再改改提高一下利用率，如果你放心的话我也可以帮你改改那个仪器。”
乔桑：？
还有这等好事？
乔桑笑了，甚至还想给世界意识比个心，“您随意，反正我是不介意的！”
她想着该怎么改这个仪器想了好久了，只是一直没什么头绪，现在世界意识自己提出来了。
她到时候还能再看看世界意识究竟是怎么处理的，转换一下自己的思维试着自己能不能造出个差不多的！
不愧是世界意识！
“那没事我就走啦？再留我怕法则要发现啦！”
“您慢走。”乔桑对着世界意识挥了挥手，“下回见！”
“那下回见？”小球在乔桑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在乔桑的识海中消失了。
看着世界意识离开了自己的识海，乔桑出了自己的识海。
等人彻底躺在床上的时候，才算是送了一口气。
出去一趟，解决了四件事，乔桑的心情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军方的目的都知道了，游戏面板的事也解决了，仪器的改进世界意识接手了，甚至连游戏都能让世界意识帮自己做了！
世界意识，真不愧是世界意识，祂真的是最好的妈妈了！什么都能干！
只是……
她灵魂上的污染……
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没有相关的记忆？
乔桑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回想着自己以往的所有记忆。
第71章 命数
乔桑赶在天亮之前把自己以往的记忆还有对游戏的预期发展扔给了世界意识，又顺便理了理自己的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是一直到了早操的时间都没搞明白自己的灵魂和记忆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心情不由有些郁郁。
“乔桑同学，你今天心情好像不是很好？能跟老师说说吗？”苏珊老师叫住了正要走出教室门的乔桑，面色温柔，“虽然老师可能解决不了问题，但帮你理清思绪应当还是能做到的。”
乔桑转身看着苏珊老师，许久才看着她问：“老师，如果有人跟你说了一件在你记忆中根本不存在的事，然而那个人却很确定你就是做过，还能拿出证据，你觉得问题出在哪里？”
“先坐。”苏珊老师指了指座位，等乔桑坐过去了才拖了张凳子坐在了乔桑对面，“我们先不说问题出在哪里。”
“先原谅老师的冒犯，老师想问一下，那件事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乔桑想了想，迟疑着摇了摇头，“应当是没有的，我并不觉得那有什么严重的，他没有那么闲。”
“那对你的未来有影响吗？”
乔桑又摇了摇头，语气很是确定，“不会有影响，他甚至还能算是对我的未来有所帮助。”
“那么你为什么还要在乎那件在你记忆中不存在的事？”
乔桑愣住。
“你想不起来可能只是因为当时的‘你’所不能承受的，到现在也没到能承受的时候，所以你才会想不起来。”
“那么以此类推，到了你该想起来的时候，你自己就是再不情愿，也会想起来的，不是吗？”
乔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己钻了牛角尖了。
“谢谢老师，我明白了。”乔桑面上的神色庄重，起身对着苏珊老师鞠了一躬。
苏珊老师笑了笑，“不用谢，我是你的老师，给学生开导一下是应该的。”
而乔桑却是摇了摇头，“但这对我很重要。”
乔桑又对着苏珊老师鞠了一躬，没等苏珊老师说话就转身跑出了教室的大门。
苏珊老师失笑，等她出门的时候早就看不见乔桑的身影了，嘴里不由得嘀咕，“这小孩跑得真快。”
然而此时乔桑已经跑到了楼下和朋友们汇合了。
“桑桑，今天怎么迟了一点？”李清鸢抬头看着还在楼梯上的乔桑，“小心一点，别摔下来了。”
“谢谢，有事暂时耽搁了一下。”乔桑走下了楼梯，对着李清鸢笑了笑。
“桑桑你心情好像好多了？”兰泽斯凑到了乔桑的身边，胆大包天地搂住了乔桑的脖子，“今天一整个白天我都不敢跟你说话来着。”
“对对对，白天那会你身上气压好低啊，我都不敢在你旁边说话。”伊诺也凑到了乔桑的身边，“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多了，是有什么开心事吗？”
乔桑笑着点头，“今天早上起来有些事没想开，所以心情就不是很好，抱歉，吓到你们了。”
然而三人却都是对着乔桑摇头，异口同声：“不要道歉。”
“你有没做错什么。”李清鸢对着乔桑笑，“是我们自己不敢对你说什么，真要说什么的话应该道歉是我们才对。”
“我们身为你的朋友却不敢跟心情不好的你说话什么的……”兰泽斯摇了摇头，小声嘀咕，“换我们那差不多是要绝交的表现。”
伊诺也叹气道：“这要是给我爸妈听说了，保不齐还得说是我太胆小了，还得再历练历练。”
乔桑失笑，“好啦，源头在我，我道个歉也没什么的，回去吧，都上了一天的课你们还不累吗？”
伊诺惨痛点头，“累死了，怎么课就那么多呢！可恶！”
“人类学校的课业是真的好多。”兰泽斯一副无法呼吸的样子，“换我之前在人鱼星上学，这会我都在玩游戏的！”
李清鸢面无表情地看着兰泽斯，没说话。
兰泽斯浑身一激灵，举手投降道：“我错了，我应该好好学习，不应该说游戏。”
“不。”李清鸢对着兰泽斯微笑，“玩游戏是你的自由，更何况，有些人哪怕是在游戏之中也能学到东西的，对吧桑桑？”
乔桑：“……”
“你说的对。”乔桑很没骨气地附和了李清鸢的话。
其实如果这会她不是个高中生，而是个大学生或者是别的什么自由职业者，这会也是在玩游戏的可能性很大，但她能反驳李清鸢吗？
必然是不能的，所以遭罪的只有兰泽斯了。
乔桑默默在心里给兰泽斯点了根蜡。
走到宿舍，伊诺、兰泽斯和李清鸢默默掏出了作业在客厅的餐桌上坐了下来准备做作业。
“今天作业很多吗？怎么一起做作业了？”乔桑从冰箱里拿出一包零食，一起坐到了餐桌上。
“是特意找老师额外布置的作业。”李清鸢笑眯眯地回答了乔桑，“并不计入平时分，不需要上交。”
“噢，这样。”乔桑若有所思，“需要帮忙吗？”
“不用。”李清鸢摇头，轻松道，“还算简单，实在有问题明天一早再找你也一样。”
乔桑想了想，“那我给你们准备些果汁吧，渴了就喝一口。”
说着就起身向厨房走去，李清鸢本来是想说不用的，但没想到乔桑都没等她开口就直接去了厨房，一时间有些无奈。
只是人去都去了，也不好拦着，也只好默默低头写起了作业，顺便再辅导一下伊诺和兰泽斯两人。
过了一会，乔桑端着三杯橙汁出来了，分别放到了三人的面前，然后笑着道：“我回房间休息啦，你们加油，晚安啦。”
“谢谢桑桑，晚安。”三人都抬头对着乔桑道谢，看着乔桑的背影彻底消失了才接着低头做作业，
偶尔还凑在一起说话，虽然都知道寝室的隔音不错，但也都下意识放轻了声音，生怕惊扰到乔桑。
而此时的乔桑已经不在宿舍了。
她接到了小四的消息，说是游戏此时已经大变样了，所以乔桑心生好奇去了都榆的基地打算看看游戏现在到底变成什么样了。
怕世界意识需要占用自己的号还特意开了个小号上线。
等上了全息体会了一下之后，却发现确实是大变样了。
真实感更强了。
之前乔桑为了明确让人知道这是游戏有些细节特意没做得太真实，然而此刻却同现实无误。
看来世界意识是真的想搞个第二世界出来。
正思索间，乔桑的身边就出现了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您……怎么来了？”乔桑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世界意识的气息。
“来问问你有什么意见。”世界意识回答，“我目前只改了游戏的表世界，在改里世界之前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毕竟没有你就没有这游戏。”
乔桑看了看周围，不由得问道：“您好像是真的想把这个游戏做成第二世界？”
“这是退路。”世界意识小声回答，“是这个世界所有生灵的退路。”
“有这个游戏，我可以将他们的意识存于游戏之中，只要他们还有情感，那这个世界就不会毁灭。”
“如果哪一日能量足够，或许游戏世界真的能升华，成为真实的世界。”
“到了那个时候，生灵的延续也就不是问题了。”
乔桑愣住。
“如果我无法支撑到它成为真实世界的那一日，或许还需要麻烦你将他们带离。”世界意识对着乔桑笑，“世界的陨落是很可怕的，世界之内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无法存留。”
“时间或长或短，到最后一切都将湮灭，化为虚无。”
“如果到时候游戏终端还在这里的话，他们依然会跟着我一同逝去的。”
“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想让他们好好地活着。”
“他们没做错什么，所以他们不应该同我一道死亡。”
“你是我的机遇，同样也是他们的机遇。”
“你属于过去，但你也是未来。”
乔桑沉默许久，最后看着世界意识道：“您或许应当对他们多一点信心？如果成功度过的话那么这个游戏岂不是……”
会成为一个很尴尬的存在？
“没关系。”世界意识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可能会叫维护局的人过来接手这个游戏，维护局的那些应当对‘意外’和‘世界’结合而出现的游戏很有兴趣。”
“维护局……”乔桑从世界意识口中听到了一个从未听到过的词，“那是什么地方？”
“一个为维护世界而存在的组织。”世界回答，“也可以说是一群无家可归的生灵聚集的地方。”
乔桑歪了歪头。
“其实我本来还以为你最后会被维护局的那帮家伙送回来的。”世界意识道，“没想到你靠着自己找回来了。”
“维护局日常就干送人回家这种事？”乔桑突然就对维护局起了兴趣。
“算是吧。”世界意思回想了一下维护局平时到底都干些什么，只是他们平时干的东西太多了，最终也只是道，“其实更日常做的是给世界祛除‘病灶’，你可以理解为他们是医生。”
“他们是属于世界的医生。”世界意识叹气，“如果在‘治病’的过程中发现了不属于那个世界的东西，他们就会把那个东西送回原来的世界。”
“如果那个东西回不去了，有智慧的会征求祂的意见，去别的类似于原生世界的地方生存，或者就在那个世界落户。”
“没有智慧的……多半会带回去，收藏起来。”
“当然，他们经常会和一些邪神对上，邪神侵蚀世界，他们保护世界，所以他们的伤亡率其实也很高，只是……”
“世界那么多，多到每时每刻都有陨落的世界，总会有那么些生灵侥幸存活，所以维护局在考察过那些生灵后就会决定是接纳他们，还是把他们送往别的世界生活。”
“如此一来，倒也并不缺劳动力。”
听了世界的话乔桑不由好奇起来，“那有原生世界还在就加入了维护局的吗？”
“有的。”世界意识点头，目光注视着乔桑，又仿佛是在透过乔桑看别的人，“说起来也巧，你知道你有个表姐吗？”
乔桑愣住，迟疑着摇了摇头，“在我印象中，我母亲应当是独生女？”
“不。”世界意识摇了摇头，回想了一下，“你母亲是被拐卖的，她还有个双生的姐姐。”
乔桑震惊了。
她并不怀疑世界意识的话，但凡是这个世界的东西，就没有世界意识不知道的，只是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毕竟乔桑还回不去，就是知道了又能做什么？
“你母亲的姐姐有个孩子，只比你大一岁，她……运气差了点，因为维护局的失误被迫离开，而且还回不来了，只能去别的世界生活。”
“我本来以为我见不到她了，只是没想到没过多久我居然接到了维护局的消息，说是她加入了维护局了。”
“为此我给她送了一份礼物，只是她到底是维护局的人了，我很难和她联系上，也不知她喜不喜欢。”
“只是偶尔能从别的世界意识那里打听到她的消息，有说她过得很好的，也有说她过得不好的，所以后来我就不愿意再打听了。”
“自欺欺人也好，只要我听不到她过得不好的消息，维护局也不传她的死讯，我就能当她过得很好。”
世界意识的脸上分明是带着笑意的，但乔桑却觉得祂的心……好像在哭。
“她是怎么样的人？”乔桑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一个表姐，而且还加入了那个维护局。
“与你截然不同的人，其实如果你们都按照预定的命数走，你们会在顶峰相见。”世界意识道，“你们会是一个时代中最闪耀的两颗星星。”
“只是很可惜……”世界意识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
两颗能照耀几个时代的星星因为种种原因，竟是没一个按照原先的命数闪耀起来，都被迫颠沛流离，一个尚有归家的可能，而另一个……
也不知是否还有相见的机会。
“那她叫什么名字？”
“原本姓许，名星鸢。”世界意识回答，“只是后来……只叫星鸢了。”
“飞星传恨，纸鸢寄情，天上星和断线鸢……”
“无根之萍，这样一想，倒也算是合了名字了。”
第72章 云泥
有关游戏的事就这么成了乔桑和世界意识之间的秘密，连小四都不知道世界意识和她说了什么。
只知道世界意识跟乔桑谈过一次话后，自己就被世界意识托管了。
主要的学习内容是：如何当好一个合格的天道。
乔桑对此的反应是——算了，我管不了祂，宝宝你自求多福吧，好好学习。
之后乔桑便陷入了水深火热的学习生活之中，连老师布置的作业都多了起来。
周四，乔桑本来想着明天下午就能放假回家的，只是没想到，别人都放假，但他们这些要参加比赛的学生却放不了。
因为下周六要开始第一轮考试，所以他们这批人周末就要补课。
不过唯一比较好的是不用上晚自习了，毕竟也是要劳逸结合的，一整天都在上课说实话也确实比较耗费心神。
这个比赛的难度不是跟平时上课一样的难度，就算是上了一整天的课也不一定能加深理解，倒不如把晚上的时间留给学生，让他们自己消化消化。
“桑桑你这周不回家吗？”李清鸢站在宿舍门口看着乔桑，“还是说要等会？”
李清鸢周五放学之后通常都是和乔桑一起走到校门口再分开各回各家的，只是这周乔桑回来之后就没有别的动作不由有些疑惑。
“我没跟你们说吗？”乔桑惊愕。
“说什么？”李清鸢面上的神色茫然。
“我这周要补课。”乔桑趴在了客厅沙发的靠背上，泫然欲泣地看着李清鸢，“我好可怜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