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败光八个亿(幻如空)

林若妍立刻想到联系这个杜天瑞问问贾马拉尼究竟怎么想的，会否被欧洲资本家收买，于是打听道：“好人做到底的，系统，杜天瑞电话是多少？”
【你用什么借口打电话给他？】
林若妍说：“比如我是贾马拉尼的朋友，找他的朋友聊聊。”
败家系统如果有脸，现在肯定是特别尴尬的表情：【还可以这么搭讪？】
在林若妍的坚持之下，败家系统还是给了电话。
林若妍毫不犹豫，看了一下表算了一下与国内时差，果断拨通了电话。

杜天瑞是在去医院看望陆方远的时候，接到了林若妍的电话。
电话铃声响起来，他听到了一个好听的女声。他早已经转岗，不再从事涉密的职业，来看望陆方远，是因为小时候都住在部队大院，算是发小。
当年陆方远父母去世后，杜天瑞的父母就想收养他，让他留在城中部队大院享受更好的生活。他却选择回到老家与爷爷相依为命，后来考上大学，也是非常独立。不过两家关系一直没断，这次陆方远肯定要离开一线转岗了，才能被允许见到以前的亲朋好友。
“杜哥，什么人的电话？”陆方远问了一句。他被限制每天都要卧床，不能随便走动，憋闷坏了。他其他同事大多已经转岗分配到了外地，很少能有时间看他。好不容易发小来了，他难得退回了小时候那种天真状态。
杜天瑞说：“陌生号码来电，我问问，或许打错了。”
林若妍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充满磁性的声音：“请问你是哪位？你找谁？”
“我找杜天瑞。”林若妍本来是要胡诌的，不过这人说话的语气甚至声线都与陆方远有几分相似，让她不由得就想到了他，所以还是直截了当一些，赶紧说正事。
“你要找的是哪位？”杜天瑞惊愕追问。
林若妍硬着头皮说：“就找你啊，难道你不是杜天瑞？”
杜天瑞也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对于认识的人音容都记得很清楚，仔细想了半天，没觉得自己与这个女人见过面。或许是小学中学的同学？他只是觉得这女声非常好听。
陆方远耳朵尖也听到了女声，不过听不真切，揶揄道：“杜哥，是你女朋友么？别不好意思，要是不能让我听，那要不你去外边打？”
杜天瑞三十出头还真没有谈过女友，脸一下子红了，捂着话筒辩解道：“真不是，我哪里来的女朋友。估计是打错的，要不你听听她说啥。”
陆方远正无聊呢，点点头。
于是杜天瑞开了免提，继续问：“你从哪里知道的我的电话？你叫什么名字？”
林若妍解释道：“其实是这样，我人在非洲做项目，遇到了一个叫贾马拉尼的帅哥，听说还是个实权派，他吹牛说他以前在咱们国内留过学，我不信，他就给了我一个号码，说这是他当年的同学，让我打电话核对。”
这顿理直气壮的鬼扯。杜天瑞的确认识从非洲来的贾马拉尼，可是从没有给过对方这个号码。毕竟那都是差不多六七年前的事情了，他当时接触贾马拉尼成为校友，也并不是看起来那么偶然简单。
那时候的秘密任务，是不会留下私人联系方式的，何况那时也没有手机啊。
杜天瑞觉得这姑娘国语说得很流利地道，应该是国人，不过从非洲那边搞到他的号码几率为零，这究竟是谁和他开国际玩笑呢？
陆方远却听出了林若妍的声音，心中泛滥起了一种无法形容的酸涩。
他醒来后已经有人告诉他获救的经过，林若妍在营救行动中的作用不容小觑。事后虽然发了奖励，林若妍却又转手捐了出去，没有要那些钱。
她没有来看望他，她一直忙着自己的事业，就仿佛，他也只是她认识的普通朋友，甚至可能算不上朋友。
她当时果断借钱给老徐，那是因为她敬重国家的勇士，无论是谁，处于那样的境地，她都会说明。
他，在她的心中没有什么特别的。
哪怕她与他有了一个儿子。就连梦溪也从未对他有什么亲近，他之前偷偷窥视过梦溪给他的通讯号备注，就是“黑客技术牛人，注意不要被黑”这样的标签，放在了鱼塘1号中。他还是挺震撼的。
儿子的好友列表，分了10个小组，分别是鱼塘从1号到10号，属于不同的科学门类，侧面也证实了儿子的博学博爱吧。反正儿子每次遇到什么学习难题，都会在对应的鱼塘里找人群发问题，耐心等待“鱼儿”给出答案，他也不会偏听偏信，而是把答案汇总后自己分析对比，思考后才会采纳。
就有点让人惊愕，至少梦溪的时间管理能力相当强，对不同的人说话语气方式都有区别，总能以对方更容易接受的模式聊到他需要的知识。
这如果是搞情报的也绝对一流好手了，这是遗传了他的天赋么？
现在看来，可能并非如此，林若妍大概也有一个联系列表，喜欢她追求她的男人一定不少，她给他们慷慨投资，究竟是喜欢哪一款的？
如今连贾马拉尼这样的非洲新兴实权人物，她都想要了解一下？她这是为了投标？
陆方远很快分析出了最有可能的情况，示意让杜天瑞先关上麦克风，他才说道：“这人我好像认识，她是林氏集团林如许的妹妹林若妍。她人的确在非洲，准备投铜矿的项目。贾马拉尼是不是在那一带主持工作的？”
“嗯，还有这种事？”杜天瑞惊愕，“你确定她是林若妍？那她怎么给我打电话？”
“我能认出她的声音。如果真是她，她有很多渠道，搞到你的电话不难。”陆方远说的很认真。
杜天瑞在陆方远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认识他了，这个弟弟在自己面前很少伪装，提起林若言，表情中就透着一股与众不同。他暗中猜测两人关系，又试探道：“要不然你和她聊？”
“也行，反正我和你声音接近，冒充你不难。”说到这里，陆方远已经开始模拟杜天瑞说话的声音语气，“杜哥，怎么样？”
小的时候陆方远就具备这种模拟天赋，能将周围人的神态语气甚至声音都学的惟妙惟肖，长大变声后，两人也通过电话，虽然不太容易模拟女性了，不过装杜天瑞还是相当容易的。
林若妍根本想不到，电话那边已经换了人，还因为对方很久没出声，又不像挂断的样子，有点疑惑地问：“怎么了？是信号不好么？”
“对，信号不太好。”陆方远学杜天瑞的语气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了，我听不清，你是叫林若妍对吧？”
“啊？”这次轮到林若妍惊愕了。
接下来陆方远还煞有介事道：“贾马拉尼啊，他还给我打电话呢，问我能否查一查一个叫林若妍的女士，是不是国内知名的女企业家。”
这，林若妍都快被忽悠的相信了。明明她和贾马拉尼半句话都没说过，怎么可能让对方关注到她？莫非贾马拉尼很谨慎，对于来参与投标的各种企业代表都要找管道问清楚么？

“对，我是林若妍。”林若妍承认。反正她不在国内，管对方怎么想呢。
陆方远尽量维持着平静，问道：“那你想打听贾马拉尼什么事？”
“我听说他私下里与y国的拉蒙德爵士有交易，或许会倾向给拉蒙德的矿产企业在投标档评审时开后门。我就是问问贾马拉尼这人真的会如此轻易被收买么？”林若妍隐约感觉到对方的语气里有很认真的意味，那她也别扯闲杂了，咨询一下呗。
陆方远看了一眼杜天瑞。
杜天瑞摇头。
两人小时候就有默契，不用语言交流就能明白彼此的意思，他于是回答：“贾马拉尼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不会轻易被旁人左右。而且他在国内留学期间表达出的都是对他的祖国的忠诚与热爱。除非拉蒙德爵士能承诺，让他早十年成为那个国家的一把手，其他条件很难撼动他。”
“拉蒙德爵士如果有那么大的能量，大概就不会只盯着铜矿了。扶植其他傀儡政权，他们掌控了那个国家，就无需和别人竞标。”林若妍来自十几年后的现实世界，这方面的见识还是有的。
陆方远笑了，林若妍敢去做海外项目，肯定不是只用商人的视角和思路，她有更高的宏观判断。从一开始去南美，到现在又去了非洲，都是跟随国家的一些大战略的路子。
这也是陆方远为之着迷的点，他称赞了几句。
“那谢谢你，我没有其他问题了。”林若妍得到答案，就不想继续聊了，特别像是吃干抹净之后抬腿就走的渣女。
陆方远却说：“那我有问题问你，你能回答么？”
林若妍一听，也算公平吧。她提问，对方回答了，对方提问，她也看看能回答就回答呗。
陆方远问：“你有男朋友么？”
不光是林若妍惊讶，陆方远边上的杜天瑞也特别惊讶。自己这好兄弟是整哪一出？虽然杜天瑞没有女友吧，不过林若妍那种他可是无福消受。两人根本不是一个圈子的人，他要是找女友，是为了过普通人的安稳小日子的。
但是，看陆方远那神色，莫非是他本人要问？所以杜天瑞也不敢打扰。
“我没有男朋友，不过我儿子都上小学了。”林若妍回答的很干脆。
一般正常人理解，没男友有儿子，那一定是有老公已婚了啊，就不会再追问了。
没想到陆方远顶着杜天瑞的马甲，继续厚着脸皮问道：“林小姐，我知道你一直未婚，有没有考虑结婚？”
林若妍没想到杜天瑞这么开放直爽，这个，要不等回国见一面，看能不能发展成为花钱的工具人？于是她继续说：“虽然但是，不过我儿子的亲爹还活着呢。要不这样，等我回国，咱们约见一下，深入交流？”
“深入交流？”这四个字实在容易让人想歪。
林若妍说完本来还想找补一下，转念又觉得越描越黑完全没必要。对方真想和她谈恋爱，就不会计较那些，肯定还会打电话联系的。所以她果断就挂了电话。
那边陆方远把手机还给了杜天瑞，并不掩饰面上的阴郁之色。
杜天瑞有点气恼道：“小陆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坑我呢？我可没打算和林总那样的谈恋爱。”
“她不好么？”陆方远问。
杜天瑞说：“当然是很好，家财万贯，掌握那么大的企业，人又年轻漂亮的女强人啊。我就一个小老百姓，可高攀不起。”
“你不嫌弃她未婚有儿子？”
“这个，的确也是一个理由吧。”杜天瑞实话实说。
陆方远的脸色更难看了。
杜天瑞就问：“那刚才难道是你想追她？”
陆方远低声道：“她儿子还没死的亲爹，就是我啊。”
晴天霹雳，杜天瑞第一反应是难道他做梦呢？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才惊讶道：“小陆，你说啥，林小姐的儿子是和你生的？当初她遇到的负心汉就是你？”
“什么负心汉？”陆方远没听过这个梗。
杜天瑞添油加醋道：“关于林若妍的小道消息一直有，之前说她包养男影星魏煦，后来还提她与好几个青年企业家有什么密切关系，以至于她才能把生意越做越大。还有个小报分析她为啥一直不结婚，就说她以前未婚生育是被渣男骗了身心，有创伤。所以她和别的男人就是玩暧昧，绝对不会谈婚论嫁了。”
陆方远苍白无力地代为辩解道：“她才没有与那些人玩暧昧，都是那些男人暗恋她。”
杜天瑞似乎已经醒悟了什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难道你以前借职务之便，暗中调查她？”
“也不是吧。”陆方远就讲了之前和林梦溪闹的那次误会，末了说道，“我儿子只觉得我是他生物学上的父亲而已，并没有任何亲近依赖感。”
“你真喜欢林若妍那样的？”
这句话倒是把陆方远问住了。他究竟是怎么越陷越深的？明明当初只是逢场作戏，他需要掩饰卧底身份，逛夜店去酒吧，和随便认识的女孩子牵手，当然被下药“失身”这个桥段是超纲的。
反正那之后他就再没有犯过如此低级的错误了。可是那个错误的结果是，让她怀孕生子。
而他一开始并不知道她真的会生下孩子，也不晓得她居然被豪门找回去，掌控经营着现在这样的大企业。
他后来一点点查，才知道她那么优秀，从无到有，开拓了林氏地产现在的近百亿大生意。她的眼界和能力，远超这个时代普通人的认知，她还培养了那么优秀的儿子，那可是天才科学家胚子啊。她让他着迷。
他甚至会主动调查那些接近她的男人，为她提前排查隐患。比如那个凌思达，还有其他人，他都查过。
后来，他出危险任务时，将她设定为他遗物的接收人，对上级坦白了她和他育有一子的事情，若说完全没有私心，那是不可能的。在生死弥留之际，他脑子里想的都是她。
也许就是因为知道得不到，才会这样执着。
他又何尝不是暗恋她的男人之一呢？
他甚至很清楚，林若妍不会因为他是林梦溪的亲爹就选择接受他。他觉得他已经很了解她了，知道她更喜欢事业，才不会沉迷男女之情。
偏偏，现在他躺在病床上，未来余生，也可能永远离不开轮椅了。所以，他应该默默从她的生活中消失掉就好。
陆方远说：“等她回国，你去见见她好么？带个摄像头，我想再看看她。”
“你那么想，就让她来看你啊。你和罗处长提要求，组织上一定能把人请来的。”杜天瑞才不想带着摄像头去见到林若妍。
陆方远自卑道：“医生说，我大概率站不起来了，我不想让她见到我现在的样子。”

第265章 入选与述标
林若妍打听到了关于贾马拉尼的立场问题，认为他不会被西方世界腐蚀。至于坊间那些传闻，或许都只是什么人放出去的诱饵消息，关心则乱。也许到时候搞什么不记名的评标投票，一大圈专家摊薄了权力，外界是没人知道谁投了哪家企业。
贾马拉尼却可以精心安排选择，自己究竟选谁，最终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拉蒙德那边还是站在殖民者与买办的老观念中看待这些当地管理者，收买拉拢的手段直白而粗糙。他假装友善，实际背后的獠牙和图谋，贾马拉尼或许很清楚。
当然招标管理部门给了所有想来开发铜矿的企业公平竞标的机会，或许人家标书里也能提到一些有新意，真正好的技术概念，附加条件比较严苛，有其他的劣势，并不妨碍当地铜矿能卖个好价钱。
直到开标的那天，各家参与投标的企业才知道，是先一轮由十九位专家不记名投票，选出前两名，再现场述标。
投标文件都是统一的格式，不显示投标单位的名字，全都是y语版本。最绝的是评标专家们前一天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入选了评标委员会，几乎是临时被请入了一个封闭的会场内，与外界完全断绝联系。他们要全身心阅读投标档，不可以再被其他势力左右。
这个时候会场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周围有士兵把守，拉起了警戒线。各家投标单位可以派代表在外围等候结果，也建议最好先回到各自营地酒店等电话通知，什么时候能出结果，就要看专家们的速度了，通常不会是一两天。毕竟标书档非常多，内容庞杂，专家们要将这些材料都充分阅读，需要很长时间。
贾马拉尼也是在这个会场中的一员。他的工作重点却不是看那些档专业的部分，而是看审核整个档的核心思想。
看看投标单位究竟是想要做什么，要用多久，而当地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林若妍他们这边提前了解到的可能入选的评标专家，竟然有几位都临时有事，没能进入评标环节。
这就有点离奇了，那几位其实是该国行业内比较知名的专家，都有海外留学背景，当然也都与某些企业有一些私下的往来。
林若妍忽然醒悟，也许各家企业私下里的那些动作贾马拉尼都一清二楚。他不拒绝，还允许这些人随便交易收受好处，大概就是为了迷惑那些不走正路的人。那些人以为胜券在握了，以为给了钱许了好处就能拿到票，结果呢，那些专家连去评标的资格都被取消了。
如果是单纯比拼技术能力和方案的完善度，甚至是对当地经济发展的优势，林若妍对自家这套投标档还是相当有信心的。
经过了三天时间，投标结果终于公布了。
入选前两名的公司名字登报公示，相应联络人也得到了电话通知，次日将对专家组进行口头述标答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