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少年身子一僵,所有的动作在此刻尽数停顿。
那捁着她腰肢的手颤抖着紧紧捏着她,却忽然又松了力气。
屋子里这一次终于是陷入了安静。
少年那猝然急促,慢慢吐出一口热气,捁着她的手终于移开。
原本抗拒的珈洛此刻却安安静静的躺在被褥上,那因着少年松开手而自然垂落在床褥上的手,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她此刻的精神是前所未有的活跃,甚至珈洛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不是面容能维持住面容自然。
若不是她精神太过紧张恍惚了的话,她记得她的手并未触摸到什么的。
那也就是说,皇上他精神不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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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此处, 珈洛便顿觉有些好笑。
她身子和精神都是极为疲累的,甚至因为少年方才的举动,惹得她内里的火也一直都绵延不绝。
此刻她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 手心捏着略有些杂乱的被褥。
等着少年的呼吸终于变得绵长时, 她终于是开了口问道:“皇上, 您可否想要沐浴?”
少年并未答话, 但身侧传来了他的动静。
此刻天将晓,视线之中再也不是昏暗不清, 而是灰蒙蒙的。
珈洛发髻上轻轻被人一扯,她下意识瞧过去。
只见少年手心之中捏着一支钗子, 对着他的指腹划过。
一滴血珠自福临指腹冒出,他看了一眼,便顺手便将血珠滴在了被褥上。
珈洛:“........”
工具不行, 但是知识还出人意料的懂得很多。
许是她的视线太过直白, 自从方才猝然结束之后, 都一直未说话的少年抬起眼眸。
那双素来冰冷的如墨点的丹凤眼,在这灰蒙蒙的视线之中, 无声无息的觑着她。
珈洛颇为心虚的我收回了视线,生怕福临看穿了她在想什么。
“.......”
但做了这个举动之后, 她莫名其妙十分的想笑。
可她如何能在这个令皇上产生恼羞成怒的情绪?
于是她极力克制住自己的笑意,装出面色上的淡然和疑惑来。
福临动了动身子, 长腿一掀,径直踩在了地上。
“行了,今日之事, 若是透露出去半个字。”
“博尔济吉特氏,就算是朕饶了你,皇额娘也定是不会让你活着走出皇宫的。”
珈洛点了点头, 一脸我懂得的表情也跟着穿着软鞋踩在了地上。
“臣妾知晓了。”
“嗯。”
“方才忘记血迹的事情,现如今要等血干了些,才好唤人。”
少年声音冷淡的说道。
他背脊笔直的站在地上,神色不明。
珈洛点了点头,不知道他究竟是要做什么,站在原地不动。
皇上不坐,她也不好坐啊。
“皇上,那您在榻上坐一会儿?”
珈洛问道。
眼前的视线越来越清晰,珈洛软着腿,手撑在桌边,等着少年坐了,她也好坐呢。
“皇后自己坐便是。”
这间殿宇并不宽大,此刻屋子里出了一张床榻,一张桌子,便是南窗下的榻子。
门口用梨花木做的半人高花盆架子,架子上摆着一盆开的正艳的粉红色花。
珈洛刚坐下,便瞧见少年走到了花盆面前,似乎是对眼前的花颇有几分兴趣似的。
慢条斯理,好整以暇地观赏。
他这一副模样,不由得令珈洛想到了那日夜里所见那小妇人的模样。
柔嫩温婉,在寒冷的夜色里,美丽
不就是和眼前这一盆花一般,需要人小心呵护?
人的喜好这件事情,真是难以言说。
或许是继承来自于先祖的审美,又或许是和幼年时期那刻骨铭心的经历有关。
她珈洛绝对不是什么娇滴滴的柔弱小姑娘,而福临却最不喜有半分像他皇额娘的女子。
不幸的婚姻有许多,幸好他们之间连婚姻都不是。
屋子里又陷入了安静,珈洛撑着腮昏昏欲睡。
而少年的身影就像是被定在了门口那盆栽面前似的,一动不动。
直到半炷香后,少年终于是开了口。
“你去床榻上躺着,朕唤人来。”
“是。”
珈洛起身,走向床榻,当她刚睡在被褥之中,瞧着少年将要拉黄稠时,他忽然转头。
用刻意提醒的嗓音说道:“要装的羞赧一些,知道了吗?”
珈洛:“???”
但少年只是警告似的看了她一眼,便拉了拉皇绸。
天拂晓。
屋外伺候着的安保和翡翠玛瑙带着宫女和太监鱼贯而入。
皇上此刻似乎刚从床榻上起身,而床榻上微微隆起之中,露出一张面颊粉红的小脸儿。
瞧见翡翠和玛瑙略有些紧张和难看的面容,她对着两人安抚似的笑了笑。
无需皇上多言,净室内便装满了沐浴的热水。
福临站起身,看了一眼被褥内的珈洛说道:“皇后且先休息。”
话毕,他便阔步走入净室,背影似乎是带着一些迫不及待似的。
珈洛虽有些不明白,但也懒得管他。
她被翡翠和玛瑙伺候着,终于是喝上了水。
此刻门口又来了一位嬷嬷,先给珈洛行礼,之后便径直取走了那带着血色的毯子。
在那嬷嬷欢喜的瞧过来时,做出一副羞赧紧张的模样。
而此刻的净室内,安保一脸喜庆的伺候着自家皇上沐浴。
少年看了一眼安保,安保眼眸微微一转,便将其余伺候的太监和宫女都赶了出去。
“嘿嘿,主子,奴才伺候您沐浴更衣。”
安保这才讨好的走上前。
却被福临踢了踢他的脚肚子,兀自往里走了几步。
安保没被踢疼,他自小跟着皇上伺候,自是和皇上相处自然。
“嘿嘿,主子如今也是又成长了一步。”
他语气欢喜的说道,就像是昨夜皇上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似的。
福临闻言,面色却不好看,转身瞪了一眼安保,低声说道:“闭上你的臭嘴。”
净室内热气缭绕,他轻轻吐了口气,直觉自己浑身都在发痒,甚至那处更是难受的不行,他早就想脱了。
此刻,他终于是将亵裤褪下,扔给了安保。
“处理了。”
安保忙不迭接住,打开一看,顿时明白了为何方才他便觉得自家主子走路为何有些奇怪的缘故。
其实,他是做好了主子和皇后之间在今日便有了夫妻之实的准备的。
即便是方才进门,那一副暧昧的场景,还有皇后娘娘露出来的羞怯面容都让他以为成了。
可此时,他瞧见这一切,心中不知为何多了一些感慨。
他虽是奴才,但心中也是有些志气在的,不然也不会经历千辛万苦一路能伺候在皇上的身边。
其实他觉得那柔弱的小妇人,怕是比不上这位来自于大草原的皇后的。
但他一个太监,又能懂什么呢?
等着福临沐浴更衣之后,珈洛也在另一处沐浴更衣。
之后两人便一同走出了这座昨夜被豪雨洗刷一新的殿宇。
昨夜不知,如今方才知晓,这便是离着慈宁宫和寿安宫都很近的养心殿。
大名鼎鼎的养心殿呐。
刚出了大门,福临转头,那目光却并未看向珈洛的眼眸。
反而只是掠了她的面容一眼,看了一眼宫殿门口的牌匾,开口说道:“朕去上早朝,皇后且先回寿安宫休息便是。”
话毕,他便转身离开,丝毫没有昨夜两人温存之后的新婚夫妻氛围。
珈洛不觉有什么,她自行礼,也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只是刚走了两步,却无端想到了今晨他进净室的模样。
于是回头,没瞧见少年的背影,却撞入了那嬷嬷窥视的神色。
方才倒是没注意,此刻她才察觉这嬷嬷穿着旗袍做工精细,发髻端庄,那张略显年纪的面容红润有光泽。
在这宫里,明显是个极为体面的嬷嬷。
珈洛后背一凉,忽然意识到了她和福临似乎是太过冷淡。
她眼眸垂下,做出一副想要看自己相公,却被人抓包的羞赧模样,慌慌张张的收回了视线,转回了头。
这才扶着玛瑙的手,往寿安宫走去。
刚进了殿宇,玛瑙和翡翠伺候着她坐在了榻子上,这才齐齐下跪,垂头低声说道:“主子恕罪,奴婢护主不利。”
珈洛阻拦不及,团起双腿,懒散的靠在榻子上,说道:“起来便是,你们两个能做什么?面对那位,就是我和皇上都不能反抗。”
翡翠和玛瑙起身,面色都带着一股受到了窝囊气的模样。
“昨日我和玛瑙本是在抱厦外伺候,却被苏麻喇告知您想喝酒,于是让奴婢去寿安宫拿酒。”
“我便去取酒,留着玛瑙伺候。”
“在路上的时候,便被一个小宫女拉着,不到一会儿,我便没了记忆。”
“是啊,是啊,翡翠去了之后,奴婢不过是喝了一盏茶,也就昏睡了过去。”
“还是匆匆而来的翡翠将我唤醒,这才来寻您的。”
珈洛闻言,不由的叹了口气。
孝庄皇太后果真是好手段。
凡上位者处理事务,并不会劝说下属,或者警告下属。
无需介意手段和方式,只需要达到目的便可。
就如同她和皇上并未同房这件事情一般。
孝庄皇太后从未在珈洛面前提起此事,甚至并未因为此事有任何的态度。
可她就是这般手起刀落,在珈洛替皇上和那小妇人说好话,皇上也因此和她定下此事的时候。
她便设计,令两人喝下了上次并未喝下的合卺酒,并安排了这一场迟来的圆房。
此事,她未曾考虑过珈洛的感受,也并未考虑过自己亲儿子的感受。
她只需要皇上和皇后圆房,成人之礼。
孝庄皇太后,便是孝庄皇太后,她并非是谁的女儿,也并非是谁的母亲。
珈洛不觉得自己有资格来评论孝庄皇太后所作事情的对错。
只是对于她自己而言受人如此摆布,令她心中难堪。
她回了寿安宫休息一会儿,便又沐浴,之后便穿着一身寝衣,在榻子上便睡了过去。
此刻,那顺治皇帝登基之后的第一次为后宫选秀拉开了序幕。
此次选秀乃八旗选秀,流程隆重而复杂。
无数的秀女从全国各地来到了京城。
并且此次选秀有关国嗣,场面更为肃穆而宏大。
顺治皇帝虽登基八载,但后宫一直悬置,甚至身边无一伺候之人。
直到今岁,博尔济吉特氏入主中宫,后妃之位边有无数人觊觎。
皇帝和皇太后于顺贞门选看秀女。
珈洛并未去,她穿着一身直筒旗袍,坐在御花园之中吃烤肉呢。
昨夜天气寒凉,还落了霜。
珈洛于是指挥着翡翠和玛瑙在御花园摆了烤架,还有酿好的奶酒。
此刻揣着手,瞧着翡翠先烧好了炭火,将红薯和板栗放在火堆里。
“对,对,就是要先放进去,等会儿烧烤吃完了,拿出考好的红薯,软糯香甜,最适合吃了。”
珈洛一脸满足的说道。
话刚说完,便远远的瞧见御花园的
门口出现了一抹秀丽的倩影。
珈洛嘴角的笑意缓缓的隐去。
她并非傻子,如何能不懂这董鄂氏几次三番而来,为了什么。
第一次的时候,珈洛并非因为董鄂氏这个人不想见她。
只是因为她和顺治之间的感情纠葛令珈洛觉得不必要过早见面。
而此时,珈洛无比确定眼前这个小妇人无论带着什么目的。
对于珈洛而言,她都是另有她图,并且对于珈洛而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她站起身,想要离开,但显然董鄂氏看穿了她的意图,也加快了步伐。
“啊,小心呀,主子。”
几人都顺着那惊呼声瞧过去,只见那小妇人被她的丫鬟扶着手臂。
那柔弱不宜,却神色执拗想要过来的模样。
珈洛顿时站住了脚,冷眼瞧着董鄂氏朝着她走过来。
心里莫名的想到了前世的时候在寝室里看的那些现在霸总文学。
当初她不懂,那些身份高贵的女二为何对那些类似于家境一般,能力一般,却要来挑衅的女子格外的容忍了。
因为她容忍的不是眼前这个女子,而是忍受着的女子背后那无条件纵容的霸总。
珈洛坐了回去,默然的瞧着女子终于历尽千辛万苦似的走到了自己面前。
“妾身给皇后娘娘请安。”
女子身子飘逸风流,走路如弱柳扶风,眉目间笼罩于烟雨朦胧。
如江南出身的汉家女子。
当真是漂亮的很。
珈洛想,倒是和福临那薄肌少年很是相配。
珈洛很不合时宜的想到了福临那夜的“仓促”,顿时觉得有些好笑。
“起身吧,本宫听皇上说你身子很是娇弱,快些找个凳子坐了,免得等会儿又晕倒了。”
这话说的可极为不客气,话音落翡翠和玛瑙便是一副忍笑的模样,而那小妇人面色涨红,神色难堪。
她的声音显得格外的紧张,甚至还有似乎书记要哭出来的羞赧。
“妾…妾身惶恐,妾身哪里有资格坐。”
珈洛瞧着她这一副模样,顿时也觉得没什么滋味了。
她以为董鄂氏是个敢作敢当的女子。
即便是作为有妇之夫,在皇上情郎大婚当夜竟是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宫中。
甚至还敢吹箫。
她以为自己所见的姑娘是个身子柔弱,却意志极为磊落的小妇人。
没曾想,竟是这般羞赧小意的模样。
她指了指翡翠搬来的椅子,说道:“行啦,本宫说你有资格,你就有资格,坐下说话。”
那小妇人在行礼,声音温柔动听:“谢皇后娘娘。”
珈洛不言,她起身时候便也就坐下了。
“你来是寻本宫有什么事情么?”
珈洛开口问道。
谁曾想董鄂氏神色有些犹豫,目光也是瞧了一眼周围侍奉着的宫女和太监们。
“退下吧。”
珈洛低声说道。
她虽对着董鄂氏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但她来都来了,也不至于一直给人家下马威。
直到亭子里只有她们两人的时候,董鄂氏这才楚楚可怜的抬起了眼眸。
而珈洛则撑着腮,目光略带着几分乏味的看着她。
董鄂氏显然没想到皇后竟是这样一副神色。
更未曾想到当初所闻“草原明珠”并非虚传。
她美的无需任何修饰,也没有任何形容词。
她既不是端庄,也不是秀丽,更不是温婉。
她就是这样直白的美。
今日她粉黛未施,穿着一身直筒旗袍,就这么懒洋洋的坐在榻子上,目光乏味的瞧着自己。
她似乎对自己所来目的不感兴趣,也对她这个人没什么兴趣。
一想到此,便令董鄂氏心中难堪。
她嫁给了一个自己并不爱的男人。
那男人也理解不了她所思所想。
直到后来,她看到了皇上,皇上知晓她心情苦闷,皇上也体会她多愁善感。
可她的出生即便是嫁给他的一个弟弟也只能是侧福晋,更何况要做皇上的皇后?
跟别说她如今乃皇上弟弟侧福晋。
可幸好她如今就要入宫了,以后便可以日日伴在皇上身侧。
只是……她的上头还以一座大山,那便是如今的皇后。
高高在上的科尔沁明珠,博尔济吉特氏的嫡出姑娘。
但再高傲的出生,也抵不过皇上的宠爱。
所以她进宫之前,要来见一见这位并不受宠的皇后。
可她心中有着七窍玲珑的心思,也没有算计到皇后竟是如此眼看着自己。
她或许是藐视自己,又或许是厌恶自己,也或许是嫉妒自己,却不该是这么的漫不经心。
董鄂氏哽了哽,却半晌未能开口说话。
反倒是珈洛再一次问道:“董鄂氏,你专门来找本宫,莫不是就这么呆愣愣的看着本宫?”
董鄂氏此刻顿时连脖颈都红了起来。
“不,不是的。”
“皇后娘娘,妾身今日前来,是特意给您谢罪的。”
话说说到此处,她猝然起身,走到亭子中间,就要给珈洛行礼下跪。
“妾身那日本是特意来给娘娘请安,却忘记自己身体不争气,竟是连后宫宫门都未能走出去,便晕倒了。”
“这事儿恰逢皇上经过,便被皇上知晓,都是臣妾的罪过。”
珈洛坐在榻上,手中把玩着榻上的浮雕,心中缓缓地吐了一口长气。
她倒是可以直接了当地的告诉董鄂氏,别来打扰她,皇上对她并无任何私情。
但前几日才经历过那样一番事情,她已经明白了皇太后决不允许她在这后宫之中作壁上观。
听着董鄂氏这一番明显带着宫斗意味的言语,心里也是极为不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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