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巨蛮散发的气息,已然达到了金丹后期的层次,加上其恐怖的肉身力量,对城墙的威胁极大!
无数的弩箭、标枪、甚至低阶法术轰击在赤焰巨蛮身上,却只能留下一些浅显的伤痕,根本无法阻挡其脚步!它怒吼着,挥舞着火焰石柱,轻易扫飞砸来的巨石,一步步逼近城墙!
陆明渊眼神一凝,再次握紧了长弓。他知道,寻常攻击对此物效果甚微。
然而,就在他准备再次动用星辰真火与混沌之力时,异变再生!
那赤焰巨蛮冲至半途,巨大的身躯突然猛地一僵,发出一声痛苦与愤怒交织的咆哮!它体表的赤红光芒剧烈闪烁,变得极不稳定,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它体内破体而出!
它的动作变得狂乱而无章法,不再冲向城墙,反而挥舞着火焰石柱,疯狂地砸向周围的蛮族士兵!
一时间,蛮族大军阵脚大乱,惨叫声四起!
“怎么回事?巨蛮失控了?!”
“快躲开!”
蛮族后方,圣教使者们也是措手不及!
“混蛋!是谁在巨蛮体内做了手脚?!”为首使者惊怒交加。
就在这时,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闪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那失控的赤焰巨蛮肩头!
那人身穿灰色皮甲,披着斗篷,脸上带着遮面巾——正是灰鹰游骑的首领,苍云!
只见他手中握着一柄奇特的、闪烁着破魔符文的短刃,毫不犹豫地、精准无比地狠狠刺入了赤焰巨蛮的后颈某处!
短刃齐根没入!
赤焰巨蛮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最后一声惨嚎,庞大的身躯剧烈抽搐起来,体表的赤红光芒急速黯淡,最终轰然倒地,激起漫天烟尘!那庞大的身躯竟开始如同蜡像般快速融化、消散!
苍云则在得手的瞬间,身形再次化作一道灰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混乱的战场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出乎意料!
城上城下,双方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蛮族最大的攻城依仗,竟然就这么被内部出现的“自己人”给轻易解决了?!
“灰鹰……苍云……”陆明渊看着那道消失的灰影,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他果然没有看错,这位灰鹰首领,绝不仅仅是受人所托的佣兵那么简单。他出现的时机,下手的目标和手法,都精准得可怕!
萧远山也是愣了一瞬,随即爆发出畅快的大笑:“好!好一个苍云!干得漂亮!”
蛮族大军彻底陷入了混乱,失去了赤焰巨蛮,士气大跌,加上阵型被失控的巨蛮冲乱,攻势瞬间瓦解。
圣教使者们气得几乎吐血,眼看事不可为,为首使者狠狠一跺脚:“撤!”
呜——呜——
蛮族军中响起了撤退的号角声,残存的蛮族士兵如蒙大赦,狼狈不堪地如同潮水般退去。
城头上,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守军们挥舞着兵刃,庆祝着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然而,陆明渊、苏棠以及萧远山却并未放松警惕。
圣教的阴谋绝不会就此停止。今日之败,只会让他们更加疯狂。
而且,灰鹰苍云的出现和出手,也带来了新的谜团。
陆明渊望向蛮族大军退去的方向,又看了看苍云消失的方位,目光深沉。
铁壁城的危机,暂时解除。但更大的风暴,或许正在远方酝酿。
而他自己体内的混沌星丹,以及那似乎与圣教、与前朝星塔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身世之谜,都注定了他无法置身事外。
“棠儿,我们回去。”陆明渊轻声道,他需要尽快彻底恢复实力。
苏棠点点头,搀扶着他,走下城楼。
身后,是欢呼的海洋,以及一片狼藉的战场。
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
第182章 战后余波暗潮生,苍云夜访露玄机
蛮族退去,留下满地狼藉与浓重的血腥气。夕阳的余晖洒在斑驳的城墙上,映照着守军疲惫却振奋的脸庞,也照亮了城下那些来不及收拾的残破尸骸。
铁壁城守住了,但代价惨重。边军伤亡不小,城墙多处受损,需要尽快修复。
萧远山立刻下令:救治伤员,清理战场,加固城防,斥候远放警戒,预防蛮族去而复返。一系列命令有条不紊地传达下去,展现出一位边军统帅应有的冷静与效率。
安排好一切,他才转身,目光复杂地看向被苏棠搀扶着、正准备走下城楼的陆明渊。
“陆先生。”萧远山开口,语气比起之前多了几分真正的尊重与郑重,“今日之战,多亏你了。若非你识破城内阴谋,箭诛血狼,又……以莫测手段化解鸦群,我铁壁城损失必将更为惨重。萧某代北境边军与满城百姓,谢过先生!”
他竟对着陆明渊,微微抱拳一礼。
周围将领与亲兵见状,心中更是凛然,看向陆明渊的目光彻底不同。之前或许因其状元身份和朝廷钦差而礼遇,此刻却是因其展现出的强大实力与力挽狂澜的功绩而心生敬重。
陆明渊侧身避开半礼,声音依旧有些虚弱:“大将军言重了。守土安民,份所应当。何况此事本就因我而起,陆某岂能坐视。”
他话锋一转,看向城外:“蛮族虽退,圣教未除。其阴谋败露,必不会善罢甘休。大将军还需早做防范。”
萧远山重重点头,虎目含煞:“先生放心!经此一役,本帅定将这铁壁城内外再筛一遍!那些吃里扒外的蛀虫,一个都别想跑!”他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城内郡守府的方向。
“至于先生,”萧远山看向陆明渊,语气缓和,“你伤势未愈,又强行出手,需得立刻静养。帅府已不安全,本帅另有一处隐秘别院,绝对可靠,这便送先生与苏姑娘过去。”
陆明渊此次没有拒绝:“有劳大将军。”
在萧远山亲自安排的一队绝对心腹亲兵的护送下,陆明渊和苏棠秘密转移到了位于铁壁城东南角的一处看似普通、实则内藏玄机的院落。此处明暗哨卡林立,更有简单的阵法守护,显然是一处早已准备好的安全屋。
院落清幽,房间内一应物品俱全。
苏棠立刻忙碌起来,为陆明渊检查伤势,重新上药,又去煎煮调理的汤药。
陆明渊盘坐调息,仔细体会着金丹初成后的变化。虽然身体依旧虚弱,但丹田内那枚混沌星丹自行缓缓旋转,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天地灵气反哺自身,修复速度确实远超以往。只是今日接连动用力量,尤其是最后调动混沌之力吞噬鸦群,对心神消耗极大,需要时间恢复。
他内视那枚奇特的金丹,感受着其中蕴含的星辰秩序与混沌奥秘,心中思绪万千。这力量强大而特殊,但似乎也更容易引来觊觎和麻烦。圣教、蛮族、乃至朝廷内部……未来的路,注定步步惊心。
夜色悄然降临。
苏棠端来汤药,看着陆明渊服下,眉宇间的忧色才稍稍褪去些许。
“今日好险。”她轻声道,回想起城头上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幕,仍心有余悸。
“是啊。”陆明渊握住她的手,“不过,经此一事,我们也算初步在这铁壁城站稳了脚跟。至少,萧远山此刻是真心想要保下我们。”
苏棠点头,随即又蹙眉:“那个灰鹰首领苍云……他今日出手,太过蹊跷。他怎么会知道那赤焰巨蛮的弱点?又为何要帮我们?”
陆明渊目光微凝:“这也是我疑惑之处。他绝非普通佣兵。受人之托?恐怕没那么简单。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
话音未落,陆明渊眼神猛地一凛,望向窗外:“谁?!”
苏棠也瞬间警觉,指尖银针已然在手。
只见窗外庭院中,月光之下,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无声无息,仿佛他一直就在那里。
正是去而复返的灰鹰首领,苍云!
他依旧穿着那身灰鹰皮甲,遮着面巾,只露出一双沉稳锐利的眼睛。
“苍云首领?”陆明渊示意苏棠稍安勿躁,沉声开口,“深夜来访,有何指教?”他心中警惕,此人能如此轻易避开外面所有明暗哨,其实力恐怕远超表面所见。
苍云并未靠近窗户,只是隔着庭院,对着房内抱拳一礼,声音平和:“冒昧打扰,还请陆先生、苏姑娘见谅。苍云此来,并无恶意,只为解答二位心中些许疑惑,并……送上一件东西。”
“哦?”陆明渊不动声色,“苍云首领请讲。”
苍云目光扫过四周,确认安全后,才缓缓开口:“托我相助之人,姓‘慕’,单名一个‘容’字。”
“慕容?”陆明渊微微一怔,脑海中迅速搜索,却并未想起与此名有关的故人。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
但一旁的苏棠,却猛地睁大了眼睛,失声道:“慕容?!可是……京郊落霞别院的那位……慕容夫人?!”她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惊喜与激动。
陆明渊立刻看向苏棠。
苏棠急声解释道:“明渊,你忘了?我先前与你提过,我在京城开设医馆时,曾偶然救治过一位病情古怪的夫人,她深居简出,气质非凡,只告知我她姓慕容,住在京郊落霞别院。我之后曾去回访过几次,相谈甚欢,她于药理一道见解极为精深,对我多有指点,我曾怀疑她是隐世的医道高人……竟是她托苍云首领来的?”
苍云眼中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苏姑娘好记性。夫人确实对姑娘青睐有加。她得知先生与姑娘北上铁壁城,又见帅府求援信号,知此地波诡云谲,故才传讯于我,命我尽力相助。”
陆明渊心中惊疑更甚。一位深居简出的夫人,竟能调动北境神秘的灰鹰游骑?还能预先料到他们会遇险?这位“慕容夫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夫人与陆某素昧平生,为何如此相助?”陆明渊问道。
苍云沉默片刻,道:“夫人只言,与令堂……曾是旧识。”
令堂?!
陆明渊心中猛地一震!原主的母亲早逝,记忆模糊,只知是父亲早年在外游历时所遇,身份成谜,生产后不久便撒手人寰……这位慕容夫人,竟与母亲是旧识?
他瞬间联想到自己离奇的身世、左臂的银斑、以及那神秘的星核感应……难道这一切,都与母亲有关?与这位慕容夫人有关?
“夫人还让我给先生带一句话。”苍云继续道,语气变得凝重,“‘星辉虽璨,混沌深藏;前路艰险,慎用金丹。’”
陆明渊瞳孔微缩!这句话,分明是在点醒他混沌星丹的特殊与潜在风险!这位慕容夫人,似乎对他的情况了如指掌!
“另外,”苍云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古朴木盒,隔空轻轻一送,那木盒便平稳地飞入窗内,落在桌上,“此物是夫人赠与先生的,或对先生稳定境界、参悟力量有所助益。如何使用,先生自知。”
木盒入手微凉,上面刻着简单的云纹,并无锁扣。
陆明渊没有立刻打开,而是看向苍云:“多谢苍云首领告知,也请代陆某谢过夫人厚赠。只是,陆某还有一事不明,首领今日是如何得知那赤焰巨蛮的弱点?”
苍云似乎料到有此一问,坦然道:“灰鹰游骑常年活动于北境,与蛮族各部皆有交锋,对其秘术图腾自有研究。那赤焰巨蛮并非首次出现,其力量核心与弱点,我等早有探查。今日不过是恰逢其会,顺势而为罢了。”
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陆明渊总觉得,他出手的时机太过“恰好”。
苍云似乎不欲多言,拱手道:“消息与物品均已送到,苍云告辞。铁壁城内圣教势力虽受重创,但根深蒂固,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先生与姑娘还需万分小心。若有急事,可去城西‘老胡酒肆’留讯,灰鹰自会知晓。”
说完,不等陆明渊再问,他的身影微微一晃,便如同融入夜色般,悄然消失不见,来无影去无踪。
房间内,只剩下陆明渊和苏棠,以及桌上那个神秘的木盒。
两人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与疑惑。
母亲的身份、慕容夫人、灰鹰游骑、圣教、星核、混沌金丹……无数的线索似乎开始交织,却依旧迷雾重重。
陆明渊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个木盒之上。
这里面,又会是什么?那位神秘的慕容夫人,究竟意欲何为?
夜色愈深,仿佛有更多的秘密,隐藏在这片黑暗之中。
第183章 木盒秘宝星核链,身世迷雾现端倪
密室烛火摇曳,映照着桌上那方古朴的木盒,也映照着陆明渊与苏棠惊疑不定的面容。
慕容夫人,母亲旧识,灰鹰首领,慎用金丹……一个个信息冲击着两人的认知。尤其是陆明渊,原主关于母亲的记忆本就模糊残缺,此刻更是如同雾里看花,只觉得一个巨大的谜团正在缓缓揭开一角。
“这位慕容夫人,究竟是何人?”苏棠喃喃自语,她回想起在京郊别院与那位夫人交谈的点点滴滴。对方气质高华,谈吐不俗,对医药、星象甚至上古秘闻都有涉猎,当时只以为是隐世高人,如今看来,其身份恐怕远超想象。能调动北境神秘的灰鹰游骑,其能量绝非寻常。
陆明渊沉默着,手指轻轻抚过木盒上简单的云纹。这木盒材质特殊,触手温润,似木非木,似玉非玉,上面没有任何禁制或锁扣,仿佛在等待它的主人自行开启。
“是与不是,一看便知。”陆明渊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心绪,指尖微微用力,掀开了盒盖。
没有预想中的光华四射,也没有任何能量波动。
盒内铺着一层深蓝色的柔软丝绒,上面静静躺着两件物品。
一件,是一枚鸽卵大小、通体浑圆、呈现出一种深邃星空蓝色的晶石。这晶石内部,仿佛有无数细碎的星尘在缓缓流转、生灭,散发出与陆明渊丹田星核同源,却更加古老、纯净的气息。
另一件,则是一块巴掌大小的暗银色金属残片,边缘不规则,表面刻满了无法辨认的、扭曲复杂的奇异符文,这些符文似乎还在极其缓慢地自行流动变化,散发着微弱的空间波动和一丝……与陆明渊左臂银斑相似的混沌气息。
“这是……星核?不,是更纯粹的星核结晶!还有这残片……”苏棠美眸睁大,她能感觉到这两件物品的不凡,尤其是那星核结晶,其中蕴含的星辰之力精纯得令人心悸。
陆明渊的呼吸在看到那枚星空蓝晶石的瞬间便是一滞!他丹田内的混沌星丹不受控制地加速旋转起来,传递出无比渴望与亲近的意念!
而当他目光落在那块暗银色残片上时,左臂的银斑骤然变得灼热,一股微弱的吸力自行产生,仿佛要与那残片融为一体!
他强压下身体的异动,小心翼翼地拿起那枚星空蓝晶石。
指尖触碰的刹那,晶石微微一颤,内部流转的星尘骤然加速!一股精纯浩瀚、却又温和无比的星辰之力如同涓涓细流,自然而然地涌入他的体内,汇入丹田星丹之中。
星丹欢快地嗡鸣,表面的星纹越发璀璨,之前因强行出手和干扰阵法而消耗的力量竟在飞速补充,甚至连暗伤都在被这股纯净的力量滋养修复!更奇妙的是,这股外力没有带来任何不适,反而让他对星辰之力的感悟都清晰了几分!
“这……这晶石竟能直接补充和纯化我的星力?”陆明渊心中骇然。此物对修行星辰功法之人而言,简直是无可估量的至宝!
他放下晶石,又拿起那块暗银色残片。
残片入手冰凉,上面的符文流动加快,左臂银斑的灼热感更加强烈。他尝试将一丝混沌星力注入其中。
残片轻轻一震,表面的符文猛地亮起,投射出一片模糊扭曲的光影,光影中似乎有断裂的锁链、崩塌的宫殿、以及无数破碎的星辰景象一闪而逝,同时一段残缺不全、断断续续的信息流强行涌入他的脑海!
“…………流放之地……封印……钥匙…………混沌归…………星塔重…………使命…………”
信息支离破碎,夹杂着巨大的痛苦与不甘的情绪,最终一切景象消散,残片恢复原状,只是表面的符文似乎黯淡了一丝。
陆明渊脸色苍白,踉跄一步,额角青筋跳动,消化着那残缺的信息和强烈的情绪冲击。
“明渊!”苏棠急忙扶住他。
“我没事……”陆明渊摆摆手,眼神却充满了震撼与困惑,“这残片……似乎记录着某些残缺的信息和坐标……流放之地?封印?钥匙?星塔重?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反复咀嚼着那几个关键词,尤其是“星塔重”这三个字,让他心跳加速。是否与那前朝崩塌的星塔有关?与圣教寻找的东西有关?甚至与他的身世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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