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祁东悍就如同一阵风一样疾驰不见了。
他一走,现场瞬间炸开锅。
“刘莽, 你刚说那话是真的吗?”
“孟莺莺同志真是这样让你和祁团带话的?”
“就是,我听那口气, 怎么孟莺莺同志和咱们的头, 如此熟悉啊?”
“还说会来检查头儿,她检查头儿什么?”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要不是处对象, 能说这么亲密的话?”
“那么重点来了, 头儿在和孟莺莺搞对象吗?”
“是吧, 不然人姑娘能说这种想入非非的话?”
当得出了这个结论后, 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不是,头儿什么时候搞上对象了?”
他们这些人可是天天都和头儿一起的,除了睡觉几乎都没分开过。
大家都去看徐文君指导员, 徐文君挺着腰板,“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指导员,你不是和头儿在一个宿舍吗?”
徐文君急赤白脸,“我是和他一个宿舍,这不代表着我就把他绑在裤腰带上,人祁东悍处个对象还要和我汇报啊?”
“我不知道这不是正常的吗?”
他这是嫉妒。
嫉妒的眼睛发红。
要知道他和叶樱桃认识的可有三四年了,只是他们都没说过几句话,而祁东悍和孟莺莺才认识多久?
这就处上对象了?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旁边的高春阳不阴不阳的来了一句,“怕是私底下有联系吧,所以这才搞上了。”
这话不好听,徐文君当即眼神都厉了几分,“高春阳,饭可以乱吃,但是话可不能乱说。”
“什么叫做私底下搞上了?”
“他祁东悍和孟莺莺是陈师长保媒的,经过组织同意的,这种话你要是再敢乱说,你看老祁会不会找你算账!”
高春阳也就是没过脑子,随口一句,哪里料到徐文君会这般上纲上线?
他脸色当场不好看,但是到底碍于人多,也输理了,他咬着牙,“是我的不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徐文君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高春阳,你这张破锣嘴,要是再不管一下,小心将来惹出大祸,就是你姐夫要保不住你。”
高春阳的职位按理说,不足以和徐文君他们一起玩,但是架不住高春阳这人嘴巴话多,在加上他又是肖政委的小舅子。
肖政委平日里面来找祁东悍和徐文君的时候,也有意把高春阳带上。
他的存在算是刚好弥补了,之前齐长明这个位置。虽然不算是顶顶重要,但是起码也是一份子。
只是,如今高春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种难听,还败坏人名声的话。
这也让好脾气的徐文君彻底翻脸发脾气。
高春阳被第二次警告了,他脸色有些难堪,这么多人还看着,他深吸一口气,低声下气道歉,“指导员,我刚就开玩笑的,没想到玩笑开过了,是我的不是。”
“诸位,我刚就放了一个很臭的屁,一会就散了去,你们都不要再记住了。”
大家都在中间打哈哈。
徐文君这才扭头离开,“高春阳,你记住了,老祁和孟莺莺,那是陈师长亲自保媒,是组织见证,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这种酒蒙子的话,别怪我不留情面。”
“也别怪老祁不留情面。”
第三次警告。
徐文君比谁都知道,这一次若是不摁死下去,就高春阳这一张嘴,明天就能传的满驻队都是。
祁东悍和孟莺莺私底下瞎搞对上眼了。
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后,不管是对祁东悍还是孟莺莺,这都不是好的事情。
高春阳深吸一口气,还想解释,但是徐文君甩袖离去了。
这会已经训练解散了,眼看着徐文君一走,其他人也都跟着散了。
刘莽和陈水生从隔壁走了过来,刘莽是个嘴巴笨的,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便直言,“高春阳,我觉得你之前那话说的不好。”
“以后你别说了。”
高春阳本来就被当众落了脸子,被徐文君接二连三的说就算了,连带着乡下小子刘莽,也来教训他。
这就让高春阳心里不爽了,他当即就发火,“我都说了,我是开玩笑的,徐文君教训我就算了,你刘莽凭啥教训我?”
刘莽也恼了,“我没教训你,我就只是说事实。”
他也气的转头要走,“你和齐长明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当时,齐长明宁愿退伍,也要和娃娃亲对象退婚,在宿舍的时候,刘莽听完了,他当时就说齐长明不是个好东西。
忘恩负义,违背诺言。
没想到这话一转头,放在了高春阳身上,高春阳气的脸红脖子粗,一脚踹在训练场的老杨树上。
“他算是什么东西?也来说我的不是。”
陈水生本来还想劝他两句的,结果在听到这话后,他秀气的脸上,也带着几分不悦。
“刘莽是你的战友,是你战场上可以交出后背的战友。”
“你确定你要这么说你的战友?”
陈水生生了一张细白长脸,别人都晒的黑峻峻的,就他皮肤还有些白,丹凤眼,高鼻梁,唇也薄,一副很秀气清朗的长相。
高春阳张了张嘴。
陈水生盯着他,“高春阳,如果你连战友都容不下去,那我觉得你真是病了。”
这话一落,他不去看高春阳什么脸色,转头就离开了。
眼看着他们都走了。
高春阳气的一脚踹在大树上,吱哇乱叫,“都教训我,都教训我!”
驻队门口。
孟莺莺她们用半个小时的时间,便全部聚齐了。篷布卡车就停在大门口,起了风,卡车上的篷布被吹的呼啦作响。
孟莺莺她们都背着行军囊,站着军姿,一排排整整齐齐。
“人都到齐了吗?”
“报告,到齐了!”
是孟莺莺站了出来,敬礼回答。
方团长检阅后,确认没有问题,便说,“按照顺序上车!”
“收到!”
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二十二个人,一一上了车子。
起风了,篷布吹的簌簌作响,孟莺莺身为队长,她坐在最外围的位置,和赵教练一起守着一车的文工团妹子。
车子正要出发。
祁东悍从驻队里面一路狂奔过来,风太大了,吹散了他的头发,也吹起来了他身上的衬衣,导致衬衣贴在身上,隆起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当真是穿衣有型,脱衣有肉。
“莺莺你看,那是不是祁团长?”
叶樱桃比孟莺莺还眼尖,因为孟莺莺上来后在点数,但是叶樱桃一双眼却在八卦。
她在胡思乱想,那小战士能不能把话带给祁东悍,祁东悍能不能赶过来。
正当她四处乱瞄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一道疾驰的黑影,也就有了这一嗓子。
叶樱桃这话一落,车内的人瞬间都跟着看了过去。
当然,也包括孟莺莺,她看到了在大风里面狂奔的祁东悍,逐渐的露出了一张完整的脸,棱角分明,眉目俊朗。
最重要的是身上那一丝少见的英武,当真是迷人。
孟莺莺张了张嘴,还没开口,祁东悍就已经跑到了篷布卡车的后备箱。
他来的急什么都没带。
眼看着车子也要发出了,祁东悍迅速的从口袋里面,掏出一沓子的钱和票,就那样追着车子,把钱和票一点点扔到了车厢里面。
“孟莺莺,收着。”
他一边扔一边喊。
出差去了外地,有什么都不如身上有钱和票,这样接下来的日子也不至于过的太苦。
孟莺莺看着被风吹进来的钱和票,她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抓,叶樱桃也是一样,“快抓快抓,不然被风吹走了。”
她这一喊,其他人都过来帮忙。
花花绿绿的钱和票,瞬间就被人抓住了。
甚至,连李少青都抓了两张,她冷着脸没说话,只是递给了孟莺莺。
孟莺莺看了她一眼,“谢谢。”
很淡的语气。
李少青想刺一句,但是碍于之前每次刺人,都没得到好下场,到底是忍了下去。
旁边的叶樱桃压根没理她。
“快数数,我们祁团长给你了多少钱和票?”
这么多人,叶樱桃又这样问,孟莺莺被打趣的不好意思,她把钱收了起来,很坦然,“我不知道。”
也没有数的意思,“因为等回去后,还想要办法在还给他。”
叶樱桃想说些什么,但是瞧着孟莺莺认真地神色,就知道她说的是真的。
她轻轻地吐口气,“你啊,真这个性子,真是吃亏。”
她要是有孟莺莺的这个脸,这个身材,她就拼命的往上爬。
孟莺莺笑了笑,柔声道,“吃亏是福。”
蒋丽她们瞧着这一幕,还想问些什么,例如孟莺莺和祁团长是啥关系啊?
为啥祁团长跑这么远,也要给孟莺莺送钱和票。
但是碍于人太多也不好问,在加上还有叶樱桃这个小辣椒,她们还没问出来,怕是都要被叶樱桃给怼死了。
这话别人不好问。
但是赵教练不一样,她到底不是长辈,便好奇地问了一句,“你和祁团长成了?”
这话一落,篷车内的姑娘们,瞬间把耳朵给支棱起来。
到了这一步,瞒不下去,当然孟莺莺也没有要瞒下去的意思,她和祁东悍之间是领导保媒,组织见证。
也没啥见不得人的。
所以,孟莺莺回答的干脆,“是,不过我们只是处对象。”
剩下的话,她没说完,大家也都明白了。
蒋丽有些羡慕,她当即捧了一句,“莺莺啊,以后你发达了,可不要忘记了,我们这群姐妹啊。”
孟莺莺想了想,“那你还不如说我,在文工团发达了带带你。”
“毕竟,我要是在文工团发达了,你们也在文工团,这才是最直接的利益受众群体。”
蒋丽讪讪道,“这也是。”
要是孟莺莺能够把方团长干掉。
那似乎也不错。
要是方团长知道,蒋丽心里这样想,还不知道怎么收拾她。
旁边的李少青看了一眼被人追捧的孟莺莺,她便把眼睛闭上,开始养神起来。
从驻队到火车站,足足开了四十分钟,到了火车站,她们是驻队买的集体票,便按照顺序去了火车上。
四人一组为一个单位,坐一个位置
孟莺莺和叶樱桃,林秋是铁人三角还差一个人,赵教练便坐了进来。
五个小时的车程,难得不是在驻队,姑娘们都跟着叽叽喳喳起来。
连带着赵教练也没逃掉,“莺莺啊,你和祁团长?”
还没说完,就被孟莺莺给打断了,“打住打住,教练,您能别问吗?”
赵教练轻咳一声,便止住了八卦,她行军囊里面拿出了一个本子,“那我给你们介绍洗下,这次去东三省联合汇演比赛的对手吧。”
这话一落孟莺莺精神了,其他人也都不八卦了。
赵教练拿着本子,拿着笔,其他人也都不坐在自己位置上了,纷纷围着赵教练听起来。
“这次东三省联合比赛,一共有六个队伍。”
见大家不解。
她这才不疾不徐道,“第一个是省歌舞团的参赛队,她们几乎是往年的冠军种子选手,每次联合汇演比赛的时候,她们都会出现,但是下场是随机的,今年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会下场。”
“第二个是奉天文工团首席队,她们擅长的是满族宫廷舞和芭蕾底子,两者融合在一起,也被称为文工团里面的最美舞蹈,实力很强劲,以前她们参赛的时候,每次都能和省歌舞团的人叫板。”
“第三个队伍是长春电影制片厂附属舞团,也是长影班的人,她们是地头蛇,也是这次借舞台给我们的东道主。
其中他们的领舞是个男同志,叫苏明达,六岁就开始拍电影,拍过八部样板戏电影,镜头感极强,而且的身段也厉害,极为擅长芭蕾舞。”
“至于第四个也是这次实力最强的那个,首都歌舞团青年队——”
提到这里。
赵教练自己的语气都有些绝望。
“他们这个团队享受的是国家级待遇,而且还是苏联专家亲授的芭蕾舞。不过好在他们这次不下场,只是指望着这次的汇演镀金,好更上一层楼。”
她说完,火车内一片安静,一时之间,只有火车车轮滚滚的声音。
叶樱桃咽了下口水,她看了看孟莺莺,又看了看赵教练,问出了心里话,“教练,我们这次能赢吗?”
空气中安静了下来。
赵教练也回答不了, 外面的风声呼啸,撞在火车皮上,发出一阵哐当哐当的声音。
她好一会才把自己的声音找回来, “说实话,这次过去我没想着大家能赢。”
“对于哈市文工团, 甚至整个黑省来说,这是我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正式出场参赛,我对你们的期望倒不是赢,而是说重在参与, 体验下东三省的联合汇演比赛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说实话,这不是赵教练危言耸听,而是最真实的想法。
她说完,车厢内的众人都不吭气,大家闷着头, 脸色不好看。
叶樱桃不甘心,“我们就这么差吗?”
林秋也说, “我们起码还拿了黑省文工团比赛的第一名呢。”
“就是, 连带着之前的天才沈秋雅,都被我们踩了下去, 我们才是正选手, 她们是替补。”
“如果连我们都没希望的话, 那沈秋雅他们就更没希望了。”
“是啊, 教练,您不能太灭我们的威风,长他人的志气了。”
“我们比他们也不差的。”
赵教练看着这群初生牛犊,心说, 真好,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过如此了。
她笑了笑,也没去和大家争辩,“那我也希望你们夺冠。”
看着大家都乐观的心态,孟莺莺倒是有些担忧,她隐晦地看了一眼赵教练,赵教练却冲着她摇摇头。
示意她不要说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显然在场的除了赵教练和孟莺莺在外,大家都算是半个外行人。
别看叶樱桃进文工团十几年了,但是大多时候,她们都在自己的单位内,菜鸡互啄。
在孟莺莺来之前,她们连黑省文工团汇演比赛都是倒数第一,更别说还出来比赛了。
那是更广阔的空间,她们都不曾见过。
因为不曾见过,所以无知者无畏。
至于那些实力强劲的对手,到现在为止,她们也只是听过名头而已,还尚且抱着几分孤勇来。
对对手的蔑视,对自己的高看。
等到晚上大家都靠在椅子上休息后,孟莺莺睡不着,她对着赵教练招招手,两人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座位。
车厢里面人山人海,连带着过道都睡着人,为了不踩着人。
孟莺莺和赵教练几乎是踮着脚尖,这才出了过道走到了,车厢门口处,这里虽然也人多,但是起码地方宽敞,人也有地方落脚说话。
“睡不着?”
赵教练问她。
孟莺莺点头,靠在车厢门上,黑暗中她的脸色有些看不清,“教练,再和我重新介绍下,这些团队里面的台柱子和擅长的舞蹈。”
“我想要每个都熟悉。”
她没叶樱桃她们那般乐观。
因为作为后世的文工团台柱子,她听过先辈们的事迹。
在后世,奉天代表团的满族宫廷舞和芭蕾底子。
这个几乎是教科书的存在,哪怕是孟莺莺是后世的人,她们在入行的时候,也曾经在翻阅历史的时候,查看到以前的录像带。
那个时代的人,她们的天赋卓然,而且还有第一手的资料和舞蹈功底,这是从上面传下来的,还尚未丢失。
所以,哪怕是后世的天才孟莺莺,来看当年的录像带,也不得不承认,每个时代都是人才辈出。
而现在,她要和这个时代的满族宫廷舞的鼻祖碰上了,说不激动那是假话。
甚至,当孟莺莺听到这个词的时候,浑身都在战栗,那是棋逢对手。
那是真正的接触和碰撞,而不是像是后世那样,站在dvd机前,一遍遍的观摩着,这些大师的录像带。
那些模糊的人影,模糊的舞蹈,绝佳的动作。
不再是历史的记录,而会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想到这里,孟莺莺就忍不住攥着拳头,“老师,我想知道她们每一个人的擅长,不要漏过一点。”
在比赛之前先了解对手,这是最基本的规则。
“你想了解奉天团队?”
孟莺莺点头,“是她们。”
上辈子她学习宫廷舞和芭蕾舞的时候,曾经有意去查找过这方面的资料。
她也曾在录像带上看到过先辈们的舞蹈片段。
真正的精妙绝伦。
赵教练还真知道一点,瞧着周围的人似乎都要睡着了,她连带着声音也压低了几分,“我曾经去参加过东三省联谊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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