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无罪,没钱有罪。
1988年的韩国,军|政府独|裁,这话没问题。后来搞那么多民主运动,连总统都能真正按照民意选举的今天,这话居然还是没有问题,多有趣啊。
更有趣的是,当年池江赫拼死喊出的这句话在社会引起极大的震动,各家媒体所有记者冒着生命危险,为他也为同为小人物的自己报道了这句话,报道一出人人都在骂。
现如今,此类报道屡见不鲜,池江赫却成了没人敢做的英雄,大家啊,都逐渐习惯了,把这话当成今早吃了没,多有趣啊——
在洗手间里,一个个推开隔间的门确定没人后才接起妈妈电话的女儿,告诉妈妈,也告知在十五分钟后打进电话来质问她,为什么非得挑这个时间点闹出堕胎案件,导致他妹妹的案子很可能会被押后审理的朴泰勇。
一句名人名言。
“我想学学池江赫,当一个慷慨赴死的傻子,告诉民众,世间真理。”
“有钱无罪,没钱有罪。”
豪言壮语或者说中二发言结束,郑谦益就挂了电话也关了手机,应该接的两通电话接了,剩下的就不用接了。
洗手池边的郑谦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勾唇笑了笑,即不像个小太阳,也不像个反派角色,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属于玩家的笑,笑得很是自然,一点都没有她所谓的慷慨赴死的豪情壮志。
郑谦益看到了,看到了这个世界真的是个游戏的证据。在任时皖迷迷糊糊要睡醒时,用脑袋蹭了蹭她的后腰,弄得她有点痒痒,随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被他抓着手亲了口掌心。
她笑了,他醒了。
她低头,他抬头。
目光交汇之时,郑谦益看到了,看到了整个世界是个巨大的游乐场的证据。
【(任时皖)攻略进度:../100】
都已经身处游乐场,自然要敞开来玩啊。
第223章 完
同样的一件事,在仅有的几位知情者眼中算是彻底疯了的郑谦益,在国民眼中却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王者回归。
从2019年年末到现在,南韩出了一堆事,舆论场上你方唱罢我登场,就没有消停过。
这么热闹的情况下,早年堪称一战成名成为国民良心后,每年多多少少会搞点大事出来的郑谦益全程神隐。
不是没人好奇郑记者去哪了,更不是没人给郑网红留言,让她对某些事或者某些人发表一下个人观点。
稍微去翻翻郑网红的账号,那些留言要是每条都能变换成书写在纸条上的文字,哪怕每条留言都只是薄薄的一张纸片,也足以把郑谦益给埋了。
金秋十月,所有疑问国民记者去哪的问题都有了答案,郑谦益还是郑谦益,冒头就干大事。
为自己的当事人提交了新证据并且得到受理只等案件重审的郑谦益,带着让大半司法圈震动的案件回归了。
她还从郑记者又变回了郑律师,准备要去打一场所有司法圈听到消息的专业人士都笃定会输的案子。
在法院门口开了个简易记者会的郑谦益把案件信息都对记者们说了,收到消息的记者们也光速把文章发布出去,热搜跟着冲顶,舆论热度起来了,来自各方人马的目光也聚焦于此,也就不缺陆续公开发声的人。
最先被记者们盯上的是此前为医生负责辩护的律师,记者没办法从法院内部查到郑谦益提交的新证据具体是指什么,只能按照她对外公开的信息来猜测。不论是什么都代表此前的辩护律师有错过案件的关键信息。
被记者堵到的律师没有拒绝采访,也没有事不关己的说什么无可奉告。
而是,实事求是的说当初他已经尽力了,最终判决出来他也很失望,如果郑谦益可以打出无罪辩护,他会无条件支持。
不过现在案件不由他负责,他也不清楚详细情况,不方便作出什么判断。
相较于公开表示支持郑谦益打无罪辩护的前律师,其他当事者对待记者们的围追堵截,态度就没那么友好了。不论是面对记者群体还是面对挑起事端的郑谦益,都不友好。
比如在郑谦益曾对记者说,实施强|奸的犯人很可能是乐天高层花钱买来的替罪羊,直接被公开名字的乐天高层就被记者们围堵。
这位极其气愤的赌咒发誓此事跟自己一丁点关系都没有,还对着镜头怒斥郑谦益要为他的名誉负责,如果不能拿出证据,他一定会告郑谦益名誉损害。
又比如也是郑谦益曾对记者说过的,医院对麻醉师和护士可能存在私下诱导或者胁迫。
医院也被记者们堵了,负责公关的发言人明确的回答此事并不存在,还暗指郑谦益反而是为了吸引更大的舆论关注而张口胡来的人,同样表示他们会保留追诉的权利,让某些人士(带指郑谦益)注意对自己的言论负责。
当事者采访出街,两方的立场都很坚定的还是我啥都没干,郑谦益胡扯。
也不知道是不是国民良心的路人粉太多,还是所有加害者在没有切实证据摆在他们面前时,面对记者都是老子最无辜的态度。
总之,三方采访放在一起,更多人民众选择相信国民记者给出的信息。
在普罗大众的视角里,郑谦益的信誉是一年又一年积累起来的,她就没有冤枉过谁,所有她报道出来的恶人最后都被证实就是败类。
一年又一年,数次登上热门的“一号见”,这些都给郑记者积攒了厚实的信誉度,比起那些大机构,大公司代表,她确实更值得网民相信。
但在同样关注此事的司法界的圈子里,信郑谦益的人并不多。并非不相信她这个人,而是不相信她面对记者说的那些可能性。
这些人大部分都和李女士一个思路,此案并非是什么无人关注的案件,去年案发,受到的舆论关注就很大。
这种案子,警方、检方包括法院都怕出问题,本身又没有牵扯真正的高层要为谁顶包,三司一定会彻查。
从三个部门的精英手上都过了一遍手还维持原判,上诉到终审都没改变判决,基本就不可能出问题了。
不然所有涉事人员都难逃其就,下到负责案件的警察,上到最后敲锤定案的法官,都会受到牵连,哪怕是为了自己的仕途,都没人会让案子出问题的。
哪怕不谈这些,只看公开卷宗的证据链,都完整的不能再完整,这种案子想翻案比登天还难。
更别说,圈内人是能查到郑谦益提交的所谓新证据是指什么,孩子到底有没有哭还无法判断,就算没哭好了,也不能作为翻案的直接证据。
专业人士们如果碰到了记者采访多半会隐晦的表达,郑律师的案子不好打。
没有通过记者在自己的SNS上发表消息的人就直接多了,口径基本一致,都认为会输,翻案希望渺茫。
非专业的群众支持按照基数是很大,可那么多专业的人都说希望渺茫,搞得大家也开始担心,希望是不是真的就那么微弱?
希望极其微弱的案件走快速通道,就定在11月3日开庭。法院也好检察厅也好,都想要尽快解决这件事,作为担当律师,郑谦益却没有在忙这个案子,而是又重新变回了记者,在整个韩国天南海北的跑。
郑记者在搜集素材,去监狱采访一位位被关的医生,去各地寻找被打胎的当事人以及出狱了或者没有被判刑但付了罚金还被吊销执照的医生。
医生们倒是不介意成为郑记者的采访对象,女孩子们愿意被采访的很少,少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毕竟那也不是什么好事,过往的伤疤没人愿意再撕开,也是人之常情。
在伪造证据方面没费多少事的郑谦益,在跑正规采访时被很多人拒之门外。
这让身兼律师和记者两个身份的郑谦益多少有点感慨,做坏人果然更简单,什么世界都是好人难做啊,游戏世界也是一样。
发现‘世界’是个‘游戏’或者说得知了自己身处游戏中这件事,对郑谦益来说不是没有影响。
至少她会玩那么大,堪称狗胆包天的要与全世界为敌,勇气来源就是她知道自己在玩游戏。
可要说真的有多大的影响,好像也没有。郑谦益觉得按照自己的性格,就算不是现在。
即便没有发现什么游戏之类的,未来某天她被折腾烦了,很可能还是会走上这条路的。
游戏不游戏的,不就那么回事么。发现自己在玩游戏也不可能改变男朋友还是男朋友啊,男朋友又不会变成怪兽。
男朋友并没有变异,男朋友很担心她。此前是兄弟,再好的兄弟有自己的事业要忙,要实现自己伟大的理想,没功夫时常跟兄弟联系,做兄弟的也没什么好说的,大家不都忙么,默默支持就好。
可兄弟变成了女朋友,女朋友忙于事业男朋友可以理解,女朋友兼职国民良心要为理想奋斗男朋友更能理解。
但男朋友实在没办法完全支持女朋友三餐不定,还把自己弄得过于辛苦。
当然,这些并非是女朋友同男朋友抱怨我有多么多么辛苦,而是任时皖自己发现的。
早前郑谦益坑了任时皖一张副卡,只要副卡刷卡消费,主卡就能收到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