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倪道:“他把自己的母亲带走了,是今年八月才上的山,因为叛乱失败,抢了好多粮食离开,当时正是秋收,他还把自己抢不走的粮食全部放火烧掉,害了很多的老百姓,所以我才过来这边看一看。”
这时候多桂让人把一只烤羊送了上来,已经被分割开了,另外准备了羊汤锅,放在一边还在没有开始?
银铃被银钥扯住衣袖留在了下面,银铃很生气:“我为什么不能上去?他们几个主子都在上面,难道我们要和下人在一起吃吗?”
银钥很冷静的说:“你不要胡说八道,什么是下人?太子殿下的侍从官见官大一级,你在这里说了让他们听到,可要你吃不了兜着走,这一年多在外面受的气,你还没有受够吗?什么事情都是坏在这张嘴上。”
银铃冷笑:“就是因为我受够了,所以我才一定要嫁那个太子殿下,哪怕只做个小妾我也愿意,更何况还不一定是小妾还是大妇呢?我听说汉族男子只要沾上女人的身,就再也甩不掉了,他们得为女人的名节着想。”
姬光正好站起来离开下面的小亭,把这个话听的完完整整,他从旁边路过,阴森森的看着银铃兄妹俩笑了笑,在走过的时候他举起了大拇指说:“不错不错,这位花里胡哨的姑娘很有抱负,很有想法,那你赶紧去沾他的身啊!你要再不去的话就晚了,大概是明年的七月初七,他们就要成婚了,乞巧节,巧吧?赶紧的,再晚恐怕来不及。”
兄妹俩震惊的看着这个人,银铃看着他走远,很惊异的问自己的哥哥:“他不就是那个青凤郡主的哥哥吗?这样看来他一点都不喜欢他的妹妹,要不然怎么会说这个话呢?”
银钥好半天无语,他知道这个话肯定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看到刚才那个镇南王世子说话阴阳怪气的,一听他那哼哼哼的笑声,就不是个正常人,可是人家说的有道理呀,如果太子殿下真的要在明年的七月初七成婚,所有的姑娘都没有希望成为太子妃了,要办就要抓紧时间,七月初七,说起来还有半年多,实际上嗖嗖的就到。
银铃眼神坚定,咬着牙说:“我一定要办到,今天我就借酒装疯把他拿下来。”
于是银铃喝了三大钵酒,偏偏这种酒又不是很醉人,青凤都喝了好几杯,才稍稍的有了一点儿热意,听说酒精浓度只有八度。
姬光现在酿酒也要搞个酒精浓度测试,他实在是怕自己的酒把别人醉倒了,以后有人来找麻烦,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还是不得不防的,比如有人喝酒醉死了,酿酒的那个人可能会有事,被人告了怎么办?
姬光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从来不愿意做吃亏上当的事,这有辱他镇南王世子的身份和他的翩翩外形,他自己嘴上是怎么说的?至于他心里真的想什么,只有天知道。
这酒可不是姬光酿的,而是多桂从山里寻来的猴儿酒,猴儿酒的酒精浓度大概也就是八度,都是些瓜果酿酒。
银铃算是一只酒桶了,装了三大钵酒一点事情都没有,她几乎有点自我厌弃,到了第四钵的时候,身上发热脸上发红,有点飘飘然,她朝着几个主要人员研究事情的亭子走去。
这个时候青凤他们刚刚才喝到一半,玄倪也只是喝了三五杯,还没有喝上趣味呢。
银铃姑娘心里想的是赶早不赶晚,赶紧把这个事情给定下来,省得夜长梦多,她也真是拼了。
她倒是有点儿理所当然呢,几个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她摇摇晃晃的扑上来,多桂像闪电一样冲出来把她拦住了,她跌倒在多桂的身上……
这姑娘挺实在的,竟然来真扑,多桂拦下她,她反手就打了多桂一个耳光,打得多桂莫名其妙又怒火中烧,一双手一把扯住她:“你到底要干什么?你放肆!”
多桂把她推搡在地,而且回头对银钥说:“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情?你不是说你们只是好奇想看一看太子殿下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银钥嘿嘿的笑了起来,没脸没皮的说:“我的确是这样,但你要问问她要怎样啊?她的事向来不关我的事,这个道理从小到大难道你不懂吗?还要来问我,另外,你最好不要胳膊肘向外拐,否则有你的好果子吃。”
470.自小贪吃
多贵目光冰寒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表哥,声音又冷又硬的说:“你们要是再在这里惹事生非,我可不在意告诉舅舅舅妈好好地管教你们?”
银钥冷笑:“管教你的表兄吗?你不用告诉你的舅舅舅妈了,你有本事你何不自己来呢?不要在这里装腔作势,还以为你是过去的太子吗?你一个小小的世子你横什么?银铃,不如我来说好了。
上面的太子殿下,你觉得我妹妹怎么样?是不是比你的青凤要好一些?你那个就是还是一个小孩儿,在我们山里,这么小的小姑娘,还不值得一头牛,你干脆娶了我妹妹吧,她可是我们百花城的第一美女,曾经那个太子太傅的女儿算什么,那个人除了会说些知乎者也的酸话,哪里有我妹妹这么好?”
玄倪未语,多桂已经气到晕头转向了,他冲过去一把扯住银钥的衣领,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又抬起一只脚踩住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银钥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是我表兄,我现在就宰了你,还敢这么放肆的在这里胡说八道吗?”
银钥在他的脚底下挣扎着,咬牙切齿的红着眼睛咒骂:“太子殿下都还没有开口呢,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你以为你现在算是个什么东西,还有什么权力指责我们兄妹?就你那瘟爹那个老不死的王爷,从他上位当皇帝开始,从来也没有给过我们任何好处,你长大了更加的好了,直接就把自己的王国给丢了,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个世界上啊?你还好意思说我?”
多桂怒而生恨,真想一脚把它踩死算了,自己的两个舅舅不人不样的不说,养出来的这些儿女也只想抱皇室的大腿,多少年来什么正经事情也没有干过,一直靠着皇宫接济过活,皇宫成了王府,因为要向外面交税,王府里也缩减了一部分开支,当年的那些皇亲国戚,给他们接济的用度也减少了一些,这就把他们给得罪了,大家已经联合起来闹了好几次。
这不就是升米恩斗米仇的故事吗?给的越多,对方越贪婪,如果你有一天自己的经济问题产生了问题,不再如之前对他们那般有求必应了,得到的就是深深的仇恨,甚至穷凶极恶的报复。
多桂虽然知道自己家的亲戚有好多都不是东西,但是多年来优裕的太子生活,让他觉得这些人只是在物质方面有些小小的要求,只要满足了对方就行了,现在经过了一波变化,才知道人性本贪婪,有的人就是大枯坑,是山里的落水洞,什么人都填不满那深深的沟壑。
银钥在多桂把自己的脚让开之后,仍然不肯起来,躺在地上直哼哼:“不行了,不行了,要死了,多桂小子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搅了我妹妹和太子殿下的好事儿,别说我还是能活着的,就是做鬼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多桂见他如此赖皮,命令两个士兵把他拖走了,然后让两侍女拉走了自己的表姐,才满面苦涩的打躬作揖说:“请殿下恕罪,他们实在是被我们王府惯坏了,平时缺管少教,我舅舅舅妈都是山里人,没什么知识,难免把他们养得骄狂了一点,请殿下原谅他们的无理之举。”
玄倪看了他一眼,然后吃了一口茶,又看了他一眼,方才慢慢的说:“就这样吧,你要我派多少兵过来?”
多桂道:“恐怕要十万。”
青凤一惊:“剿匪也要十万兵马,不至于吧?”
多桂道:“那个地方很难上去,要两边一起进攻,它上面虽然只有两万多人,但是个个都是强兵悍将,当初对我父亲归顺东胜国不太满意,现在正好找到了借口落草为寇,他们还拥戴了多蒿,说他们才是名正言顺,这个就像百花城边上的一颗毒瘤,如果现在趁早不拔除它,过几年就更加难以对付了。”
多桂终究是学会了内地官员的一些坏习性,认为有求于人就一定要请人吃饭,所以这些日子并没有提出要求,直到现在才说了出来,这还得太子殿下亲自问他,他自己个都不好意思说。
姬光在一边笑的有点贼头贼脑,问多桂:“你不会不知道你这得表兄姐的脾气吧?你这是不是故意的。”
多桂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知道他们有一些小毛病,但是没想到他们会这样,确实是有些冲撞了,殿下勿恼,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青凤笑了起来:“那两个人倒是心直口快的,比那些大件大恶深藏不露的要好一些,只是这样做实在是太让人尴尬了,哭笑不得!”
多桂道:“是,连我都感觉到面上无光,郡主也自然不能直视。”
烤羊肉很快就吃完了,味道确鲜美滋腻,大家又吃了小火锅,每人一个小铜锅煮了羊杂碎和一些小菜,青凤要了一碟子羊血和一点羊肝,还有几根土豆,几根菜心,一点韭菜碎。
她用韭菜碎自己打了一碗汤,一边把别的东西放在小火锅里烫一边说:“这种吃法跟我家乡的一模一样,多桂世子,看来我们每一处都差不多。”
未料多桂红了一下脸才说:“实不相瞒,我正是问了你们家乡的吃法,我才让他们这么做的。我们这边烤全羊根本就不会要内脏,直接扒出来丢了,早些年在这边的人都认为,鸡猪牛羊这些牲口的内脏都不干净,从来都没有人吃的,不过羊血是要吃,这边全部生吃,不煮不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