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慢慢整理衣服,坐回床边:“当然,还有一些消息也很有意思。”
见他笑的神神秘秘,云钰越发好奇,不由开口催促:“倒底是什么?”
吊足了云钰的胃口,胤禛这才又开口道:“还有不少当年沐妍写给老八的信。怪不得老八一直不肯娶亲,原来就是在等这位‘情深所致,无三者阻’的格格。当然……那些信里,也提到了某位格格。我已经在起点落后了,怎么能再不努力?”
云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事情是这么发展出来的。
可是……沐妍写给八阿哥的信……她和八阿哥多久以前就开始鸿雁传情了?沐妍居然什么也没有告诉自己。想到自己有心事的时候,总是第一时间告诉沐妍,她的心头不由有些闷气,这样的沐妍,是以前不曾有过的。
见她有些闷闷不乐,胤禛拍了拍她的脸,轻笑道:“快起床吧。你今天不是要和水色去赌场?”
云钰闻言吓了一跳,他怎么什么都知道?心底不由有些发虚,低声吱唔道:“你……同意我去?”
胤禛点了点头,又用力的掐了掐她的脸,似乎沉迷在丝绸般的触感中:“是啊……如果不同意,我为什么让司空伶保护你?”
司空伶?云钰听到这陌生的名字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应该就是那个护卫吧?她突然又想起,那天接她们入府时,胤禛正在上朝,所以不能亲自前去。这会……她眼睛一瞪, 脱口便道:“你为什么没去上朝?”
胤禛微微一笑,俯身下来:“因为皇阿玛允许我十天内不用上朝。”火热而细密的吻落在云钰的唇间,几乎夺走她所有可供呼吸的空气。
这个人实在是太小气了,连别人呼吸的空气也要抢夺。云钰大力推开他,伸手取过衣襟,裹在被窝里穿了起来。
胤禛又在她的发际落下一吻,低声道:“早些回来,莫要让我担心。”
云钰点了点头,满面微笑。
穿好衣服打开门,冰凉的空气扑面而来,将尚有些昏沉的脑袋吹得清醒无比。云钰眯了眼,看向碧蓝的天空,万里无云,真是适合开创大好事业的天气啊。
水色早已为云钰和胤禛准备好早饭,等两人收拾妥当,便扶了云钰出门,司空伶早已在备好马车门口等候,一行人便直冲城内的赌场而去。
赌场设在前门大街上。
从府里出来,无需多少时间便可抵达赌坊正门口。一路上人来人往,喧喧嚷嚷格外热闹。从车帘的缝隙间望出去,可以看到各色小贩在街两边叫卖着自己的商品。其中一个用蓝布在地上铺了,上面放了各式花瓶玉器,长长的招幡在风中飘扬。“古玩玉器”四个字写得倒也有几分潇洒之意,云钰不由会心一笑,想到自己居住的城市,有个地方也是如此。只是这地摊上的东西,一般来说绝对不会有什么真品的,图个开心罢了。
车行渐缓,慢慢的停了下来。司空伶的声音车外响起:“格格,咱们到了。”
水色拉起车帘,扶着云钰下了车。
云钰抬头望向眼前的高大阁楼,阳光从上面射下,映照在在门棂的招牌上。那巨大的招牌上刻印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字:开扬赌坊。
八面红旗在大门外分两边一字排开,迎风飘扬,加上门口左右各一只的貔貅,张牙武爪,威风凛凛。若非知道这是赌坊,若非那招牌上的四个大字表明了这里的身份,旁人还真会把这里当成哪位权贵的府祗。
第二卷,只道人常在 从来女儿当自强(2)
光从外表就知道,这开扬赌坊怕是哪位权贵开的,否则怎么也不可能如此张扬。虽然说在古代开设赌场是合法的,但“黑社会”的势力和官场上的势力总归都是存在的,单从水色的弟弟一下子输了五千两银子,就可以知道这里面的赌资有多大。而能够随意的扣压人……可见一定有官场上的势力和黑道上的势力介入。不过也是,开这么大的赌场,若不能将官场上的人打点清楚,绝对开不了这么久。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将你整得无力所继,从古到今,光是有钱是绝对不行的,一定要有权。
如果你只是一个平民百姓,当你的财产富有到了一定的时候,便会对当权者产生威胁。有钱就会有野心,造反总需要粮马。当权者会把你当成潜在的威胁,即使你不想反,但你也有条件为反贼提供粮草军马。所以,只好找个理由,去了这个潜在的威胁,国库又多笔银钱收入,何乐而不为?
所以,必须钱和权一起有,走官商勾结的道路,才是保住自己的方法。
再仔细看去,那高耸的门楼分作两边,东边人声鼎沸,不时有人骂骂咧咧从里面出来,又或者喜笑颜开。不需进去,只消在门口便可以闻到呛人的烟味,里面的声音传出来,听在人耳里嗡嗡作响,叫人打心底烦燥。
而西边那边则安静许多,相较于东边,几乎可以用门可罗雀来形容。半晌也见不到一个人出入。云钰看了门牌片刻,扭头看向身后的水色:“是哪间?”
水色看了看东边,又看了看西边,慢慢摇了摇头,有些羞愧道:“奴婢不知道。”
云钰挑了挑眉,又扭转回头,仔细的看了两边。手指微一点,轻声淡然道:“那就去西边看看吧。”言罢举步而进,水色和司空伶急忙跟上。
周围人见有人向西铺而去,目光不由齐涮涮的看了过来,见为首的是个女人,目光更是惊异。有的人甚至停下了脚步,张大了嘴巴看向云钰。怪异的神情仿佛她是什么吃人的猛兽一般,云钰低头看了看自己,旋即知道了原因。她并没改换男装,赌场这样的地方,有女子出现的确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更何况,她一身的衣服虽然不是顶级的料子,但也是平常人家无法穿戴起的。而身后跟的水色和司空伶,也充分说明了她身份的不凡。
这样也好,原打算拦住云钰的门卫在看清楚她的装扮时,停了手,退到一边。赌场不是妓院,来者都是客,他们没有必要拦下金主。
恐怕胤禛让她这样打扮出来,打的就是这样的算盘吧?
与外面的冷清不同,进了西铺,只走得十步,便见靠青石墙一间三开的门脸里热闹非凡,云钰心下知道这便是耍子的去处。
抬眼望去,压杠的上房用闷青的棉门帘遮着,上面纳上了三条压风的竹排,有两三个接客的下人坐在下马的凳子上候着。一边的客人挑了帘进去,便有小斯上来伺候着,将银票兑成了些散碎银子,引了客人去各桌插合。与东铺的牌场不同,这厢不但没有呼天抢地的叫大小的杂声,更没有一股子下民混杂地介的腌臜气味。照壁上笼了一翁素香,各桌上坐的,也都是穿得绫罗,腰间系了玉挂,手指上套着扳指的贵人。
叫点的穿的一身皂青,挽了袖子露出三指宽的牙白袖口,弓着身子候着各位爷们压了庄,三根手指掐了白瓷的海碗,一声清喝,脱手的三粒象牙色子就魔障了一般的围着碗内转起来,声声清脆。
待色子止了,皂衣的使唤就高声报数,嬴的,自是微微点头,道声‘承让‘,早有一旁的家奴将散碎银子收入锦囊候着。输的,也断不委与口舌,换的京城中百姓一家十日口粮的一锭银子,一笑就掷了出去。
两厢的掐尖七窨的芭兰花茶泡的酽酽的,小斯们提了铜壶,轮流的给各位耍子的大爷们添着茶……
云钰眼尖,进了场子便一眼瞥见几个在角落的人。他们同那些正在赌钱的客人一般,也都绫罗覆体,玉穗悬挂,但云钰就可以认定,他们绝对不会是赌场的客人。他们应该是这赌场请来的保镖,说穿了,就是一帮看场子的。
那几人眼光游离,像是那种监控探头般扫视着在场的客人。嘴角却又挂着人畜无伤的笑容,以显示他们的和蔼。但即使是这样,那种凌厉的眼神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更明显的,就是他们手上的虎口无一例外的都缠上了黑色的布条,这恐怕是为了保护虎口在打架时不被震伤。
而自从云钰三人一进门,无论她们往什么方向走,那群人总有一人会紧紧盯着她们。云钰心底有数,恐怕扣压水色弟弟的人,便在这群人之中了。不过,人家不来找自己,自己也不用急着送上门去吧?
她深吸了口气,向人最多的那张桌子走去,或许是从没见过女人进赌场,周围的人很绅士风度的为她让开了一条道,她微笑的向桌边的二人点了头,轻巧的坐了下来。
“小姐……”水色早已在下车时得到了云钰的叮咛,莫要泄露身份,她此刻见云钰坐下,似乎是要赌上一把的样子,不由担忧的开口。
一边的司空伶轻轻的拉了她一下,示意她不要出声。水色只得点了点头,同他一起静静的站在云钰背后。
那些人已经慢慢的向着这里挪移过来。
云钰视而不见,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对面的文雅公子身上。那人身着一身月牙白色长袍,书卷气极浓,想来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弟,却不想在这赌场之中会出现。
不过这和云钰并无干系,她只是静静的坐着。对方见她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不由皱了皱眉,开口道:“姑娘,这里是赌场。”言下之意并不欢迎她。
云钰点点头:“我知道。”手往后一伸,水色便将准备好的银票交到云钰手上。云钰拿到银票,一看抬头,不由微愣一下,瞥了水色一眼,又回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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