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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医 (爱打瞌睡的虫)



顾念那张红脸自然引来了好事者的注意,喷着酒气围上去,露出完全与身份不符的下流胚子一般的表情,开着恶劣的玩笑,打趣顾念是那烟花北巷的小倌,因为生得细皮嫩肉,在北巷颇有行情,有不少人就喜欢这一口。

顾念记下这几个无礼的家伙,笑眯眯地回敬了几句,说北巷的客人挑的菊花都要求花盘小巧紧实漂亮的,向日葵这么名贵的花朵当然都是这几位公子喜爱的口味啦。

这话太隐晦,没人听得懂,还真以为是指什么花花草草,嚷嚷着不喜欢向日葵。顾念懒得解释,客气地邪恶笑笑,端着酒盏回了她的位子,吃菜喝汤。

第98章

酒席快结束的时候,终于有人脑子清醒过来,领悟了顾念那个关于鲜花的隐喻,有人在笑,自然就有人在恼,跟着就起坏心,要从顾念那里讨回面子。

顾念吃饱喝足,让小二上了茶水,捧着茶盏,靠着椅背懒洋洋地抵抗着酒劲的侵袭,等着宴席散场,眼见那几位又不怀好意地过来了,打起精神准备应对。

其他人看这里有乐子了,都围了上来,等着看热闹。

要说阴阳怪气地跟人吵架,这些医徒们还真比不过顾念,她在烟花地混迹了这么久,骂人的词那是一套一套的,明着骂,暗着骂,她都会。就是没机会这么骂过,街坊们都敬重着她呢,既然有人不长眼,那她也不要太客气了,不然还让人以为和安堂怕事呢。

双方客客气气地寒暄过后,唇枪舌剑就开始了,顾念一开始就借鉴了“千万别和弱智吵架,因为弱智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同一水平”这个战术,她把对方高高地放在了“爱花人”的高度,不论对方说什么,她都在菊花和向日葵之间来来回回,硬是把大好的少年给套上了喜爱烟花之地的帽子,还假模假样地劝说他们要爱惜身体不要操劳过度。

旁人听得有趣,笑个不停,顾念稳占上风,也不死缠烂打,反正教他们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就成。

顾念这种无赖战术,出身良好的年轻人哪里招架得了,气势一弱再弱,很快就溃不成军,在起哄嘲讽的笑声中逃了。

顾念捧着茶盏,客气地向围观群众欠身。感谢他们的捧场。

主桌那边酒席终于散了,一大群人缓缓下楼,往街上走。年轻人互相挤眉弄眼,交流着只有他们wωw奇Qìsuu書com网才明白的眼神暗语。顾念当什么都没看见,安静老实地跟着宋亦柏的脚后跟。

宋亦柏作为晚辈。把前辈们逐一送上他们的马车,其他人也都各自散了。最后只剩了他们和安堂二人。

宋亦柏的马车靠了过来,车夫放下脚凳,伸了手准备服侍大公子上车,宋亦柏却见顾念站在旁边东张西望。

少东家向着街两头张望了一番,微皱眉,“你来时坐的马车打发回去了?”

顾念也正一头雾水,“没有。我交待了要过来接我的。”

等在旁边送客的店小二机灵地接嘴。说是他记得这位年轻大夫下车后,他的车夫向他打听这附近的酒馆来着,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哪家的巷子里喝着。

酒楼门上挂着的灯笼照亮了门前的街面,连续几天的阴雨连绵,地面一直湿漉漉滑溜溜的,凄风冷雨的夜晚,顾念坚决不要在这种天气情况下去找她那有可能喝多了的不靠谱车夫。

“你预付了返程的车钱吗?”宋亦柏的目光带着同情的味道。

“没。只给了来时的车钱。”好在没有经济损失。

宋亦柏轻笑摇头,伸手拍拍顾念的头顶,“上车,送你回家。”

“啊?”顾念受宠若惊。“大公子,我们两个方向。”

“明天都要早起,别浪费时间。”宋亦柏在车夫的搀扶下,先爬进了车厢。

车夫向顾念伸出手。顾念道了谢,车夫憨厚一笑,稳稳地扶着顾念进了车厢。

车厢里挂着一个小灯笼,柔柔的灯光,不能看书,又足以让人看清车厢里乘客的脸。

宋亦柏坐在他的老位子,顾念本想窝在车门附近,被少东家的二指禅招呼了过去,与他并肩坐着。

车夫唤了一声,提醒乘客坐稳,然后就感到马车被牵着掉了个头,接着车夫上车,赶着马车先驶往烟花北巷。

座位底下透出来舒服的暖意,加上酒劲未去,身上并不太冷,顾念瞪着车窗外黑乎乎的街道,计算着还要多久才能到家。

宋亦柏上了车就开始睡觉,要灯光的映照下,顾念觉得他的脸色跟抹了唱戏的油彩似的。

顾念摸摸自己的脸,好像也好不到哪去,而且瞌睡也泛上来了,为免到家时要被人叫醒的窘况,顾念掏出解酒丸,含了一颗,醒醒神。

车轮不知道磕到什么,重重地颠了一下,灯笼危险地晃了晃幸好没事,顾念撞到了宋亦柏身上,大公子也惊醒了,却反应迟钝的样子,在他意识到发生什么之前,马车已经恢复平稳。

顾念迅速坐正,偷看大公子的脸色,心想他今晚恐怕也够受的,跟一帮老头子坐一桌,不会少喝。

顾念肘子顶顶宋亦柏,问他要不要解酒丸。

宋亦柏也不客气,伸手要了两颗,含进嘴里才听得他头疼地呻吟了几声。

“大公子,你喝了多少?”

“不知道。”宋亦柏仰着头,靠在壁板上,双手在脸上做穴位按摩。

“还好不?上车前不看你还好好的么?”

“就算已经喝到想吐,也得在人前强颜欢笑,等到自己落单了才能吐个痛快。”宋亦柏饱受醉酒后遗症带来的痛苦,语音含糊。

“和安堂的少东家,不至于要这样搏命吧?”

“谁叫我晚辈呢。”

“幸好大公子不专攻金刃伤。”

宋亦柏放下手,歪着头,一双醉眼望着顾念,“你今晚得罪人了吧。”

顾念惊了一下,这话题怎么跳跃得一点过渡性都没有。

“哪有,随便聊聊而已。”

“得罪人了。”

“没有。”

“得罪人了。”

“……也不算得罪吧。”

“那就是嘴巴上不痛快了。那帮人当中有几个嘴贱的,就他们几个玩得好,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顾念恍然,怪不得当时闹成那样,都没人帮忙呢,敢情都是巴不得围观看戏的。

“他们先挑起来的。”

“学来听听。”

“他们说我是北巷的小倌。”顾念望着车门帘子。一脸不爽。

身边半晌没回应,顾念以为自己要倒霉,又不敢看。胆战心惊地收缩手脚,把自己缩成一团。

头顶上忽然多了一只温热的大手,大力地带着她的脑袋晃动了几下。晃得顾念头晕眼花。她也在醉酒状态中呢。

“……大公子?”

“你怎么回的?”宋亦柏脸色不善,手还放在顾念头上没拿开。

“我……我说他们是优质的爱花人。喜爱向日葵。不爱小菊花。嗯。没别的。”

“哈?”宋亦柏不知是醉酒引起的头疼还是哪里不舒服,皱了皱眉,看顾念古怪的表情,他猜测这是一种不太好的隐喻,八成是烟花巷的黑话,但此刻没有脑力去多加分析。

“嗯,我想他们都是喜爱向日葵的爱花人。只可惜花儿不爱他们,因为他们扒拉花盘的棍子太细。”

宋亦柏越听越糊涂,收了手按揉鼻梁,“这点嘴仗就把人得罪了?”

顾念无语,“纯洁孩子就别学坏了。”

宋亦柏了然了,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偏了头,又闭上了眼。

之后,两人再没说过话,直到马车驶进了古店街。顾念才爬向车门,让车夫停在巷口就行,她步行进去,他们主仆也省得再绕路回家。

车夫照顾念意思。稳稳地在巷口停下,宋亦柏醒过来,顾念跟他道了再见,回家睡觉。

第二天在医学堂,顾念向杨益怀打听那几位贱嘴公子的背景,结果又不得不把昨晚的事学舌一遍,庆幸杨益怀也听不懂她的黑话。

杨益怀简单地跟顾念讲了一点,叫她不要太在乎那些人,维持表面上的礼貌就可以了,反正一年到头,见面机会屈指可数。

顾念记在心里,等她上完课回到家里,却故意去跟前面各家妓院的杂役仆妇打招呼聊天,把这事说了一遍。半天工夫,这事就传得南巷内外都知道了,当中就有消息反馈回来,那几人光顾过南巷,由别人请客,大体上仍是医药圈子里的那些事。

顾念在家里暗笑,她知道医药圈子里的有些事永远没个尽头,竞争激烈,生意难做,只要是供货商,自然要尽力拍医家的马屁,拉拢受器重的弟子,增加自己的生意。

妓院是顶好的情报基地。顾念由衷相信。

三四天后,宋二公子转交顾念一张新的请柬,看清里面写的宴会主题,腿肚子哆嗦了一下。

这次是药家的行业会餐。

柳家一定会参加。

宋亦柏都要出席的酒宴,柳家派出的代表身份必然也要对等,不是大伯就是那大堂兄,不论来的是柳家哪位,都有可能认出她来。

没有时间找人商量应对之策了,唯一的办法就是缺席,缺席的最好理由是生病,而且必须得真病。

于是顾念在这将近腊月的天气里,三更半夜的,脱了棉袄,只着贴身内衣,开着窗坐在卧房里,还不烧火盆,就那么干扛,直坐到身子都发木发麻,才抖得筛糠一样,泡了脚爬进被窝,侧躺着蜷起身子,把汤婆子揽在怀里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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