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三儿没好气一扇子挥开她:“谁让你来的?身子都好了?又开始得瑟了?此番是我避的及时,要是受了伤我看你还这么咋呼!”
卯卯“嘻嘻”地笑,“那不是我知道秦公子你武艺高强不会伤到小的我才敢自不量力的嘛?”她绕到秦三儿面前看着他绷着的一张脸,伸手过去左右拉扯,“哎呦,还生气呢?笑笑,笑笑。”
“扑哧”,秦三儿终是没有绷住乐地笑出来,拿开她的手,摇头道:“还真是给点颜色就能开染布坊。”
卯卯“刷刷”地武了两下枝条,兴奋道:“秦三儿,我们比划比划呗?”
“你?”秦三儿冷哼,“不用比了。”
“喂!”卯卯不乐意地道:“用得着这样鄙视人嘛。来嘛来嘛,就十招。”
秋然还剑入鞘,笑着提议:“我看她最近也是闷慌了,你就陪她耍耍吧。”
秦三儿看着卯卯又瘦了些的小身板十分的犹豫。
秋然接着道:“不过比武吗,总要有赌注才行。这样,洛姑娘,若是你输了就答应阿三三个要求如何?”
卯卯不服气地道:“要是我赢了呢?你们放我走?”
她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这世子竟然是答应了。她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脸色一正认真起来。“好,我答应。”伸出一只手掌对着秋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
秋然上前与她对掌三次,旁边秦三儿无奈道:“秋然,你怎么——”
“阿三。”秋然打断他的话,“你可不能怜香惜玉啊。”
秦三儿只得看向卯卯,好心提醒:“洛姑娘,你打不过我的。”
卯卯横树枝与胸前摆出一副干架的姿势,“你尽管放马过来。”
秦三儿目光复杂地盯着她手里的树枝,上前用手中的剑与她换了过来,还是不放心地问了句:“你今天吃过药了么?”
卯卯:“......”靠,有这么骂人的嘛?“看剑!”身子跃起借力旁边的竹子剑直直刺向秦三儿的门面。
秦三儿一直没有动作,待到那剑到了身前才轻飘飘的一挡。
卯卯瞬间就内伤了,把心一横,手腕一转片刻间变换出几十个招式,让秋然和秦三儿都不由得正色起来。
她的轻功是还身为猫的时候残月教的,她的剑法却是得益于洛小小本身的记忆以及后来洛湘江的亲自教导。
躲在西域两年的时间,她并没有闲着。
秋然远远地站在一边,瞧见那处两人招式变化的越来越快,落叶四起。他瞧得真切,阿三是处处忍让,洛小小却是步步紧逼。目光一紧,他扯下腰间坠饰上的一颗珠子弹了出去。
那厢秦三儿面对卯卯越来越凌厉的招式一边要保护自己受伤一边又要护着不伤到她,委实有些吃力。
心中想要离开的想法越来越强烈几乎要淹没她的理智,她不是不知道秦三儿的相让,但如果这样能让自己赢了这场比试也不是不可。
眼看着秦三儿被自己逼到了死角,卯卯心一横,找着他招式间的漏洞,那剑快速地递了过去。她是算准了力道的,手中的剑一定会在秦三儿胸前停下。突然一个外力袭上后背,她的剑就那么刺进了秦三儿的身体里。
“小小——”秦三儿踉跄着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沉痛和不解,“为什么?”
卯卯怔忡着松开手,几乎是仓皇地解释着:“不对,不是我,我没想的。”
秋然冲过来接住秦三儿的身体,看了卯卯一眼,那一眼简直让她如坠寒冰。
“阿三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给他陪葬。”他横抱着秦三儿离开,命令暗处的隐卫寸步不离地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先半章,后半章看我洗完澡回来的状况了= =今天写了好多啊。求抚摸,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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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然:“今儿风大,你身子不好,怎么不好生在屋里养着?”
亲妈:“说人话?”
秋然:“没事你出来干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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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全,~\(≧▽≦)/~啦啦啦,大家晚安。
☆、第49章
卯卯蜷缩在床上瑟瑟发抖,双唇颤动,眼神恍惚,脑子时而清楚时而迷糊。那种说不上的奇异的想要什么的饥渴感觉贯穿了全身,让她快要控制不住了。
“药,药丸。”她嘴里哆嗦出两个字,猛地从床上爬起来扑到门前死命地拍打:“放我出去,我要吃药,给我药丸。”
她一遍遍地拍打着哭喊着,没有一个人理她。自从秦三儿受伤之后她就被秋然关在了这里,前两天的时候还有丫鬟来传一些话,昨日开始除了吃饭的时间会有人将饭菜从门外递进来,这里再也没有人进来过。她大概是知道秦三儿伤势颇重,秋然这一次是真的生气了。但她至今仍不清楚那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她明明没想要秦三儿的命的,她只是想离开,只是想阿月。
身上好疼,她控制不住地蹲下去抱着自己颤抖,忍不住地时候就会在地上滚来滚去,她恍恍惚惚地有些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但下一波的疼痛迅速淹没了她的理智。
翻滚间撞倒了好多东西,手不知何时被割开了几道口子,血从伤口里涌出来,她眼睛一亮旋即张开嘴就吸了上去。血的味道,疯狂的滋味稍微满足了一点她内心的渴望,但也只是一会儿。夜间的时候,那种奇异的疼痛的感觉更加强烈,她盯住手上的那道伤口目光跟见了猎物的狼一般,从地上抓起一片瓷瓶沿着伤口划拉一下,她埋头吮吸了起来。不够,血已经无法满足她。卯卯难受地在地上打滚,身子扎到了瓷片疼痛让她微微清醒,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秋然”。模糊中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人说话。
“她这个样子要不要去告诉世子?”
“世子说给她一点教训,谁让秦公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这件事要是被左相知道了可了不得。”
“哎,也是。现在整个秋苑都禁闭着,我们还是不要去打扰世子,等明日再说吧。”
“嗯,听你的。”
......
声音有些熟悉,她用尽理智才记起来这是墙角君和树梢君的声音,熟人?她从地上挣扎着起来,再次拍打门,嘴里却是叫出另一句话:“阿月,阿月,我好疼,卯卯好疼。阿月,阿月,你怎么都不理我?阿月,你快带我走啊,我好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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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月蓦地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卯卯——”
梦里的女子趴在地上满身的血,面目模糊,却一声一声地固执着叫着他的名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他手握成拳指甲掐进掌心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屋里黑漆漆的一片,天还没亮。他记得此刻自己不在庐州更不在洛阳,他在京城,在一个他这辈子都不想踏足的地方。
许是他的动静惊到了外面的人,门“砰”地被推开,外面进来一群身着铠甲的侍卫。领头的扫视了一眼屋内,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状况他才还剑入鞘,单膝跪下道:“公子。”
话音刚落里面丢出一只杯子正正地砸在他的额头上,侍卫一动不动任由那杯子在他脑袋上开花。
“滚——”冷冷的声音。
侍卫恭敬地应了一声“是”,起身手一挥一众人井然有序地撤离。
屋里重新恢复了安静,残月将脸埋进掌心里,挫败地搓了搓脸。这么多年每一次都逃脱不了那人的掌心,每一次都是。他低低笑出声,无奈、苦涩。
从庐州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到京城他几乎一刻都不能等,当晚就和周志两人夜探靖王府。夏秋然大概是算准了他会来,守卫森严,尤其是卯卯住的院子全是一等一的高手。他们只有两人,为了确保卯卯的安全,他不敢冒险,思虑再三还是决定“等”。他们找了一僻静处住下,一等就是大半个月。好不容易等到卯卯出门,却还有个秦三儿跟着。当然秦三儿不是问题,他一个人解决他都是绰绰有余的。眼看着秦三儿对他女人动手动脚,残月几乎咬碎一口白牙,跟周志对视一眼刚要动手,忽然出现了几道鬼魅的身影,周志就那样在他眼前消失了。
他深吸一口气,想到卯卯当下应该是没有什么麻烦,狠狠心转身去找周志了。
周志虽然是那人给自己的随从,但是这两年来对自己忠心耿耿。他一向恩怨分明,断不能看着周志出事的。
那几人轻功远在自己之上,一路跟到一片树林,那几道身影忽然就消失了。然后......然后他迷路了,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两年来洛湘江不是没有拿着一张地图苦口婆心地让他学,他看着那地图也看的懂,但真正身临其境就完全找不着北了。为此洛湘江也是十分的无可奈何,只叮嘱他身边一定不能离了人。
想起自己的这一缺陷残月懊悔不已,若非如此,他如今也不会又被那人抓来。更可恶的是,他在这里呆了许多时日每次试图逃跑但总会因为路线的问题而被捉回来。
不过,经过他数次的失败也总算摸出了一些门道,一切只等待一个契机。
“你如今倒是沉的住气?”他正在院子里“赏落叶”的时候,从他来了这里就没出现过的人出现了。他看着头顶的树,眼神都懒的分过去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