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只是觉得三娘子又要玩花样了,方才他只不过说了一句让她以后听自己吩咐,这女子二话不说就跳进湖里了,当他是洪水猛兽一般。
现在想起他都觉得怄气。
慕君华问完话见没人搭理他,心中更是郁闷,他旁边的慕君睿一言不发,而关安哲慵懒地在另一旁喝酒,两人的表情都十分惬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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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北京时间0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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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慕君睿朝着三娘子射出了那一箭
更新时间:2013-1-14 23:26:23 本章字数:12698
听了皇后那边的人回报说要斗茗,皇上也惊奇起来,问向旁边的人:“挑战甘娜公主的女子是哪家的千金?”
身边的太监立即俯首回答:“启禀皇上,那是威信候家的嫡出庶女,三娘子。爱豦穬剧”
那太监把前头熙贵妃准许三娘子之母与威信候和离之事道出,连皇后也金口玉言承认了云重紫是威信侯府嫡出庶女。
“三娘子?”皇上略略沉思,就想起京城里最近疯传的人物,太子上前搭话:“父皇,正是这三娘子让儿臣的病好转起来。”
一众哗然,慕君华不屑地轻哼,二皇子面色沉稳,连慕君歌也不动声色地剜了一眼七郡王,慕君睿则事不关己地坐在位置上继续品茶。
威信候云致远也在席间,只是一直躲在暗处,最近他走到哪都指指点点,又无法长期病假家中,如今皇上在宫中办宴,所有公侯必须到场,他更是无法逃脱,只能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见皇上看过来,这才硬着头皮上前跪倒:“回皇上,正是微臣的庶女。”
皇上未开口,宝亲王忽然不冷不热地嘲讽了句,“威信候,你与三娘之母还未曾和离,算起来她是你正经的嫡女。只不过那皇后都开口了,你还有何理由拒绝和离?”
云致远之前就看到了祥哥儿,但见他与宝亲王一块前来心中惊疑不定,如今又听到宝亲王替阮如玉出头,心中便道那贱人是如何勾搭上的宝亲王,竟然让堂堂的王爷替她求情!
他只当没听到宝亲王的话,垂眸不语。
当今大元皇上已到不惑之年,与皇后二人伉俪情深,因此对太子份外亲厚,不论他是否在病重都不曾产生过东宫换主的想法,只是他的这几个儿子都不是吃素的,各个明争暗斗,他心里都明白,现在看到太子的身子渐渐好起来,心中也是一喜,对那三娘子也有了几分好奇,不过他听到前头熙贵妃的话就知道,她又拿庶女的身份来挑衅皇后,女人之间的事他不会插手,于是也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说了句意味不明的话,“威信候家的千金真是各有千秋啊。”
众大臣听了也不知道皇帝心中到底是何想法,这是要表扬威信候家的女子各有所长?还是看准了谁要许配给几个皇子?
连皇后都说威信候家要出贵女了,会是谁呢?
威信候心中也犯嘀咕呢,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默许了他和阮如玉和离?
他心中吃不准,更不敢问,前面几个皇子的表情也各有不同。
说话间,光明亭上已经准备就绪,皇后命人搭了架子让她们亲自挑选茶叶,云重紫慢了一步,让甘娜公主先,两人来到架子前,上面摆满了不同种类的茶叶,每种茶都是名品,用白瓷小碗装在其中,又刚过清明,清茶份外幽香。
云重紫把所有的茶一一看过,心中一时间也没个主意,只见甘娜公主已经选好了茶叶,她凑上前看了看,就见白瓷碗里的茶叶芽柔嫩,色泽翠绿,于是问道:“甘娜公主这茶是什么?”
甘娜把白瓷碗放到身边宫人的手中,略有所思地看着她,又不知道她是明知故问,还是当真不知道,不过她还是回答道:“这是君山银针”
云重紫一派温和的笑笑,她是当真不知道的,平常她所知道的只不过是毛峰和碧螺春外,也只能分出茶叶汤色,“原来叫这个名字。”
甘娜觉得她的笑容不似作假,忍不住又问:“姑娘,你若是真不会斗茗,其实我们可以换做其他,以你最擅长的便可。”
云重紫听出她话中的意思,笑道:“我并没什么最擅长的,平日里只是会个望闻问切,总不好让我给姑娘看看病。更何况以你之长来比,我就是输了也不会那么难看。”
甘娜的嘴角一僵,迟疑地问道:“你就是传言中三娘子?”
这传言二字用得甚妙,云重紫想,传言总是要有人说的,那是谁和她提过自己的呢?
云重紫正要回答,她身边的宫人替她回答道:“甘娜公主,她就是城里妙手回春的三娘子呢。”
宫人不看云重紫冷下来的脸,又问:“三娘子,您要拿什么茶叶,我帮你拿着。”
云重紫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伶俐的宫人,也不与她为难:“那就麻烦这位姐姐帮我拿一份,与甘娜公主一样的君山银针就好。”
那宫人抬眼看了云重紫一眼点点头,两个人分别坐回案几前,不多时那宫人就拿着白瓷碗拿过来,云重紫低头一看,不动声色地心中冷笑,果然换了茶叶,同样是君山银针,这碗里的却是陈茶,与甘娜公主的等级是一天一地,她虽然没有与人斗过茗,但这类书籍看得倒也不少,品茶时也有自己独特的味觉,知晓煮茶的茶叶需要上品,汤色才会清澄碧玉。
方才她就觉得这宫人机灵的过分,原来是有人暗中把她的茶叶给换了,想让她输呢。
其实她也没想着能赢过甘娜公主,既然连达魁都说此人斗茗了得,自己绝对不可能赢了她。方才她说的可是真心话,即便是输了也不会那么难看,她没那么争强好胜,如今她只有出奇招才行,如今这宫人把茶叶换了反倒是帮了她的忙。
云重紫朝着身边的宫人感激地一笑,那宫人反倒不自在起来,心中摸不准云重紫会不会说出实情,谁知等了半晌云重紫也没说什么,坐在上首的皇后与众命妇都在等着她们开始。
熙贵妃看到她强撑的笑意,心中压下讥讽,急不可耐地催促道:“三娘子还等什么?该不会是没比就要认输了吧?”
看她那样子也不像是会斗茗的,一个乡下来的丫头能有什么能耐!
云重紫低头说这就开始,于是正襟坐在案几前,有模有样的把茶盏依次摆好,只是眼神时不时地看向对面,甘娜公主做什么,她就照葫芦画瓢学着她的样子做。
众人看了半晌才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现学现卖呢,原来根本就不会斗茗,许多命妇都嗤笑起来,云秀荷更是胆大地哼道:“不懂装懂,小心画虎不成反类犬!”
云金钰则在方才跳舞的时候伤了腿,她不想让人知道一直没有说话,只能强忍伤痛看着场上的两个人。
甘娜公主方才胜在了歌喉上,西域人的声音比中原女子嘹亮又妩媚,她是用风情扰乱了云秀荷的弹奏,继而打乱了她的节奏,飞旋舞一旦泄了气,就会输得一败涂地。
虽然甘娜公主点出自己腿上有伤,算是平局,但她还是心有不甘,尤其是三娘子居然以三弦弹奏出琵琶曲调,不仅如此场上的所有人都看出她胜了,不只是因为她弹奏三弦的惊奇,实在是技高一筹!
云金钰伤痛的腿有一种钻心的痛,每次的痛都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对面的女子造成的,她不仅伤害了自己,还出尽了风头,这一次她又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不知道又要耍什么花招。
正想着,只听席间传来一声脆响,众人看去,就见云重紫面前的白瓷碗被打翻在地,碗里的茶叶全部散落在地,不少人唏嘘,果然是不成器的,还不如不比,丢人现眼。
云重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上略有惶恐,“三娘方才手有些不稳,才让这么名贵的茶叶打翻在地,还请娘娘赎罪。”
皇后听她把“名贵”二字加重了音调,垂眼看了看她面前的茶叶,就知道这其中有人动了手脚,“三娘子有病在身,有所失误也是正常之事,只是三娘子确定还要比下去吗?”
唐婉柔拔高声音,已经在敲打她,这是有人在故意害她,等着看她的笑话。
不等云重紫回话,熙贵妃在旁添嘴,“皇后娘娘,不能因三娘子发寒症就找借口不比了,我瞧着她精神还不错,更何况甘娜公主都已经开始了,听说她也身体不适,还不是照样一场场比下去,咱们总不能厚此薄彼了。”
云重紫道:“熙贵妃娘娘说的是,三娘这就重新再拿一份君山银针来。”
熙贵妃心里明白云重紫是故意打翻白瓷碗的,她也就算准了她会这么说,故意为难道:“那么好的名贵茶叶都被你打翻了,可再也没那么好的了,只剩下略次的茶叶,三娘子不如将就将就?”
云重紫浅笑,“贵妃娘娘说不可厚此薄彼,三娘更不敢将就,若是将就才是对金国公主的不敬。”
“可是没好茶了!”熙贵妃脸色沉下来,“不如你就换个茶吧。”
云重紫心说就是换茶,熙贵妃也会还有别的招数,她身后的甘娜公主也停下手中的动作看过去,听她道:“若是换茶又如何一决高下?每种茶采摘不同,地域不同,连泡出的汤色也就不同,如今在场要品尝的都是咱们大元人氏,为表公平,三娘认为还是以同种茶比试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