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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花容丹倾慢慢走来,在她的身边入坐,看着她正在煎药,一张脸不止有汗水,还有擦上的灰。
忍不住一笑,抬手替她细细地擦去脸上的灰,又以袖子擦去那汗水。
“岛主又为难你了?这药,我来煎吧!”
他虽从小养尊处优,可是煎药一事应当不难。
多年以前与她在那小屋子居住的时候,见燕瑾竟然懂得入厨,与她一个煮饭一个洗菜,气氛很是温馨。
回了王府之后,他自是也习常出入厨房,向厨子学习,一些简单的菜色他倒也学会了。
虽然没有学到煎药,但看着这摆设不难才是!
当时他所想,便是有朝一日,可以与她一起在厨房里忙碌,两人一道准备一日三餐。
苏流年摇头,“师父让我煎药,只是想让我多为墨笙做一点事情,倒没什么!”
“想来岛主极疼七皇兄,此时见他受伤如此,定然心里也不好受,他若说了什么严厉的话,你别放在心上,知道吗?”
想到问清楚花容墨笙受伤的情况,公西子瑚对于苏流年的态度始终都是冷冷冰冰的。
苏流年却是一笑,“你放心,墨笙说过师父会喜欢我的,此时他倒也不算是刻意刁难,这些事情本该是我做的!”
花容丹倾见她如此有些心疼,而后摇头。
“岛主错怪你了,并非因你七皇兄才受伤的,而是因为我,是我不该相信连青诗有悔过之意,才将你置身于危险之中,又害得七皇兄受了这么重的伤!”
她轻煽着炉子里的火,见药盅里沸腾着,不时有气泡冒了出来,赶紧用布覆在盖子上,揭开了个口子,才道:“你别责怪自己,墨笙若是知道他也一定不会希望你因此而自责,人心隔肚皮,谁能知道她当时的想法呢!只是连青诗一死,你也别太伤心。她已经如此,也许死对她来说是更好的解脱!”
虽然一想到花容墨笙的伤,她就恨这个女人,可是她更不愿意花容丹倾为这个女人再难过下去。
“如你所说,死对她来说便是解脱!”
伤心是有,怀念也有,只不过他怀念的是以往的她,虽然那时候的连青诗也不过是个假象,是她在他的勉强表现得过于美好。
可当时的连青诗于他来说,却已是世间最美好的母亲。
苏流年想到刚才那人,便问,“你知道我刚才看到了谁吗?”
“看见谁了?”花容丹倾问道。“可能是师父新收的徒弟吧!名为苏忆!你晓得他长什么模样吗?”苏流年又问。
“什么模样?”
“跟天枢一个模样,一样的身高,一样的体形,一样的容貌,就连声音都是一样的!唯一略显差别的便是他们气质有所不同,此人看起来好相处了许多,没有天枢的杀气。”
天枢虽出身门派,但后来身为连青诗的杀手,虽然没有杀她,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完全与苏忆不一样。
天枢
花容丹倾轻蹙眉头,长得与天枢一个模样的,且连声音也都一致,能让苏流年这么认为的,只怕世间并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一会儿若见了他,我再问问,毕竟这里是连云岛,并非任何人想来就来!若是天枢当年他与燕瑾在林子里一战之后,便再无踪迹,生死不明!”
苏流年点头,对此她也觉得疑惑,特别是当苏忆说起见着她感觉到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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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师父所交代的,一盅药煎得只剩余一小碗的汤,苏流年轻嗅了下碗里的药,一阵苦涩怪异的味道。
可这味道中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不可忽视的清香。
她只知道师父开了许多的药,一并放在药盅里,有三十几样,几乎每一样草药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
端着药回了房,便见房间内除了躺在床.上的花容墨笙,还有从她来到这边便一直也没给她好脸色看的画珧。
此时的画珧正坐在床边,目光落在花容墨笙的脸上,带着怜惜的神色,而他的手还握着花容墨笙的手。
这样的画面,实在是诡异得很!
让苏流年觉得有些难以接受,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
是该直接上前将他们两人分开?
还是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她想若是花容墨笙遇上这样的情况,一定可以处理得很好,而她
却只能立在这里,有些不知所措。
画珧对花容墨笙的情意她自是清楚的。
当年花容墨笙失踪的时候,画珧日夜不分地寻找他,后来花容墨笙跳下悬崖,画珧二话不说直接跟着跳了下去。
这样可追随一世的深情,她了解!
因为她如他一般!
苏流年就这么一直站在房门口,直到意识到这碗里的药就要凉的时候,才出了声,“那个墨笙该喝药了!”
画珧这才出了声,“把碗拿来!”
啥
不是该她来喂吗?
怎么说她苏流年也是他花容墨笙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他画珧还去喝过他们的喜酒,莫非给忘记了?
苏流年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经他人之手,便道,“这是我该做的事情,画珧公子就请让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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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2章、你若不愿,我就亲你
苏流年觉得这种事情没必要经他人之手,便道,“这是我该做的事情,画珧公子就请让一步吧!”
“拿来!”
画珧再一次出声,只不过此回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苏流年一惊,本想反驳上几句,又听得画珧开口,“你害他如此还不够吗?把药端来!”
一句话正说中苏流年的心上,她本已经很是自责,听得画珧这么一说,更是反驳不了溴。
是她害了他,若花容墨笙不是为了要救她,又怎会受了如此重的伤呢?
她再没有坚持,一步步走去,将手里的药碗端给了画珧。
而后看了一眼依旧昏迷不醒的花容墨笙一眼,这一回她理亏,乖乖地站在一旁,虽然心中极为不甘,可画珧所说的便是事实祷。
画珧接过了碗,舀起了一口药,轻捏了下花容墨笙的下颚,迫使他张开了嘴。
一口温热的汤药倒入了他的口中,如此一来,一口一口地喂他喝下,直到碗底见空。
苏流年又乖乖地上前,将那只空碗拿走,问道,“那个墨笙他可会要紧?从受伤那日起到现在已经昏睡了快四个月了”
近四个月的时间,他都这么躺在床上,一路上寻找连云岛,她总是生怕他出了什么情况。
幸好回春丹果然是圣药,谈不上真能起死回生,却一直保着他最后一口气,燕瑾当时的牺牲,倒也有所价值了!
“当日我以为你在他的身边,他便是幸福的,所以放手回来这里,没想到他却为你伤成这样,心脉已断,能活到现在已是十分不容易了!苏流年,你出去吧!”
画珧下了命令赶人。
“我只是想陪着他!”
苏流年并没有走,放下手里的碗,无视画珧的存在,隔着被子轻轻地按着花容墨笙的腿,这些时日以来她每日都会替他按摩双手双腿,只怕他躺得四肢僵硬。
“他为你牺牲许多,你走吧!墨笙会在这里留下,我与我爹会很好地照顾他。”
画珧干脆想将她赶走,留下这个祸害在花容墨笙的身边,他实在不放心。
且他爹也不会喜欢这个女人,不会同意花容墨笙与她在一起。
苏流年一愣,没想到画珧竟然想要将她赶走!
于是摇头,目光朝着画珧望去,盛满了坚定。
“我不会走的!画珧,我知道你讨厌我,师父也不喜欢我,但是我会一直待在墨笙的身边不走,所以,你是赶不走我的!”
她不会离开,花容墨笙在哪儿,她便跟到哪儿!
死都不走!
“你害他如此,还想如何?”
画珧声音虽轻目光却是一片阴寒,望向苏流年的时候,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狠狠教训一番!
若当日他没离开,花容墨笙便也不会如此。
“想与他在一起!画珧,我承认我有错,可是不能因为我有错就要我离开他吧!若墨笙醒来,他一定也希望我在他的身边!”
“如果他不想再看到你呢?”画珧反问。
“不会有那么一日的!”
这一点,苏流年不仅自信,且对花容墨笙有这样的信心。
“出去吧!”画珧道。
“不——”
苏流年依旧秉持她坚定的态度。
“该出去的人是你吧!”
突然房门被推了开来,一道青衫映入他们的眼里,燕瑾的目光冷冷地落在画珧的身上。
画珧只觉得眼前一亮,神色缓和了几分,对于美色的诱惑,他从小如此。
燕瑾早已将他们两人的对话听了进去,又气又怒,苏流年一心为花容墨笙如此,他们却如此待她!
这七日以来,他从没见过这公西府的人给苏流年好脸色看过,差遣她做任何事情,就连区区煎药的活也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