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青列见他的神色就知道再劝无益,她本是温柔的人当圣女久了就疏于同人的交往,更不会婉转的去劝说,所以见伍十弦坚持她就道:“随你。”
刀青列也没有挪地方,她就地打坐练起了秘法去稀释那些毒。安静中她就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这些事让她有些心绪难安。今日一早阿狸他们离开后不久,她在梦里更清楚的看到了罂粟海的爆炸,看到了满地的尸体,惊鸿一瞥的看到那个拿着判官笔的男子,刀青列的心里就是一动,她不认识这人却难以抑制自己慌张的心跳,似乎这人是把钥匙将自己记忆深处封存的东西打开了,那人的旁边还站着一个黑袍绿手人,正觉得这人也有熟稔感他就回头看向这边,二人就这么对视着。这是梦境他怎么可能会发现被窥视了呢?前所未有的焦虑让刀青列从梦中醒来,不祥的预感让她再也不能旁观,于是九仙府的掌门走出了养灵之地来到文山。
担忧阿狸的刀青列一进入密林就遇到了五毒阵,她怕耽误时间会发生不可挽回的事,一急之下就催动内力用了雀鸣,没料到啸声却惊走了那两个人,正如阿狸所问的,刀青列也在疑惑他们到底是谁?在苗寨生活了这么久也未曾听过哪个男人会习得黑苗的巫术九仙府的秘法,难道该去问问九仙,占卜一下事情的真相吗?当天亮后刀青列放弃了这一想法,直觉告诉她什么都不要去探究,结果一定不会是自己想知道的。之后刀青列遣人去文山探看,探子回报那里只剩下一片焦土,原有的阵法和房屋全部都消失在火海和爆炸中了,而江淮四的人在伍十弦提供的地图上还在云南其他地方找到了种植罂粟的蛛丝马迹,鉴于此次的经历和毫无动作的泉州府,他们没有让人深入去查,只是在外围监视着。
而噬心咒果然是苗疆第一蛊毒,即使是九仙府的掌门人也不能将它尽数出去,再加上烛阴掌的伤害已经过去了五日如月还是没有醒,幸运的是她有了意识,会有梦呓脸色也总算是正常了,这情况让刀青列称之为奇迹,同时她把诞生奇迹的佛纹也研究了五日,什么信息也没有得到,伍十弦见她对这东西如此赞叹,就试探的问道:“如果还有人拥有同样的印记能救好她吗?”
“我想还得有和她体内同样的内息和心法才行,至于能不能完全治好我真的不能够揣测,至少可以去试试。你知道她是怎么得这印记的,它很神奇,我虽然看不到但能感到它的力量。”
伍十弦摇摇头,沉默的看着琅如月。刀青列并不以为他能从哪里还能找到这样的人,她暗叹着退了出去,浴仙湖密林里的月亮如此宁静,刀青列立在竹屋外静静的看着,她知道琅如月是什么人,也感觉的出伍十弦对她的感情,可惜了……如此想着她不禁替这两个人悲哀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九章 眼盲
顾龙渊要离开文山了,和来时的简单不同,这次离开他却是要带着一队人马走的,马车上拉的是朝廷严控的铜金,他没有避讳伍十弦,甚至开诚布公的这算是对这次相助的报答,伍十弦看着轻松淡笑的男人,他只问了一个问题,“你不担心蛊毒吗?”
龙渊微愕,他大约是没有想到四爷的第一心腹会关心这件事,表情变得有些微妙,“多谢伍大人关怀,不过像我这样的人本来就不会留情于哪个女子,绝不会因此失去了性命,即使哪日死了也不会是因为这个。”
伍十弦看了一眼他身后的竹屋,龙渊没有回头,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对方看得正是阿狸的住所,他问道:“说到这里,这些日子我仔细想过了,那人的功夫在刀掌门之上,听到啸声后他也有足够的时间杀我和阿狸,但他没有这样做,甚至没有碰阿狸,我觉得一定有什么原因。”
“刀掌门问了九仙府隐居的长老并没有得出什么原委,派到黑苗的使者也是无功而返,你难道还认为那人和这里有渊源?”伍十弦的回答龙渊也想过,但他总觉得不能释怀,“当时的感觉很难描绘,此人实在太可怕,不仅深通苗疆蛊毒武功又深不可测,被他驱使的男人是端木痴,端木痴是什么人你该知道,流云夺的威力你也尝试过了,宗师级别的男人失踪了快十年竟让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你不觉得很匪夷所思吗?”
“我担心的是他们到底和京师没有没关系,是否和宗室皇族有关,这件事太大,我必须回去详细汇报。”
“带着如月?”龙渊的语气别有深意。
“这是最好的选择。”伍十弦垂眸。
“但愿。”龙渊叹了口气,他始终没有去看那间竹屋,即使知道在门背后有个哭的很伤心的姑娘一直在凝望着自己。
伍十弦跟着龙渊的队伍一起走的,他按着刀青列教的法子每日帮助昏迷中的如月放血,又按时喂她服药。最后不晓得是刀青列的药有用还是佛纹起了作用,如月醒了。如月醒的很突然。她觉得就是睡了一觉醒过来了而已,周围很黑。声音却很嘈杂,车轱辘声,马嘶声,交谈的声音在这个夜里听上去格外清楚,那些人说的是江浙方言。谈论的不是酒就是女人,如月仔细回忆了一下慢慢想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虽然很不舒服但还能动,就是什么都看不到。她知道眼睛上没有被蒙上东西,难道是被绿手人捉住关押在什么地方了,这感觉像是在马车里。要去哪里呢?如月挣扎着想坐起来,她这一动就有人急促的问道:“如月,你醒了!”
“阿弦!”听道旁边的人是伍十弦如月欢喜极了,可转瞬她又担忧起来,“我们被捉住了吗?”
“别担心。没有。你感觉怎么样?”
如月松了口气,她展颜笑了,伸手触摸道:“还以为一定逃不离了呢,是谁救了我们,现在我们又是在哪里?我觉得像是在马车上。可为什么一点光都没有?这么黑的夜赶路去哪里?”半晌没有听到伍十弦的声音,她不由忐忑起来。“出什么事了?是龙渊还是阿狸?”
如月觉得自己的手被握住了,有力又温暖的手握的那么紧让她很是意外,她听到伍十弦的呼吸有些粗重,难道真的有不好的事了吗?
“现在不是夜里,是中午。”
如月的表情凝滞在脸上,渐渐的那表情又变成了惊恐,她抽出手摸了摸眼睛,没有疼痛感也没有任何疤痕,她突然转过身四下摩挲起来,等摸到了车帘,猛的拉开,南方夏季的潮热之风吹到了脸上,如月感到了阳光的温度,那么炙热,照射在脸上火辣辣的痛,她睁大眼睛抬头看着,一瞬都不瞬的盯着看,没有任何的不适,如月闭上眼仍旧是一片漆黑。
“如月。”伍十弦拉上的帘子,阳光从车厢里消失了,他从后面搂住她,“会好的,一定会好的,你不要伤心。”本以为如月会失声痛哭的伍十弦没有等来眼泪,如月在颤抖,他觉得手背一热,低头去看竟然是一滴血珠,伍十弦大惊,他把如月扭过来,血正从她的嘴里流出来。“如月!”
“我哭不出来。”如月没有焦距的看着伍十弦,黑白分明的眼里的惊惧更甚,嘴角的血涌出的更多,伍十弦的心一痛,他用袖子擦去如月嘴角的血,“别说话了,你受了烛阴掌,内伤还没好,不能动气,那会让你的伤更严重。”
“我想哭哭不出来,阿弦,我想让眼泪流出来,可是流不出来!”如月的声音都变调了,伍十弦用力抱住她,“我的眼睛怎么了,怎么了……”如月越想哭她的心就越难过,像要碎裂似地痛苦,这痛苦慢慢扩展到全身,五脏六腑都要被绞碎了,这让她忍不住痛苦的呻吟起来,血液失控似的从口鼻流了出来,伍十弦大惊,忙点了她的穴道,待如月陷入半昏迷中后这一切才有了好转,伍十弦抱着她,直直的看着如月的脸,她的脸色又呈现出艳若桃花的模样,就像上了妆,那些血在白玉似的脸上显得那么刺目!伍十弦仔细的擦去它们,又抚平了她紧皱的眉,他完全没有料到会这样,突发的情况让侍卫长不知该怎么做,任何劝慰的话都是没有用的,即使是上了京也未必能治好,四爷……又岂会去帮助一个背叛之人呢,不,是两个。
车队停了下来,龙渊一直都没有见到伍十弦,他知道琅如月是在逐渐康复,所以没有过分的担心,当安排好客栈后龙渊就见到伍十弦抱着琅如月下了车,两人的身上都是血,伍十弦的神色格外凝重,“这是怎么了?!”
“她醒了。”
“是伤势反复了吗?”龙渊担忧的看着如月,她的脸色好到一点也不像受了重伤。
“你可知道噬心蛊会让人眼盲吗?”
龙渊闻言一惊,“怎么,如月她……眼睛看不到了?”
伍十弦嗯了声,龙渊飞速的回顾着对噬心蛊的了解,简短道:“我只知道此蛊的蛊虫会从窍穴进入到心,同时又会释放出一种毒液能让人展现出最好的状态。所以一般不会有痛苦,也不易让人察觉。但到最后却是无法挽救,毒液聚集的结果会让中蛊者痛不欲生,血会从毛孔渗出,如月已经得到了及时的治疗,虽不能痊愈也不应该会有眼盲的情况发生。难道跟中了烛阴掌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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