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夫人什么模样?”翁海见赛牡丹说见过夫人,便乘机验证一下。
“夫人啊?”赛牡丹眼珠一转,想起夫人许诺的好处,眼圈一红个,眼泪水便滚落下来了。
翁海还以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却只嫌她罗唣,催促道,“快说,夫人如何?”
赛牡丹抽抽噎噎地回答道,“夫人模样长得倾国倾城,对待下人温和有力,完全不是那位小爷说的那般母老虎模样!”
翁海不屑地啐了一口,“大户人家里的夫人小姐,最是你们这等丁门小户人家不能想象的残忍奸诈,你比是被她蒙骗了。”
赛牡丹脸上悲伤,听得翁海的话里已经在为自己着想,心内暗喜,赶紧使劲点头回应,颇识眼色地连称呼也改了,“大哥说得是呢!那夫人必是怕我勾引了小爷,拿话哄我呢!”
赛牡丹悲悲切切的江南软声糯语,把一船大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赛牡丹也是从小在人渣堆儿里袍大的,眼前这帮人,一看就是穷凶极恶之辈。赛牡丹尽量不撒谎,照着实话说,不要被他们抓着把柄,只求能把小命儿保住,心里却忍不住叫苦不迭:本以为终于遇上一个心善的主子,满心欢喜地已经在期盼新生活的时候,却被这么一帮土匪给劫掠!唉!我这是什么命啊!
翁海捏紧了下巴,皱着眉头打量着赛牡丹,心里已经转过无数的念头,怎么处理这个女子?看来确实并非目标人物!不过看着赛牡丹梨花带雨的柔弱模样,翁海动起了脑筋,怎么才能把这趟任务失败的事情给蒙混过去,不如…….
皇上好色的小道消息早已传得沸沸扬扬,更何况粘杆处是帮着皇上的贴身侍卫金海,给他打下手的。前段时间绑架民间良家女子进宫,虽然不是金海出的面,但确实翁海派人经手的。凭着翁海多年在宫里的历练和渠道,他岂能猜不出其中首尾?
翁海开始仔细打量起眼前这个女子,努力以金海的眼光衡量着,越看越满意,怎么都是一等一的货色!听她刚才的叙说,肯定还没开苞呢!翁海越想越觉得有门儿了,至少可以将功补过,减轻点儿罪责。想到这里,翁海忍不住喉咙里发出一阵嘶哑的闷笑。倒把赛牡丹下了一跳,看他神色,不知又想到了怎样的坏招。
“你放心吧!大哥我给你找个好去处!”打定了这个主意,翁海立即豁然开朗,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船舱里拥挤腌臜的模样,翁海眉头一皱,叫过手下来叮嘱一番。
手下立即飞奔向船尾,大声叫道,“船老大,我家主人有令,前方码头靠岸停泊。”
前方不远处,途经一个乡间小埠,船停靠码头,船上下来刚才那个传话的手下,麻利地到岸上忙碌一番,未几,引着一辆新雇的大车来到岸边。不多时,翁海半推半拉地携着赛牡丹下了船,上了大车,三人赶上大车扬长而去。
那艘船则载着一船伤病,继续沿着水路,按照原定路线向前行去。
“唉!可惜了儿的那一朵鲜花儿啊!”留在船上的汉子们开始淫笑着开起了玩笑,不怀好意地联想着首领这么急匆匆地带了那个如花女子上岸的意图。这会儿都是一帮草头兵丁,说话便随意起来,嘴里吐着脏字儿,互相讥讽笑骂,船舱里气氛登时热烈起来。
“侍卫大人说了,等到了南京便上岸养伤,让地方官儿好好地招待咱们。”其中一个被翁海指定为临时管事儿人,得意地宣告着。
“南京?好地方啊?秦淮河十里尽是脂粉飘香,这名声早就如雷贯耳啦!这下可真的有福了!”一船的人登时气氛爆棚,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大人,”船家探头进来问道,“天快黑了了,前方有个热闹码头,停不停?今晚要不要歇在这里?”
“什么地方?”管事儿的扯足了嗓门儿问道。
“水泥厂!”
“这是个什么鬼地方?”管事儿的一听这名字,莫名其妙的,居然听不懂。
“就是现下上海那边造房子用的新材料,虽是新码头,往来客商十分热闹,码头上什么都有,不少客商还特意跑到这儿来歇宿呢!”船老大尽职地做着广告,看来他也很想在这个热闹码头停一停。
“真的什么都有?”管事儿的歪着脖子问,眼睛放着红光,口水都快顺着嘴角流下来了。他这么强调,其他人顿时又开始起哄了,一时船舱里淫词浪语满天飞。
等大家玩笑开沟了,管事儿的才开心地冲着船老大一声吆喝,“水泥厂,今晚就歇这儿了!”
入夜的水泥厂码头,灯火通明,船老大所言果然不假:这个码头沿着一处支流拐了进去,沿河两岸竟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商铺酒馆客栈。所有的房子尽是些青灰颜色的水泥抹就,外面抹着白灰,看着竟比木头房子结实许多。最稀奇的是,这里夜晚点的不是蜡烛,居然是上海那边租界区里洋人才用的电灯!
一帮京城来的大内高手,在这个穷乡僻壤反而开了一回洋荤,乡巴佬似的看着明亮得晃眼的灯泡不停地咂嘴。
“我的天哪!这水泥厂到底是什么地界儿,竟然比咱紫禁城的夜晚还亮堂哪?”
“皇上不是前段时间在下令翻修宫殿吗?听说以后紫禁城里就会用上这个洋玩意儿,没想到这么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居然走在咱皇城前头了!”
第一卷九儿 第一百三十五章特务
ps: d盘坏了,数据全部丢失,这一章是凭记忆重写的,如有前后文不符之处,尽情谅解。
一帮粘杆处的小特务,没有了侍卫大人的监督,立即活跃骚动起来。船行至进入水泥厂的支流,很快靠上了码头。一个崭新的从未见识过的世界展现在他们面前。
在这里似乎更能感受到寸土寸金的紧迫感,沿着支流两岸都是水泥建造的两层楼房屋,一直延伸到看不见的远处,造就了两岸各有一条繁华热闹的大街。沿岸全都是看不到头的酒馆、饭馆、茶馆、客栈、杂货铺、货栈,当然还有青楼。家家店铺的廊下都挂着迎客的红灯笼,华灯初上之时,显得格外热闹,就好像天天都在过正月十五元宵节似的。
一群小特务兴奋地到处张望,嘴上直骂娘,“xxx,一直以为咱在京城便是天下最繁华之地了,怎晓得上海一趟,才知道那租界才是真正的销金窟,洋人的玩意儿还真有不少新鲜东西!上海也罢了,怎的这么个曲里拐弯的小地方,听船家说起也就是近一年的事儿,看上去也是大有讲究,真真比得上南京秦淮河了!”
特务们听得心有戚戚,都觉得外面的世道变化得忒快了!咱皇城根儿出来的人,上海租界也就罢了,在这穷乡僻壤居然也成了乡巴佬!
很快看上一家又敞亮又气派的酒楼,一帮人立即闹哄哄地冲了进去,上了二楼占了临窗的两张大桌子。不多时,好酒好肉好菜便流水价般端了上来,每张桌子当先上了一坛上好的女儿红,拍开泥封,一人一碗当先灌下去。一旬酒过,几筷子熟肉下肚。这才觉得缓过劲儿来,划拳赌酒这才开场,渐渐酒酣耳热。
楼下的街道上,无声无息地开过来一队黑衣士兵,街上的闲人一见,纷纷避让,瞬间街上便没了人影。
黑衣士兵直接冲进特务们所在的酒楼,迅速将他们团团围住。
一帮特务基本上身上都带着伤,再一看围住自己的黑衣士兵,各个儿身上都配着让自己人在上海就吃过大亏的长枪。手上还拿着小型连发快射弩机,立刻认栽了,束手就擒。
唯有被翁海临时任命的管事儿虚张声势地大叫了一句。“我们是京城大内过来公干的,你们谁敢动我们,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刚落,黑衣人里面一个首领模样的人站了出来,挥手就是一拳。猛地砸在临时管事儿的太阳穴上,临时管事儿登时瘫软在地,晕死过去。
所有特务被押在黑衣人中间,朝着码头街道的深处走去。不多时,街面上又恢复了刚才的热闹,就像刚才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
特务们被押送到了精英军驻地。一股脑儿地被全部关进了一间宽敞的大房间,这才把特务们头上的麻布罩子取了下来,手上的手铐却没取下。黑衣士兵便全部退了出去。
特务们眼睛适应了光线,四处打量着这个房间,也是水泥红砖结构,看着不像是专门的牢房,墙上有两扇安装了栅栏的窗户。还有四扇木窗格子,中间居然镶嵌了罕见的透明玻璃。
一个特务看见窗户。立刻扑过去拨弄那些栅栏。这些特务都是身负异能的高手,这人想必手上有把蛮力,谁知使了半天劲儿,纹丝不动。
“真邪门儿了!这栅栏居然是上了生漆的生铁铸造的!”研究了一回,这个特务稀奇地嚷嚷道。
这大房间的角落里还有一扇小门,一个特务推门进去,唬得大叫一声,“这什么鬼地方,竟然比咱京城还气派?”
“怎么啦?”其它特务听他叫得惊奇,忙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