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同去的长工与当铺里争吵间动了手,于是现在府里的下等粗使长工们就都结成伙儿的,打算去寻那当铺的麻烦了,而且妞子也报了官,还特意亮出了自己是定远侯府下人的事儿。
于是,沧州城里,现在都传开了,定远侯府的下人当了块好玉到当铺,当铺的老板以次充好,于是就打起了架来。
定远侯府的下人在外生事打架了,都关了官府,冯护院随后也赶紧带人出去府看情况。
府内,今日闹了贼,府外,下人与人打起了群架,今日的定远候府乱成了一锅,注定今晚许多人,无法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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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沧州,燕子坞,听风阁。
虽已经是二更时分,但听风阁内却是灯火通明。
独孤锦衣一身月白衣裳,负手立在窗边,面色平静,习惯地望着窗外的一轮半月,初八的月亮,如一柄银刃高悬于空。
身后,夏青城面色发白半躺在一方软榻上,身上是一件白色的内衬单衣,手腕搭在旁边的榻沿上,腕下一方小枕。
公孙亦半跪在旁边,两指在替夏青城试脉,拧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道:“这药劲儿总算是过去了。”
“那我何时能恢复内力?”夏青城问
“这个……大概也要几日,这迷 药霸道的很,又是用的大份量,血脉中的残留也要几日才能清肃干净。回头等小月回来,再让她开些药,兴许管用,能快些。”
“我也真是大意了,竟中了他们的埋伏,若不是在河边,只怕我就真成了俘虏了。”夏青城颇有不甘地轻拍榻沿,发出一声轻响。
“这也不能怪你,对方有备而来,又是围攻,你能全身而退已属不易。”独孤锦衣转过身来,声音温和缓慢地开口。
“夏小候爷,你可有认出是谁。”公孙亦一边收拾着腕枕一边询问。
“那人并无意与我过招,只是急于摆脱我,并不曾有多的出招式,我也无从辨认。”
“可是太子的人?”
“看身形倒不像是宫廷亲卫,其中有一人曾与我对话,听着倒像是南地口音。”
“南地?难道是南商朝廷的人。”公孙亦意外,沉吟了片刻,眉头皱起,道:“要说这五皇子出走,不过就是太子的事,何以引来南商朝的人。”
独孤锦衣走过几步,道:“兴许,是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我们只知是因五皇弟走失,所以太子才急于寻找,在沧州城中大肆行动,随后有影子刺客团势力插手,我们也都以为是因五皇弟。若是我们反过来想呢。”
“你的意思是说,太子不过是以五皇子为借口,而是另有目的?”夏青城渐渐像是懂了。
“父皇要太子亲自密行来沧州,定是有要事要办,眼下他却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这件事,反而为了五皇弟的事,全城出动,闹得满城风雨,不是是有些太不将父皇交行的事放在心上了吗。”
“王爷的意思是,五皇子身上有皇上此次要太子来沧州取的东西,或是要办的事?”
“不一定,我们尚不知晓父皇要太子办的到底是何事,不过这事应当与五皇弟有些关系。”
“假设真是皇上要太子来沧州取一件东西,这件东西,皇上、南廷宋氏皇族、和影子刺客团都想要。如此一想,果然一切就豁然开朗了。”夏青城点头。
“会是什么东西。”公孙亦疑问。
“不知道,但定然不是普通物件。”
“那我们该怎么办,这五皇子我们找还是不找。”
“自然要找,只不过现在倒也不急于一时,我们的人寻不到,太子的人也没那么容易寻到。”说到此处,独孤锦衣看向夏青城,道:“这倒也多亏青城你的好四妹,将五皇弟藏的好。”
夏青城一听,不禁干咳了两声,道:“原来你早就知晓了。”
“摆在眼前的事儿,也就你还想瞒着。”
“那丫头当初逃了你的婚,让你颜面扫地,我不是怕你还在气头上,一个不高兴就让人将她捆了喂鱼。”
独孤锦衣没有说话,气氛便有些尴尬了,公孙亦适时的转了话题,道:“属下以为,眼下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太子想要做什么。”
“小月去了琼州尚未归来,在此之前,我们先静观便是。”独孤锦衣缓侧过身,将目光重新投向窗外的月亮。
“报。”门外有人声传来。
“说。”公孙亦开口,
“沧州城街上有人打起了群架。”
“这有何干系,我们这儿又不是县衙,还要管起治安了吗。”公孙亦并不太以为然。
“公孙先生,此事与定远侯府有关,群架的一方便是侯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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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自罚同受(重要情节,必看)
一听提到定远侯府,屋内所有人都的脸色都变了一变,公孙亦的声音变得认真,道:“说下去。”
“打架的起因是为了一块儿玉,说是定远侯府的下人当了块好玉,结果当铺偷梁换柱,拿了次品糊弄,两厢说不通吵了起来,后来又动了手,现在衙门已经动了人过去。定远侯府也派了人去处理。”
“玉?”
“就是这个款形的。”来人双手奉上一张草图。
公孙亦接过草图看了一看,眉头微皱,转而双手奉到独孤锦衣面前,独孤锦衣的眼中也是有一丝异色闪过。
“这是五皇弟的。”独孤锦衣慢声开口。
“五皇子的玉,怎么会到当铺里去,还被人换了。现下这事儿满城皆知,只怕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穿,知道五皇子在定远侯府的事了。”公孙亦蹙眉。
旁边,夏青城不自觉地慢慢弯起了一线唇角,道:“因为有人是想故意让外面的人知道,五皇子在侯府。”
“好一招引君入瓮呀,今晚定远侯府怕是要热闹的很了。”独孤锦衣放下手里的玉佩草图,笑叹着走过几步在椅上坐下。
“南廷宋氏的人加上太子的,还有影子刺客团,现在估计是所有人都盯着定远侯府了。我放心不下,这就回府去,顺便我也要去找夏镜花,想来这五皇子的事也是瞒不住了,还是要她说出五皇子的下落,还是早些把人交给你们才安全些。”夏青城边说着,边顺手招了门外侯着的丫环进来,伸开胳膊由两个面容清秀的小丫环替自己更衣。
独孤锦衣也不阻拦夏青城,只道:“那你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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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州,琼街。
夜晚的街道,本应是宁静的,但今夜却有些例外。琼街上最大的当铺外面却围站满了人,县衙的官兵捕快,围站在典升当铺的外面。十几个鼻清脸肿的人站在中间,旁边是各色围观的百姓。
人群中,争论不休,都是在为一块玉的真假。
一个身通身着黑的人,头戴纱笠自人群后面走过,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夏镜花去沧州城里的私塾院,那里白天是沧州城学生们习文的地方,但是晚上却是安静无声,空无一人。
夏镜花从袖下取出十几块一模一样的玉佩,丢进私塾的院子里,然后又悄然离开。明日一早,在这里上学的少年们来上课,只要一进门就会发现地上有许多玉佩。
从私塾离开,夏镜花去马市,买两辆马车后去马市口,镖行的刘氏兄弟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夏镜花上车,让刘氏兄弟赶车去北城,将车停在官道口,自己下车去了旁边的渔村里面。
在渔村,夏镜花接应上阿璋,然后悄无声息地摸黑离开村子,去了官道,将阿璋送上马车。
“阿璋,这里面有吃的,穿的,还有一些碎银子,你全部收好,一路小心。一路上不要惹事,一切低调,两个镖师会送你回晋都。”夏镜花将来时在街上买好的一应东西全部交给阿璋。
不太明亮的月光下,阿璋的眼睛闪着水汪汪的亮光,竟像是哭了。他接过那些东西放下,然后伸手就抱住了夏镜花。
“好了,不哭了。你记住我的话,一路上要低调,或许会受些委屈,但也要忍着,待你回了家一切都会好的。”夏镜花轻拍了几下阿璋的背,将他从自己自上扒下来,又从袖下取出一件东西系上阿璋的脖子,边帮他放入衣领边道:“这是你的玉佩,我替你拿回来了。我按着你玉佩的模子做了许多一样的玉丢到了城中的私塾里,明日一早,那里的学生捡了来,这沧州城中便有许多与你年龄相仿的人有和你一样的玉,至少也能迷惑一阵儿那些坏人。你随着镖师连夜赶路,明日就能到琼州地界,过了琼州你们就走水路,只要登了船,相信那些人要想再追你也不容易了。”
阿璋摸了摸胸口,凭着手感就知道那的确是自己的玉,又听着夏镜花的介绍安排,心下安然之余更是感动。他是皇帝最喜欢的小皇子,又是宫中年纪最小的皇子,集宠爱于一身,从前他所遇到的人,对他不是恭敬,就是恭维,他觉得天底下没有自己得不到的,没有敢违逆自己的人,他以为,人对人的好,就是那些恭敬和恭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