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找个皇帝做老公 完结+番外 (香辣肉丸面)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香辣肉丸面
- 入库:04.10
皇子,皇女们难得见父皇如此松淡,也都簇着他。皇帝却看到东面亦升起几只风筝来,颇觉有趣,问身边的李德全:“那边是什么宫?也放起了风筝来。”
李德全一愣,有些犹豫,若是其他宫还好说,偏偏是景阳宫里放出来,可皇帝问到此处,也不能不答,只好答道:“回万岁爷的话,照方向看,那便是景阳宫里放出来的。”
胤褆正握着一个线轴,嚷道:“皇阿玛,您快看,儿臣的大雁飞的多高。”直叫了两三声,皇帝却未言语,胤褆不由转头,见皇帝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眼睛只一瞬一瞬瞧着更远处的天边,那天边的一只轻燕随风转舵,醉舞云端,仿佛活了一般。
胤褆道:“皇阿玛,你在看那边的风筝吗?它放的真高。”皇帝怔怔瞧着那风筝道:“她飞的虽高,却是被困着的,终究不会快活罢。”胤褆歪着脑袋,不解其意。皇帝缓缓蹲□子,道:“好孩子,今年的秋围,带你去,你可愿意?”胤褆颇为意外,欢喜道:“儿臣愿意随父皇狩猎。”
待往南苑,已是面目秋黄,胤褆年纪尚幼,便随着嬷嬷坐在朱漆雕金的大车里,小孩子好动,挑起车帘向外看去,前面是扈从官员骑马挎刀,簇拥着御驾,再向后看,只见一辆青呢大车随在后面,他便回身问嬷嬷:“那后面的车是谁坐?”嬷嬷将胤褆抱回软垫上,说:“那是母妃的车舆。”胤褆问:“我额娘也来了吗?”嬷嬷笑着摇头。胤褆有些伤神,嘟起嘴来。却听身边的小宫女低声对嬷嬷说:“这次又只带着这个清雁常在来,看来是圣眷正浓,若是再得个阿哥,才是飞上枝头了。”嬷嬷却道:“闭上嘴,议论主子,你有几个脑袋?”小宫女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慈宁宫中的太皇太后心境也颇好,看来宝贝孙子已经将那云墨婉抛之脑后了吧,既是如此也不必急于一时,待一切平静下来再说不迟
皇帝住驻跸南苑,奏事处便每日将折子,行文等送至南苑行宫,若遇紧急文书,便要连夜送抵。这战事的消息也是时好时坏,今儿送来的折子是大军收复吴堡,绥德;明儿的折子便是江西官军攻石峡,失利,副都统雅赖战死,再一日又是大将傅喇塔出兵神速,收复黄岩……真是叫人一日也不得安宁。
直到天气转冷,又至年关,方回了宫,皇帝依旧忙的不分昼夜,但比那起兵之初的临深履薄,如今他已是胸有成竹,临机决断。
这日午后竟飘起了小雪,雪并不大,落到地上便融成了水,打湿了慈宁宫院子里的青砖。皇帝穿着秋色立蟒白狐腋棉褂,品了一口茶说:“皇玛麽,孙子想册立保成为太子,以固国本”
太皇太后道:“我们满人自来没有立太子的规矩,不过现在这个局面,立太子也未尝不可。”想湖南,甘陕战事,今日是敌进我退,明日又是敌退我进,如此反复,真如拉锯一般,此时若立太子也是稳固人心之策。
皇帝道:“孙子想,既立储君,便要颁诏中外,加恩肆赦,以重万年之统、系四海之心。②”太皇太后点头赞成,皇帝道:“孙子这就回至乾清宫召诸臣拟写诏书。”
次日清晨,皇帝舆洗已毕,欲往乾清门御门听政,待上了肩舆,似是想起什么事来,对一旁的李德全说:“既立太子,大赦天下,宫中圈禁也尽数解禁吧。”
李德全善会揣摩皇帝的心思,只一愣,便反应过来,脆生生的应了声:“嗻。”回身着人往景阳宫去了
①清爵名
②册立皇太子的《诏书》上的原话哈
☆、七十九、梨香的故事
因西北,福建,战事胶着,宫中新年也是匆匆过了。吴三桂驻兵岳州不前,年关未过,皇帝便指授调度援兵至荆州,蓄积粮饷,制造船只,以备渡江之用。书房里的地火龙燃的正旺,皇帝油绿色暗云龙缎长袍,听几位臣子报着今日诸事,沉吟半晌道:“吴三桂无意取荆州,只想划江而治,朕却时刻以岳州、长沙为念,必欲取之而不罢休!”
便下令严督驻守荆州的统帅将领速取岳州。待出了十五,便有文书来报,荆州将领率满汉官兵、水陆齐进,兵发岳州,大败吴军,斩首万级,舟师抵七里山,以炮破贼,击其船十余艘。
又有图海递上军报,王辅臣拒降。只得发兵讨之。而满洲八旗兵力毕竟有限,无奈之下只得启用绿营军,又派专人护送红衣大炮前往。
皇帝忙得日不暇给,席不暇暖,直至初春才又传来安亲王岳乐击吴三桂将于萍乡的消息,这是起兵以来第一次收复失地,皇帝闻之大悦。
墨婉久居景阳宫,虽得解禁令,却已是冬季,宫内又无可近之人,唯去了几次咸福宫,看了彤玉,算是出门,余下时间都是深居浅出,只与瑾玉梨香等人闲做女红,这一冬,手艺倒是大有长进,又思彤玉所出格格该有多大,亲手做了夹袄送去,彤玉却是一脸愁容,这个格格,自降生便被抱走,她这个为娘者尚且未见几面。墨婉听了也跟着不畅快起来。
这日晴好,墨婉便依着雕花门框,凝神望着院子里的芍药,待梨香走至身边都未回神,瑾玉不禁叹气,道:“这样好的天,不如去花园走走,想这节气草也绿了。”梨香久未出门,听瑾玉如此说便嚷道:“主子,瑾玉姐姐说的正是呢,我们随你去花园散淡散淡,免你得了相思病。”说完嘻嘻笑起来。谁知墨婉却恼起来:“想出去玩便说出去玩,谁害相思?”
梨香朝墨婉办了鬼脸,转头又对一旁的瑾玉吐了舌头,也不再说话。
墨婉换了件绿缎绣荷的长袍便出了景阳宫往西,一路过了钟翠宫便见一溜宫墙,宛如赤龙直朝着两边铺展开去。过了绛雪轩,便进了御花园,此时正值孟春,草木泛出新绿,抬目望去一派盎然之意,心境不免也明朗了许多,转过万春亭,便见一宫女信步走着,那宫女见墨婉走近便停了步子,恭恭敬敬的低身施了礼。墨婉未曾见过,瞧了一眼,只觉这宫女虽无十分秀美,眉宇间却有气氛宽和之气,一驻一停之间皆显出稳妥。这人与人之间,头一遭见面的印象十分重要,墨婉第一眼便觉她与他人不同,极有眼缘,待她退去,不禁问身边瑾玉:“你可知这人是谁?”
瑾玉道:“这不就是承乾宫佟贵妃的侍女静言。”墨婉道:“承乾宫的宫女怎这般得闲?”梨香向来嘴快说:“主子久不出门,不知道,她是阿妈是护军参领威武,祖父就是咱御膳房的,本是个包衣官女子,也不知怎地久侍了寝,如今已不在承乾宫伺候了。”
墨婉愣了半晌,直瞧着那宫女已不见踪影,才听见梨香在一旁唤道:“主子,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墨婉回神,心中却依旧惊悸:原来这便是德妃了,原来这便是康熙最宠爱的妃子了,原来这便是这宫中最后的赢家了。
那么自己呢?自己又是谁?一切的缠绵纠葛都变的这样可笑。她蓦地转身,高挑的花盆底踩在青石上一个不稳,向一边倒去,唬得梨香呼了一声:“主子当心。”伸手扶住了她,她那指尖确是冰凉。墨婉也不理会,匆匆往回走,梨香也随着回了景阳宫。
静言本在承乾宫当差,只想着到了年纪放出宫去,寻个好人嫁了,一生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却未料佟贵妃竟要她侍奉皇帝,静言暗自苦笑,这佟贵妃真个是机关算尽。纵然心中明了,无奈佟家势大,又碍得父亲在朝中为官,只得顺应其意。只苦的自己如临深渊,若错半步便是合家之灾。今日唯有谨慎自保,但求平安罢了。
静言闲来在御花园闲逛,远远便见一位碧衣女子携着两个侍女款款而来,从未见过,那一双乌亮的眸子极有神采,俨如这个时节的阳光灿然明媚,却隐约中带着清烟一般的惆怅。这一双眼清澈的见底,并无一丝脂粉俗气与心机,静言想,她定是与旁人不同的。待至近前,施了礼,她便转身退去,转过万春亭回头,见她依旧立在那一动不动,那一身的碧绿仿佛融到了这一片新绿中去了。
回了暖阁,静言接过红蔻手中的托盘和茶盏悄声而入,见皇帝正坐在北面大炕上,手中擎着御用的紫豪,静静出神,那笔端上的朱砂已显凝结,静言便料皇帝定是这样坐得久了。静言上前轻轻施礼,低唤了声:“皇上。”
皇帝听有人低唤,脱口说了声:“你……”那眼中似乎带着柔情笑意,再一回神,见是静言,才缓缓的吸了口气,道:“是你。”
静言见皇帝眼中泛起一层忧郁,不知怎的就叫她想起了刚才御花园里遇见那个人,那眼中的伤感竟与皇上的如此相像。
皇帝收神瞧着折子,道:“朕有折子要阅,你只坐到一边吧。”
静言应了一声,便自找了个绣墩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