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这不是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两相都便宜。”刘文青不服气地辩解道。
“不妨事,不妨事。”徐大夫咪这眼,看着刘文智道:“二子,愿意跟着爷爷学习医术吗?”
“就是给人看病,让人不肚子痛吗?”虽然他小小的脑袋瓜子里,最喜欢的是闯荡江湖,做名侠客,但是想想,能减轻别人的痛苦,也挺有成就感,挺拉风的。而且妹妹,爹娘都盯着他,好像一说不愿意就会上来吃了他一样,好可怕啊。哪还有其它心思去,连忙回道:“我愿意,我愿意。”
徐大夫也挺满意,收下这个下弟子,一来可以还了人情,二来自己的手艺也有人接棒。这行选徒弟要看资质,人品,刘家二小子显然是个不错的收徒对象,再加上他和自家孙子差不多大,等孙子回来的时候,一起学医,相互间也是个促进。
二儿子将来衣食无忧,刘习廉高兴得畅怀大饮,没几杯就醉了。
刘文青假装不满的嘀咕道:“爹也真是的,明明不能喝酒,还打肿脸冲胖子,几下就倒了,这下我们的压岁钱要泡汤啦。”
刘任氏好笑地弹弹三丫头的额头:“就你心眼多,早准备好了,来,一人一个。”说着,掏出早准备好的钱包,每人递了一个。
“谢谢,娘。”谁不爱压岁钱啊,都喜滋滋地接过来贴身放好。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的特别快,新年第一天就在打叶子牌中度过,刘文青怂恿两哥哥玩牌,将他们还没捂热的红包赢到手,她绝不承认是觊觎两哥哥的压岁钱了。
初二应邀到大伯家吃饭,这是新媳妇第一次招待客人,家里家外打扫得一尘不染不说,菜也是准备了不少碗碟,可见非常重视这一次的会面,不惜下了大本钱。
新娘子的爹娘也来了,马氏使出浑身解数地张罗饭菜,想展示最好的一面给大家看。爹娘说的话她都记着,现在最重要的是把男人抓在手里,家当什么的倒是其次,不急在一时。
再加上小叔子一家,听说日子过得红火,是三房中最兴盛的一支,怎么也得打好关系才行。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的,兄弟之间关系都不好,有事找谁帮忙啊。也不知道以前刘张氏是怎么当家的,看两兄弟间都生疏得很。
当然,她也有点小私心,认为刘任氏是有福气的,生了三儿一女的,小的才几个月看不出来,但大的三个可都是不能小瞧的,不是有句话说,三岁看到老嘛,现在基本就定行了。绝对差不了。既有相公福,又有子女福,自己和她关系近,说不定也能沾到一星半点的。
菜忙好,所有人都上桌了,这是刘学止发话的。他之前的想法想趁这个机会说出来。
两家人挤挤做了满满一桌,刘张氏今天不发一言,好像有满腔的心思一样的。
刘文青打量着马氏,这个女孩子还蛮不简单的,这么小就知道走亲戚路线,没有一开始就摆谱,张牙舞爪的,当然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什么,新娘子嘛,矜持,本能的伪装都是有可能的。
酒足饭饱,刘学止吞吞吐吐地表达了想买个人回来,搬回瓦房住的意愿。马氏连忙表态:“爹,是不是媳妇哪照顾得不周到,你说出来,我一定改。”
开玩笑,才新婚,老爷子就回去住,传出去,还指不定被说成什么样子呢。马父,马母也一脸焦急,这可关系到女儿的名声。可惜这是刘家的家务事,他们插不上嘴,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刘文青倒是能理解爷爷的心情,一个人清净惯了,猛不丁地一大家子住一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不习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他这样直白说出来,太唐突了,可以装个病,博取人的同情什么的,曲线救国,可比现在好多了,能减少许多误会。
“什么不习惯啊,还不是怕人说他爬灰。”刘张氏不屑地低声嘀咕。
这话在场不少人都听到了,刘学止更是涨红了脸,又生生的忍下去,跟她讲理说不通,说不定说着说着,还有更难听的话冒出来,大过年的也不吉利,可见刘张氏的脾性大家是心知肚明的。
“这次也不要买小丫头,挑个年岁大的,能烧个水,做个饭的酒行。”刘学止说道:“你们也都不要多心,一起住我是实在接受不了,为了我这个做爹的能多活几年,就不要再反对了。就当我享受不了子孙福吧,还和从前一样,常来看着就行。”
这话一出,两儿子都默认了他的决定,马氏更是坐在一旁想着心思,显然是被公爹的不按常理出牌打晕了。
“爹,我想把老二家的房子买下来,你看我家人口这么多,房子有点挤了。”刘习礼有对爹说道:“老三,你不反对吧。”
“没事,要不也不要买了,给你就是。省着点银子给三位侄女将来添嫁妆。”刘习廉也不是个小气的人,大哥的情况摆在这,比他更需要那房子。
“这样吧,你条件也不好,家里家外的担子都在你身上,也不容易,就出个五两银子吧,给二两老三,其它的留我身上。”刘学止考虑了会说:“老三,怎么样?你大哥负担重,做弟弟的就吃点亏让着点。”
“说哪里话,我没意见,爹作主就是。”反正在外面他是一家做主,说话算话的。看娘子,孩子的脸色好像也都没把那房子放在心里,心定了不少。哎,还是自家人好啊,不是那种见利忘义,见钱眼开的主,若是换了刘张氏,肯定会闹得天翻地覆。
见房子到手了,大伯一家都喜出望外,那房子可值个十两银子的,现在只要花一半的银钱就拿到手了,简直是意外之喜,老爷子果然是向着大房的,这一转手,可就翻了一番了,不就等于送钱给他们嘛。
刘文青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可是也别这么不加掩饰的,好像老鼠掉进油缸的样子,真是上不得台面。要兴奋,也得他们走了再庆祝啊。
“爹,你没其它要求吧,那我明天去给你寻摸寻摸。”房子占了大便宜的到手了,刘习礼也是格外的爽快。
“没太多的要求,买个年龄大的,签个死契,我是被之前的事给弄怕了。”
几人都想起刘习义的事情,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只有马氏他们一头雾水,显然还不清楚刘家之前出了这么大的丑
正文 56制敌
当天刘学止就搬回去了,在买到人之前,他宁可自力更生,也不愿意在大儿子家多受拘束。
买人的事情一时半会也急不来,相信只要放出风声去,估计家里的门槛都能被踏破。
春节过后,没有迎来人们期盼中的希望,灾情反而进一步加剧,有不少人家已经揭不开锅了,本来想着春天播种,而且不少野菜也会发芽,到时候粮食不会那么紧张,在过节的时候就没有斤斤打算,计算着食物过日子,现在尝到苦果了。
没办法,家里的男人只好整天蹲守在城里,以期能打点零工,换来银钱买些粮食回去,可是这满大街都是想找活的人,竞争力激烈,即便有个活,那么多人争,也不一定能轮得上。
刘家村的情况较外面虽然好些,但是也没到可以肆无忌惮,敞开肚子吃的日子。
刘文青一家春节时去姥姥家拜年,虽然家里有媳妇孙子孙女,但当家人还是姥姥,果然是人老成精,之前爹说的是对的,姥姥家哪用他们提醒啊,仓库里推得满满的粮食,吃个两三年都不成问题,还再三让刘习廉拉点回去,不能饿着她的乖外孙,外孙女。
姥姥显然很疼他们一家,真正是把他们放在心里的,要不是至亲的人,谁管他人死活啊。
因为这年代,地里的收成基本靠老天爷赏脸,所以不少人家都有存粮的习惯,特别是家里有老人的,粮食就是命根子,哪个子孙偷偷把粮食倒卖出去,不亚于败家子,不孝的行为,会受到长辈的抨击。像姥姥家就是这样,恨不得整天睡在粮堆里守着才能安心。
倒不是有什么人会去偷她的粮食,只是他们都经历过灾荒洪涝,尝过饿肚子的滋味,自然格外珍惜粮食,不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不会打粮食去卖银钱的主意。
刘文青家除了秘密基地的存货,家里的余粮还够全家吃上一两年的,所以还没那么的急迫。可惜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这不刘习义上门了,有点来者不善的滋味,自从上次丑事曝光,这还是第一次见他,整个人脱去憨厚的伪装,显得油滑世故。
“三弟,二哥现在有难了,你不会不搭把手吧?”刘习义摸了摸下巴,一副光棍的模样。
刘习廉自然没想到二哥还会登他家的门,并且来,就是想找他帮忙的:“二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三弟啊,虽然我被爹赶出来了,但咱们是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亲兄弟,血缘关系哪能说段就断的,你说对不?”
刘文青也弄不清对方的来意,但这时候上门的无非就是想打点秋风,占便宜的。
“上次那事,二哥承认做错了,当时是着了那娘们的道了,又什么办法呢,她给我喝了迷魂汤啊,一再的纠缠我,我是苦于找不到机会托身啊。”刘习义见三弟没有搭腔,也明白他现在是开窍了,没以前那么好糊弄了。